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之前因著背上的傷,已在床上躺了五日有余,未曾想到還未消停兩天,便又接著纏綿病榻。
她隱約記得是東方游救了自己,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秦璃溫和的眸子,她用盡全力抱著他,他卻看不見她的眸子里滿是怒火。
她奪去了司徒玉縴所有的寵愛,可司徒玉縴是何其毒辣的人,恐怕此刻她亦是集無盡的怨恨于一身,必須分外小心謹慎。
「姐姐,藥來了。」
翠羽正還思忖著,忽見靈兒自外頭走了進來,手中正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一瞬間整個西暖閣內藥香四溢。
翠羽回神,笑道︰「怎麼了?誰又欺負你了?烏眼青,還板著一張面孔小嘴上都能掛個酒壺了。」
靈兒抿著唇,眉微皺,淡淡的搖了搖頭。她不想說在昨夜翠羽熟睡的時候,秦璃正守在一旁,她怕秦璃勞累,便隨口說了兩句,哪知卻惹得秦璃不快,怒斥了她,令她難過到了今日。
「到底怎麼了?」翠羽又關心問道。
靈兒勉強露出一個笑意,道︰「沒什麼,姐姐吃藥吧。」
翠羽遞過藥碗,摒了一口氣,捏著鼻子將整碗藥喝了下去。
「苦嗎?姐姐,要不要我去拿點蜜餞來?」靈兒深知翠羽不喜吃苦藥便道。
翠羽正擰著的長眉微微舒展,舌忝了舌忝嘴唇道︰「咦,好像並沒有昨晚那樣苦澀呢?」
靈兒這才安心道︰「那便好。」
話畢,她便拿著碗退下了。
翠羽雖是休息了一夜,卻還是覺得身子有些乏力,正待躺下,驟然感覺到自小月復生出一股莫名的熱流。
翠羽覺得有些奇怪,昨夜的藥似乎並沒有這樣強的藥效,莫不是改了藥方?
她本就有些發虛,此刻竟然渾身開始發熱,背後一陣一陣的冒冷汗,不對勁……
身上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她不由得平躺了下來,裹著被子呼吸隱隱有些急促。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緩緩地腳步聲靠近。
「有丫鬟說你找我。」一個異常富有磁性而有吸引力的男子聲音想起。
「咦?你怎麼了?莫不是見到我還害羞了不吃?」那男子一聲輕笑,便走了過去,一把掀開了翠羽的被子。
但見翠羽雙頰猶若粉黛流雲,渾身嬌軟無力,長眉擰起好似一道麻花,抓著被子的身子正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冷時熱。
驀地,翠羽睜開迷離的眸子,雙目顧盼,瞧著面前的似有人,模模糊糊的,如同霧里看花一般,可是卻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翠羽一把抓住面前人的手,只覺得涼涼的,分外舒服。
那男子唬了一跳,翠羽的手臂卻像烤熟了的八爪魚,纏著他不肯松手。
男子的眸子微眯,想要將她的手拉扯掉,道︰「你這是?」
翠羽已經听不大清楚了,她呢喃著死命握住他道︰「抱我……」
男子神色一怔,皺了皺眉頭,正欲轉身而走,翠羽卻不知哪來的力氣,雙手緊緊纏住了他的腰。
男子勾起一縷唇角,道︰「這可是你說的。」
便轉身摟住了她,他只覺得自己懷里踹了個火爐一般,她的雙手輕輕地繞在他的頸項,他還未有所動作,她卻迎了上來,嫣紅的唇已經要吻向他的脖子。
昔日矜持的女子此刻竟這般豪放,他不由的一抹笑意掛在唇邊。
「剛踫著靈兒說你才吃完藥,身體可還好些?」聲音自西暖閣外傳來。
東方游一陣驚詫,摟著翠羽的腰還未來得及放下,門口,秦璃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龐出現在視野。
「東方游,你在做什麼!」他的眸子猶若烈火燎原。
東方游擺了擺手,無奈一笑,翠羽卻人就抱著面前的人不松手。
「呀?翠羽妹妹這是?」秦璃的身後,司徒玉縴捂住檀口,膛目結舌道。她身後,還跟著芸兒等數個丫鬟,皆對著床上的翠羽指指點點。
「臣妾昨日就說了,這兩人糾纏不清,勾勾搭搭,還請王爺懲罰。」司徒玉縴標標準準做了個揖道。
東方游眉頭微皺,一把扯掉了正纏著他的翠羽,道︰「王妃好高明的手段,在下佩服。」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和這賤人還要我說?莫不成還是我撮合的?」司徒玉縴冷眉道。
東方游邪笑一聲,一雙桃花眼掃了她一眼便不欲再說。
氣氛倏然有些冷厲。
翠羽本能的察覺到不對,身子還是熱熱的,眸子死命的想要掙開,卻朦朦朧朧的瞧不清楚,只依稀瞧見幾道人影,她甩了甩腦袋,似乎是有一抹雨過天青色的衣角。
秦璃的臉色鐵青,他瞧著翠羽困倦的模樣躺在床上,顧盼生資,雙目迷離,衣冠不整,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戛然而去。
司徒玉縴紅唇微勾,說了一句唇語,甩著大紅袖子也跟著走了。
多謝你。
東方游冷然一聲,一雙桃花眼底閃過一縷冷芒。
芸兒和幾個小婢女鄙夷的看了翠羽一眼,也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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