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養成記 女皇養成記 一百七十五章 滾下試心石

作者 ︰ 情挫

「父……父王!」

「康……總管!」恆薔睜大杏眼,雙手捂嘴,站在試心石中間。一陣山風吹來,她的額發輕輕飄起,純白輕柔的紗裙也隨風起舞,露出了她luo-露的尖尖玉足與修長光滑的小腿。她,就那樣傻站著,對眼前兩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感到萬分詫異和心驚。

「父王?這個稱呼本王可不敢答應!光天化日之下不穿褻褲就敢站在試心石上的人,全大梁怕是只有你一個吧?本王可生不出這樣有出息的女兒!」靠前站的一個身穿黑披風的人冷冷的說道,原來他正是大梁王李梟。

恆薔低頭看著自己的光腳和光腿,不覺臉頰發燙,她多麼想告訴父王她穿褻褲了只不過是五分的,可面對冷峻的父王她卻難以啟齒,只好拿手壓住裙擺,可那風似像和她作對一樣不停的從腳下吹來,大有不掀開她裙擺就不罷休的勢頭。她壓了前面後面又飛起來,按住左邊右邊又飄起來,直讓她手忙腳亂,額角滲出汗來。

「看看你成什麼體統!我是你就跪下,一來向本王行了禮,二來也能把你那奇怪的裙子的壓住,藏好你的腿和腳!」李梟看她那慌慌張張的樣子,直氣得從牙縫中蹦出句話來。

「是!兒臣參見父王!」恆薔急忙收緊裙擺,撲通跪了下來。

李梟黑著臉也不說免禮,竟垂眸蔑視著她,「明天就要大婚了,你不在宮里好好呆著跑到這來做什麼?」

「兒臣……是來……」她本想一口說出是來赴易蘭卿之約的,但又怕說出來害易蘭卿受責罰,于是吞吞吐吐的說︰「兒臣是來……散心的,大婚前有點緊張。」

沒想到李梟听後竟是一副氣到想發笑的樣子,「哼!」他抬頭望天,胸膛明顯的上下起伏,「哼哼哼……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無限的鄙視,「就你這樣的頭腦也配呆在皇宮中做皇女?你也不想想蘭卿平日里連床都不讓你下,還會約你來這種四面是風的險峻山崖?你也太容易被騙了,將來還能指望你做什麼大事?」

一句話說的恆薔如掉進了冰窟一般。她忍不住的抬頭看向站在試心石邊不遠處的低著頭的春蘭,心里真是涼透了,剛才看見來人不是易蘭卿時她有一瞬間懷疑過春蘭,但很快便打消了那個念頭,她覺得不應該懷疑見她擦破點皮就會抹眼淚的好姐妹,而且春蘭是母皇的人,怎麼會和父王串通起來騙她?可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父王嘲笑她的話沒有錯,她真的被輕易的騙了。還被騙的徹頭徹尾。難怪她幫錢池得寵的事父王會知道;難怪父王打了她春蘭會獨自一人為她的臉盡快消腫,女皇也沒听到半點風聲;難怪她前腳去救錢池父王的人後腳就來了……這樣說,她懷孕、流產的事父王都知道,那麼他應該非常生氣吧?

恆薔越想越覺得挫敗,最後頹廢的低下了頭。長嘆一口氣,「兒臣果然愚鈍,讓父王見笑了,但不知父王讓兒臣到此所為何事?」

見她如此,李梟沉下臉搖搖頭,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遂雙手背後慢慢走近她。「女兒家未出閣前就該呆在閨房里學做女紅,學些琴棋書畫陶冶情操,閑來無趣外出走走都是好的,到了適婚年齡嫁得一如意郎君,婚後相夫教子,穩重持家。老來子孫滿堂,安享天倫,這一生便足矣。可你,一出生便注定了不能過那樣的生活,因為你出生在一個陰陽顛倒的國度。女人在朝堂之上呵斥群臣,在市井街道拋頭露面,在戰場上騎馬殺敵,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還要和一群男人生活在一起。

作為你的父親,我不希望你過那樣悲慘可恥的生活,所以你三歲的時候靈魂走了我雖舍不得但卻不心痛,不想十二年後你又回來了,繼續踏進那泥潭並沉淪于其中,讓為父痛心疾首。

今日,為父將要救贖你,讓你徹底擺月兌那悲慘可恥的生活,不再讓一個接一個的男人爬上你的床,讓你的靈魂和軀體都徹底在大梁消失!」

「垮嚓!」恆薔腦中猶如響起了晴天霹靂,她難以置信的抬頭望向一臉絕然的李梟,恐懼漸漸的襲上心頭,「父王,您……想要殺了我?」

李梟微微揚起嘴角,笑得高深莫測,「是啊,本王將要讓恆薔這個人在大梁女皇和百姓們心中徹底消失。」

恆薔不禁癱坐在了地上,一陣山風吹來竟讓她冷得打了個哆嗦,「兒臣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怎狠得下心?」

「正因為你是我的親生女兒,為父才要救贖你!」李梟忽然蹲扳住她的雙肩激動的說道。

「不!我沒有觸犯任何刑法,就算您是我的親生父親也不能殺了我!」恆薔搖頭大聲喊著。

「我說過這是救贖!我不能讓你活在這種侮辱女人的地方!你必須得離開!」李梟扣緊她的雙肩沉聲說道。

見他說的如此決絕,恆薔心中對他僅存的那份因血緣關系而產生的尊敬瞬間化作了烏有,「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連畜生都不如!」她大聲喊道,「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信仰,你不能拿您的信仰去要求別人,你覺得是侮辱的事可我們大梁的女人卻覺得是一種幸福。女人為什麼不能當皇帝?女人為什麼不能拋頭露面?女人為什麼不能打仗?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為什麼不能……」

「啪!」李梟用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她的話,直扇得她眼冒金星,嘴角滲出血來。「荒謬!我說不能便不能!」他黑著臉氣呼呼的站了起來,「夠了,為父不想再听你說些混賬話了,這就上路吧!從此後,大梁不再有恆薔。」他轉過身,望著試心石下又一個穿黑斗篷的人沉聲喝道,「賢胥,速速讓她把藥喝下。」

「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倒在地上的恆薔捂著臉驚恐的看著又踏上試心石的那一人,只見他手拿酒壺和酒杯慢慢走了過來。直覺告訴她那酒壺里裝的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毒酒,一杯下肚即刻便讓人命喪黃泉。

「不,僥幸才得到重生的機會我可不想再死了。」她害怕的迅速爬了起來,轉過身就向對面的山崖逃去。並大聲的向隱衛呼救。不想剛跑到試心石的邊緣,對面的崖頂就出現了兩個手持長刀的黑衣人堵住了她的去路,她望著那寒光閃閃的長刀心中不禁一片悲涼,咬緊牙沒讓淚水流下來,繼續大聲的喊著隱衛,直到聲嘶力竭。

「薔兒,你不要喊了,沒用的,你的隱衛早死在半路上了。快來把藥喝下,一切不開心的事就結束了。」磁糯而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恆薔的身子一顫。沒想到李梟如此狠絕,勢要將她置于死地。更沒想到要喂她喝毒酒的竟是那個人。

她顫抖著轉過身,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心中翻涌出無邊的悲傷,「竟連你也是他的人?我的梓祺夫君。」

黑帽子下一張傾國傾城的俊臉淡淡的笑著。「你叫我夫君,他就是我的岳父大人,我當然願意為他效命。」

恆薔落寞的笑了,「是嗎?原來我身邊竟少有幾個是我的人。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梓祺夫君你真能狠下心親手毒死我嗎?」

「有一天你會明白正是因為你我已做了夫妻我才這樣做的!來,乖乖把藥喝下。不會有一點痛苦的。」他提起酒壺向酒杯中倒酒,並拿銀針刺破手指滴了一滴鮮血進去。

看著那鮮紅的液體一點點的從杯底升起,而這試心崖上竟沒有一個是自己的人,恆薔的心中徹底的絕望了,她咬牙對著李梟破口大罵,「李梟!你不配為人父!更不配為人!你居然要在親生女兒的大婚前親手奪走她的生命!你不怕斷子絕孫嗎?還有你……」她伸出尖尖玉手指向鮮于梓祺。「親手毒死與你肌膚相親的女人,我詛咒你今生都被女人痛苦的折磨!」說著將他手中酒杯打翻,搶過酒壺扔到了試心石下。

李梟最痛恨斷子絕孫那四個字,見恆薔直呼其姓名咒他,還發瘋的打翻了酒杯扔了酒壺。心中頓時火起,對身旁的康裕咆哮道,「去,給我把那小畜生的嘴打爛!」

「是!」康總管低下頭朝恆薔走去。

鮮于梓祺見狀,忙一口咬破嘴唇並從腰間的香囊里取出一粒藥丸含在口中,在瞬間的猶豫後撲向恆薔,張口緊緊的吻住她的唇。

一股奇香的汁液卷雜著鮮血的甜腥進入了恆薔的口中,鮮于梓祺死死的封住她的口強迫她把那汁液盡數吞下,當口中完全沒有了香味他才氣喘吁吁的松開嘴,並結結實實的挨了恆薔一巴掌。

「我是想讓你免受皮肉之苦。」鮮于梓祺輕舌忝粉唇後轉身擋在了恆薔身前,「王爺,殿下已把藥服下,就不要責罰她了吧。」

李梟深吸一口氣,將拳頭攥了又攥,才向康總管使了個眼色召回了他。

這時,恆薔也開始出現眩暈的狀態,晃晃悠悠的似站不穩了,李梟見狀朝對面山崖的黑衣人比了個扔的手勢,只听嗖的一聲一只暗器從那黑衣人手中發出,不偏不正的打在了恆薔的右肩上,直疼得她悶哼了一聲倒了地上。

「王爺,這是為何啊?您不是答應不懲罰她了嗎?」鮮于梓祺急忙蹲下摟住恆薔,臉色不悅的看向李梟。

「本王的愛女可不能白死,本王一直想征東桑苦于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這回正好找他們尋仇!哼哼……」李梟面帶高深莫測的笑容。

恆薔靠在鮮于懷中已經變得渾身無力,意識正逐漸消失。

「那何時我帶走薔兒?」鮮于梓祺低聲問道。

「當然是讓恆嘉怡看著她心愛女兒的尸體而傷心欲絕之後了,哈哈……」李梟冷笑道。

還殘存一點意識的恆薔听見這可怕的對話,心中悲憤之極,她不能讓她這個世上唯一疼愛的母皇而傷心欲絕,她要在死之前為她做點什麼。

于是,她咬緊牙,將渾身所有的力氣全部爆發出來,一掌推開鮮于梓祺,翻身向試心石下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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