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恆薔昏迷兩日蘇醒後,鳳儀宮里就好熱鬧。五個未婚夫要留在宮中守護她七日,美其名曰「護魂」。**中的大爹小爹們挨個探望,重要的皇親國戚們一一來看望,諂媚的臣子們也紛紛送來探病的禮物,一時間鳳儀宮里車水馬龍。
清晨,恆薔睡到自然醒,因為母皇特囑咐好好休整七日,不用上課。春蘭見恆薔睡醒,忙去沏了杯熱茶端來,又召喚人進來給恆薔梳洗。
恆薔正喝茶,夏荷就和幾個男僕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來了。
「咦,今日怎不見冬梅?」恆薔隨口問問。
「回殿下,今兒個該奴婢當值,冬梅在花園里和梅公子練武呢!」夏荷將絞好的帕子奉上。
「是嗎?」恆薔接過帕子,將臉和脖子擦了擦,又遞了回去。「都忘了還有冬梅這一茬呢!若梅傲寒的心真在我這,今後就要在冬梅面前注意點,沒結果的暗戀太辛苦了。」恆薔皺眉想道。
「殿下,揩齒了。」夏荷輕喚著正在神思的恆薔。
「哦!」恆薔忙接過刷子,蘸些青鹽刷起牙來。
這時,有男僕進來傳話,「殿下,何時用早膳?公子們都候著殿下呢!」
恆薔立刻不自在起來,因為昨日和梅傲寒長吻被圍觀,晚上又在房頂上被寒松淵咬了嘴,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些未婚夫。畢竟才穿來大半年,意識形態一時半會還轉變不過來,實在沒有封建社會的老爺們那種能四平八穩的坐在一大堆妻妾中間的氣場,只覺得自己像個腳踏幾只船的花心蘿卜被穿幫一樣,十分之做賊心虛。「哎呦!」由于不專心,終于拿牙刷戳了自己的嘴。
春蘭忙遞上漱口水,接過刷子,「殿下,要仔細呀!」
恆薔咕嚕咕嚕的漱完後,便發起牢騷來,「這護魂護了幾天了?怎麼他們還不走啊?」說完郁悶的看著春蘭。
「今日是第三天,還有四天。」春蘭接過杯子,「這幾日不上學,有公子們在也能給您解解悶啊!」說完,將杯子遞給男僕,又和夏荷一道為恆薔梳起發來。
「殿下!」那個男僕見恆薔不答話,又輕聲的提醒。
「知道了,叫公子們不用等我了,我收拾停當了就來。」恆薔輕聲說道。男僕低頭退了出去。
暖心閣里,五個花美男圍坐在大餐桌旁,氣氛很怪異。
梅傲寒捧了本武功秘籍認真的看著,偶爾會抬眼看看門口,像是在期待什麼。鮮于梓祺和易蘭卿邊品茶邊小聲的聊著天。錢多多一臉不悅,看一眼這個又瞥一眼那個,後又索性來到窗旁遠眺。唯獨不見韓松淵。
恆薔寢殿的門開了,她帶著春蘭和夏荷走了出來。今日,她將頭發挽起一半,另一半披肩,頭上點綴著些許藍色心形的小珠花,臉上未施粉黛,倒顯得幾分清麗。身穿銀白色長裙,外罩水藍色的罩紗,罩紗上繡著一枚枚精致的四葉草,腳下穿著白色的軟靴,一身打扮清新中帶著些許嫵媚,讓人眼前為之一亮。
「殿下,何不再睡會兒?讓他們等著便是。」一青衣公子斜倚在門口。
恆薔被嚇了一跳,轉頭看清來人後,一臉嫌棄,「大清早的不去吃飯,學的是門子狗呢?」
韓松淵咬咬牙,「嘴真毒!感情今兒個嘴不疼了?」
聞言,恆薔也氣的直咬牙,「哼!當然疼了,疼的我啊明天哪都不想去!干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
寒松淵一听,頓覺自己說錯了話,馬上一臉恭維,「呵呵,殿下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是嗎?瞧我在這兒等了您一個時辰,就是顯示我的誠意!平時也難得來鳳儀宮,趁著這幾日為殿下護魂,好好親近親近您!再說今日不和您練練,明日怎麼裝的出來恩愛?」
「恩愛?嘔……」恆薔看著的韓松淵那張讓人十分討厭的俊臉,只覺得一陣惡心,「怎麼?還要扮恩愛?」
韓松淵也一臉不情願,「你以為我想啊?說話曖昧點,動作……稍顯親密就行了。」
「切!瞧你那是什麼表情!快滾!明天你自己去!」恆薔甩袖朝前走去。
韓松淵好像被拿了軟肋,想發作又強忍住了,幾步趕上前去,拽住恆薔的袖子,「好好好,我表情不對,我改!」
恆薔連頭都沒回,「算了,還是退親吧。大不了叫你們風國換了個人來和親,我們大梁還有那麼多女王爺呢!反正這種婚姻是有政治目的的,有個形式就行了。換個自願來的,姻親關系也有了,你和你母妃都解月兌了。」說完,甩開手酷酷的向前走去。
看著恆薔冷酷的背影,寒松淵皺起了眉,臉上盡顯挫敗之色。眼看恆薔越走越遠,他趕緊追上去,擋在恆薔面前,「沒有你,大梁會看上我們這些小國?會和我國聯姻?我既回不去了,好歹為我們風國做點什麼吧!眼下就幫幫我,除了不和你圓房,你想要什麼都行!」
恆薔挑眉看他,才發現他穿著一件青色立領長衫,領口和袖口繡著翠色的松花,外罩青色的長袍隨意敞開,很是俊逸瀟灑。
「咦?」恆薔笑了,「衣服是在薔韻買的?」
寒松淵愣了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啊,听說是殿下的設計,我二話不說就買了兩套,以後的衣服也決定都在薔韻買了!瞧我這誠意,您看是不是……酬謝我一次?」
恆薔撇撇嘴,「算你小子有眼光,看在你有孝心的分上,先給我一百兩銀子做訂金,再給我當一天男僕,我就跟你演恩愛!」
此話仿佛侮辱了寒松淵,他一臉不情願,「我先付一百兩金子做定金,就不做你男僕了。」
「隨你便!誰讓你害我罰跪的!那我明天見了你母妃擺張臭臉不說話就是了。」恆薔將下巴抬的高高的。
「你!」寒松淵氣的只捏拳,「哼!好吧!」
恆薔一臉復仇後的快意。
當暖心閣的門打開時,易蘭卿笑意盈盈的起身。梅傲寒放下書,心跳的咚咚的,起身還未張嘴,就見寒松淵竄到恆薔近前,頷首道︰殿下請!」說完,伸出手臂,要扶恆薔。
恆薔瞟了他一眼,心里笑開了花,遂矯情的伸出手像太後扶著小安子一樣扶上寒松淵的手臂,「怎麼才進來,下次動作麻利點!。」
寒松淵咬咬牙,依然頷首,「是,殿下請!」于是,恆薔繼續矯情的扶著他,來到了餐桌的主位旁。
恆薔看看梅、易二人站在自己的左右,又想起了昨夜兩人把她留在屋頂的狠心之舉來,輕撅了撅小嘴,「來遲了,各位見諒,坐吧!」
幾人剛準備坐下,恆薔嘴角掛著一絲壞笑,回頭對著準備回自己座位的寒松淵說︰「噢,寒公子你就坐我身邊,易公子你坐過去,我終不是你一人的未婚妻。」又看向梅傲寒,「梅公子和易公子坐一起吧!你倆情同兄弟!鮮于公子坐過來吧!吃完飯還要帶你游覽鳳儀宮呢!」
幾人一愣,便知是恆薔在氣昨夜屋頂上發生的事,易蘭卿輕笑著走了過去,心中卻劃過一絲苦澀。梅傲寒不情願的望了望恆薔,卻見她正在看鮮于,便悶悶不樂的朝鮮于那邊走去。只有錢多多的像個沒人關注的小孩,滿眼碎星的看著恆薔。
幾人坐定,男僕們便傳菜進來。精致的小盤里盛著各種花樣的小菜,清香的菜粥綠如翡翠,黃亮的小籠包皮薄餡足,還有切成各種造型的繽紛水果,真是一頓健康又美味的早餐。
寒松淵在一旁,殷勤的為恆薔布菜,嘴角都笑僵了。鮮于梓祺也時不時的為恆薔夾菜在碗中,兩人還在輕聲的討論要把著「紅顏笑」推廣到薔韻。
期間,恆薔偷看了梅、易二人,見到梅傲寒吃味的表情和易蘭卿輕縱的眉頭,恆薔心中呵呵壞笑,繼續和寒松淵玩親密,她低頭和對寒松淵耳語,「明日,她就來了嗎?」
「嗯,估計明日午後就到了。」寒松淵也低頭對恆薔耳語。
「要不要在薔韻買點禮物送她?」恆薔眨眨眼。
「一會兒去看看。」寒松淵點點頭。
兩人的這些舉動讓別人看來就是在卿卿我我,易蘭卿只覺得自己口中如同嚼蠟,梅傲寒心中更是那個酸啊!
「殿下,吃完飯再說話吧!」梅,易二人又同時說了一樣的話。
恆薔抬頭看了他二人,發現他們臉色不善,便知自己的小伎倆得逞了,心中得逞的壞笑。「哦,我吃飽了,你們再用點。」說完起身準備離去。
寒松淵趕緊遞上潔白的手帕,讓恆薔擦嘴。恆薔也不推辭,擦完後又還給他,接著又扶著他離去。一系列的動作仿佛二人親密無間,讓暖心閣中的四個男子心思各異。
走出暖心閣,恆薔趕緊把手縮了回來,一旁的寒松淵笑了,「把他們二人也氣夠了,你滿意了?」
「算你聰明!明天我也好好演!」恆薔歪著頭,「別忘了給錢啊!」
「切!還是個唯利是圖的!也不知他們喜歡你什麼!」寒松淵一臉鄙夷,「知道了,事成之後付一千兩黃金如何?」
此數目完全超乎預期,恆薔登時笑了,「千金難買一笑!你母妃高興了,說不定病也好了呢!一千兩絕對值!」
「守財奴!」寒松淵翻了個白眼。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嘛!看在金子的份兒上,與你提前扮個恩愛如何?要不要摟摟倫家的小蠻腰呢?或者是搭搭倫家的香肩?」恆薔假裝曖昧的眨眨眼。
寒松淵打了個哆嗦,「少來!我送你回寢殿就夠了!」
「切!我稀罕你呀!滾滾滾!」恆薔轉身就走了。
寒松淵搖搖頭,「滿嘴的粗口!真不知道他們喜歡你什麼?」看著恆薔的嬌小背影,不知怎的就覺得應該把她送回寢殿,雖然她很討厭。于是,他悄悄的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