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道︰「此物是我幼年時月兌下的翅膀羽毛,本來兩支,被我修煉成靈器時毀了一支。只有這一支了,卻不好送人。」
「那你拿出這個來干啥?顯擺啊?」號江故意激他。
扶風並不理睬號江,只對蔣天羽說道︰「翎羽渡只需要意念操控,千里路程,朝發夕至。你和小明光獸可用。」說完,對蔣天羽傳授了操控之法。說畢,又囑咐道︰「到了瓊州,你可以解除操控,翎羽渡自然飛回。」
號江笑道︰「吝嗇啊吝嗇,人家幫了你大忙,你卻只借給人家一次。小兄弟,你听我的,就不解除操控,藏在你空間里,想啥時候用啥時候用。」
蔣天羽笑了笑,說道︰「風前輩肯把如此寶貝借出,在下已經感恩不盡了。前輩請放心,一到瓊州,立即將翎羽渡還回。」
告了辭,蔣天羽用靈識一掃,以扶風傳授之法控制翎羽渡飛到阿嗚腳下,阿嗚輕輕踏上,羽毛只是微微一沉。蔣天羽意念一動,羽毛飛回,于是跨上阿嗚後背,說一聲︰「後會有期!」一道金光,向著瓊州方向飛去。
翎羽渡雖然沒有扶風本人那樣進退如神,但是也是甚快。而且只用意念操控,前進後退,左搖右轉,全憑心意,並不耗損靈力、精神。
阿嗚伏在羽毛上向下俯視山河林木,覺得新奇無比。耳邊呼呼生風,大喊大叫,快活至極。蔣天羽卻有些許心事,恨不能一步跨到西澤湖才好。阿嗚對他說些什麼,只是隨口應付,全沒入心。
阿嗚見蔣天羽這般,忽然大喊一聲︰「師父!」
蔣天羽被他嚇了一跳,問道︰「什麼事?」
「師父你心事太多了,這樣不好。」阿嗚一邊看著地下風景,一邊說道。
「你的家鄉不是西澤湖,那里不論出什麼事,你自然不放在心上。」蔣天羽依舊郁郁不樂。
「好吧,你惦念家中,恐怕出事,我能理解。可我只想問一句,你惦記了,有用麼?自尋煩惱卻于事無補。」阿嗚隨口說話,全是從心而發,不經大腦。
但說者無意,听者有心。這幾句話的道理淺顯至極,孩子都能懂得。蔣天羽听了,卻陷入沉思。
半晌,他「嗯」了一聲,拍拍阿嗚腦袋,說道︰「你說的對,我不應該自尋煩惱,著急沒有用,反倒亂了自己方寸。」
「哈!師父就是師父!弟子佩服之至啊!」阿嗚趁機拍馬。
蔣天羽笑道︰「以後少給我來這一套!」一巴掌拍在阿嗚**上,疼得阿嗚差點從羽毛上摔下去。
「師父你以後悠著點!最近我發現你靈力武功都遠勝當初,你自己不覺得?」阿嗚用尾巴掃掃**,齜牙咧嘴道。
蔣天羽看看自己手掌,靈境中星光閃耀,腦海中光亮部分已經有幾百平米,星光閃閃,遠多于從前。胸中靈境雖然不大,但混沌黑霧也被星光外擴,特別是胸前星光運轉頗快,與天靈鏡似乎融為一體。
少年發覺自己只要心意一動,便可發揮靈境中星辰之力。不必再像從前那般還需要調整呼吸,集中意念。現在幾乎可說是靈力隨心而動,自己更是可以隨時進入靈境!
可以肯定,這一切必然與「天靈鏡」息息相關!否則,再沒有別的解釋!
他一想到天靈鏡,眼前就出現了林放的模樣。
少年眼前的林放,時而是那個佩劍縱酒,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時而又是那個皓齒明眸,嬌嗔蠻橫的楚楚少女;時而又成了女扮男裝,巾幗不讓須眉的富家千金。不論哪種形象,蔣天羽看在眼中,想在心頭,都割舍不下,戀戀難忘!
翎羽渡速度極快,只用了一晚功夫,天明時已經飛臨瓊州地界。再往前走,遠遠能看到西澤湖水面反光了。
忽然師徒兩個听到陣陣打斗之聲,仔細分辨,打斗聲似乎從西澤鎮方向傳來!蔣天羽不由得緊張起來!
要知西澤鎮和蔣天羽的小漁村緊緊相鄰!現在西澤鎮喊殺四起,難保自己村子不受刀兵!
急得蔣天羽直往前奔,西澤鎮就在眼前,只見下面煙塵滾滾,整個鎮子都已經起火!此時正是春季,幾個月滴水未下,木制建築沾火就著,神仙也難救!
西澤鎮最大的建築花滿樓正在冒煙,火勢漸起。門口三男一女激斗正酣!街上橫七豎八,盡是死尸。蔣天羽正要停下金羽看個明白,阿嗚突然叫道︰「師父快看!」
少年驚抬頭,看到自己村子濃煙升起!猶豫一下,催動羽毛,先到自己村子再說!
四五里路程,眨眼便至。這時村內數間民居已經起火,村里卻無一人出來救火。蔣天羽大奇,朝一間起火的屋子沖了進去,這間屋子正是李爺爺家。
少年冒煙突火,進去看時,只見李爺爺、李女乃女乃雙雙倒斃!死狀慘不忍睹!而他們的兒子、媳婦還有兩個小孫子卻都不見!
蔣天羽大慟!看火勢更猛,急忙退出。也不管身上焦熱,又急忙往相鄰的張大嫂家去看。
推門進去,張大嫂與孩子也是蹤跡不見!蔣天羽連進幾家,有老人的肯定是慘遭橫死,倒斃屋中,年輕人不論男女、幼童,一並失蹤!
少年定定心神,向羅浩家奔去!他想羅叔會武,也許能有一線生機!
等他闖進羅浩家中時,也不見人影,只見書桌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蛇」字!字跡潦草,最後一筆沒有寫完,但依舊能看得出這是羅叔筆體!
很顯然,羅浩在遇難前,正在桌旁拿筆寫字,巨變突起,甚至來不及寫完一字,便遭毒手!
少年遭此巨變,心急如焚,一時之間沒有對策。
阿嗚這時開口道︰「村子里全是妖氣,顯然這些人沒有走遠。剛才鎮子里……」
話還沒有說完,蔣天羽叫道︰「該死!阿嗚你快隨我上翎羽渡!」
說著話,少年心意一動,金羽飄到腳下,師徒兩個跳上金羽,飛奔至西澤鎮!
蔣天羽從上往下看去,見此時鎮子中的居民有的已經開始向鎮外四處逃散,鎮中喊殺聲更巨!
少年降下羽毛,一把拽住一個慌張逃命的青年,問道︰「鎮子里出了什麼事?」
青年此時慌作一團,見少年臉熟,似是附近獵人。連忙說道︰「你別問了!趕緊逃命吧!鎮上來了一群窮凶極惡的匪徒,見人就殺!在家藏著的,跑的慢的,都沒命了!」說完,掙開蔣天羽,慌張跑遠。
少年的怒火本來已經充滿胸膛,現在听到這話,眼楮充血,立即從空間中取出酸棗長槍與天行匕首,把長槍一搖,直沖進西澤鎮!
一進鎮子,迎面踫上一個拎著鐵棒的黑衣人。見此人全身上下穿著緊身黑衣,胸前用紅線繡著一個大大的「元」字。棒頭滴血,一張毛臉,雙目如燈,一副凶神模樣!
蔣天羽提升高呼︰「可是你等在此殺人!?」
黑衣人並不說話,掄起鐵棒,照頭便砸!
蔣天羽狂怒之下,胸中殺氣蒸騰!見鐵棍掄來,自身靈力運轉,灌注長槍,並不閃躲攻擊,只是一招「舉火燒天」,托長槍直往棒頭迎去!
黑衣人棍大力沉,只怕他不來接。見敵人竟敢硬踫硬,心中狂喜!雙臂使足全力,狠狠照長槍砸去!
棍槍相交,只听到「轟!」的一聲巨響!兩人周圍卷起一波煙塵。那條鐵棒「呼」地一聲,飛過黑衣人頭頂,直落到幾十米開外!再看黑衣人,虎口盡裂,眼角出血,雙臂更是抬也抬不起來!
這人見一招便被少年震傷,轉身就逃,被少年長槍一顫,扎入後心!黑衣人「喳!」地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抽搐幾下,死于非命!
阿嗚連忙上前把死尸翻轉,見這毛臉漢子顯出元身,是一只藍面狒狒!
阿嗚說道︰「剛才就覺得此人氣息迥異于常人,原來是只猴子,的確很難分辨!」
說話之間,又有四名黑衣人佔住四方,圍了過來。少年細看,這四人雖然高矮胖瘦不同,但服飾一致,只是有的胸前繡著「元」字,有的繡著「太」字。
少年殺死一人,心緒稍復。見四人各持兵器,把他與阿嗚圍在中間,少年叫阿嗚登上金羽,浮起半空。
處理好阿嗚,少年縱聲長嘯,叫道︰「你們是何方妖孽,敢來此地作惡,欺我西澤鎮無人麼!?」長槍一擺,直向正面一個黑衣人刺了過去!
這名黑衣人身材矮胖,手中持了一雙鱷魚剪,胸前繡著一個「太」字。此人見蔣天羽突然挺槍刺來,並不慌亂,左手大剪一揮,形成夾口,從側面去夾槍桿,右手鱷魚剪封在胸口,準備擋他這一擊!
其余三人,一個持鬼頭大刀,一持狼牙棒,還有一個輪動雙錘。三人見少年沖向使剪刀同伴,側面以及後背空門大開,正好攻敵必救!三人四件兵器統統招呼過來!
兵器襲來,蔣天羽似乎打算兩敗俱傷,竟然不管其它,只把大槍向前刺去!這已經是玩命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