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恆薔站在自己面前將那藕粉色的香囊在手中把玩,還不時的放在鼻前輕嗅,鮮于的額頭滲出一大滴汗,暗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使了苦肉計不用去彈琴了,你卻又來這一出,這不是逼我走嗎?唉,真是不順!看來下次來看望你得先問一卦再說!"
他搖頭輕嘆口氣,隨即起身,伸手去拿那香囊,"娘子,那香囊怕是已不香了吧?讓我拿回去照樣子重新為你做一個?"
沒想到恆薔將香囊一把攥在手中,"誰說不香?"說完又放到鼻前嗅了嗅,直讓一旁的鮮于每看她吸一下心就顫一下,最後竟忍不住上前去搶了。
"快給我吧!"他伸出未受傷的左手扯住了香囊的穗子。
听他語氣有些焦急,恆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抬眸望著他迷人的桃花眼,"真的還香,不信你聞。」微微蹙眉,將香囊輕輕松開。
見她那神情,鮮于才意識到自己表現的有些急躁了,于是瞳仁一轉,將香囊放在鼻前輕輕一嗅,"果真還有點香味,只是比先前淡了許多,不如我再給你做一個。"說完還將香囊放在她手上。
恆薔把香囊捏在手中,轉身走到椅子前坐下,杏眼中波光流轉,繼而害羞的低下頭,"這個香囊,不是有著特殊的意義嗎?我說過接受你,我還需要時間。從你把它送我的那天起,我每天都將他它帶在身上,每次看到它我都會想起你。我想,一點點的思念會慢慢化作一點點的愛戀,最後匯成愛的小溪,河流和……大海。"
鮮于愣了,他微張著嘴,痴痴的聆听,俊臉上的神情由驚喜到感動,最後展露出幸福溫馨的微笑,漫步走到恆薔的椅子旁,伸手將她低下的頭輕輕捧起,深情的注視著她靈動的杏眼,"我竟不知道娘子天天都戴著它,我都有些嫉妒它了。"慢慢蹲,趴伏在她大腿上,將頭貼在她腰邊,"什麼時候能和它換換就好了。"
恆薔垂眸,微微一笑,用尖尖的食指輕戳他的眉心,"呵呵,哪得什麼樣的繩子才能把你吊在上面呢?"
他抬起頭,眨了眨魅惑的桃花眼,"一根絲就夠了。"
「哦?一根絲?難道是傳說中的天蠶絲?」恆薔挑起了眉。
「呵呵,不是傳說中的,而是你心中的!」漂亮修長的手撫上了恆薔的心口,「你心中的一根情絲,綁住我足矣!」
這動听的情話讓她嬌羞的笑了,抬手抓起他放在自己心口的手,輕聲道︰「**!你不看看這殿里站了多少人?」
意識到自己動作的唐突,他不好意思的收回手,目光快速掃視了殿內站的六個男僕和站在他們不遠處的春蘭,臉頰上不覺泛起紅暈,微笑輕語道︰「娘子,恕為夫一見到你就有些情不自禁。」
隨即起身,躬身抱拳,準備告辭,可是目光掃過殿內的男僕們,心中不覺擔心起來,「這麼多眉清目秀的男人站著這,我竟有些不放心了,他們中難免不會有人想成為皇女的男人,萬一我的殿下娘子一會兒泛起迷糊來,可不隨了他們的願?想來,倒還不如在我面前犯迷糊呢!」
而此時,恆薔已隱隱覺得有些頭暈了,她按著太陽穴,看著鮮于躬著身卻不說話,不覺笑了,「這又是在干什麼?情不自禁的裝只蝦?」
「呃……」鮮于連忙直起身子,自己也笑了,搖頭道︰「都說在心愛的人兒面前,再聰明的人都會變成傻瓜,看來此話不假。」
恆薔將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玉手托起香腮,顯得有些慵懶,「你呀,有時溫和,有時急躁,有時少言寡語,有時又巧舌如簧,真有些看不透你了!」她歪著頭,不覺有些困倦,說話聲音嬌媚中透著無力。
鮮于見她如此,心如明鏡,瞳仁微轉後,上前牽起她的縴縴玉手,「娘子怎麼有些倦意了?不如我陪娘子到花園里透透氣?」
恆薔抬眸,看著他那雌雄莫辯的容顏,越發覺得他俊美無比,腦中又想起與他纏綿時情景,粉臉開始泛紅,「我何來的運氣能與這樣的男子相伴?」握著他的手,起身與他走了出去。
兩人走出殿外,鮮于並沒有將她往花園里引,因為他發現她沒走幾步已經渾身無力起來,他趕緊摟住了她的縴腰,低頭對她耳語,「娘子,我上次離開鳳儀宮時,竟將我的那枚紫玉鴛鴦?忘在我那屋里,娘子陪我一起去取回吧?」
「好!不過不許娘子長娘子短的叫了,讓僕從們听見多不好啊!」恆薔靠在他肩上,柔聲說道。
鮮于向後望了望,眼中閃過一次邪魅,對著她的耳垂吹了口氣,「那就讓他們離遠點,我就要叫你娘子!」說完還用他水潤的唇輕柔的踫觸了她柔軟的耳垂。
耳邊一陣麻癢,直讓她渾身顫抖了一下,她嘟起小嘴,玉手照著他的粉唇就打了一下,「不許情不自禁!」
鮮于捂著嘴,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心跳都漏了一拍,伸手將她的粉臉輕輕掐了一把,「心都被掏你走了!」將她的腰摟得更緊,朝著他住過的小院走去。
鳳儀宮里,有幾間別致的小院,是給他們五個未婚夫為恆薔護魂期間臨時準備的。小院內並不豪華,但間間別致,各具風格。鮮于的那間名為錦繡小居,院內繁花似錦,幽香四溢,倒和鮮于給人的感覺一樣,都是那麼美艷溢香,魅惑世人。
走進小院時,恆薔已經渾身無力,鮮于見她那眼神迷離,柔若無骨的樣子,擔心她會一腳踩不穩而摔倒,靈機一動,「娘子,是不是走的腿都軟了?」
恆薔皺起眉,「有點,可能是我昨夜沒休息好,以前走來也沒見如此。」聞言,鮮于蹲將她一把打橫抱起,「娘子今後要學會御夫啊!我這樣的好勞力為何不用!」
「啊!」她直覺的視線一斜,便倒在他懷中,「有人看著呢!放我下來呀!」恆薔捏拳輕輕捶打他的胸膛
「我讓他們走遠點!」鮮于霸氣的揚起了嘴角,回頭沖僕從們大聲吩咐︰「春蘭,你們都在外守著,我和殿下去尋找一樣東西,過會子出來!」
春蘭欠身點頭,帶著男僕們守在小院外面。
而恆薔此時已暈暈沉沉,四肢無力,連視線也有些模糊起來。鮮于見此趕緊朝屋里走去,生怕被人看出端倪來。
「吱呀!」鮮于拿腳將門輕輕踢開,抱著恆薔側身走進門內,後背將門靠上,才舒了口氣,搖頭嘆道︰「哎,真是陰差陽錯!怎麼就讓她飲了我的血呢?真後悔!」
「飲血?」恆薔在暈暈沉沉中听人說什麼飲血什麼後悔的,心中想起了昨夜被梅傲寒咬傷脖子的事,她強睜大迷離的眼,果然看見梅傲寒痴痴的看著她,不禁蹙眉,伸手撫上他的臉龐,「梅梅,你就不要內疚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咬我、飲我的血的,昨晚你發瘋起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鮮于的身子一震,陰霾籠罩了他的絕美的容顏,眉頭間隱現一絲怒氣,「又看見的是他!真真氣死我也!」忽而又想起她剛才說昨天晚上沒睡好才會腿軟,心中驟然醋意翻涌,暗暗咬牙,「怎麼?晚上都睡一起了?還情不自禁的咬起人來了?哼!」
他黑下臉,抱著恆薔憤憤的朝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