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那黑衣男子竟是錢家的錢池,而且恆薔特別強調是她未婚夫錢竹默的舅舅,女皇表面上垂下了眸好似在回想錢常侍是何人許,其實心中暗暗煩躁起來。「看來薔兒對錢竹默被審一事毫不知情,這錢家倒還識大體。只是這錢竹默怕是再難真心對待薔兒了!」她伸手按著太陽穴,眉頭蹙起,「梟郎,就算薔兒有化戾氣為祥和的本領,可親生父親的你又怎忍心頻頻添堵呢?這次,我真不能原諒你。」
「母皇,還未想起嗎?錢常侍不就是長得像梟父王的那個?」恆雪為女皇按起了太陽穴,大眼靈動的眨了眨。
女皇抬起頭,握住恆雪的小手,微微一笑,「竟是雪兒記性好,這樣一說母皇便想起來了!他是有幾分你梟父王舞文弄墨時的俊雅,但他清秀些,不像你梟父王那般有男子氣概。」
恆雪甜甜一笑,大眼又眨了眨,「母皇莫怪雪兒夸耀,若論俊雅秀美,當屬我父王。」又轉頭看向恆薔,「還有皇姐的未婚夫鮮于哥哥,他們二人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男子!」說完故意做出一副羨慕的樣子,「母皇就是偏愛皇姐,什麼好的都給皇姐。」
女皇和恆薔相視一眼,都笑了。
「人家鮮于皇子當年可是自己揭的榜,不是母皇選的。」女皇慈祥的笑著。
「不是母皇偏愛皇姐我,而是皇姐我蒲柳之姿讓母皇擔心,怕我找不到好夫君,才張榜招胥的。而雪兒有傾城之貌,又琴棋書畫皆通,等過兩年長成,慕名而來求婚的男子定是數以萬計,你想要什麼樣的沒有?哪還用母皇費心?母皇只需坐收彩禮,皇姐我去?c城樓門。」
「嗯?此話怎講?」女皇和恆雪都奇怪的看向恆薔。
「那麼多求親的,還不將我們的城樓門擠壞呀?到時母皇忙著收彩禮,你忙著挑夫君,城門還不得我去修啊?」恆薔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哼!皇姐你真壞!」恆雪嬌羞的嘟起小嘴。
「哈哈哈……」大紅燈籠下,恆梁王朝的龍兒鳳女們圍著他們的母皇開心笑著,演繹了一幕天子家難得的溫馨與和睦場面。
女皇離開鳳儀宮時,天色已黑透。坐在轎中,閉目養神,腦中卻一直縈繞著錢池的動人歌聲,前幾日在波月湖上所見的情景也浮現眼前,她輕輕揚起嘴角,「莫說他那一身的黑衣的樣子還真像梟郎呢!」睜開眼,掀開一旁的小窗,「陳多祿,去坤和宮。」
「是!」陳總管干脆的答道,雖有些納悶,但這位主子的話可是不能怠慢的。
坤和宮中,李梟還在書房中讀書。橘黃的燭光下,他隨意的披著一件深藍色的外袍,手持書卷,神情專注,霸氣之中透著儒雅,俊美的輪廓在燭光的照耀下好似鍍了一層金,任誰看了都會贊嘆他好人物。
「吱呀~~」書房的門被打開了,傳來一陣極為急促的腳步聲,李梟並沒有太抬頭,「什麼事,連你都慌了?」
康總管腳步頓了頓,又繼續上前,「呵,恭喜王爺,皇上來坤和宮了。」
李梟抬起了頭,眼神暗了暗,「有什麼好恭喜的?連你都受不了我宮里的冷清了?」
康總管輕吸口氣,低下頭,「王爺恕罪!老奴見王爺這月余天氣心情欠佳,知道王爺是在思念皇上,如今皇上主動來看王爺了,老奴替王爺高興。還請王爺不要再和自己的心過不去了,出去迎接皇上吧!」
李梟將書放下,瞟了康總管一眼,「今日你的話太多了。」
康總管聞言躬,「恕老奴多嘴。」
李梟起身將披在肩上的外袍穿上,打個呵欠,「我要去休息了。你出去回皇上,說我才吃了藥,已睡下了,請皇上改日再來吧!」說完朝書房外走去。
「這……」康總管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去回話了。
前殿內,女皇正在飲茶,見康總管一人出來,眼神有些好奇,再听了他的傳話,臉色不好起來,「看來你還是沒覺得你做錯了,好吧!朕這次也絕不妥協,省的你以後再做出傷及帝女星的事。」驟然起身,「康裕,既如此就告訴你主子,朕就不打擾他休息了,讓他好好調養,前朝的事不用他操心。」
「是!」康總管深深的躬下了身子。
送走了女皇,康裕前去傳話,見他一人而來,背靠在**上的李梟,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听了康裕的傳話,他將臉朝向**里,「哼,這一月不理朝事,我多睡了多少覺,自然不想再操心了。」說完抬手揮了揮,「出去吧,本王困了。」
「是!「康總管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出去了。
女皇坐在轎子里,心情有些低落,「不管有多想你,這次我決不妥協!」身子向後靠,繼續假寐,腦中浮現出李梟的面容與身影,片刻便心煩意亂。她忽的睜開眼楮,「哼!想他做什麼!無情無義之人!」又閉眼凝神,但卻依然心煩意亂,于是強迫自己想點別的。
「他不就是長得像梟父王的那個。」她不經意間想起恆雪的話來。
「對呀,見不到他,見見他的影子總行吧!」她揚起嘴角,對轎外喊道,「陳多祿,傳錢常侍來麗德殿。」
「是!」陳總管眨眨眼,**的笑了,暗道︰「就是嘛,皇上就應該這樣,滿後-宮的男人放那不用做什麼?」
麗德殿里,女皇已更換了便裝,此時正歪在貴妃榻上,兩個男僕跪在塌下為她捶腿。
「稟皇上,錢常侍來了。」陳總管在門外稟道。
「叫他進來。」女皇慵懶的抬了抬眼。
門打開了,一身黑衫的錢池翩翩走了進來,帶進了一陣淡淡的花草香味。
「常侍錢池參見皇上,皇上金安!」錢池清亮磁糯的聲音響起,猶如清泉流過。
女皇顯然被他的動听的聲音所打動,倏地睜開了媚眼,就連那兩個男僕都微張著嘴看向了他,好似從未听過這麼好听的聲音。
女皇打量著錢池,見他長發黑亮垂順,面容清新俊雅,一身黑衫上繡著金色的**花,寬大的袍袖和飄逸的衣襟正撲散在地面上,周身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宛如一朵黑色的睡蓮在幽幽綻放。看的她的心中不免一震,「與梟郎有五分像,卻又別具一番清雅之感。」
「起來吧!」女皇嘴角向上揚了揚。
「謝皇上!」錢池動作優雅的站了起來。
他起身後看見女皇塌下跪著兩個男僕正在為她捶腿,于是微笑著走近貴妃榻,「皇上,就讓臣夫來為您捶腿如何?讓這二人出去吧!」
听他用那磁糯動听的聲音說自己是臣夫,女皇的心竟有些悸動,她微微點頭,那兩個男僕便躬身退了出去。
錢池輕輕跪在貴妃榻下,伸出修長的雙手,輕捏成拳,在女皇的小腿上捶打起來。「臣夫今日能近身伺候皇上,真是萬幸!」說著,雙手開始揉捏女皇的小腿月復。
感受到他指間的力道,女皇輕哼一聲,「嗯,讓你這彈琴的手來捏腿,有點委屈了它。」
錢池微微一笑,手指向膝蓋上撫去,「能觸模皇上的金軀是臣夫幾世修來的福氣,哪怕是提鞋,都讓臣夫這雙手變高貴了。」
「呵呵,這張嘴怎麼連說話都這樣好听?」女皇的目光看向了錢池的嘴。
他悠悠抬眼,抿了抿水潤的粉唇,與女皇對視起來,手卻在緩緩的向膝蓋上方捏去。
女皇與他狹長的眼眸對視片刻,心中不免有了一絲悸動,抬眼將他的面容細細看了一遍,見他俊眸狹長,鼻梁直挺,唇紅齒白,象牙色的肌膚很是細膩,尤其是眼眸和鼻梁像極了年輕時的李梟,心中竟有些隱隱的喜歡起來。
這時,錢池俊眸一眨,嘴角含情帶笑,「皇上,臣夫想為您清唱首曲子,聊表臣夫對皇上的愛慕之情。」
沒想到錢池看似清雅,說起情話來毫不含糊,直接的說出了對女皇有愛慕之情,听得女皇臉頰都有些發燙,可心中卻是很受用,微微一笑,「唱來。」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廂濉?p>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錢池將音量控制的正好二人能听得清楚,歌聲清亮又略帶磁性,狹長的俊眸盯著女皇的媚眼,里面充滿了火熱的痴情。一曲唱完,女皇的臉頰都飛起了紅雲,她甚至有些嬌羞,「這詞朕听過,曲卻是全新的,你從何得知此詞的?」
錢池顯然有一時的錯愕,「呃……是臣夫求大皇女殿下所賜的,曲兒是臣夫自己普的。」
女皇點點頭,「哦,那就沒錯了,大梁王曾為朕唱過,興許薔兒從他那得的。但你今日唱的更為特別!朕,喜歡。」
「皇上喜歡?」錢池本來有些失望女皇已听過此詩歌,沒想到卻有了意想不到的的效果,他有些興奮的看著女皇。
女皇輕抿嘴角,微微點了一下頭,好似有些嬌羞。
錢池忽的站了起來,眼神灼灼,呼吸有些加快,仿佛在醞釀什麼情感。
突然,就是那麼突然,他將女皇一把攬入懷中,「臣夫,愛慕皇上。」低頭對準她的紅唇,深深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