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的來風家企業的目的是什麼,天底下,還沒有他風揚懼怕的人和事兒——
*
東區的別墅花園里,那挨著牆壁開的大團大團的薔薇,紅的如火,千萬枝從牆壁上垂下來,牆邊更是一排排整齊的盆景。
女人穿著雪白的雪紡長裙,從後院沿著別墅的鋪著很長的軟墊滿地爬的嬰孩
「雨兒,你慢點——」女人坐在那里,就專心的看著自己已經半歲的長的胖乎乎的兒子。
小家伙的手上和腳上都帶著打磨的光滑的銀鐲子,大眼楮,小鼻子,白胖胖,那五官,倒是象極了冉依顏。
在地上爬來爬去,一副虎頭虎腦模樣的小家伙,玩的正歡,忽然听到媽媽叫他的名字,那眼溜溜的大眼楮一挺,然後胖胖的小身子一僵,吃力的翻上來,然後,轉頭,就看見坐在離他不遠處的媽媽。
小家伙的手一甩,立馬就張開小嘴‘咯咯’的笑起來了。
「哦,看你的口水——」對自己的寶貝兒子那可愛萌萌的樣子,冉依顏心里有種不可言說的喜愛,總之,她的內心欣喜的非常。
「夫人,外面有人找,是來看你的——」一個年輕的佣人用後面進來,規規矩矩,對冉依顏通報。
「呃——」轉過頭去看佣人,冉依顏漫不經心的應著,來找她的人很多,一般都是一些闊太太,少女乃女乃,一起喝茶,吃點心,做臉,打麻將,只是,因為天熱,她似乎好久沒有出去了,今天是誰在找她呢。
頓了片刻之後,她從地上站起來,叫佣人看著孩子,自己一個人就去了前廳…
將自己的頭模了模,是綰的整齊的貴婦髻,她不想在別人面前失儀…
但是,當她還沒走出去,客廳里一個高大的影子就出現在那里,在石柱下,拉開一道長長的暗影。
一看見那個影子,冉依顏驚呆了。
臉也唰的一下就變了色。
她急忙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立馬轉身。
「姐——」忽然,這樣一道聲音,就從她身後響起,那帶著些悠然和自得的語氣。
轉過身去的冉依顏背脊就那樣陡然一僵,她瘦弱的背上的胛骨在薄薄的衣料上凸顯出清晰的輪廓。
「姐,你怎麼可以裝作不認識我,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另你小弟傷心麼——」男人將手里的玫瑰花扔在一邊的沙上,他是捧著一束花進來的,捧著一束花,大搖大擺的站在風家的別墅的前面。
而此刻,他將手里的花丟開,然後,闊步幾步,走過去,就朝著冉依顏靠近。
「你是怎麼進來的——」冉依顏轉過身體,就看見他一步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他高大的身軀,碩壯的身材,他締造的陰影,因為他的走近一點一點覆蓋在她嬌小的身軀上。
她這句話是厲責的質問,雙眼滿是防備的看他,身體也縮成一個警戒狀,她討厭他,由衷的討厭,甚至,現在看見他的模樣,就仿佛是見了魔鬼。
他進,她就想退。
但是,她明白,她退不了。
她只懷疑的是,外面那麼多佣人,門口有保安,他到底是怎麼樣進來的。這風家的別墅…
看見她眼里閃出的恐懼,和那一副怯弱的弱不禁風的身軀,他的心情真的是大好啊。
「姐,你到底是在怕什麼呢——」他走近,也不管大廳里會不會突然一個佣人出來看見他們倆在這里曖昧,上前去一把鉗住冉依顏那小小的臉,虎口扼制住她的下巴,幾乎是片刻間就制住她的人。
他問她的語氣是輕聲,帶著一種戲謔和作弄。
冉依顏的身體卻在陡然間顫抖了起來。
被他掐住的小臉,她幾乎不能抬起頭來,用仇恨的目光去看他。
而轉眼間,她卻被他順手一轉,按到客廳樓梯的牆壁上,然後在這個角落,會隱蔽些,剛才的位置太顯眼了些。
「小澄。你放開。你放開——」冉依顏一邊說著,手用力去扳他扼制在她下巴的手。
但是,試了幾下,卻現根本使不上力。『**言*情**』因為她的身體差不多是被他提起來的,她的身體沒有重心,幾乎都被他制住
「別費力了,別說你現在使不上力,就算你使勁了力氣,你還是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將近一米八的身材,身體魁碩,又年輕力壯,她一個小小的冉依顏在他手里可以像擰小雞一樣。
「也許你還不知道吧,我現在是風家整個集團的財務總監,整個風家的產業,你知道這個性質麼,不是風家某一個集團和公司,而是整個總賬在我手里,我管理著資金的流動和運營,你知道麼,我現在手里握的權力,可以說比你老公的職能就強大——」
男人因為激動,恍然間,氣息有些紊亂。
而冉依顏的臉色在一瞬間變成了慘白。她不可思議的搖頭。看他。
「你怎麼會,你怎麼會…而他。」風揚怎麼會隨便將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推上那麼重要的位置,那些數據,連她都是沒有機會見到的啊。風揚。風揚。到底在做什麼。
「你不知道吧——」看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男人的心里反而有些快意和勝利感「你丈夫,他現在很信任我,上個月,我才幫助風家整個產業上漲了百分之五的收益率。整個效益的百分之五,你知道這個數字麼,我就是個天才,你懂麼,你丈夫,現在視我如瑰寶,上賓,你懂麼——」
他狠狠的扼制冉依顏的臉頰,他很滿意的又一次看見她的臉沒有了血色,這種勝利感在心里大增。
激他的征服欲,這個女人,他要。
一把狠狠揪住她的衣領,鋪天蓋地的吻就壓下去。
唇齒糾纏——
「不。不要——」女人連忙將他推開,可是,她的力氣太小,他蠻橫的吻讓她根本掙扎不開。
糾纏中,領口的衣物被他大力的撕開,片刻,大片的春光暴露在空氣之中。
他的吻一片片下去。
「不。不要。」淚水縱橫的女人,雙手被他扼制在手里,想掙扎但是掙月兌不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風揚。風揚。你在哪里,他到底是在引狼入室麼。
怎麼辦,她掙扎不開,掙扎不開。淚水在臉上橫流。
「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什麼時候,從客廳里的走過的一個老佣人,是覺得情形不對,這大白天的,除了少爺,這屋子里還有那里有這樣的穿著打扮的年輕人呢。
但是,老佣人也不敢走近,可下細一看,那明明是少女乃女乃啊。
兩個人在做什麼,旁人是一目了然,但是,冉依顏明明是在哭,在掙扎,這明眼人也一看就能看出來,所以,老佣人是覺得有些蹊蹺。
才會這樣輕聲試探著喊。
而兩個人的動作終于停下來,冉依顏飛快的掩下被拉高到大腿的裙擺,剛才,小澄手伸進去的之時,她嚇的六神無主。
而秦瑜澄就那樣轉頭過去,看向那在旁邊擾事的佣人,他的目光凶狠,老佣人被嚇的膽兒一顫,手捂住嘴,身體就急急的後退。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老人的身體在打顫,不是少爺。她看清了他的臉,他不是少爺…
可是,跟他在一起的女的,老佣人又吃驚的瞟向後面,的確是少女乃女乃啊。
這就是說,這大白天的,少女乃女乃背著少爺跟別的男人偷情——
偷情。腦袋里閃出這樣一個詞,那老佣人嚇得,差不多臉再一次沒有血色。
而恍然間,她看見冉依顏眼眸里噙著淚水在對她搖頭。
是哀切的搖頭。
老佣人一下子嚇傻了,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懂冉依顏對她搖頭的意思,似乎在乞求她不要說出去。
「滾——」此刻,男人轉頭粗狂的聲音,卻狠狠的將老佣人嚇了一跳,老佣人頓時一個哆嗦。
「你,夠了,秦瑜澄——」此刻,雙手空下來的冉依顏,再也遏制不住的怒火,狠狠從側面瞪著秦瑜澄,她生氣了,的確是很生氣。
剛才的侮辱,此刻他凶佣人的態度,儼然他都開始是這樣的主人了。
他就這樣沒身份沒資格的進來,然後敢在別墅里這樣對她,他也算是太無法無天了。
「啪——」怒火騰升,她就這樣甩了一個巴掌上去。
這巴掌,她牟足了勁,甩的很快意。
而男人似乎卻一點沒有將她這巴掌的疼痛放在眼里,而是轉頭過來,目光對向冉依顏,依然狠狠。
「姐。你打我——」
語氣里有種濃濃的不可思議。
「求你,求你走吧,求你放過我——」一巴掌打過去之後的女人,在他轉頭之後,又突然的氣短了。
「姐,你打我,你怎麼可以打我——」但是男人卻迪迪不休,黑漆的眼眸里,迅速的結起一層冰,那冷冷的氣息將身上的一切都隔絕開,只是目光恨恨的落在他面前孱弱的嬌軀上,他一把抓起她的左手腕。
而他那樣抓起的時候,冉依顏的身子就狠狠的一個顫栗,驚慌的小臉上殘留著淚漬。
她是惹毛了他麼,那麼接下來,他又會怎麼對她。
「不。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他的憤怒讓她更加的無助和害怕,而他的力氣那麼大,她想反抗卻對他來說力道略勝于無。
終于,被這種恐懼折磨的已經快崩潰的女人,心里的哀怨,在瞬間就轉變成滿滿的怒,這種憤怒倏爾就宣泄出來。她恨恨的目光沖口向他
「秦瑜澄,你一定要將我的名聲敗壞麼,一定要將我逼到絕境麼,這樣你就開心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要繼續,等著風揚來收場,結果我被離婚,被趕出風家,這就是你最想看見的結果吧!」
「姐,你到底在說什麼,難道你不明白,我做這一切是因為我真的愛你——!」男人根本沒有將女人的控訴放在心上,他心里,想著的只是另外一件事兒,那就是他愛她。
沒錯,他承認,他選擇在大廳這樣人來過往的地方,如果被佣人看見,風揚知道冉依顏背著男人偷情的事情,如果冉依顏真的被趕出來,那麼正好這個女人不是就完全屬于他麼——
只是,他不明白,冉依顏在怕什麼,排斥什麼,她那麼在乎風揚干什麼麼,最愛她的,是他啊…
沒有了風揚又怎麼樣,有他不是麼。
他不是告訴過她,他愛她麼,他愛她,愛到骨髓里面去了的。
他需要考慮什麼後果麼,不,他愛她,他什麼都不怕,他只知道,他愛她,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為了他們兩個的以後…。
她怎麼可以這樣一次次傷他的心——
而他凶狠的模樣,又讓冉依顏在瞬間丟失了底氣,隨即,她又軟下了聲音,目光里帶著哀求
「秦瑜澄,請你別再糾纏我了,求你,我不愛你啊,你懂麼,我不愛你,你只要離我遠點,就是我最大的幸運了——」
這是她的真心話,只要他離開遠些。她就什麼都滿足了——
他這樣糾纏下去,早晚有一天,風揚會明白,到時候,她就完了,就玩完了…
但是,回應她的,還是男人滿滿的受傷的,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的聲音似乎有些顫,因為,冉依顏的話,對他來說,真的是有一定的傷刺,他這麼愛她,這麼愛她。
他的執著,他滿滿的誠心他都看不見麼。
她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來傷他。
「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呃。你是在保護我對麼——」他突然想到另外一層,目光里有些隱隱的興奮感「你是不是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故意逼我離開,你害怕我風揚會傷害我,不,不。不會的,姐,我告訴你,他現在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你不用害怕,你不用再怕他,我可以保護你。」「你滾。滾啊。再不滾我叫人了——」她搖著頭,委屈的淚水顆顆滴落,一面用手推拒著他,如果他再不走,她真的會叫保鏢了。
她的頭朝外,真的兩步跑出去,叫著保鏢
「姐——」男人咬著牙一把將她的身子又拽了回來,將她拉在他身邊,額上的青筋鼓起「姐,你到底想干什麼,你真的要做的這樣絕麼,別說你,你知道麼,現在就算是風揚又能奈我如何,你以為就憑一個小小的你,真的就能將我撇開麼,不行。姐。我這麼舍不得你,你就算真的不愛我,你也得陪我耗著——」
轉眼間,男人狠狠的目光,眼神凶狠,近似于一種野獸的凶殘。
「小澄——」冉依顏的聲音顫抖了。顫的連她自己仿佛都不可聞。
她晶瑩的眸子,又一次不可思議,身體差點站不穩,盯著他,看見他黑色瞳孔里的冷血,仿佛,這個男人,她從未見過,不知道他是誰。
那麼陌生,陌生的讓人懼怕,她真的沒法將她和小時候總是抱著她,將頭埋在她的腿間的順從的安靜的男孩。
不。怎麼會這樣。這麼會這樣…
而面前的男人,依然是一副冷血的模樣,抓著她的手,一把將她拉進,拉的貼近他,手中的力道那麼死死抓著她手腕的疼痛,迫使她抬頭看他
「如果你乖乖听我的話,我能保證你榮華富貴,保證你身體不受一絲傷害,如果你不知道乖,那麼,也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冉依顏的臉瞬間煞白。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听出他語氣里的威脅。臉上掩飾不住的驚恐。
「哼——」男人卻突然的手一松,將她的身體摔倒沙里,然後回頭看她那狼狽從沙里爬出來的模樣「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想怎麼樣——」
他放出狠話——
「不——」她一聲呼出,飛快的朝他撲上去,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他就此在這個世上消失。
但是,她的力氣又怎麼能夠。
她才撲上去,還沒踫到男人的衣角,就被男人眼明手快的一把握住她的肩頭,再一次將她狠狠的摔在沙上。
這次,冉依顏再沒有力氣可以爬起來。她就窩在沙里,隔著距離,恨卻又無奈的表情看他。
而終于,男人冷冷的瞄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就那樣轉身離開。
離開,終于離開了,臨走,仿佛手里還拿著一卷白紙,那是資料,他是從哪里拿出來的手中的資料。
資料,難道是風揚派他來別墅里拿公司的件。
所以,他才能進來。
能進別墅。
想想,這個結果真的是太可怕了,風揚怎麼會信任他到如此的地步。
風揚信任他,那麼她就完了。
恍然間,冉依顏覺得頭痛欲裂…
怎麼辦,怎麼辦。風揚的做法,明顯無異于引狼入室。
她要阻止麼,要怎麼阻止才好。
頭痛,近似于一種漲痛。
而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另外一件事兒…。
她坐在沙里,清理了衣物,弄了妝容,然後叫佣人去喊了之前的老佣人…
那個老佣人姓什麼冉依顏並不知道,但是她認識,是後面管花圃的。
沒過幾分鐘,那之前看到冉依顏和秦瑜澄那一幕的老佣人就來了。
戰戰兢兢的來到坐在沙上補妝的冉依顏的面前。
哆哆嗦嗦,垂著手,眉眼恭敬「少女乃女乃,你找我——」
而冉依顏淡淡的瞟她一眼,然後從茶幾下面拿出一小封紙袋裝著的東西。
「這。少女乃女乃。這…。」
而冉依顏的眼眸滿滿厲色,瞟過去,她要的只是一個警告
「今天的事兒,不許說出去——」
「這是你的封口費,如果哪天我听到別墅里有些流言蜚語,你知道,你自己想象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