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眼底有了濕意。
他心頭的迷霧被撥開,對林施恩這個女人,敢說了解。
她笑,不代表她心里好受。
而是她知道他現在肯定很難受,所以不願意表現的太悲傷,讓他更不好受。
他站起身打算回家跟她解釋,她的電話打來。
他立即接下。
「尚尚,你別傷心啊,只要你能給我買串糖葫蘆,我就沒別的要求了……」她這樣說,是為了減輕他的壓力,一串糖葫蘆對一般人而言,是多麼微不足道的要求,可是她說出這句話後又後悔了,她多怕錦尚現在連一串糖葫蘆都買不起,那她說這句話不是給他壓力了?「我不要糖葫蘆了,你現在回來啊!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本來有些濕的眼眶突然就酸的受不了。
全身的神經都安靜了下來,是死亡一樣的靜,心很疼,疼中帶著一絲讓他存活的暖。
第一次,有人對他說‘我來接你’。
就算現在天塌下來,他都不會寂寞。
「我去給你買糖葫蘆。」錦尚沙啞低緩的聲音將他內心的情緒暴露了出來。
他走,錦父沒有留。
從小,他對錦尚嚴格要求,就算錦尚有自己的興趣愛好,只要不符合他的培養方向,就會嚴格制止,導致錦尚成年之後便離開了他身邊。
現在錦尚有了深愛的女人,就算那個女人不符合他的標準,他是不是也該順著兒子一回了?
因為錦尚那個電話,已經昏昏沉睡的林施恩起床了。
穿好衣服,在大門口等他回來。
管家對她的行為很不解,「做噩夢了?」
「不是,是錦尚破產了,他現在一定很難過。」林施恩端了一張椅子出來,坐在椅子里,那一臉的淡淡憂傷的小臉下,是濃濃的情意。
「還說沒做噩夢!」管家平時的腔調都是平冷的,這句話說的十分高亢,「快去休息,這里又熱又有蟲子!」
面對凶悍的管家,林施恩現在絲毫沒有頂嘴的心情,相反,珍惜。因為錦尚破產了,管家肯定會離開,她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也不長了。
哀愁一絲絲上來,她坐不住了!
站起身,抱住管家,淒淒哀哀的哽咽,「管家媽媽,你是個好人!我以後會想你的!」
管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不買賬的推開她,「吃錯藥了?主人一刻不看著你你就不正常!」
說著,管家就要擰著她上樓休息。
車燈照射過來,由遠至近。
和前院的路燈**在一起,亮如白晝。
林施恩立刻扭過頭,看見是錦尚的車後,像小燕子一樣飛了出去。
錦尚無法告訴她,自己剛才欺騙她的行為。
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他無心騙取她的同情,只能任由林施恩抱著自己,說著安慰自己的話。
「你不要想不開啊!你還有我呢!我們還有寶寶呢!我可以不住大房子,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了。」林施恩的話听在管家耳里,分外刺耳。
還以為她剛才只是對著自己胡鬧,結果這一鬧收不住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