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養成記 一百五十二章 競拍妙哥兒(三)

作者 ︰ 情挫

夜幕降臨,城南居的煙雨樓上,鮮于梓祺和小廝影兒一同坐在桌旁,拿著搗藥杵在各自面前的搗藥罐中仔細地搗著藥,「沒想到制此藥這麼麻煩,光找齊這少見的四十九位藥材都費了快七日時間,再加上研磨和煉制,估計還得七日,到時離薔兒大婚之期就很近了。若未制成功,要重新制的話時間就來不及了。」鮮于梓祺有些擔心的對影兒說道。

「所以我們一定要仔細謹慎,嚴格按照藥方來配制,一次成功!」影兒抬起頭神情很是嚴肅。

「嗯,那我們到時交換藥方互相認真檢查一番再煉藥。」鮮于梓祺朝影兒點頭說道。

「渾話,怎能違背祖訓?藥方是不能傳給別人看的,我們格外仔細便是。」影兒剜他一眼,似有些責備之意。

「你真是刻板!我們倆還分彼此嗎?」鮮于梓祺沒好氣的笑道。

正在這時,一道人影嗖得從窗外跳了進來,竟是那般輕盈和迅捷。」梓祺哥哥,好久不見,你想我了嗎?」身穿夜行服的恆雪站在了窗前,摘下了蒙臉的黑布。燭光照耀下,她的小臉白皙通透,大眼中熠熠生輝,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為她增添些許神秘與干練,果然美人穿什麼都好看。

可饒是這樣的美人,若有人心中對她不感興趣,她也只能是個擺設。如同現在的鮮于梓祺與影兒,兩人見她突然跳出,非但不熱情的招呼她,眼中還劃過了一絲厭煩。

「哥哥在做什麼呀?滿屋子的藥味。」恆雪見鮮于梓祺沒和她搭話,笑盈盈的向桌邊走來。

「我做什麼倒不要緊,只是殿下此時來要做什麼?我可是你未來的姐夫,天色都這樣晚了,你突然跳進我屋里,恐有不妥。」鮮于梓祺抬頭看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忙著手中的活計。

「姐夫?哼!」恆雪癟了癟嘴。伸手拿起一片藥材在鼻尖輕嗅,「一日不拜堂,這姐夫就亂叫不得。」

鮮于梓祺一把搶過那片藥還放在了桌上,「殿下,這是藥可不是香料,有什麼好聞的。」

「你……」恆雪撅起小嘴,「一片破藥而已,你想要多少我送一車給你!哼!」說完抓起一把藥扔在了地上。

影兒斜瞅她一眼,暗暗咬了咬牙,起身蹲在地上拾起藥來。

「梓祺哥哥。這大熱天的為何突然擺弄起藥材來?搗啊搗的。不嫌熱啊?」恆雪走到鮮于梓祺身邊。伸出小手想要擦掉他額角的一滴汗。

鮮于梓祺立刻向後躲開她的手,用一種審視她的眼神望著她的臉,「殿下,你又想干什麼?」說著他他站了起來。正色道︰「你要的答案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是你皇姐的未婚夫,你又是個還未及笈的小姑娘,夜里跳窗來與我見面成何體統?你快請回吧!」

聞言,恆雪驟然鎖緊了眉頭,咬著牙氣呼呼的說道︰「你一心守著她不願做我的人,你可知她也一樣在乎你?從上次走後她可再來看過你一眼?」

鮮于梓祺瞥她一眼,似有些不耐煩,「三皇女殿下,我再說一遍。我是你皇姐的未婚夫,她在不在乎我,是否願意來看我,都不是殿下你應該關心的事,殿下請回吧!」

「你!你就這樣據我于千里之外?」恆雪直氣的肩膀都有些顫抖。小臉上寫滿了不甘。

「你我本就不該走近,那些消息你也不用幫我查了,以後不要再來。」鮮于梓祺說的很是決絕。

恆雪攥緊拳咬緊牙沒讓眼淚流下來,她揚起尖尖的下巴,嗤笑一聲,「哼!你為她守貞潔,她卻在外逍遙快活的很呢!你道她是吃醋傷心才不來見你嗎?其實她是日日在花樓里買春沒空想你而已!」

「不要因為私情而詆毀你皇姐,她不是那樣的人。」鮮于梓祺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顯然有些不悅。

「我才沒有詆毀她,最近她日日出沒一家名為靈韻風的花樓,仗著自己月復中有些墨水,做些yin詞艷曲取悅有姿色的男妓,有時竟還為了贏取清倌人的初夜而自降身份站在舞台上唱曲。試問這樣的女人也值得你堂堂皇子為她忠貞不渝嗎?」恆雪目露鄙夷,說得義憤填膺。

「什麼?」鮮于梓祺望向正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拾藥材的影兒,桃花眼中帶有些許懷疑之色。

而影兒此時已將最後一片藥材拾起,起身把一捧藥材放在了桌上,遂站在鮮于梓祺身旁,低頭對恆雪道︰「殿下口說無憑,讓我家公子如何相信呢?」

「哼!怎會口說無憑?她此時準就在靈韻風里*,不信隨我去一看!」恆雪揚起下巴一副自信的樣子。

影兒與鮮于梓祺交換了眼色,故作不平的樣子對他說︰「公子,成如三殿下所說,那真是委屈了您。不如您就隨三殿下去瞧瞧,若是真的,您也好及早棄暗投明,省的辜負了三殿下的一番美意。」

鮮于梓祺垂眸思慮一番後,嘆氣道︰「哎!但願不是真的。」遂站了起來,神情嚴肅,「影兒,即刻為我更衣!」

「是!」影兒跟著鮮于梓祺走近了內室。

「梓祺哥哥,那我先走一步,城南居的後門外有一輛馬車,我就在車中等你。」桌旁的恆雪望著鮮于梓祺和影兒的背影,微微揚起了嘴角,眼底泛出一絲狡黠。

而前往內室更衣的主僕二人壞笑著對視一眼,對起唇語來︰

「哥,恭喜你啦,這下可以去見我們的王妃了。」

「少來!是我一人的!」

「今天先是吧,回仙羅了就得加上我!」」做夢!」

「小氣鬼!我不和你換身份了!」

「你敢!」

「去了萬一看到薔兒在買春呢?」

「你還不了解那個壞丫頭?本就見不得男人,再被梅傲寒和你傷了心,她沒立志殺光天下男人就不錯了,還買春?」

「呃……那她還會見你嗎?」

「我太想她了,能遠遠瞧著她也好啊!」

「哥,我對不起你和薔兒。」

「快換衣服!」

……

靈韻風中,恆薔與李龜年望著樓下那四首經典的情詩傻了眼,而樓下一些懂詩的人大為贊賞並開始借筆抄錄,引得一旁看熱鬧的人更是驚訝和好奇。不停地詢問和議論是怎麼回事,接著也附庸風雅的稱贊起來,讓整個靈韻風的氣氛都變得非同尋常的熱鬧。

「我道識不了幾個字的汝陽王也敢來,原來都有槍手。」恆薔搖著頭,心中莫名的繚亂。

「淑寧王拿《上邪》來讓下官譜曲時,下官曾以為是殿下相贈的,如今看來卻不是。」李龜年的神情顯然也有些詫異。

「確非我相贈。」恆薔蹙眉,「難道還有誰和我們一樣?那我想幫平安郡王豈非不易了?」恆薔的心情有些沉重,暗嘆人生路上沒有些真才實學果然不行。

「這……先靜觀其變吧,也許不是!」李龜年輕聲的安慰著恆薔。

恆薔微微點頭。兩人一起看向樓下。

這時。水千秋又走上了舞台。滿臉激動,「今日幾位貴客所做詩句每首都是極品佳作,實在是我家妙哥兒的莫大榮幸,我們靈韻風也因之而大放光彩!為此喜事。我們再送每桌喜酒一壺!」」好!」底下又有人喝彩。

「別光送酒啊!到底是哪位贏了呢?」有人問道。水千秋笑艷如花,「哦呵呵……如此佳作實難評出高下!我們五位師傅一致認為這一局幾位賽成了平手,所以,幾位只得再賽一局。」

「哦!今夜之賽真是精彩紛成啊!不知賽歌又會如何?」台下的人又興奮的議論起來……

話說無心來贏美人的,花點錢能看台上美人歌舞,喝免費酒,欣賞好詩實乃享受。而舞台正下方幾位真正賽詩歌爭美人的主兒此時卻心急郁悶,讓她們再賽一局,首先汝陽王就做不到。讓她默寫《木瓜》一詩,她都抄了夾帶,字也寫的跟豆腐塊似的,實在是為了美色挑戰了自己的極限。剩下的三人若說作詩也能做出,可和頭一首相比水平相去甚遠的話。怎下的了台?而淑寧王還有頭疼的事,便是她準備的歌已被貞靜王當詩先寫了,就算她賽詩贏了,她一會兒唱什麼呢?

幾位王爺表面上坐著穩如泰山,心里都在打著算盤,不一會兒汝陽王坐不住了,站起來道︰「都是來消遣,不必太較真,我們休息一時再賽吧!」

「也好,休息一時再來。」淑寧王也趕緊站起來附和道。

平安郡王和貞靜王對視一眼,也欣然同意。

于是,四位王爺都看似大搖大擺的走上了樓,妙哥兒也暫時到台後休息,華麗的歌舞又開始上演。

見幾位王爺上樓,恆薔與李龜年交換了眼色,趕緊回到各自的隔段中。

平安郡王一進隔段就快步走到了恆薔身邊,神色焦急,「怎麼回事?難道全請了高手嗎?」

恆薔嘆了口氣,「哎,妙哥兒唱我寫的詞時我就奇怪他從何得來,適才你們幾人的詩句除了你的我沒在書房里寫過,其它的都寫過,你說此事是不是復雜了?」

「什麼?都是你寫的?」平安郡王詫異極了。

「呃……不是,說出來恐你見笑,都是我抄的。」恆薔不想再欺世盜名了,于是變著方的坦白起來。「啊?我听不懂。」平安郡王的眼楮睜的更大了。

「我……有一日外出游玩時,無意間拾起一本很舊的書,隨手翻看,發現是些極品的詩句,于是我就將其收藏。以後每日背誦,練字時也拿來寫寫,適才給你詩就出自那書,可奇怪的是你們幾人的詩都出自于那書,若不是有人拿了我練字的廢紙,就是……」恆薔言語吞吐起來。

「就是有人也有那本書?」平安郡王挑眉問道。

恆薔老實的點點頭。

「多謝表妹如實相告,可接下來怎麼辦呢?要贏得妙哥兒就這麼不容易嗎?」平安郡王鎖緊了眉頭,轉身在屋內走圈圈。

恆薔看著她那憂愁的樣子,心里也不好受,本想再給她抄首詩,可又怕發生撞詩的事件,她張了張嘴終是沒說話,只好讓眼楮跟著她轉圈圈。

「啊!有了!」平安郡王突然轉過身兩眼放光的看著恆薔,接著笑得無比甜蜜的走近了她。

「表∼妹∼!你是最∼賢德的了。」平安郡王拉著恆薔的衣袖開始拖長聲撒嬌。

恆薔額角流出一大滴汗,「瞧你笑得這樣子,不知你嘴角酸嗎?說吧,你又想干什麼?」

「嘿嘿……表妹真是冰雪聰明,不如你親自出馬幫我贏妙哥兒吧!對方若偷了你的詩稿那她肯定比不過你,對方若有那本書,有種就讓她把那本書上的詩全拿出來和你比,直到沒有可抄的了,看她到時拿什麼和你比?」平安郡王越說越有底氣。

「不行,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來這種地方。」恆薔立刻搖頭。」

「這……對了,我的貼身保鏢會易容術。」平安郡王興奮的眨眼,說著就喊門外的保鏢進來。

「不是吧?你在逼我啊!」恆薔向後退了幾步。

「那我給你跪下吧,妙哥兒被她們中的任何一個贏去都不會有好結果的。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你幫幫我吧!算我求你了!」平安郡王真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干什麼!」恆薔急忙上前扶起了她,片刻猶豫後,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你,給我易容吧。」

「真的?謝殿下!」平安郡王激動的又要下跪,還是被恆薔拉住了。

那保鏢進來後,平安郡王吩咐他給恆薔快速的易容一番,那人領命後,三人躲到屏風後開始倒持。只見那保鏢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卷軸,展開卷軸是一張薄薄的肉色面具貼在上面。他將面具慢慢撕下,為恆薔仔細貼在臉上,又梳了些鬢發下來遮擋貼痕,恆薔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銅鏡來一照,鏡中人的臉型沒變化,瞳仁還是那般烏黑,但五官已不同,直眉毛,狹長的眼楮,鼻梁略塌,嘴唇微厚,完全是一副普通的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長相。

「好,這樣就真沒人能認出我了,我這就下樓賽詩去!」恆薔對平安郡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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