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王宇騎著馬匹,足足狂奔了有五個時辰,天也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才到了錫北鎮的王家府邸。
「少爺,您怎麼回來了?」一個睡眼惺忪的黑衣僕人,有人敲門,開門之後卻發現是離家兩年,去了道院修行的少爺,當下有些奇怪。
王宇點了點頭也沒答話,直接讓那僕人將馬匹安置好,便朝著族內書房奔去。
書房內,燈火通明,現在為時尚早,王爺叔叔應該還沒睡才是。
剛想敲門而入,卻听聞書房內有些爭吵之音。
而王宇也停止了前進的步伐,附耳門外,細細听著…
「塞北皇朝已經名存實亡了,大批的忠臣劍下飲恨,青元宗的實力你也不是不知道,宗級五品,憑我們幾人如何抗衡,如何復國!」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不屑的聲音,傳入王宇的耳中。
「不管怎樣,國一定要復!你身為武機大臣,這麼說對得起皇子嗎!對得起先帝嗎!」隨之而來的,便是一位老者激動慷慨之聲。
「哼,皇子?去了道院修行兩年,從先天三境邁入先天四境,如此龜速,又有何用,倒不如安安心心的發展王氏家族,等日後做大,做強,有了青元宗對抗的資本,在談復國不遲…」
這一席話,又將王宇帶入了回憶之中,自己幼時乃塞北皇朝的皇子,同現在的大趙皇朝一樣,同屬四品國,也是未來國君的繼承人,不久皇朝內變,賽北國五品宗派青元宗連同一位先帝的貴妃,推翻了父親的統治,隨之弒帝,而王宇也是被慶王爺拼死救出,免遭一難,如今的塞北皇朝已經名存實亡,背後統治的便是青元宗。
青元宗的勢力極其龐大,為五品宗派,宗內弟子更是極為強悍,王宇也是差不多百年之後,成為了極道強者,才滅了青元宗,復了家國,當初的損失,也是極為慘重。
「做大做強?即便連李、孫、吳、趙家這樣的小家族我們都要處處忍讓…」老者之聲,盡是憤怒,他的意思便是回到塞北皇朝,聯系當年的眾多大臣,勸告他們皇子已經長大,復國時機已到,而另外一人的意思卻不然,覺得塞北皇朝已經易主,無論如何,也是枉然,甚至還有性命之憂,倒不如在此地安安靜靜的活下去便算了。
復國?王宇無奈的笑了笑,當年的自己,也是時刻嚷嚷著要復國,國破家仇,更是每日怨天尤人,可現在的王宇,卻完全將這樣的想法泯滅了。
國得復,仇當報!
但時機卻是最重要的,當年的自己為了復國,犧牲了大批的兄弟,尚武十三太保、棋局老人、等等好兄弟,如今想來,真是一大遺憾,若是自己能夠冷靜應對,思考周全在行動,又如何會損失慘重!
……
「話不投機半句多!」書房內一聲冷哼,房門便被打開了,屋內走出一年過四旬的錦衣中年男子,此人正是武機大臣向中,當年僥幸逃出一劫,修為平平,野心卻不小,在王宇的印象中,此人最後將強勢起來的王家緊緊的握在了手中,更是斬殺了慶王爺,王家在他手中不久,也被其余實力剿滅。
「此人當死…」王宇心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不過現在卻不是下手的好時機,一來,自己的修為不夠,還敵他不過,二來,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得到帝金塔。
「宇皇子?你何時回來的?」那中年男人向中忽見王宇在此,頓時有些奇怪道。
「我也是剛剛回來,等下便要回道院,向中叔不必如此客氣,喚我王宇便成,此時我也不是什麼皇子。」王宇淡然道。
向中一愣,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王宇,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地。
王宇進了書房,見一黃袍加身的老者,正在獨自垂坐,一頭雪白的銀發,道盡了一世滄桑經歷,此人正是王宇的親叔叔,塞北皇朝的慶王爺。
當年慶王爺,一身武技,縱橫整個塞北皇宮,只差一步便能晉升尊者之境,奈何為了救自己,被青元宗的弟子聯手重傷,全身經脈盡斷,成為了實力僅有先天九境的廢人,苟活至今。
「叔父…」王宇踏門而入,本以為自己早已剛強如鐵,波瀾不驚的內心不會在任何事所動搖,但見到此人,口中的聲音居然有些不自主的微微顫抖了起來,時光如梭,千年不過夢一場,沒想到,自己再一次見到了慶王爺,那個甘願舍去一身修為,只為了救自己的叔父!
「宇兒!」老者聞聲一驚,轉過頭卻發現,滿臉歉然笑意的王宇站在門口。
「叔父,別來無恙啊…」王宇走上前,給了慶王爺一個擁抱。
懷抱之後,慶王爺憐愛的看著王宇道︰「宇兒,你為何從道院回來了?是否銀兩不夠買修煉丹藥?若是的話就給叔父說,最近叔父開了一個糧店,也賺了一些銀兩…」說著,慶王爺便伸手入懷,掏出了大約五百兩的銀票。
王家在錫北鎮過的並不算好,就連府邸都極其粗陋,甚至道教廷的十品家族考核都過不去,如今的五百兩,怕是王家唯一的積蓄,王宇自然不會收下。
「叔父,您不必為我擔心,我在道院很好,暫時也不缺銀兩。」王宇將慶王爺遞過來的銀兩又推了回去,叔父當初拿出全部家當,這才讓自己去了道院修煉,如今雖不能說家徒四壁,但王宇也不會在拿王家的錢財,看來自己要盡快獵取一只三階的妖獸之骸,讓叔父換取正宗家族的資格書,不然許多的產業,王家是沒資格涉及的
慶王爺略微詫異的看著王宇,雖然模樣還是原本的模樣,但是性子,似乎卻產生了極大的轉變,想他慶王爺當年也是縱橫塞北皇朝之人,對于強者,也是本能的有些敏感,而王宇,居然讓他有這樣的一絲感覺,當然,慶王爺也只能將此當做錯覺,只是接下來王宇的動作,卻是讓慶王爺目瞪口呆。
「叔父,您經脈盡斷,修為大降,如今這一套劍法,可以主修體內三百六十正奇經穴,您注意看了…」
王宇不知何時提起了木桌上的普通長劍,單手一揚,身體朝後微微弓起,整個人如同一只靈敏的猴子,腳邁八字,一招一式,都有深邃久遠之感,直至最後將長劍收回,整整十三招,卻被王宇一氣呵成,連貫之極。
久久,慶王爺不可置信的看著王宇,方才的一套劍法極其深奧,即便是當年巔峰時期的自己,也不可能一氣呵成,做到王宇這樣的地步!
「劍者,未出鞘,不濺血、劍者,若飲血、先飲恨、劍者若斬敵、先強己……」這句話便是此套劍技的心法,是由王宇當年在九皇十二洞府所得,雖然無法殺敵,卻可以鞏固修復經脈,剛好慶王爺用的上,他日只要在配合療傷聖丹,相信慶王爺必定可以修復經脈,恢復巔峰之境。
「劍者,若斬敵、先強己…」慶王爺也是主修劍道,看王宇施展的劍法,在加上此心法,立時便判斷出是地階中品劍技!
「宇兒,如此高明的劍技,你又是如何能夠施展出來?」王宇不過是先天四境的修為,又是從何處得來如此高明的劍技,看起舞的如此嫻熟,更是詫異無比。
聞言,王宇淡然一笑,嘴下道︰「叔父,此劍法是如何得來,又是如何被我施展至此,您不需要知道,您當務之急便是將這套劍法融會貫通,修復筋脈才是關鍵。」慶王爺此時的修為,實在有些弱,修煉這套劍法之後,功力應該可以恢復少許,雖然作用不明顯,但總比沒有好。
知曉王宇不願多言,慶王爺雖有奇惑,卻始不曾在問,當下對這套劍法似是著了迷,一劍揮出,有的不是劍中殺意,而是博大深沉的氣息,這套劍法奇就奇在不是為殺敵而武,則為己所‘舞’…
王宇陪慶王爺練了大概數十分鐘,慶王爺才將這套劍法融會貫通,其中當然是離不開王宇的種種不動聲色的提示。
一套劍法了然于心之後,慶王爺放下手中長劍,點頭道︰「此劍法的確玄妙無雙,似波瀾闊海,又如柔和微風,妙,當真是妙…」慶王爺只感覺體內的正奇靜穴若淌過些許瓊漿玉液,經脈倒象是干枯的沙漠,兩者瞬間便融合與內,愜意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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