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級‘東荒朱蟾’的妖丹?大師兄,你不是瘋了吧?就是咱們師父親來,再加上咱們師兄弟四個,也未必拿得下這‘東荒朱蟾’。我听說,此妖獸渾身生滿朱紅色毒液球囊,它們的級別跟這毒液球囊的大小和顏色有關。球囊越大,顏色越紅,級別就越高。當然,級別越高的‘東荒朱蟾’,毒性也就越猛烈。六級‘東荒朱蟾’,其周身十丈範圍,全都被紅色毒霧遮掩,根本就近不了它的身。更別提想殺死它,取它妖丹這種瘋狂的事情了。再說,它即便是死了,它身上的毒氣卻根本不會消散,據小弟所知,現在還沒有哪種解毒丹,可以解掉這‘東荒朱蟾’的朱蟾丹液之毒。」吳岩听到「東荒朱蟾」的名字,倒吸了一口冷氣,瞪大眼楮望著風含笑,驚聲說道。
吳岩覺得,大師兄真是瘋了,居然敢打「東荒朱蟾」的主意,尤其還是一頭六級「東荒朱蟾」的妖獸。
經過這麼些年來跟毒草,毒藥,毒蟲等等毒物打交道,吳岩是真的開始喜歡研究各種毒物了。像「東荒朱蟾」的朱蟾丹液這種能夠在修仙界排名前十的毒物,他怎麼可能沒有听說過?他現在培育成功的那異變吞天蟲,若是能夠順利的成長到五級結丹期的境界,其口器之中噴吐的黑色丹毒之液,恐怕絕不會比這朱蟾丹液差。但是現在要讓他為了一顆六級妖丹,去打一頭六級「東荒朱蟾」的主意,說實話,吳岩還真是不敢。
當然,不敢也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不劃算,他根本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在這種劇毒無比的妖獸口下逃得性命。
「師弟此言差矣,嘿嘿,你風哥我是那種做事沒有把握的人嗎?放心吧,你風哥我自有妙計,只要能找到這頭‘東荒朱蟾’,你風哥我保證可以弄到它的妖丹。嘿嘿,師弟,你這麼喜歡研究毒物,我才不信,你對此妖獸的毒液不感興趣呢。說實話,你要不要跟風哥一起去?」風含笑笑眯眯的望著吳岩說道。
「大師兄既然要去,小弟說什麼也不會落單的。只是,大師兄,你能不能透露下,你到底有什麼計劃?看你這麼氣定神閑的,莫非還請了什麼厲害的幫手?」吳岩疑惑的問道。
「這個暫時可不能告訴你,到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對了,你剛才說找兩個朋友,他們叫什麼名字?好歹你風哥我也來了這里不短的時間,來來往往的人見的多了,沒準還真知道呢。」風含笑神秘的一笑,不再解釋這件事,而是問起引得吳岩跑來此地的兩個朋友的情況來。
「他們兩個是一對同胞兄弟,都姓陸,老大叫陸蒼耳,老二叫陸蒼山。兄弟兩個都喜歡穿黑色的衣服……」吳岩想了想便把兩人的信息詳細的跟大師兄道了出來。
「听你這麼一描述,我好像還真想起點什麼來了。大約是在十天前的時候,這里是被帶來過一批奇怪的修士。听說,這些人都是依附仙劍派的一些散修,人數大概有七八個,好像都是天狼國本土的修士,里面的確有兩個黑衣修士很像你說的陸氏兄弟。這些人都被軟禁在了另一處地方。听說這批人好像是浮屠宮要獻給妖府的俘虜,具體干什麼用,我就不清楚了。我當時也是好奇,打听過一點,不過被問到的人,對此好像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我也就沒敢細問。」風含笑皺著眉,努力的思索著當初遇到那批人時候的樣子,把所知的事情告訴了吳岩。
「這麼說來,他們肯定有危險了?」吳岩臉色微變的道,揉了揉鼻子,吳岩又低聲問道︰「大師兄,你知道他們被軟禁在哪里嗎?」
「小子,想什麼呢?你風哥我又不是浮屠宮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他們平常把人軟禁在什麼地方?再說,就是知道,你還想去救他們?這里可是彌陀山,彌陀山的‘佛光普照禁’可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大陣,即便是以師父和老二之能,也未必能看透虛實。」風含笑收起臉上的嘻笑表情,語氣嚴肅的道,似乎在警告吳岩,千萬不可在此胡來。
吳岩搖頭苦笑。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有數的,自然不會做出那等不要命的瘋狂之舉。再說,吳岩可不是莽撞之人,自然不會做出這等不明智的舉動。
這下還真是有些麻煩了。不知道兩人被軟禁的地方,又不知道他們何時會被送去妖府,更加不知道他們會被送去妖府的哪里。若是他們兄弟倆被送走的話,那可就真的等于大海撈針了。現在被軟禁在這里,好歹還有機會。只不過卻不能莽撞,得想個周全的法子才行。
「大師兄,那現在你準備怎麼辦?」吳岩想起浮屠法會斗法的事情,忍不住問道。
「還能怎麼辦?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一切只能小心謹慎,等待機會了。我告訴你,你風哥這次一定會奪得一個去東荒的名額。師弟,你也要留心,到時候他們問你贏了準備去哪,你得說去東荒,知道嗎?到時候咱們兄弟兩個聯手,一定要弄到那顆妖獸內丹。」風含笑深怕吳岩到時候不懂得規矩,便向他告誡道。
深谷幽幽,不知有多深。來此別院途中,據隨行的小沙彌介紹這里說,在很久之前,這里是一處地淵出口,常常有生活在地下的夜魔從這里竄出來,為禍人間。當時修仙界有一位法號叫彌陀浮屠的佛門大法師,路經此地,看到這里的人們常常受這些夜魔的侵擾和迫害,便出手降服了這些夜魔,並出手鎮封了這座地淵出口,還使大法力,從萬獸群山之中挪移了一座巨山過來,封堵了封印的地方。這便是彌陀山的來歷。
此處名為佛手別院,在山下的遠處看,此處的懸崖險峰,恰似覆蓋在地淵之上的巨大佛掌,鎮壓著下方一般。
兩人在佛掌之下的懸崖縫隙之中攀談,似乎渾然忘了時間。便在風含笑說完那話之時,一聲冷笑,陡然傳入二人耳中,驚的二人當即收聲斂息,尋找笑聲的來源。只是剛才那笑聲出現的詭異,二人竟沒听出是從何處傳來。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方才不還在大言不慚,要去東荒山尋那‘東荒朱蟾’斬殺取丹,現在怎麼如此膽小心虛了?」冷笑過後,正在兩人尋找聲音來源之時,冷不防這幾句話陡然的從兩人身後縫隙之中傳了過來,驚的兩人當即一身冷汗!
「是誰?鬼鬼祟祟不敢出來見人,也只是個鼠輩而已,居然敢在你風爺面前賣弄!」風含笑當即取出一道獸皮符,捏在手心,隨時準備祭出,神識卻趁機向山崖縫隙深處探去。
吳岩同樣把神識探了過去,只是他並未把神識展開,而是分出一絲,鑽進了縫隙之中。
「啊!」風含悶哼一聲,臉上露出極度痛苦之色,雙手捧住頭,瑟縮著蹲在了山縫之中。
吳岩慌忙扶住他,低聲問道︰「大師兄,你怎麼樣了?」
問話之時,吳岩就听一聲驚咦之聲,從那縫隙之中傳了出來,同時,他遁入縫隙之中的那一絲神識,也從一個古怪的禁法漏洞之中鑽了進去,進到了一間燈光昏沉的石室之中。
透過那一絲神識,吳岩發現,這間石室很小,方圓不過兩三丈大,室內陳設簡陋破舊之極,甚至連像樣的器具都沒有一件。
靠著縫隙的牆邊,有一張簡陋的石床,石床之上,只有一張破爛草席和一個破爛蒲團。床邊,擺著一方青石,權作石桌。上面有一盞青銅長頸的古樸油燈,昏沉的燈光便是由這盞油燈之上亮起的。除此之外,這間石室竟然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在那石床的蒲團之上,此時面向石壁盤膝坐著一個頭發蜷曲,穿著破舊之極僧袍的怪人。在此怪人之前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被人不知用什麼東西刻著許多的怪異小字和圖畫。那怪人此時一手支著頭,一手摳弄著腳指甲,神情古怪的斜眼望著縫隙之旁吳岩的那一絲神識。
他這一抬頭,扭轉了身子,吳岩的神識便發現,他的雙手竟被一竄細細的烏黑鎖鏈鎖住,牢牢的固定在了對面牆壁之下的一個鐵環上。
「奇怪,奇怪,你這小修士,是哪一派的?師父是誰?居然在築基期的修為,就能學得這裂神之術,當真是個怪胎!」這怪人抬手一招,外間石縫之中的吳岩便慘叫一聲,不由自主的捧著頭倒在了風含笑身旁。
那怪人竟一下便抓住了吳岩分裂出的這一絲神識,而且更為詭異的是,在這翻手的片刻之間,這怪人居然動用了一種不知名的特殊禁神法術,控制了吳岩的那一絲神識。若只是這樣,還不足以讓吳岩如此不堪。那怪人的手段,竟更加駭人詭異,他通過這詭異的禁神法術,居然控制了吳岩的整個神識,令吳岩現在根本沒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