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藥房的監控視頻,是我剛才叫我的秘書給我剪切後發過來的,要知道,藥房從來沒有發生過藥物短缺的事情,如果這種大的錯誤都能在風氏的公司里發生,那麼風氏決不可能走到今天,然後成為資產接近千億,經濟延伸到全球,成為t市最大的龍頭企業——」
他徐徐的語氣,說的漫不經心,但是那耳邊貼近的他的氣息鋪滿而來,仿佛是故意般,他的唇停留在她小巧的耳畔,而冉依顏卻在他話語里第一句時就截然的臉變了色。
她的一張小臉慘白,然後放在風揚手臂上的手瑟瑟發抖,而伴隨著他後面那慢條斯理的解釋,仿佛就在告訴她,如果風家會出這樣的錯誤就撐不到今日,那麼風家的公司企業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而他話語里的答案,呼之欲出,藥品是有人故意搗鬼,如若不然,是不會出現的這樣的問題,那麼故意搗鬼的這個人,他的指向很明顯
「這個片子是放是不放?」他譏誚的笑,黑色的眸子微微的挑起眼角,那促狹的語氣,低著問向此刻將頭緊緊埋著坐在他懷里瘦小的身形不住顫抖的冉依顏。
低著頭,但是冉依顏根本不語。
風揚依然是玩味的一笑,鼠標點開,然後,那超大屏幕里,藥房的監控錄像,一副畫面一副畫面的在閃著,而越往後看,風揚嘴角的笑意就越發明顯,而冉依顏的頭也越埋越底。
她沒有想到,監控。監控。就不小心栽在這上面,而他,居然當著她的面將監控給調了出來,現場播給她看——
終于,看完了,風揚按了暫停,黑色的眸子陰郁的投向懷中身子不停顫抖的冉依顏,那黑沉沉的眸深邃,一臉毫無表情的低頭抬起早早將頭底下去的人兒。
「冉依顏,這個結局要怎麼處理——」他氣定神閑的看看她,剛剛里面的一舉一動,幾乎全部都播放出來了,還好,他一早猜到把監控帶子拿來看了,若不然,以後被人無意間發覺,那麼,這個蠢女人要給自己惹多大的禍上身,私自調動藥房藥品的擺放位置,說好了,沒證據,法庭上面打官司可以說是不小心,如果明明知道病人需要這味藥還故意藏起來,耽誤病情,萬一出現生命危險,這可就構成了蓄意殺人罪,萬一這卷帶子無意間被有些人看到並利用,然後最後被冉家知曉,以她在冉家的地位,以後還能有好果子吃麼——
冉雙露冉家的親眷會放過她?
「怎麼,剛剛不是還風大總裁,一句一字的喊的很順溜,怎麼現在突然就不出聲了?」
他故意這樣奚落她,看著她小小的柔然的身體端端的坐在他的懷中,他就有種滿足感,擁著她的充實感。
雖然她的做法是讓他感到憤怒,此刻,他很享受這樣擁著她軟軟身子的感覺——
他做的事兒讓他憤怒,但是她又是如此的也讓他感覺滿滿的憐愛。
「我以為你是借著風家少女乃女乃的名義讓別人把藥換掉,不想,你做的稍微比我想象中還聰明一點,自己跑進去偷換了藥——」
但是,下一刻,他陡然提高了聲音,那震耳欲聾的音色,滿滿的都是怒意。
「冉依顏,你知不知道這是犯了多大的罪——」
她囁嚅著唇,那瑩瑩的水眸睜開,抬起頭,看著那屏幕上還暫停的一幕,什麼話也再說不出口,但是,她也不敢轉頭看風揚的臉色,只得又一次將頭底下。
她的頭垂下去,而風揚也低頭,黑色的眸子下斂,不再管沉默著的她,而是抬起她的下巴——
他開始一一數落她今天的罪行——
「你偷偷去換走藥品,你知道如果被人知道這是故意拿走藥品,而導致了人命,是故意殺人罪知不知道。還敢站在地上得意洋洋的叫著‘風大總裁’,冉依顏,只要不看著你,我覺得你的膽子不是一點點的大啊,你每次只要我不在這里,你就要翻天!——」
她不知道她這樣做,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到時候,就算他風揚有三頭六臂,要幫她月兌身,也不是說擺平就擺平…這個蠢女人
報仇是最笨的一招就被她拿去用了,真的是蠢到極致——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恨她們,恨冉家,我也是沒有辦法——」終于,在這種極致的他的憤怒里,讓女人終于熬不住,害怕,開始將理由。
「恨——!」男人的氣息里喘著沉重的粗氣,恨也不是這樣報酬的啊,有些事兒,他可是做的不留一絲痕跡,但是,她卻不能,要知道,如果她因為這種蠢辦法傷了自己,他雖然會盡力的幫她,但是,有些證據擺在人面前了,輿論的壓力,到時候,他只能幫她請律師了。
為了報仇不顧一切,或者說,根本沒有腦子,把自己也搭進去,這女人,真的。
他都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好了,自己想辦法接受懲罰——」終于男人站起來,留給她一句。
他站前她面前,而她弱小的身體窩在辦公椅里,他站在她面前的高大挺直的身材,俊美無儔,但是臉色卻黑沉。他冷冰冰的聲音,讓她知道,他不是開玩笑…
女人的那盈潤美麗的眼望向看他,那晶瑩的瞳孔倒影出他俊美的臉廓。但是眼眸里卻是滿滿的恐懼——
*
風揚已經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悠閑的坐上沙發,而冉依顏撫著酸軟的腿慢吞吞的穿著絲襪,還殘留著淚漬小臉,眼眸哭的紅紅,時不時抬頭,無辜的眼楮,偶爾就朝悠然的攤在沙發上,恣意抽著煙的風揚看過去。
此時的風揚已經月兌去了外套,那貼身的襯衣將他整個月復肌的輪廓都襯映了出來,那完美的一塊一塊結實肌肉拼成的前胸,線條優美,沒有一絲的贅肉,襯衣第一個扣子已經解開,領帶也因為在剛剛的激情中稍稍拉開,那泛著古銅色的肌膚展現了男人非一般的男性魅力,健康,迷人,魅惑。
當冉依顏滿臉委屈的穿著衣物的時候,偶爾的眼神恨恨的瞟過去,就發現那個惡魔那深邃迷人的眸子也一直悠然的看著她,他身體撐開在沙發上,右手的煙吸了一口便朝後手臂擱在沙發靠背的邊沿,當看著冉依顏那憤憤的目光,他有型的唇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眼眸精亮。
「來。過來——」當他看著她坐在轉椅上因為腿太軟老半天提不起來,另一邊的絲襪總穿不上的時候,他的嘴突然笑裂開,然後心情大好的抬手讓她過去。
冉依顏愣了愣,也不知道他那笑的一臉明媚的表情是為何,郁郁的看了他兩眼,然後還是提著襪子乖乖的過去。
沙發比轉椅矮了很多,又是海綿布藝的,很舒服,她剛剛才走過去就被風揚長臂一伸,輕柔的納入懷里,他的一只鐵壁還是挽著她的縴腰,她坐在他寬闊的懷里身子小小,他幾乎是牢牢的包裹著她的身軀,他細心的抱了她在懷里,然後將她的另外一只腳輕輕的抬起,將襪子的頭找出來,輕輕握住她的小腳給她放進去,幫她穿上,動作輕柔,幾乎是小心翼翼。
在他懷里的冉依顏就那樣靜靜的看他低頭給她穿襪子的動作,那麼認真,專注的神情,真的是風揚麼,是那個平時霸道無情的風揚麼,他偶爾暴虐,偶爾冷酷,但是偶爾也會對她展現他淺淺的溫柔。
那麼,哪一個才是他呢,是因為他也知道剛才對她折騰的過渡了麼,才又這樣來想著彌補一點麼,可惡,可惡的壞男人——
結果,風揚給她穿好了絲襪,抬頭就看見她那冷淡里還帶著點恨意的眼神,那明明還隱隱有一絲柔和的臉一下子就不樂意了,眼眸頓時就沉了下來,抬身起來,一手捏著她的優美的小下巴,那黑色眸子里帶著一點探究,他冷冷的吸氣,盯著她依然薄慍的小臉。
「為什麼這副樣子,覺得我欺負你了?」他看著她冷漠而且對他不屑一顧的眼神非常的不爽
見她不理會他,風揚又忽然間軟下了語氣,他輕輕的摟著她如同一個稀世珍寶,他的大掌撫上她的肩,因為覺得她的胳膊很涼,他的手又一寸一寸的順下去,一條手臂和寬大的掌心包裹了她整個上肩「乖——」他輕輕的語氣,唇貼在她淡漠的清麗的臉龐
「只要你乖巧一點,我會很溫柔,不弄疼你——」他徐徐的氣息,帶著薄荷的煙草味在她周圍彌漫,那是獨屬于這個男人的味道。
但是冉依顏失神的表情,眼眸里全是痛楚,乖巧,她怎麼可能乖巧,每次強迫她跟自己一個不愛的男人交歡纏綿,蠻橫的索取,而她的幸福,小時候那牽著她軟軟的手,懵懂的幸福,卻硬生生的割舍給別人——
她怎麼可能乖巧的起來——
她坐在他懷里,但是淚水卻順著臉頰大滴大滴的落下。冰冷而又絕望的眼淚,顆顆滾落,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這麼哀傷。全然不顧旁邊風揚那已經漸漸轉為沉郁的眸子,她輕輕的搖頭。
不。根本不行…她哭的抽心,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悲傷
那蒼白的小臉,臉上的淚珠順流到下巴,然後在那優美的一點上匯集,一顆顆打落下來,晶瑩剔透——
而在旁抱著她的風揚終于忍不住了,他的額上冒出股股的青筋,臉上一片沉沉的黑,他陰鷙的眼神向下,眼眸里迸發出怒意的火花,一聲怒吼,幾乎咬牙切齒,一拳重重的打在沙發上,「他娘的,你到底在哭什麼——」
如果不拿身邊的東西泄憤,他真害怕這一支手下去就是打在她身上。
他臉色氣的鐵青,憤怒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懷中哭的傷心的人兒,難道讓她順從一點,學著在他面前乖巧一點,順應一點,居然就能讓她這麼委屈,哭成這副模樣,那麼在她心中,他是個什麼,魔鬼麼,她如此的不想接近,不能接受——
她讓他為她感到羞憤——
但是冉依顏還是一直哭,她開不了口,也不想開口,是的,她也有好多委屈,好多難受的事堆疊在心口,她不想妥協,也不願妥協。
終于,風揚將她的身體朝沙發上不耐煩的一扔,然後起身走到轉椅邊上拿了外套,絲毫不再理會半躺在沙發里的她,開了門,然後摔門而去。
醫院過道上還有在值班的人員和醫生,一個個就面見總裁那張臉黑的像鍋底,誰也不敢冒犯和打擾,一個個看見風揚就立馬身子側向一邊假裝被看到避著躲開。
一路下來,幾乎是連個人都好像沒怎麼遇見,在一樓的大廳,風揚就看見端端站在中間穿著一身長裙,手里提著包包的冉雙露。
看見風揚,冉雙露低頭羞赧一笑,然後走過去,擋在風揚的面前,那嬌滴滴的聲音,柔美的非常「請問我應該叫你風大總裁還是風少呢?」
「冉雙露——?」看到面前的女人,風揚那張俊臉唇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不去照顧你那生病的母親,跑到這里來干什麼——」
看見風揚勾起在唇角的嗤笑,冉雙露面上立即有些不高興,攏了攏耳旁柔美的泛著金色的卷發,她今天在家穿了一件漏背的米色長裙,腰間還有些短短的流蘇,那華麗的裙身,線條流利,其實也不會想到冉母會突然發病,所以也就穿過來了,那長長的連衣裙,越發襯的她身材高挑細致,氣質如雲。
「其實,我來,主要是想跟風少談談心事——」那鮮紅的指甲,提著精致的手提包,渾身的香水味彌漫,那縴縴素手就舉著從風揚下巴撫過去。
「呵。我從來不知道祁風熙的女人還這麼有趣,喜歡找別人的男人談心事——」抽出了一根雪茄,風揚依然譏誚的回復了下,毫不在意的將火點燃,然後重重的吸進去一口,那濃濃的煙卷就從鼻息里噴灑出來。
而已經被這個男人奚落過一次,冉雙露自然也知道這個男人的強大和不好惹,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轉眼間,只得換了個態度,笑的殷勤。
頓了頓,她鄭重其事的說道「其實剛剛看著風少從樓上下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就知道又是受了我那位姐姐的氣了吧——」
她悠悠的嘆了口氣「其實我那位姐姐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倔了點,她現在還有一部分心思在別的男人身上,我想風少也是知情的吧——」
抬頭看了看風揚雖然沉默的抽著煙,而臉色又在剛剛提到別的男人那一刻沉了下來,冉雙露輕輕低頭,唇角一勾,她就知道——
風揚果然還是很在乎的,也對,那個男人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喜歡別的男人,同樣,她也不希望她的這個姐姐也繼續糾纏她的男人。
「其實,不僅風少心里為這件事不舒服,我也很不舒服,既然風少知道我姐並不是冉家傳說的親生女,那麼也該知道要嫁進祁家的本來是我姐,她現在還是對某些事情念念不忘,其實,我想提醒風少的是,我姐的軟肋不在冉家,如果想要牢牢的控住她的心和她的人,那麼想想風少知道該怎麼做——?」
「呵——」風揚突然間抬頭,那菲薄的唇張揚的勾起,黑色的眸子精亮「冉雙露,當初祁風熙娶你還真是沒有娶錯人,還真是很能盤算——」
「其實——」那縴細的指甲緩緩的從風揚的下巴勾過去,女人魅惑的紅唇輕啟「我這都還是為了風少好——」
看著冉雙露那伸過來的手,風揚絲毫沒有躲閃,笑,而那笑有些讓冉雙露毛骨悚然,當男人無謂的大步從她身邊插過,冉雙露那掛在臉上的笑終于僵硬下來,回眼望去,男人那身長玉立的身材,在夜色里也如王者般高貴,灑月兌。
這個如神一般的男人,高貴,威嚴,不可琢磨,到底有女人能掌控的了麼,冉雙露的視線久久望著那個方向,為什麼偏偏這樣的一個男人卻對冉依顏纏綿不休呢,冉依顏,你到底憑什麼這麼好的運氣。
望著那遠處的背影,冉雙露眼里閃出的嫉妒如同那翻滾的火苗,炙熱,強烈——
站在車門外的保鏢看見總裁出來,第一時間將車門打開,風揚坐進去,一臉冷然的吩咐司機開車,他現在坐在車里不想等那個惹她生氣的女人,他怕她深夜一個女人在外面不安全,便留了一輛車,幾個保鏢在後面。*
一連幾天,冉依顏見了他不言不語,要不是避開就是一副冷臉相對,風揚被她氣的不是一點半點——
該死的女人,脾氣還真是上來了——!
而今天,一向不光顧風氏,不上風氏辦公大樓的冉依顏一早就穿著一身白色的套裝蹬著一雙高跟鞋急切的上樓了,轉角處的辦公室,看著冉依顏手里拿著一份報紙氣沖沖的模樣秘書也不敢攔,她按了指紋,門鎖自動打開,一把推開那道牢固的辦公室大門。
風揚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端坐在辦公室前,埋著頭專心致志安靜辦公的模樣。
然後頭上‘啪’的一聲,一張報紙就甩了下來
「風揚,你到底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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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對不住,很想萬更的,結果這兩天病情好嚴重,衣衣一天就碼了這麼多。親們將就看吧,身體好點就給大家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