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薔快速的逃離了暖心閣,實在呆不下去了!早餐桌上,听五個男人討論一個女人在春夢中說了什麼,而那個女人還能坐他們身邊優雅用餐的,估計只有蒼老師可以,秦老師就哪兒涼快呆哪兒吧!
逃離了暖心閣,恆薔也不想在鳳儀宮里呆著,她決定那個五個壞人沒走之前她是不會回來的。她郁悶的朝御花園走去,反正此去到那還要將近半時辰,慢慢消磨時間吧!
不知走了多久,她來到一條鋪滿鵝卵石的小路上,路兩旁楊柳青青,一陣春風吹來,柳絲隨風起舞,她額前的劉海也被輕輕吹動,微微抬頭,仰望天空,幾朵白雲正在蔚藍的天空中自由飄蕩,春日里的陽光柔和明媚,空氣中卷雜著泥土和花兒的芬芳,這一切忽然讓她放松下來,「呼~~
大自然因為真實而美麗,人也因為有七情六欲才擁有了真實的生活,切!不就是被听見夢中亂叫麼!沒什麼大不了的!不信他們不叫!」
整理好情緒,輕甩袍袖,優哉游哉,「大王派我去巡山嘍~~~」
「咻~~~」旋風平地起,「不好!有妖怪!」恆薔抬起了頭,果然見一個妖怪走來。
那人一身白袍,風姿卓越,行動間步履帶風,襟飄帶舞。仔細一看,鬢發如雪,虯髯輕舞,卻面若童顏,最特別的是他居然長著一雙深藍色的眼楮!
「omg!春蘭快來看上帝!」恆薔張著嘴,仿佛看到了一朵奇葩,哦不,是仙葩!
「那是誰啊?」恆薔轉頭問春蘭。
「回殿下,那就是國師。」只見春蘭拿手捂著嘴很是小心謹慎的樣子。
「轟~~!」恆薔的頭頂騰出一團火焰,豎起眉,「你說那個批算我命帶九星的雜碎就是他?唔……」
「哦,天吶!」春蘭驚恐的捂住了恆薔的嘴,「殿下,皇上有命,無論何人,對國師不敬者輕則掌嘴重則~~~斬首!殿下切不可冒犯國師啊!」春蘭盡可能壓低聲音,眼楮盯著國師,生怕他听見一樣。
一听此話,恆薔更是惱火,心中暗罵︰「媽了個x呀!說我命帶九星?你特麼怎麼不說我命帶銀河系呀!裝神弄鬼的神棍!早晚我要收拾了你!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正說話間,國師已飄然來到她們跟前。「參見國師,國師金安!」春蘭和冬梅低頭半蹲著向他請安。
「起來吧!」那人抿嘴微笑,嗓音洪亮而富有磁性。
恆薔也不理他,只是盯著他的藍眼楮看個不停,他則笑眯眯的打量著恆薔。
「呵呵呵……大皇女吉祥啊!」國師爽朗的笑道。
听見他的問候,她收起了好奇的眼神,但心中已打好了小算盤。
「你怎麼知道我是大皇女?」恆薔挑眉問他。
「嗯哼!」春蘭假咳一聲,扯了一下恆薔冊衣袖,捂嘴對她輕語道︰「皇上有命要時刻尊敬國師,不能直呼你我。」
恆薔齜牙,「這麼牛?那怎麼說你我呢?」
「你就是國師,我就是在下。」春蘭迅速為恆薔補習。
「哦,國師是怎麼知道在下是大皇女的?」恆薔在身後比了個v字,告訴春蘭自己學的很快。
那人微微一笑,輕捋胡須,「但凡龍裔皆有神光護體,一看便知。且在下是看著皇女長大的,雖許久不見,仔細辨認一下還是認得。」
恆薔面上崇敬,心中卻在冷笑,「後面的還像人話!也不看看~~在下,啊呸!是我!前世是干什麼的!我們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和封建迷信斗爭到底!」
恆薔的眼神好像佐羅貓一樣的蒙,「神光?什麼顏色?人家好想知道哦!」十指相扣做祈禱狀,裝的十分好奇和向往。
「呃……天機不可泄露。」國師有些為難。
「切,早特麼知道你會這樣說!」繼續裝萌,「我猜是赤橙青藍黃綠紫吧!」
「啊?」對方顯然很吃驚,「殿下能看見?」遂碎碎念叨,「果真不同尋常,果真……」
恆薔心中已開始嗤笑,「什麼果真!我還女乃茶呢!你們神棍可不都是拿共性來和泥的,怎麼說都沾邊,騙到錢為是!」微微一笑,「在下亂猜的!不過在有個問題請教國師,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她神秘的眨眨眼,伸手指向一旁。
國師微微頷首,和恆薔朝一棵柳樹下走去。
柳樹下,柳絲如姑娘的長發般隨風輕舞,上面剛抽出的柳芽兒一片新綠。一身紅衣的美少女正凝視著白衣飄飄的俊美大叔。那是多麼浪漫的一副畫面!
恆薔抬眼盯著對方的眼楮看了許久,忽然挑起一根眉毛,「國師的眼楮怎麼是藍色的?」
國師眨了眨眼,「因為它們有點奇怪。」
「嗯?怎麼講?」恆薔目露鄙視,看他怎麼胡謅。
「能看人前世今生,斷*福!哎呦!」只見恆薔忽然伸手用兩指撐開他的眼皮,湊近細看起來。
不遠處的婢女僕從嚇得倒吸一口氣。
「原來沒戴美瞳啊!」恆薔松手後思索著。
「嗨!what’s/your/name?」恆薔一把扯住他衣領,繼續追問。
國師一臉茫然?
「where/are/you/from?」恆薔提高了音量。
他依然一臉茫然。
「沒帶美瞳也不是外國人?」恆薔一甩手,「好吧,管你是誰!我不想再听見什麼九夫的謠言了!有我在,你就休想故弄玄虛!」
聞言,他深藍的眼瞳里忽然閃爍起幽藍的光,他盯著恆薔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瞬間,她仿佛看見了一個深藍色的漩渦,意識像被吸了進去……
「殿下!」國師眨了眨眼。
耳旁縈繞著悠遠空靈的聲音,好像天使的呼喚,眼前又出現了國師那張絕塵月兌俗的臉,他深藍的眼楮離滿是憂傷,「殿下,原來你竟是那樣離開你前世的家的,你的魂魄只身回到大梁,很孤單吧!」一滴淚從眼角滑下,輕輕抬手撫模她的額發,「這里有疼愛你的母皇和夫君們,你不會再孤單了。」
「咚~~~~~!」耳旁想起了古老悠遠的鐘聲,一群白鴿被放飛空中,玫瑰花瓣漫天飛舞……「穿來這麼久,終于有人懂我啦!」恆薔睜大眼,站在幻想的世界大喊著。
「殿下?」國師輕聲呼喚著恆薔。
多麼想擁抱他,在他懷中大哭,「啊則西!康桑哈尼達!(大叔,謝謝)」可是……
「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神經!走了!」她故作詫異,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殿下,珍惜你的重生!忘記你的憂傷!」國師姿態優美的伸出右手,深情的囑咐著。
恆薔回頭望了他一眼,好似一臉厭惡,卻腳底抹油的跑了起來。
宮門外三兩馬車的吆喝聲中逐漸提速,一匹大紅馬在主人的駕馭下撒開蹄子小跑起來。一輛車中,穿素雅紅衣的男子掀開車窗朝城牆上望去「能想起來嗎?」鳳眸含著些許留戀,放下車窗。
乘大紅馬馳騁的男子,忽然勒緊韁繩,馬兒抬起前蹄嘶叫一聲,他在馬上驀然回首望向城牆,星眸中滿是期許,「薔兒,等我來做你的侍衛!」馬兒嘶叫一聲朝前奔去。
錢多多坐在馬車里,星眸中早已沒了可愛的碎星,換之為陰鶩與冷漠。「七日里竟全無收獲!究竟在哪里呢?」他蹙眉瞑目靠向車廂,忽然聞道一陣似有若無的香氣,「這車有女人坐過?女人……」不知怎地梅傲寒在明媚的春光里背著恆薔,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忽然浮現眼前。「啪!」他出拳砸向了座位,「yin婦!」他氣的胸膛起伏,「瞧你前天在鮮于床上叫的那個欲仙欲死的樣子,今天你就等不得了!大白天的讓他背你做什麼!」眼前又浮現她的杏眼,她的嬌唇,還有那魅惑的嬌喘聲,他咬牙切齒的捂住了耳朵,「滾開!yin婦!」胸膛重重起伏,「滾開……」他仰頭閉目,竟是一副挫敗模樣,「為什麼中媚藥的那個人不是我……」
馬車不知行了多久,停下來不走了,一直在假寐的錢多多听見了車夫下車的聲音。
他等了等,見沒人喊他下車,便挑起車簾朝外看去。這一看不禁一愣,車子停在一條狹窄的胡同里,他似乎並不熟悉此胡同。
「車夫!停在這里做什麼?」錢多多警覺起來,手探向靴筒去模防身用的短刀。
見沒有任何人回答,他拔出短刀,站在車門旁,將車簾掀開一條小縫,想看看什麼情景。
一縷紫煙從車窗飄進,他嗅到詭異的香味後慌忙捂住口鼻,朝車外沖去。
跳出車廂,他才發現這是一條狹窄的死胡同,四個蒙面大漢正抱肩靠在兩邊的牆上。身後的馬車將胡同一堵,外面的人是看不見胡同里的景象的,何況沒听見這里有太多人聲。
「來著何人?」錢多多握緊刀,眼中盡是陰狠。
「公子和我們走一趟,回答好我家主人的問題,便送公子回府。」其中一人聲音冷冷的說。
「大膽!你們可知道我是何人?豈是你們可拐帶的!」錢多多大怒。
「錢家的小公子,大皇女殿下的未婚夫。若不知道怎敢來請公子!」那蒙面人語氣有些不冷不熱。
錢多多睜大了眼楮,蹙眉凝神,電光火石間他意識到了這一定是宮里的人。因為這車是宮里派的,若不是有人指使怎會的停在這里?還讓車夫跑了?
他的後背升起一股涼意,預感了到什麼不妙。
「若猜的沒錯,就要用那計策了。」他咬了咬牙,眼中迸射出一絲狠戾,仿佛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打定主意,他欲跳上車廂,意圖逃出胡同。
「本公子可沒空理你們!」暗暗提氣,卻驟然發現丹田酥軟,內息紊亂,根本運不上氣,心中咯 一聲,看來有人早已暗算他,是宮里的人沒錯了。
「哼!公子莫要費神了,你聞了這半天的軟香散,沒暈過去已算公子有些內力了。乖乖跟我們回去,回答好我們主人的問題,興許可全身而退。」說完,四人圍了上來。
雖然運不上氣,困獸猶斗,錢多多和四個大漢拼了幾招後,終是力不從心,寡不敵眾,被其中一人在背上一點,眼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