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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艾米麗听完摩根他們查到的詭異信息，轉身回到等候室，臉色不怎麼好地看著霍奇，欲言又止。
剛剛醫生過來說海莉已經基本月兌離危險，霍奇才真正放松下來。
此時，杰克正安逸地睡在霍奇的懷抱里，霍奇原來也是閉著眼楮假寐，听到她進來的聲音，睜開眼楮看著她。
「他們找到什麼了？」他輕聲地問，不敢吵醒杰克。
「摩根說，他們懷疑現場還有另一個人，是這個人遠距離向海莉開的槍，不是福耶。」艾米麗告訴他剛剛摩根告訴她的情況。
霍奇皺眉。
在他們對于福耶的側寫中，明確表示他隔絕正常的普通人，避群索居，他不可能與人合作。
「摩根他們覺得這很不符合福耶的行為，還有那條匿名信息，加西亞說是在你家外面的街道上發出的。」
短信？
醫生剛剛說海莉身上的一顆子彈奇跡般擦過所有接近心髒主動脈，只是損傷了一條肺部的血管。
其它的都是打在並不重要的地方，都只是輕微損傷。
他的臉色變得異常恐怖。
丹妮曾經在看《精神病患者》的時候，和他討論過人體主要要害，和精神變態的心理描寫。
她說過一個听來的笑話，說有一個醫學院的女生被男朋友甩了，女生拿一把刀，刺傷男孩一百多下，結果去醫院驗傷只是輕傷，女孩逃過法律的懲罰，又幫自己出了氣。
丹妮為此曾經專門研究過人體構造，就像福耶一樣。
霍奇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他將懷里杰克安置在沙發上，在旁邊裝著海莉身上物品的袋子里不停翻找。
他的手顫抖將那一條金色鏈子拿出來，緊緊地攥在手中。上面殘留的血跡讓原本閃亮的金屬色澤，散發著昏暗的紅光。
丹妮！
霍奇猛地站起來，讓門外的安德森進來照顧杰克，快步向外走去。
「霍奇，發生什麼？！你……」
艾米麗意外地追出去，跟上他的腳步。
「加西亞，我知道從我被刺傷那天開始丹妮爾沃克所有的行蹤！」霍奇邊走邊給加西亞電話聯系，「還有，告訴摩根我在會議室等他們。」
「霍奇！究竟是怎麼回事？！」艾米麗跟著他一起上車，「我們要去哪兒？！」
「據我們研究，波士頓死神會從被害人身上拿走一樣東西，放在下一個被害人身上。」棕色的眼瞳中眼神里難以置信，綿延地悔恨。「他刺傷我之後帶走了什麼？」
艾米麗不解，卻還是回答他的問題。「你筆記本上的一頁。」
「海莉如果是我之後的受害人，那麼它就應該出現在海莉身上。」強大的內疚感席卷著他的軀殼，和內心。
「我們沒有找到，這意味著什麼？」艾米麗理解不了他強調這句話的意思。福耶沒有理由違反他的犯罪模式，這次的事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意味著，海莉不是我之後的受害人。」他幽幽地下著結論。
「那是誰？」艾米麗反問，然後她突然明白了霍奇的意思。
「你是說，還有一個被害人？」艾米麗不相信這句話，這不符合福耶的行為！「你不能僅憑福耶沒有留下紀念品就亂下推測！我們都知道福耶會怎樣對待他的被害人，我們應該會找到尸體。而且這跟另一個同伙有什麼關系？」
「如果這個被害人和我們一樣精通行為分析呢？知道面對這種人怎麼做才不會讓對方殺了自己。」
「你是說……」艾米麗遲疑。
霍奇將手中那條項鏈舉給艾米麗看，「這是我送她的十五歲生日禮物，它就帶在海莉的脖子上。」
艾米麗臉色也變了，她倉皇地拿出電話。
上帝啊！親愛的丹妮，我又給你帶來了什麼？
加西亞快步穿過行為分析的辦公室，前往他們的圓桌會議室，霍奇和艾米麗已經等在那里。
「sir，丹妮在飛機達到天朝之後，就沒有任何行蹤顯示，我黑進了天朝的鐵路和航空記錄，和酒店的入住記錄，都找不到她。我懷疑她的登機記錄是偽造的，那個篡改記錄的人十分高明，居然瞞過了我的眼楮。」加西亞氣憤地說，沒有人可以在虛擬的世界騙過她。「剛剛我直接聯系那次航班的空服人員向他們確認丹妮是否真的登機，結果他們告訴我，飛機上沒有這個人！」
「所以，這些很有可能是福耶做的手腳？！」艾米麗看著霍奇。
霍奇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什麼？！福耶？！」加西亞詫異地叫出聲。「丹妮是被福耶給……」
「丹妮被福耶怎麼了？！」
霍奇回身，看到里德扶著手杖站在會議室門口，滿臉的震驚，顯然他剛剛听到了加西亞的驚呼。
加西亞和艾米麗垂下眼眸，不敢看向里德。
他們都知道丹妮在里德心中的地位並不亞于基甸，現在這個消息對于他無疑是一個最為沉重的打擊。
「我認為丹妮並沒有在天朝，而是被福耶挾持了。」霍奇直接告訴里德，他的發現。
「這怎麼可能？！」里德搖搖欲墜，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霍奇沒有上去攙扶他。
「加西亞不是查到了她的登機記錄？！」
「那是福耶讓我們看到的假記錄！加西亞剛剛已經確認她沒有離開本土。」霍奇不想讓里德認為他們在隱瞞他，在摩根他們來到之前首先告訴了他。
摩根和羅西、j.j也已經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那也不一定就是福耶！」里德拒絕相信這個事實，福耶從來都不會讓被害人活下來。
霍奇將手中已經被他溫熱的金鏈子展示給里德。
「那是……」丹妮最寶貝的一條項鏈，一直被她珍藏在首飾盒里。那次幫她找東西時里德曾經看到過，不就是沒有放回原處，他就被丹妮吵了一頓。
那條項鏈此時就靜靜地躺在霍奇手心里。
「這是我在海莉身上發現的。」
他會從上一個被害人拿走一樣東西。
這句話，不停地在他腦海里重復。
單靠手杖支撐的身體再也撐不住一側倒去。
「里德！」摩根就在他身邊一直看著霍奇，里德倒下時一把扶住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霍奇也趕忙過來。「里德，很聰明，她和我們一樣了解福耶這樣的精神變態，她會活下來的。」
「我們沒有找到她的尸體就是證明。」艾米麗也上前。「而且霍奇相信她就是我們要找的福耶的同伙。」
眾人驚詫地抬頭，視線從她身上轉向霍奇。
霍奇點頭默認。
霍奇示意摩根將里德扶到椅子上，自己坐在他面前認真地凝視他，安撫他的心神。
所有人也都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像以往他們每天的案情分析會議一樣。
「里德，你知道丹妮對于我們側寫工作是有多麼擅長，她是基甸的得意學生，她會拖延福耶。」
「所以發短信的人就是她，她記得身邊所有人的電話號碼，你和我的都是。」霍奇肯定地說。
「她靠自己的力量活下來，但還需要我們去救她，她還在等我們去，她需要你。」
里德抬頭看著他。「我們會救出她吧？」
他試探著，滿目脆弱。
他最親愛的姐姐，那個會在生病時候煮湯給他，傾听他心中所有傷痛，無條件接納他一切缺點的家人。現在正身處險境。
「我們會不惜一切把她救回來。」霍奇這樣說著。
他心中卻深感不安。
見兩個人都不再言語，摩根讓j.j和加西亞整合他們手邊的資料進行分析。
「首先，我們要知道丹妮爾為什麼成為福耶的目標。」摩根先說。
「從加西亞確定她沒有上飛機，我們應該認為她在霍奇遇刺的那天晚上就在公寓，她听到了槍聲出來查看，遇上了準備將霍奇送往醫院的福耶。」艾米麗說到那些詞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著霍奇的反應。
「不。遇到這種事，她的第一反應會是報警，她雖然槍法很準，但是其它的體能項目不行。」里德了解丹妮，她不是那種逞英雄的人。
「那麼？」
「還有一種解釋，福耶應該已經跟蹤我很久，他早就知道了丹妮的存在。」霍奇說出他的想法，「丹妮那有我公寓的備份鑰匙，也許是這一點讓福耶盯上她。」
「所以，福耶是先襲擊了丹妮，在她準備去天朝的時候，然後去刺傷了你。」羅西接著他的話。「為什麼？」
「為什麼當時不直接殺了她？」這是最大不合理之處。「難道留著她還有什麼用？」
「可能是福耶看到了我和丹妮的約會，誤認為她是我的戀人。」霍奇失落地想起那天。
在場所有人趁霍奇垂眸，同時挑眉相互看了一眼，意味深長。
「丹妮很擅長做側寫，她曾幫我翻看分析過幾個案子，看法很獨道。以她對福耶這樣人的了解，她很有可能完全知道怎麼應對，就像我們一樣。」霍奇沒有看見他們的表情，繼續說著。
她能保證自己的生存。
「那這次你覺得是什麼情況？」摩根問。
「我不知道，只有等海莉醒過來才會知道。」霍奇回答他。
「如果福耶逼迫丹妮開槍殺了海莉和杰克，海莉活下來的消息會不會刺激福耶對她下手？」j.j說出自己的擔憂。
在座的人被這種可能性給嚇住了。
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海莉還需要假死，繼續掩藏起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