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韓曉希答應後,這兩天林憫柔是忙的不可開交。一晃,時間就到了周二的晚上。
這幾天謝龍琛也一直沒有出現過,這讓韓曉希原本搖擺不定的心稍稍安定下來。不過,隨著時間越來越近,心里面也就越來越煎熬。
就在她以為謝龍琛會一直不出現的時候,卻在周二的晚上,多日未回來的他又再次回來了。
「曉希,我跟你說,周家為了周雲帆的腿考慮。所以明天的訂婚禮不會太隆重,不過請的可都是社會名流,一些非常重要的人。可見周家對你的……謝龍琛?你怎麼回來了?」
林憫柔正坐在飯桌上跟韓曉希侃侃而談,聊明天訂婚的事情呢。突然一抬頭,看到謝龍琛走進來。
林憫柔驚訝的不得了,也是,自從謝昭遠跑掉之後謝龍琛就再也沒回來過。就連謝明軒,偶爾給她打打電話,也沒有回過家,所以她都幾乎忘記這個家還是謝家的家了。
「前些日子一直忙,沒有時間回家。今天空了,所以回來。」謝龍琛冷著臉淡淡地說。
說話的時候瞥了一眼韓曉希,然後朝韓曉希的對面走來。
「大少爺,您需要用餐嗎?」謝龍琛一坐過來,就馬上有佣人過來詢問。
林憫柔不高興了,對佣人訓斥道︰「你倒是挺有眼力勁,這個家還是我說的算,輪不到你這麼主動呢。」
「對不起太太,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佣人一看林憫柔的臉色,立馬嚇得戰戰兢兢,連忙向林憫柔承認錯誤。
這時候謝龍琛微微皺了皺眉,冷冷地開口說︰「佣人不過是問我需不需要用餐,又沒做錯什麼。母親這樣訓斥她,倒顯得是不想讓我吃飯似得。我要用餐的,幫我準備一副新的碗筷吧!」
謝龍琛吩咐完,不過佣人卻並沒有動。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悄悄地抬起眼皮看著林憫柔。
林憫柔嘆了口氣說︰「既然大少爺都發話了,還不趕緊照著去做。否則,還讓大少爺以為我不想讓他在家里吃飯呢。「
「是,」佣人連忙低著頭答應道。
趕緊離開這里,去廚房準備了。
「你看你剛才那話說的,好像我不讓你在家吃飯似得。不過你父親不在家,你突然回來,倒是真的很奇怪。」
林憫柔在佣人離開後,不禁緩緩地開口。先是冷笑一聲,略有些輕視地說。
謝龍琛依舊臉色冷冷地樣子,因為他從坐下到現在,目光一直就沒離開過韓曉希的臉。
不過韓曉希從他進來後,除了剛進來的時候抬頭看了他一眼,便一直低著頭悶頭吃飯。再也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
這讓謝龍琛的心里越發郁悶,面對林憫柔的挑釁,不禁冷冷地說︰「父親雖然不在家,可是這個家依舊是姓謝的。我作為家里的長子,自然是有義務要照顧家里。孤母孤妹,我若遲遲不回來,讓你們被人欺負了,那可怎麼辦。」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的照顧和關照了?呵,真是笑話。沒你關照我們照樣過得很好,倒是你來了,說不定會影響我們的生活。你還不知道吧!明天就是曉希和周家少爺周雲帆訂婚的日子了。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也未免太……。」
「林阿姨,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林憫柔正在對謝龍琛說著風涼話,突然韓曉希站起來,聲音低沉地說。
說完後,便放下筷子上樓去了。
謝龍琛不禁抬起頭瞥了她一眼,就看到她已經起身離開。
這個時候佣人把新的碗筷也拿來了,放到謝龍琛的面前。
不過,謝龍琛卻動也未動,居然也站起來,對林憫柔沉聲說︰「我也吃飽了,你自己慢用。」
說完,便也站起來朝樓上走去。
「謝龍琛……。」林憫柔急的叫了一聲。
曉希上樓她也上樓,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干什麼去?想要去找曉希嗎?我告訴你,你不許去找她。明天她就要和周雲帆訂婚了,這個時候你再去找她,你什麼意思?想要耽誤她的婚事嗎?你不可以對她這麼殘忍。」
林憫柔將謝龍琛叫停之後,便大步地走過去攔住謝龍琛的去路,臉色陰沉地對她說。
謝龍琛眉頭皺了皺眉,看著林憫柔冷著臉說︰「讓開。」
「我不會讓開的,我不會讓你毀了我女兒。」林憫柔堅決地道。
「我不會毀了她,我只會為她好。馬上讓開,否則的話,安淳的事情我會讓韓曉希知道的。」謝龍琛又再一次聲音冷厲地道,並且向林憫柔威脅說。
林憫柔︰「……。」
听到謝龍琛威脅的話不禁臉色蒼白起來,慢慢地退開了自己的身體。
謝龍琛的威脅,她的確是被威脅到了。不禁使勁地咬了咬下唇,憤恨地看著謝龍琛。
「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毀了她。」看著林憫柔的目光,謝龍琛神色一動,鄭重地說。
林憫柔冷笑,道︰「只要你上去找她,就真的是毀了她。她跟你在一起絕對不會幸福的,只有和周雲帆在一起,才會真的幸福。」
「她的幸福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是要看她的心。」
謝龍琛低沉地說,一邊說一邊已經走上了樓。在林憫柔憤恨地目光下,走向韓曉希的臥室。
謝龍琛雖然沒有住在這里,可是卻依然能夠準確無誤地找到韓曉希現在住的地方。
站在門口,謝龍琛並沒有馬上敲門,而是猶豫了一下才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對韓曉希說︰「我是謝龍琛。」
「你有什麼事嗎?」
韓曉希倒是也沒有關著門對他避而不見,很快就將門打開,看著他臉色陰沉地問。
「我想和你談談,」謝龍琛淡淡地說。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韓曉希說著就要關門。
不過,卻被謝龍琛一把抵住了。將門猛地推開,然後朝里面走去。
韓曉希也沒有特別阻攔他,看到他走進來把門關上,只是淡淡地說︰「你想跟我談什麼?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談的。明天我就要和周雲帆訂婚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哥哥,我就是你的妹妹。」
「你非要上演一部****戀嗎?我可不想做你的哥哥,也不想讓你做我的妹妹。就是明天你要和周雲帆訂婚了,所以我今天才必須要和你談談。」謝龍琛坐到韓曉希的對面,眼眸深邃地看著她說。
韓曉希臉色一僵,不禁抿了抿嘴唇。
謝龍琛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才又緩緩地道︰「你真的……已經決定和謝龍琛訂婚嗎?你問問自己的心,你到底願不願意。」
「我已經問過了,我願意。」
「可是我不願意,」謝龍琛聲音低沉地說︰「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對于之前欺騙你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不想讓你痛苦而已,沒想到,卻忽略了你的感受。如果你只是因為生我的氣,而一氣之下和周雲帆訂婚的話,這樣對你對我甚至對周雲帆都是不公平的。曉希,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慮我們之間的問題。在這種狀態下和周雲帆訂婚,真的合適嗎?」
「謝龍琛,我已經不需要考慮了。」韓曉希在謝龍琛情深意切地說完這番話後,竟想都未再想地說。
謝龍琛皺眉,「你都還沒有考慮,為什麼這麼早下決斷。」
「那是因為我已經不需要考慮,謝龍琛,你從來都不明白,欺騙對于我來說,將意味著什麼。我之前給過你機會,可是你卻不見棺材不掉淚。現在,包括以後,我都不會再相信你了。和一個整天欺騙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在謊言中的人在一起。我覺得,一個對我掏心掏肺真心愛我的人更加值得托付。周雲帆他是真的愛我,我想,除了他之外,我再也找不到一個這麼對我掏心掏肺的男人了。所以,我不再需要考慮,這就是我應該做的選擇。」
「掏心掏肺?就因為他為你失去了雙腿,所以你就覺得他對你掏心掏肺?他就沒有欺騙過你嗎?給你做體檢,只是一個謊言吧!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告訴你,你曾經有過流產這件事。如果他真的對你掏心掏肺,就不會使這種手段,用什麼體檢的方式讓你知道了。」
謝龍琛听了韓曉希對周雲帆的評價,不禁狠狠地皺起眉頭。冷哼一聲,將周雲帆讓她體檢的目的說出來。
不過,韓曉希听了他的話卻並沒有任何反應。
只是靜靜地說︰「我知道,我知道他那樣做的目的。雖然他也是欺騙了我,但是我不怪他。」
「為什麼?同樣是欺騙,你為什麼不怪他?」謝龍琛不甘心地問。
韓曉希冷哼一聲說︰「如果他直接告訴我我懷過孕流過產,我怎麼可能會相信。我那麼信任你,怎麼可能會相信他的話。可是如果是從醫生的嘴里說出來,我就不得不相信了。他很聰明,避免了我們之間的矛盾,也讓我心悅誠服。所以,我又為什麼要恨他,反而還要感激他,讓我看清楚你的真面目,看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
「所以你無論如何,都是要和他訂婚的是嗎?」
謝龍琛狠狠地皺起眉頭,听到韓曉希的話如同萬根尖刺一樣,刺入他的心里。
「對,我是一定要和他訂婚的。」韓曉希堅決不移地說。
在謝龍琛沒來之前,她尚還沒有這麼堅定。可是現在,她的態度很堅定。因為謝龍琛和她的這番談話,讓她徹底死了心。
「可是如果我不同意呢?」謝龍琛再次狠皺起眉頭問。
「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我和你的事周雲帆早就知道。還是你想當著大庭廣眾的面,告訴大家我和你的不倫之戀呢?」
韓曉希冷笑,看著謝龍琛說。
她知道他不敢的,他們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比誰都要在乎面子。他又怎麼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他們之間的關系。
畢竟,他們現在可還頂著兄妹的頭餃。
果然,她這麼說謝龍琛就沉迷了。
眼眸越發深沉,如同一塊黑墨,深沉的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突然,他站起來朝韓曉希靠過來。
似乎是想要強吻她。
不過,這次他卻並沒有得逞。韓曉希將腿一伸,若不是謝龍琛躲得快,就差一點踹在謝龍琛的胸口上了。
謝龍琛的胳膊伸過來,她也迅速地做了反映,然後和謝龍琛糾纏在一起。兩個人都使出渾身的力道來,挾制著對方,可是卻又不會讓對方靠近自己。
「你又想來那一套嗎?你以為每次發生事情,只要你強吻我一下就能解決?謝龍琛,這次不行,這次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所以你那一套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
韓曉希和謝龍琛互相停止動作卻又挾制住對方後,不禁聲音哽咽地對他說。
謝龍琛眼眸深了深,看著她決絕地眼神。
不禁緩緩地將自己的手臂松開。
再次站起來,謝龍琛依舊是那個玉樹挺立風度翩翩地美男子。
「曉希,我松開你並不代表我放棄這件事。為你掏心掏肺付出所有的人,不光只有周雲帆,我也可以。」
謝龍琛站起來後,眼眸深邃地對韓曉希說。說完這些,竟沒有再在這里逗留,而是轉身離開這里。
謝龍琛一走,林憫柔就沖進來了。
看到韓曉希跌坐在沙發上,不禁連忙關切地向她詢問︰「曉希,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那個混小子,我根本就攔不住他。」
「我沒事,他已經走了嗎?」
韓曉希搖了搖頭,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林憫柔問。
林憫柔點點頭說︰「應該走了,他都跟你說什麼?我可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的話給蠱惑了。明天和周雲帆的訂婚不能反悔的,請帖都發出去了,我們家和周家都丟不起這個人。」
「我知道,您放心吧!和周雲帆的訂婚,我是不會反悔的。」
韓曉希向林憫柔保證道,說完後不禁抿了抿嘴唇。想起謝龍琛臨走前說的那些話,又不禁有些隱隱地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