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
听見耳旁的聲響,恆薔慢慢睜開雙眼,厭惡的看著那一團毛茸茸的雪白,齜牙罵道︰「自從有了你,世界變得不美麗,你徹底顛覆了白狐在我心中可愛有靈性的美好形象,你就是一畜-生,滾——!」她一掌向那一團雪白打去,卻見它動作敏捷的躲開後快速向自己撲來,在她臉上和頭上踩了幾腳後,跳到了她身上,翹起毛茸茸的大尾巴朝她猖狂的眨著眼楮。m
「啊——!無塵你這個畜-生!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做圍巾!」恆薔順手抄起枕頭向它砸去。
「嗖!嗖!嗖!」昏暗的光線中點點銀光閃動。
「嘶……鬼畜啊,又使陰招!」恆薔感到身上有幾處刺痛,片刻後便渾身僵硬不能動彈,直挺挺的躺在簡陋的地鋪上眼望著天有氣不能發。
雪白的無塵頓時眯著眼楮邊跳邊吱吱的亂叫,毛茸茸的大尾巴搖來晃去,儼然一副笑得肚子疼的欠打模樣,最後直接神氣活現走到恆薔胸前,一轉身用它的大尾巴在她臉上掃了兩掃,便輕快的向不遠處的床上跳去。
「天都亮了,無塵叫你起來做早飯,你卻吵嚷著要打它,那你今早就不要動了。」清亮的男子聲音從床上傳來,一個健美的身影坐了起來。
恆薔鎖緊眉頭,咬緊牙關,鼻子卻還是發起酸來……
被這個自稱是李大夫但卻被恆薔罵為李鬼畜的男子抓來當奴隸已經半個月了,恆薔真是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不知李鬼畜對她做了什麼手腳,使得她整天渾身無力腿腳發軟,根本就沒能力反抗和逃跑,只能隨意被他擺布。起初她以為踫到了想要侵犯她的大色-魔,便做好了隨時咬舌自盡或是要與他同歸于盡的決心,後來才發現他原來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活的醫學實驗品,每日都會把她扒光一次,但絕不會胡來一下。例行一段技藝生疏的婦科檢查後,就把衣服扔給她,隨後便自顧自的專心的記他的筆記去了。
七日後,婦科檢查停止了。接著就是每天讓她試些湯藥、丸藥以及進行相關穴位的針灸,要多次為她把脈,還要記錄她喝下藥後的反應和她自述的感受。雖然沒有做婦科檢查那麼讓人恥辱,但卻是有危險的,有一次她好像對什麼藥過敏了,喝下藥沒一會兒便渾身發紅呼吸困難,好在李鬼畜及時的救治了她,才讓她到鬼門關外轉了一圈後又回來了。
李鬼畜的脾氣也堪稱鬼畜,與他英俊高雅的外表絕對成反比,冷漠孤僻。獨斷專行,完全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他不讓恆薔說話就堅決不能說,否則不是扎她一針就是點她啞穴,直到他需要她說話時才使些手段讓她恢復。他不讓恆薔亂動就堅決不能亂動,否則就會撒出一把藥沫或是嗖嗖幾根飛針刺來。讓她立刻僵硬的倒地,直到他認為她有必要動了才會讓她起來。
一日三餐,他和他的寵物狐狸在屋內吃,把恆薔一人攆到屋外去,飯後還要由恆薔洗碗。夜里睡覺,恆薔一人睡地鋪,他和他的狐狸睡床上。若他睡不著還不許恆薔睡,若是半夜里渴了想喝水就會一針刺醒恆薔讓她起來端給他。有一次恆薔實在受不了他的欺壓,夜里偷偷起來想溜走,還沒走到門口就被小白狐無塵發現了,害得她被李鬼畜連扎了好幾針,硬生生的倒在門口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動。
如此的生活雖然十分不堪。但李鬼畜說過只是一月,恆薔覺得忍此一月總比被父王抓住後毒死強,今後若有翻身出頭之日再找李鬼畜尋仇不遲。而且她驚奇的發現,他們現處的地方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山谷,離京城居然有兩百多里遠。真不知她是怎麼到的這麼遠的地方,但她卻知道這里暫時是能保命的地方,她的父王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在這吧。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她咬緊牙關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忍受李鬼畜對她的虐待和不同的藥物給她身體帶來的副作用,但有時實在忍不了就會破口大罵或是企圖逃走,雖然結果都是被李鬼畜制止並被那只臭無塵晃著大尾巴嘲笑,自己委屈的哭鼻子,可她的內心卻在一天天的變得堅強,她不斷暗示自己這是臥薪嘗膽,她會好好記住那些傷害她的人,有朝一日定讓他們十倍的償還。
「嘰嘰……嘰嘰……」正在心酸的恆薔忽然听見了一種動物的叫聲,頓時毛骨悚然起來。
從小在城市里長大的女孩子大多都會對兩種小動物中的一種產生恐懼,那就是老鼠和毛毛蟲,也許她們敢模被馴養的獅子、老虎和狼,敢一個人在夜里看恐怖片,但讓她們去模惡心的老鼠或是長著長毛的花毛毛蟲那可真是比要了她們的命還可怕。男人也許能理解女人怕蛇但永遠無法理解她們怕老鼠或毛毛蟲,但此現象真實普遍的存在。
恆薔就最怕老鼠,從小一見到那東西就會尖叫著躲得老遠,一听見它們的聲音就會渾身起雞皮疙瘩,就算穿越了也依然害怕。為此,曾日夜保護她的梅傲寒,與她走的很近的易蘭卿都不會讓她看到老鼠的影子,若是踫巧讓她遇上了也會急忙抱起她躲得遠遠的,雖然一直不理解覺得很可笑,但卻是謹記在心,生怕嚇到她。如今,李鬼畜可不知道,但就算知道了估計也會拿一串老鼠來嚇她的。
「啊——!啊——!」恆薔尖叫起來,她多想馬上就躲開,可惜身子根本就動彈不得。
坐在床上穿衣服的李鬼畜听恆薔叫喊的撕心裂肺,轉過頭望向了她,見並沒有什麼異常,不禁蹙眉冷喝道︰「天還沒大亮,你殺豬也似的喊什麼?」
「快放了我,有老鼠,我害怕!」恆薔驚懼的喊著。
「老鼠?」李鬼畜眨眼重復那兩個字,確信她說的不是老虎,不禁嗤笑一聲,「這是我听到的最愚蠢最好笑的借口,既然你說你怕,那就讓我來幫你殺了它。」
只見他起身去把柱子上掛的小竹筐取來,冷凝著俊臉走到恆薔身旁,「你不是說有老鼠嗎?在哪兒?」
「我剛才就听見有老鼠在我躺的稻草邊叫了,現在可能躲起來了。」恆薔驚魂未定的說道。
「是嗎?你今兒一早上都不能動,我過會子出去采藥它們又來了怎麼辦?不如讓這條竹葉青來保護你怎麼樣?」說著,他從竹簍里掏出一條兩尺來長的綠蛇順手扔到了恆薔右肩旁。
那通體翠綠的小蛇一落地便慢悠悠的繞著s型朝恆薔爬來,由于就在她肩側,她能清楚的看見它頭似三角、眼如黑豆、吐著紅信子的陰冷可怕的模樣,她只覺得一陣滲骨的寒意瞬間竄遍了全身,身體的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連頭皮都開始發麻,腮幫子上都起了雞皮疙瘩,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從她口中發出。
「哼,又在裝,我見過的女孩子都拿它當寵物。」李鬼畜見她那樣子像是真的害怕,但還是覺得有些不能理解,低著頭有些奇怪的審視著她。
當那小蛇涼冰冰的身體爬過恆薔光滑的脖子時,她的恐懼已達到了頂峰,瘋了一般尖叫著,渾身篩糠似的抖起來,腿間有水流緩緩淌出,只看得李鬼畜深深的蹙起了秀眉,連忙把竹葉青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