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好男色,還是三弟留著吧。」秦玥勾起一彎唇,冷笑道。
「你兩這是做什麼,不過是個小廝的隨口之言,倒讓你們爭了。」秦瑜道。
兩人這才閉口不語。
禮儀繼續,接下去又是一段冗長反復的贊美嬰孩的話語。翠羽听得實在頭大,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外頭陽光刺眼,翠羽走在曲折的假山中,心中訥訥,秦璃今日的反應實在太奇怪。驀地想起今天早上他問的那句話︰「哦?那你又是如何知曉這丞相府的位置的?這一路跑我前面頭也不回,如此熟絡?。」
以及後來兩次與秦玥吵嘴,因他素來是個極少說話與人爭吵的清冷之人,卻未曾想到今日秦璃會一反常態,著實奇怪。
慢著,若是像秦璃所疑,陸相與秦玥是一路的,他早上又懷疑自己和陸相有所圖謀……
難道,他認為她是秦玥的奸細!
莫非是這樣?不然如何解釋他今天的反常。
翠羽頓時不覺又氣又笑,幾欲跺腳,更讓她無語的是今日秦玥還偏偏三番兩次挑著她說,惹得秦璃不痛快,完了,他若真疑心,從此不理她,關個小黑屋什麼的那可怎麼辦?還如何復仇……
翠羽著實苦惱,不知不覺竟走到了一旁的女眷院子里。
遠遠瞧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夫人們坐在園子里品茶賞菊,好不熱鬧,更有一年輕女子一身錦衣華服,星眸微啟,柳腰嬌懶,似有些疲憊的躺在一張美人榻上休息的,想來應就是才得了寵的丞相夫人無疑。
「你是誰,怎麼在這兒?」一聲冷厲的聲音自翠羽耳邊響起。
翠羽回過頭,竟瞧著迎面而來一襲紅裙的司徒玉縴和二姐司徒煙煙。
「小人想要方便,不知不覺走錯了路。」翠羽尷尬的撓了撓頭,眼神撇過司徒煙煙,她並不似司徒玉縴那般張揚,一身淺藍色素服,眉目淡淡,安安靜靜的站在司徒玉縴身邊。
「大膽,我瞧著你一個男子,分明是偷偷溜進來偷窺各夫人的,圖謀不軌,還狡辯!咦,你為何穿的是我璃王府的衣服?」司徒玉縴橫眉道。
翠羽差點就笑了一臉,男子……她長得又不高,又清秀,看模樣分明是個十四五歲的听話小隨從,這也算男子嗎?司徒玉縴什麼心態……
翠羽還在想著還如何作答,一旁司徒煙煙已然淡淡開了口道︰「大姐,我瞧著他不過是個迷了路的小隨從罷了,且說估計是璃王爺身邊的人,你就放他走吧。」
玉縴思忖半刻,司徒煙煙說的沒錯,應該是王爺身邊的人,若是現在抓了傳出去多不好,她才沒那麼笨呢,便道︰「罷了罷了,你趕緊走吧。別讓人看見了。」
「謝謝,謝謝王妃,和這位小姐。」翠羽趕緊鞠躬道。
臨了,她對司徒煙煙露出一絲善意的笑容,司徒煙煙幾乎不可聞的點了點頭,卻被翠羽瞧在眼里。
翠羽向著方才的方向離去,二姐還是這樣呢,一如既往的善良,那時候玉縴被下旨賜婚,才得勢就把二姐給幽禁了,想來這一個多月來她定然是吃足了苦頭,
只可惜雲曉死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庇護她了……
翠羽嘆了口氣,走了半晌發現竟然沒繞出去,這相府家的假山怎麼造的跟迷宮似的,剛剛應該就是走的這條路啊。
她驀地有些無言,今日這是什麼,平日里只有她捉弄別人的分,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翠羽扶著一塊石頭正嘆氣,忽的听到假山背後傳來一年輕男子焦慮的聲音。
「她怎麼樣了,我想去瞧瞧她。」
又有一女子的聲音道︰「你怎麼來了,快走吧。」
「不行,我要瞧瞧她去,還有我們兩的兒……」
男子話還未說完,就沒了聲,似是被堵住了嘴。
那女子又道︰「你不要命了!說這些話。」
「好好好,我不說,可是我都好久沒見到她了,著實想她和孩子。」
「今日老爺給孩子辦滿月禮,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現在去瞧不是找死?」
「那…。那怎麼辦?好姐姐,你可要幫幫我,我只想見一面。」
然後就沒了聲音,半晌,那女子才道︰「這樣,晚上老爺還要留客人吃一頓,今日太子王爺們都在,酒桌上的事自然是絲毫怠慢不得的,我就趁著這個時候帶你去見她們一面。」
「多謝姐姐,多謝姐姐。」那男子欣喜道。
「我若是你,就早早離開了秦都再不出現,這樣,你平安,她平安,未來的小公子也永遠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有何不好?」女子無奈嘆氣道。
遂過了好久都沒有聲音,翠羽才喘了一口氣,生怕被發現。嫣然一笑,本還苦惱著如何消去秦璃的懷疑之心,這下好了,自動送上門來了。
翠羽正笑得得意,忽面前閃過一個如玉一樣的人,走到她面前,饒有笑意的望著她。
翠羽下意識腿一軟,道了句︰「見…。見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