第二十八章
病房里的所有人听到這個消息都松了一口氣。
經過這一天的辛苦折騰，眾人已經十分疲憊，霍奇讓他們都先回去休息，等到丹妮的航班落地之後，再和她聯系。
他們一一告別離開。
摩根拿著丹妮寄給里德的信件給他送過去。
等他們都走了，霍奇低頭看著手中的鑰匙，然後緊緊地握在手心里。
給我最親愛的男孩︰
我其實不想用這種方式告別，可是我實在是不能等你回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會暫時在天朝一段時間，盡情領略我向往已久的人文風情，大好河山。所以不要太想我，我會給你寄明信片的，你有假期的時候也可以來找我，我帶你去北京嘗嘗最正宗的小吃。
我的男孩，你真正的長大了！成熟，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已經跟宋亦凝交代過了，定期會給你做補湯等你去吃，去之前給他打一電話就行。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體重敢比現在少一磅，我就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愛你的丹妮
里德看過摩根帶過來的信，一時不知道該是悲傷，還是喜悅。
悲傷地是有一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離開了他，而喜悅的是丹妮終于放下對于霍奇的愛戀。
雖然他不擅長人際交往，從丹妮在霍奇面前的表現里，還是可以看出一些什麼的。她總是會在霍奇的背後默默地看著他，眼中盡是哀傷。而在霍奇面前又是另一種開朗樂觀的笑顏，仿佛他看到的那些失落不曾存在過。
這樣離開，對于她，應該是幸福的吧？
看著他的樣子，摩根有些不放心。
「想和我談談嗎？」
里德抿嘴，控制自己的情緒，抬頭沖摩根一笑。
「我沒事的。」
「跟我談談你這個大學校友吧，認識你這麼久，你都沒說過你還有的大美人朋友！」摩根打心眼里不相信他。
「為什麼我要告訴你？！讓你泡她？」里德听到這話立刻姐控模式開啟。
「喂！男孩，我好歹也是個人見人愛的萬人迷，別把我想得那麼饑不擇食，那是你朋友，就算她躺在我床上，我也會記住這一點的！」言下之意，我是一只巧克力色的兔子，是絕對不會吃窩邊草的。
里德撇嘴，嫌棄地瞟了他一眼。「丹妮才不會看上你的！她眼光很好的！」
「所以她看上了霍奇？」摩根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里德狠狠地瞪向他。
「上次給亨利開慶祝會，大家都看出來了好不好！」雖然那天丹妮並沒有刻意的表現，反而時時掩飾她和霍奇的關系，但是逃不過他們這群善于發現jq的利眼。
里德嘆了口氣，一臉的不樂意。「就只有那幾個小時，你們就能看出來！」
摩根只能在一旁賠笑。
「我是進入麻省兩年之後，認識丹妮的。」里德知道摩根想知道什麼。「你知道，我十二歲就進入大學，雖然不會再被人欺負，但是我還是自己獨來獨往。」
「丹妮也是在十五歲的時候進入麻省的，我在圖書館遇到的她，她和我一樣都很喜歡在那里消磨大量的課余時間……」
跟摩根聊著他和丹妮的過去，思緒也回到多年前。
那時的丹妮看上去很青澀，心理上卻十分成熟，總是關切的照顧自己，即使她已經有交往的男朋友。
現在想想，認識她的十幾年里，她應該各種類型的男人都交往過吧，那個威爾和摩根一樣也是個到處發散荷爾蒙的家伙。她和他交往了多久？好像只有一個月？
她常說，男人再好，沒有家人重要。自己是她重要的家人，最不能失去的人。
現在她只是不能面對霍奇，等她真正放下，還是會回來，回到家人身邊。
「喔喔，原來她也是個天才！」摩根詫異地挑眉。
「丹妮不是天才，」里德立即反駁，「她只是比一般人提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然後利用身邊一切的資源，努力去完成它。」
摩根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侃侃而談。里德發現自己被丹妮洗腦了，不好意思地訕笑。「這是丹妮每次的回答。」
摩根無語。「她和你說過霍奇的事情嗎？比如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里德搖頭，丹妮從沒有多說過關于霍奇的事情。
「你也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糾葛？」
「嗯，我剛開始認識丹妮的時候，她就沒有和霍奇再有過聯系，後來丹妮跟著基甸學習行為分析，我才認識基甸的。丹妮修到心理學學位之後突然放棄進入fbi，反而是進入哈佛法學院，重新學習法律。」
「我留在麻省修工程學博士，然後加入bau。」里德懷念著他們大學時代的相處，「現在想想，當初她之所以會放棄，也是因為霍奇吧。」
那一年，霍奇剛從西雅圖分部調入bau。
「後來我進入bau的時候，丹妮已經結束律所實習，籌備自己開律所，我有時遇上一些難題都會去找她一起解決，她遇上一些事情也會找我一起分析，我們就像回到大學時代一樣，經常在一起吃飯，看電影。」
「你沒有愛上她？」他們相處的時間這麼長，很難想象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的產生。
里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鄙視之情盡顯。「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愛情來得比流星劃過天空還快。走的時候，比我看一頁書更快。」
「我可是真的愛過她們的。」摩根為自己辯白。
「是啊！下了床就不愛了。」里德一陣見血。
摩根覺得自己的心受傷了，「這又是沃克小姐的原話吧！」
里德拿你覺得我不能說出這種話的眼神瞄著他。
「看來我注定是得不到沃克小姐的青睞了，」摩根撫著受傷的心，委屈地叫到。「哦！我的心好痛！」
里德無語看著他的自唱自演，等他自己唱獨角戲唱不下去的時候，才重新開口。
「只不過一年前，丹妮突然搬了新家，卻沒有告訴我，我就請加西亞幫我查到她的地址，經常去找她。再後來沒多久霍奇也搬到了她隔壁，我有時會踫上丹妮和霍奇一起吃飯，丹妮可是有一身好廚藝的。」
「他們經常會在一起嗎？」摩根不解。
「是的，好像丹妮小時候曾在霍奇家生活過，兩個人很熟，就是這樣後來我才發現丹妮和霍奇之間的曖昧。」
「你應該都知道霍奇一向很固執，愛繃著臉，但是對上丹妮，就什麼都沒有了！溫和到我都以為那是另一個人。」
「還記得上次霍奇听力損傷的時候，丹妮可是強迫他休息到醫生說他完全康復，已經可以出外勤，才來上班的。」
「我說霍奇那次怎麼反常的多休息了那麼多天，還以為是為了杰克。」摩根想起他說過的事情。「听上去她和霍奇關系很不一般，至少霍奇對她會妥協很多事情。她愛霍奇，那霍奇呢？」
他對丹妮又是什麼態度？是愛人？還是家人？
「我們都知道的，他愛得是海莉。」里德沮喪地說出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丹妮也知道這一點。」
摩根陷入了沉思，「所以？」
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她放棄一切逃離。還是因為其他的事情？
「我不知道，最後見到丹妮的時候，她看上去很憂郁。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霍奇和她都閉口不談，但是我看的出來，丹妮的眼神里充滿著那種難以言說的哀傷。她應該是想要放下一切的。她其實早就想離開這里，她心里一直都有一個時間點，你們在她家里看到那個倒計時鐘了嗎？」
摩根點頭，當時他們看到的時候也是不得其解。
「那是她特意去訂做的，她說那是她的時效，原本是在那以後才會開始的旅行，現在只是提前了。」
「那她還會回來嗎？」摩根輕聲問。
「應該不會回來了，但是我可以去看她。」里德挑眉，自我安慰。
「畢竟她也是我的家人，我的姐姐。萬一她在天朝遇上了屬于她的另一半，我還是要去參加她的婚禮，听她說在天朝的婚禮上，新娘的兄弟可是要全力保護新娘不被新郎的家人和朋友作弄的。看來我是逃月兌不了這一責任了！」里德自我調侃。
摩根拍拍他的肩膀，「就憑你？」
言下之意是，就你這小身板，保護得了誰？
「我有開始鍛煉！」里德炸毛！
「鍛煉大腦是嗎？」摩根滿臉的不相信。
里德氣勢瞬間低落，垂頭喪氣地看著自己受傷的腿，「我就算再怎麼鍛煉，肯定比不過霍奇的弟弟。」
「喂喂！不要這麼輕易放棄！從醫生說你可以開始運動的那天起，你就是我的了，」摩根鼓勵他，「你不相信自己，也不能不相信我的實力，我會讓你在那一天承擔起你的責任的。」
這話可沒有成功地安慰到里德自卑的心理。
這一番話卻也紓解了里德的沮喪。摩根看里德沒什麼大礙，也就先回去休息了，他們忙碌了一天，早已經疲憊不堪。
一份感情究竟可以讓人執著多久，為之，又可以放棄多少曾屬于自己的東西。
至少丹妮•沃克的作為，讓人從心里欣賞。
在這個夜里，沒有多少人能平靜入睡，即使他們已經疲憊不堪。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在他們心上留下了多少輕易無法撫平的傷痕，又改變了多少他們對事物的看法，改變了他們。
今天之後，他們又有多少還會是以前的自己。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