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行空道︰「你知道由于地球的原能氣息異常,導致了所處區域原能的失衡,整個宇宙正在進入湮滅。大劫一來,萬物俱毀,這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不過,在數萬年前,有一位靈修聖人‘梵天’,他已經預見到這一局面。他認為,雖然萬物歸一,但本原坍塌之下,還是給這個宇宙留了一線生機。聖人‘梵天’料定,一定會隨著湮滅的到來,而產生出救世主,而這個救世主,有可能拯救本原的坍塌。」
「他預計,這位救世主會出現在‘星辰盟’為師這一脈,或者在暗黑之淵的某個道統門下。因為這分別代表了本原的兩種力量︰光明與黑暗。」
「所以聖人梵天在光明星域與黑暗星域中分別留下傳承。他將自己的神兵‘梵天甲’分成了‘萬象空間’、‘困龍絲’、‘冥天盾’、‘黃泉飛渡’和‘天照符’這五部分。」
「梵天把‘萬象空間’和‘困龍絲’留給了咱們的祖師一脈,又把‘冥天盾’和‘黃泉飛渡’留給暗黑之淵的某一道統。最後一樣‘天照符’則不知所蹤。」
「但據聖人所言,一旦出現了救世主的話,‘天照符’就會在適當時機出現。它一出現,就意味著可以把五件神器重新組成‘梵天甲’!」
「萬象空間和困龍絲傳到我這里,經歷了十幾代,代代口口相傳,不知道會在哪一天出現它們的真正主人。神器會選擇主人,尤其是有可能成為‘救世主’的人。直到我女兒南風出生,萬象空間就似乎與她特別有緣。而伴隨著南風的出世,整個宇宙本原也開始進入湮滅階段。我就生怕南風真的會成為‘救世主’。」
任行空頓了一下,說道︰「因為梵天早就有過預言,‘救世主’會成為拯救宇宙的關鍵,但其本身也會付出難以想象巨大的犧牲!」
「我不願南風她做出如此重大的犧牲,這是為人父母的一點私心。因此在我剛來地球的幾年中,我拼命尋找更合適的‘救世主’,希望能夠收為弟子,這樣也許能拯救南風。」
任行空說到這里,已經是老淚縱橫。「可事與願違!似乎是本原注定,我不但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反倒是疏遠了女兒。正趕上她青春叛逆,和我吵了幾次之後,她便帶著‘萬象空間’離家出走。」
他說到這里,長嘆一聲,道︰「過去的事情不提了!後來我見到了你的師弟。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有一種直覺,這也許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但這麼多年過去,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本原在冥冥之中,自然有其選擇。我如果相信聖人梵天,只需要隨緣而安,不必強求。如果我不相信梵天的預言,那就更不必執著糾結。所以我才給他‘困龍絲’一試。」
「我收他為徒之後,知道他居然得到了南風的‘萬象空間’,我這才深信不疑,此人就算不是救世主,那麼救世主也必會出在他的門下。但我知道他也是南風的兒子。我愧對南風,又怎麼忍心讓她的兒子受苦去做那個救世主呢?所以許多本門上等功法,我沒有傳授給他。而‘原能波動拳’,是聖人梵天在留下神兵之時一同傳下,吩咐非其人不傳。我只好傳了給他。那一線生機,據說就有‘原能波動拳’構成其中。」
任行空猶豫片刻,說道︰「羽兒,我這些話不對天羽直說,存有私心。我想讓他快快樂樂地過此一生。如果我回不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二人中如果他先走了,你把‘救世主’的話告訴他的弟子,若你先走,我希望你臨終時再把這顆‘原道球’交給他。算師父求你了,好不好?」
端木羽看到此處,想到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師父,終于哭了起來。她含淚再往下看,只听任行空說道︰「你這孩子,從小就十分內向。喜歡的東西也從不問我要。我看得出來,你喜歡你師弟,對不對?」老人說到這里,終于露出孩子般的笑顏。
「喜歡就大膽去說嘛!緣分這回事,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自己!凡事試過,才不會後悔。有些事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遺憾。如果你兩個能成,我這個師父一定同意!」
「天羽這孩子就算不是南風的兒子,我也喜歡得很。他凡事考慮很周全。假如你們以後真在一起,你不要執拗,兩人有什麼事情商量著來,我相信你們會相處得不錯。」
任行空說到這里,長出一口氣,道︰「時間緊急,我必須走了。一去一回,地球上最少過去二十年時光。更何況我極有可能回不來。不能看到你們成長起來,真是一件憾事!好了,你們師兄弟多多保重,我走了。」
這些話說完,原道球緩緩關閉。端木羽靈識內觀,眼淚卻實實在在地流出。她在心中呼喚師父不要走,但也無濟于事。尤其是師父最後勸自己「不要執拗」的話,正是說者無意,听者有心。
端木羽自覺剛才在眾人面前讓師弟下不來台,明明自己不對,反而是他主動賠情,心中有些後悔。現在想來,這些話就好像師父看到剛才的事,開導自己而說的。
她從靈境中跳出,見屋子里已經點上蠟燭,少年依舊守在她身旁。端木羽見到少年那雙大大的眼楮,想起師父的話,臉上一紅,心頭猛跳。
過了一會,端木羽忽然開口道︰「咱們趕緊去紅泥島救人吧,師父的話,有空再說給你听。」少年聞言大喜!立即召集起所有人手,商量對策。
蔣天羽把島上所見詳細說了一遍,他一邊說,一邊在白沙上畫圖。雖然他所見不多,但少年記心極佳,過目不忘。現在依樣畫出,眾人一看便懂。
阿嗚平時很鬧騰,但這等大事,听得聚精會神,時不時提出一些關鍵問題。等到蔣天羽介紹完敵情,討論如何鏟除紅泥島余匪的時候,大家都陷入沉思。
阿嗚想了一下,對大家說道︰「俺說幾句。」他也不管別人,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首先,咱們現在的人手不多,師父、師姑、九陰姐姐和俺,這算比較能打的。再有就是舒江、姬夜和巨齒幫那十個人。」舒江听他這話,鼻子差點氣歪。
「總共十六個戰斗力,想對付幾千個混蛋,恐怕要講究點策略。」
「哎呀!你淨說廢話,有什麼法子快說吧!」錢媛在一旁听著都著急。
阿嗚咳了一聲,慢慢說道︰「不過呢,大家想一下,這頭死熊,既沒有師父武功強,又沒俺長得帥,咋就能讓這些人都听話呢?」
錢媛撇嘴道︰「那是靠他長年累月的威嚇唄!」
阿嗚搖頭道︰「如果只是威嚇,就憑這頭熊的人品,過不了兩天,準得散攤子了。我說他主要靠靈器財寶收買人心,這才能有人跟著他干。其實,說到底,這些人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純粹給利益賣命。」
錢媛笑道︰「你跟著天羽哥成天東跑西顛的,他給你多少好處?」
阿嗚正色道︰「那怎麼一樣?俺師父是正人君子,俺也是正人君子,這叫‘惺惺相惜’,別提好處,那個太俗!太俗!」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把腦袋搖成貨郎鼓一樣。
蔣天羽道︰「不要說嘴了,時間有限,抓緊些。」
阿嗚拱手道︰「是!師父俺是這樣想的,咱們還就大張旗鼓地上島去,但不是到那就殺,咱們這樣……」阿嗚說完,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這法子究竟靠不靠譜,那可是誰也沒有試過。
舒江道︰「師兄,這法子听著還成,可萬一要是砸了……」
阿嗚眼楮一瞪,「怕什麼!?砸了就砸了唄!人誰沒一死啊?咱們干這事,就算犧牲,也值!」他這話說得硬氣無比,掉地上摔三截。
眾人正在詫異此人今天怎麼變得如此無畏,阿嗚卻對端木羽齜牙諂笑道︰「師姑,您的白羽誰也追不上,哦?」
端木羽差點沒用白眼翻死他。
九**︰「阿嗚的法子可以試一下,就眼下這個局面,沒有別的路子了。我贊成。」
蔣天羽點頭道︰「我也覺得可行。師姐您說呢?」他轉頭問端木羽。
端木羽淡然道︰「我听你的。」
九陰扭頭對巨齒幫眾人道︰「你們這群兔崽子要不要去?要不你們幾個留在島上,等我的好消息?」
巨齒幫一听她這話,那是人人爭先!一個個把胸脯拍得山響,都願意幫忙掃平紅泥島,為鯤鵬海除害!
阿嗚見自己的提議得售,哈哈一笑,拍著舒江的肩膀說︰「趕緊拿出來吧?」
「什麼?」
「死狗熊的寶貝,先每人挑幾件趁手的家伙再說,咱們要以防不測嘛!」
舒江點頭,把他空間中塞得滿滿當當的寶刀靈劍一一取出,擺在沙地上。
眾人借著火光看去,不禁感嘆這個「四海龍王」真是個實實在在的聚斂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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