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萬笑道︰「你想傳誰啊?」
蔣天羽道︰「我想傳給我的弟子、朋友們」稍頓又道︰「您放心,我肯定不會傳給為非作歹的人。這門功夫也不會傷人,絕對有益無害。」
老萬憋著笑,把手一送,道︰「拿走吧,拿走吧。」
蔣天羽听他這麼說,也就大不客氣,把《借法本原》往空間中放去,卻不料收了一個空!他在儲物空間中怎麼也找不到這本書了!
找不到東西,這還是頭一回。蔣天羽急忙向老萬求助。老萬「奸計」得逞,終于開心大笑!
「哈哈!你弄丟了我的書,趕快還來!」老萬笑得頗為開心,半點也不像被人弄丟了寶貝秘籍的樣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蔣天羽雖然知道老萬肯定是作弄自己,但還是想知道那本書究竟哪里去了?
老萬笑過一陣,這才說道︰「小子,告訴你吧!你看到的這些星星啊、隕石啊、書籍器物什麼什麼的,都是幻象!這些東西腦子里能存,儲物空間怎麼存吶?」
蔣天羽心思極快,馬上反駁道︰「既然您說這些都是幻象,不能保存在空間里,但這里不也是一個空間麼?您又是怎麼讓幻象顯現的?」
老萬捻著胡須,晃著腦袋說道︰「你反應倒快!都說我是‘大神仙’了,你跟我比?除非你精通了‘原能結界’的神術,自己能制造幻境,否則的話,就別想啦!」
「原能結界?那又是什麼?」少年大感好奇。
老萬大瞪著眼珠,反問道︰「啥?什麼‘原能結界’?我說過麼?」
對于這樣一個老小孩,蔣天羽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既然老萬不肯說,也就算了。他覺得恢復的差不多,于是和老萬說道︰「好了,我的精神氣力已經恢復了。請萬先生繼續幫忙指示方位,我還要趕路。」
老萬眯著眼楮笑道︰「盡管沿標示往前,錯不了!對了,‘借法本原’可不能瞎傳啊!沒有我指導,或者功力不夠,容易散功變白痴!」
少年表示記下,便退出萬象空間。
蔣天羽依舊把鏡子懸在額前,按照方位,向冰雪深處飛去。這時綠斑所在位置已經比較接近紅心,說明實際距離已經很近。少年小心翼翼,越到關鍵時刻,越是不容有失。
往前走,冰雪上籠罩著的白色霧氣就越是濃厚。這霧氣不但能阻隔視線,更能切斷靈識。蔣天羽感到自己的靈識範圍從萬米距離逐漸下降到八千、五千、三千……到了後來,靈識被壓縮到周圍十米遠近,而大霧也濃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如果不是精通煉體術的高手,在這霧中一時三刻,怕是就要斃命!此時蔣天羽低空慢慢飛行,隱約中沿著一條冰脊,堅定地朝綠斑方向前進。
「這很可能便是傳說中的‘神秘瘴大陸’了!」雖然前行艱難,但想到傳說的元祖大陸就在瘴大陸隱身,少年便充滿信心,證明這條路沒有走錯。
白霧瘴氣果然厲害!雖然無毒,但能壓抑原能波動,甚至令舞空術施展起來都很費力。走到這里,幾乎可以把低等靈修全部阻隔。靈修者進入白瘴,就好比旅人走入沙漠一般。若非足夠強大,必定困死其中!
蔣天羽飛著飛著,眼看神鏡中的綠斑已經貼上紅心,忽然「咚!」地一聲,他重重地撞上什麼,腦袋被撞的生疼!與此同時,神鏡「啪嗒」一聲輕響,摔落在冰面上,失去與主人的波動聯系!
少年顧不得疼痛,急忙撿起神鏡,伸手向前仔細模索,好像是一堵牆。但當他湊近觀看,卻除了白霧,什麼也沒有。
蔣天羽沉思片刻,整一整衣服,運起空遁術,想透牆而過。
這次更慘,少年好像被一只萬斤鐵錘平拍在前胸,整個人被「無形牆」硬生生從空遁狀態中給撞了回去!
「奇怪!」蔣天羽覺得詫異無比。自他修成中層煉體術,無論是龍王堡的銅壁,還是紅泥島的石山,無不穿行如意,從未遇過阻礙。難道這里的白霧瘴氣竟能結成實質,阻隔空遁不成?
少年忽然想起老萬狡黠的微笑,以及對「原能結界」故意裝糊涂的事情,想來他必定知道原委。于是再次進入萬象空間,打算找老萬問個明白。
蔣天羽進入神鏡,見老萬正趴在一顆「隕石」上哈哈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少年揉著腦門來到老萬身邊,道︰「笑夠了麻煩告訴我一聲。」
「怎麼?你生氣了麼?」老萬忽然不笑,對蔣天羽上下瞅瞅,「快告訴我你生氣了,不然我怎麼繼續開心呢?」
「不要鬧了,你一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萬又笑了一陣,索性半躺在「隕石」上,翹著「二郎腿」慢慢說道︰「你撞上的,不是牆,是‘原能屏蔽罩’。」
「原能屏蔽罩?這又是什麼?有沒有辦法破解?」
「哈!你如果想弄明白‘原能屏蔽’的道理,恐怕要學一兩個月,才能略懂。」老萬說著話,頗有得意。
蔣天羽頓時皺眉,「我只想知道如何破解,能過去即可。」
「過去不難!」老萬一骨碌站起身來,在蔣天羽面前比出兩根手指,「兩種方法,都能過去。一個難一些,一個就很簡單啦!听哪個?」
「簡單的。」少年心中著急,卻又實在拿他沒辦法。
「簡單的就好簡單,你現在實際體重多少?」
蔣天羽好久也沒有稱過體重,只能大約估計。煉體術能易筋換髓,他現在的密度比常人大得多,于是說道︰「實際體重大約兩百公斤。」
「嗯,等我算算啊……」老萬手腳並用,翻著白眼算了半天,終于說道︰「你把神鏡頂在頭上,然後以五十八萬公里的時速向屏蔽罩撞上去,大概就能把這個罩子撞穿了。」
……
「這個太簡單,沒意思。你說困難的吧。」
老萬一伸手,抓過來一本書,遞給蔣天羽。「學會這門功夫第一層,就過去啦。」
少年接過這本冊子,封面上寫著「原能結界」,比之《借法本原》可是厚得多了。
蔣天羽當即盤膝坐好,打開書本,從頭讀了下去。
開篇緒論寫道︰「宇宙萬物即本原,本原即萬物。或有形,或無形,不拘于明、暗、進、退、生、死……循環往復,周而復始。以器為例,布陣其上,凡鐵可成神兵。以獸而言,煉穴于脈,肉身可以成聖。推而廣之,可于空間布陣,此即為‘結界’。結界之用,小至器物,廣及天地……」
少年讀著這篇緒論,結合自己以前所學,有一種醍醐灌頂,重獲新生的感覺!原來,看似紛繁蕪雜的各門各派原功,都可歸結一處,統而化之!參照這篇緒論,蔣天羽覺得自己練功遇到過的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他興之所至,忽然跳起身來,一記「大衍」打了出去!
「轟!」神鏡空間中一陣擾動,滿天星辰受其震蕩,良久方息!
「瘋了吧!?」老萬跳到蔣天羽面前,氣得吹胡子瞪眼楮。
蔣天羽如痴似醉,向下讀去。這本《原能結界》可說是博大精深,奧妙無窮。少年一邊學習,一邊向老萬發問。老萬給他一一解答,但有些地方蔣天羽還是需要囫圇吞棗,才能繼續下去。
不知不覺間,少年翻到了書本的最後一頁,合上眼楮,書中的內容都印進腦袋。但有許多地方不能融會貫通,依舊在苦苦思索。老萬在一旁提醒道︰「七天了,要不要活動一下?」
蔣天羽頓時一個激靈!
「什麼?過去幾天了?」
「七天。」老萬嬉笑道︰「我看你也不是很著急救人嘛!」
「糟糕!」蔣天羽沒想到耽擱了這麼許多時日,師姐與林放又多受苦難。
蔣天羽站起身,向老萬恭恭敬敬鞠了一個躬,鄭重其事地說道︰「多謝萬先生指點。」
老萬微笑著擺擺手,「快救人去吧!」
少年身子微動,已經跳出神鏡。他把神鏡收起,靈識所至,穿破重重迷霧,依舊恢復到萬米方圓!
他的面前依舊是那道原能屏蔽,少年功力雖未增加,但對其道理已經了然于胸。他改變體內原能波動走向,輕輕地邁過屏蔽罩子,沒有引發半點異常。
這一步踏出,說明蔣天羽已經窺探到本原的奧秘,從此,他才堪配「大高手」三字。其實這層罩子與功力高低沒有關系,只在于能否掌握原能之秘,能否窮究變化,參悟本原而已。
參透玄關,蔣天羽感到通身暢快,雖然面前依舊迷霧重重,但靈識已無阻礙。他縱身一躍,運出空遁神通,不幾下,已經逼近瘴大陸的月復地。
再往前走,白瘴中漸漸有一些細小電弧劃過。越往瘴大陸的深處,電弧越強。到後來,一道道霹雷閃電有碗口般粗細,炸響在蔣天羽四周!少年煉體術有成,已經不怕閃電雷擊。
他在雷暴中穿行,仿佛大海中飄蕩的一條小船,任憑狂風巨浪,小船隨高就低,始終飄在水面。又過了百里,閃電終于漸漸細弱,消于無形。前面的白瘴也漸漸透出光亮
天空開始明亮起來,少年最後縱身一躍,穿出迷霧,一片昏暗中,在遠方漆黑的天際居然投放出白色光柱。而身後的白瘴就像是一堵圓形高牆,形成一個百里方圓的圈子,連天接地,翻滾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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