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匙浸入清爽的鱈魚湯,醇美的色澤,暈開一道**的光環。林曉歡仔細地注視著光環在她的手中慢慢變大,然後漸漸散開,最後不堪重負又恢復原狀,玩得並樂此不疲。
段玲在瞥了她兩眼之後,終于按耐不住了,「曉歡,你到底有沒有在听,夜風問你話呢!」
林曉歡一怔,呆呆地看向對面的男人,「嗯?你說了什麼?」
魏夜風見怪不怪,依舊保持著高雅的姿勢。礙于這是和段玲的第一個晚飯,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動不動就敲她的頭,說她是豬。
「我剛剛在問,是湯不好喝嗎?看你已經發呆半天了。是胃又痛了嗎?」
段玲見她呆頭呆腦的樣子,不客氣地冷哧了一聲,「別管她,指不定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來夜風,你吃,你吃!」
段玲坐在主位上,充分發揚了一個‘主人’應有的風格。熟不知,她已經忘了,現在她們娘倆是寄宿在別人的屋檐下。
林曉歡努了努嘴,一口將勺子里的湯喝掉。本想用暴力粗俗的喝法鄙視一下魏夜風的,沒想到,竟然不小心被魚刺卡到。
「咳咳……」
看她捂著喉嚨,表情痛苦。魏夜風二話不說,直接跑過來。段玲更是被她嚇了一跳。
「怎麼樣?在喉嚨里嗎?」
林曉歡點頭,嗓子刺痛得難受。
魏夜風趕忙手忙腳亂地把她帶到衛生間,伸手就摳進了她的喉嚨。林曉歡想反抗,魏夜風卻冷酷地命令道︰「別鬧,配合點兒,吐出來,吐出來就好了!哎?說不定,我可以從你嗓子里直接拿出來。」
拿出來?
林曉歡一想到魏夜風要把他**的手指,直接伸到她的嗓子里玩夾娃*娃的場景,就止不住的惡心。
壓低她的舌頭,林曉歡痛苦地吐了出來。
剛剛心不在焉吃的東西,全都一股腦地傾瀉而出。
林曉歡忽然想到,魏夜風曾經也這樣‘處理’過她,心里竟然有些發酸。
魏夜風依舊一臉嫌棄,有過一次經驗的他,處理起來,自然得心應手。這次沒有上次那般狼狽,反復清理之後,就又恢復了他的衣冠**的模樣。
段玲站在門外,考慮到他們的二人世界,並沒有進來。只是關切地問︰「夜風,小歡怎麼樣了?不要緊吧!」
魏夜風抖了抖手上的水,從容地伸到風筒下,然後大聲回應道︰「您放心她沒事,已經取出來了。阿姨吃好了,就早些休息吧,讓童媽扶著您。」
段玲「嗯」了一聲就走了。
隔著門板,林曉歡分明听到她的抱怨︰「這麼大人了,還能被魚刺卡到,真是讓人不省心。」
林曉歡頓時滿臉黑線,心里暗自叫苦。
媽呀,不帶有了夜風就忘了女兒的!這樣在魏夜風面人貶低她的智商,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洗完澡的魏夜風,渾身散發著好聞的沐浴露味道。半倚在c上,優雅地看著今天的財經報紙。一舉一動,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林曉歡看著看著,竟然入了迷。
他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
精致的五官,完美精壯的身材,有些潮濕的短發,濕漉漉地凝結在一起,紛亂的有種七龍珠的味道。更難得的,是他那雙會說話的眼楮。雖然平時看起來冷冷的,但只消和它們踫撞一下,就立刻可以讀懂它們主人的意思。
咽了口唾沫,林曉歡索性拿起遙控器,茫然地調著電視節目,以此來分散自己越來越燥熱的注意力。
勉強定在固定的一台,電視里演的是一檔十分腦殘的綜藝節目。
越是這樣主持人講冷笑話觀眾還沒笑自己卻笑了的節目,越能掩蓋她此刻此起彼伏的心情。
主持人聒噪的聲音,簡直就是完美的遮羞布,毫無瑕疵地遮擋住她越來越鼓動的沖動。
林曉歡承認,自從她下午接了那通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平靜過。
她的拉出魏夜風問問,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竟然害得她一下午心不在焉,連晚飯都沒有吃好。
可另一方面,她又在害怕。
她害怕知道那個女人比她完美,比她漂亮,她害怕魏夜風這幾天根本沒有出去辦正事,而是窩在那個女人的被窩里,才搞得如此精力衰竭。
等等,她在想什麼!
她從幾時開始,要像老媽子似的,管起魏夜風的私事了?!
他精*盡人亡,干她什麼事!
晃了晃腦袋,將所有烏七八糟的想法都甩掉,林曉歡這才呆呆地確定了,電視機里的主持人到底是男是女。
恍惚間,魏夜風拿著杯子的大手,直接橫在了她的眼前。
抬頭,他正像看白痴似的看她,「這個節目,真的那麼好看?」
又哭又笑的,就差直接把精神病院的病人請上台作嘉賓了。這個女人的品味,真的有夠低檔的。
頓了頓,他又說︰「別看了,先吃藥!才吐過,胃一定不舒服,你什麼時候才能照顧好自己?」
如果他沒記錯,她還是一個胃差點癱瘓的病人。幸好對于胃病,他比較有經驗。這次從歐洲帶來的藥,都派上了用場。
林曉歡狐疑地看著他手中的藥,什麼時候開始,魏夜風變得這麼殷勤了?!
魏夜風見她猶豫,臉色頓時難看極了,「怎麼,我還能給你吃毒藥?」
林曉歡被他的氣場威懾了一下,頓時沒有異議了,乖乖地把藥丸吞進肚子里。
正在這時,魏夜風的電話又震動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林曉歡的心都跟著一驚,草草喝了水,然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魏夜風的舉動上。
魏夜風粗眉輕皺,他拿起手機,臉上的表情也不太自然,看了眼林曉歡,不情願地開門去了走廊。
林曉歡向來不是個偷听牆角的人,但是這次,她破例了。
她實在太想知道魏夜風究竟瞞著她什麼,以至于電話竟然要拿到外面去接。
躡手躡腳地扒在門邊,魏夜風的聲音雖然很小卻很清晰。
「我不是都說了嘛,平時不要打這個電話。」
「這幾天我有事,就不能去你那了。」
「什麼?……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
「……你不要這樣胡攪蠻纏好不好!」
魏夜風的話一直很少,即使跟她打電話,也不過一分鐘草草了事。
可這個電話……
足足十分鐘。
林曉歡覺得腳都站麻了,金主才戀戀不舍地掛斷電話。
在魏夜風走進房門之前,林曉歡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姿勢。
躺在c上,像一只乖巧的小綿羊。
可之前受chong若驚的感覺,卻早已經被驅散得干干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