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侍衛手上的燭火已將屋內照亮,紗帳內,*著上身本與和恆薔共浴愛河的梅傲寒已渾身顫抖的倒在床上,他劍眉擰在一起,滿頭滿臉的冷汗,臉色由青變得煞白,雙手捂著胸口,"疼啊!我命將休矣!啊……"
恆薔跪在他身旁,玉手撫著他的額頭,急得雙眼盈淚,"梅梅,你到底怎麼了?"
"薔……兒,我的心……就像……被刀剜一樣,痛不欲……生!啊…!"梅傲寒捂著心口疼得在床上打滾,說話斷斷續續。
"難道是心髒病?"恆薔皺起了眉,「難道是剛才……刺激了他?天哪!」她捂住了嘴,「要是就此要了他的命,我這輩子心都不安了!」急忙掀開紗帳,跳下床來,對侍衛們說道,"梅公子突然胸口痛如刀剜,你們中一人速回宮中請太醫來,再去一人詢問掌櫃的,附近可有大夫,速速請來先救急!留下一人守在著。"
"是!"三人互換眼色後,走出去了兩人。
"啊~~~!疼啊!」聞見梅傲寒慘叫,恆薔和侍衛急忙轉身,「咚!」梅傲寒已疼的滾到了床下。
「梅梅!」恆薔心疼的快步跑上前,想要扶起他,不料他忽然坐了起來,已變得血紅的眼楮直直盯著恆薔,直把她嚇的坐到了地上。
只見他鼻子沖著恆薔使勁的嗅著,好像在尋找什麼,驟然睜大了血紅的眼,向恆薔撲去。
「啊~~!」恆薔尖叫一聲,被他展展的撲倒在地,接著便張開嘴朝恆薔的脖子咬去。
「啊!!!」恆薔只覺得脖子上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痛,睜大眼楮痛呼一聲。
一旁的侍衛見梅傲寒將恆薔按在地上,把她的脖子狠狠的咬出了血,不覺大驚,迅速沖上去照著梅傲寒的腦後一個掌劈,「千戶大人,得罪了!」
也許是他對同僚情意有所顧忌,力道輕了些,一掌下去竟沒將梅傲寒打暈,只見梅傲寒赫然抬起了頭,血紅的眼楮仿佛在冒火,嘴角還掛著腥紅的鮮血,他丟下恆薔,如一頭受驚的猛獸般咆哮著沖向襲擊他的人,直讓那侍衛都有些膽寒。他都還來不及出手,就被天生巨力的梅傲寒推到在地上,接著胸口被狠狠的踩了一腳,悶哼聲夾雜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到了恆薔的耳朵里。
她捂著脖子顫抖著爬了起來,卻看見面貌已近似吸血惡魔般的梅傲寒又向她走來,不免心中又痛又怕,她痛的是自己色誘了梅傲寒,刺激的他心絞痛後迷失了心智,怕的是他這次會不會要了她的命。
「夫君!是我啊!你的薔兒!」梅傲寒掐住了恆薔的脖子,她不得不想辦法。
他血紅的眼楮中一片空洞,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向上提,「呃……夫……君。」恆薔的只覺得呼吸已困難,她悲傷的望著他,淚從眼角滑下。
「她是誰?為什麼看著她流淚,我的心更痛了?啊……!」只是片刻的猶豫,梅傲寒的心口便像萬箭穿心一樣疼,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他只想將身邊的一切都撕碎。
「 !」門開了,「寒兒!快住手!」只見梅傲寒的娘親柳夫人帶著冬梅闖了進來。當她們看見梅傲寒卡住恆薔的脖子,將她向上提起,而恆薔的小臉已發青,不禁大吃一驚,冬梅急忙沖了上去狠狠的劈了梅傲寒的後腦勺,他才眼一翻,倒了下去。
恆薔隨著梅傲寒的倒下也倒了下去,二人都躺在了地上,只不過一個已昏迷,一個張著嘴大口的吸著氧氣。
冬梅焦急的扶起了恆薔,眼中是濃濃的抱歉和心疼,「殿下,冬梅來遲了。」
恆薔靠在她懷里,大口的喘著氣,又朝一旁的梅傲寒看去,「謝謝你又救了我,只是梅傲寒怎麼辦?」
「殿下不必擔心,這是小兒從娘胎里帶來的宿疾,給他服點藥就好。」柳夫人向梅傲寒走去,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只見她拔開瓶塞,捏住梅傲寒的下巴,將瓶內淺紅色的液體一點一點的倒進他的嘴里,之後便將他摟在懷里。
「夫人,傲寒他得的是什麼病?我怎麼從未听他提起過。」恆薔有氣無力的問著。
「他得的是……是一種奇怪的心疼病,是遺傳自小婦人的。此病每月十五,三更天一過便發作,疼起來猶如剜心。但我家有藥可治,只需在三更前服藥,就不會犯。」柳夫人的眼神有些閃躲。
「這麼重要的事,他怎能忘了?」恆薔有些奇怪。
「這……還請殿下莫怪,此病只要按時服藥,就不會發作,所以小婦人不想告訴孩子們,免得他們覺得自己與其他孩子有所不同,不能敞開心扉的交朋友。每個孩子都應該無憂無慮的活著不是嗎?」柳夫人看著懷中的梅傲寒,嘴角微微揚起。
「哦,原來是這樣呀!等他醒來後我也不會告訴他的!」恆薔微笑的看著柳夫人,覺得她真是一位聰明和負責的母親,這樣的母親怎能不支持呢?
「謝殿下。」柳夫人和藹的微笑著,對恆薔很是感激。
三人吃力的將昏睡的梅傲寒抬到了床上後,又為那侍衛打了地鋪,等待太醫來救治。之後,冬梅細心的為恆薔的脖子上了藥,收拾停當後都四更天了,柳夫人催著恆薔早點休息,微微一笑後將她推到床上,拉下了紗帳。
「看來未來的婆婆對自己很滿意!」恆薔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她身旁熟睡的梅傲寒,傻傻的笑了。
柳夫人和冬梅坐在桌旁守護了他們一夜,天亮時分,柳夫人悄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