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花台邊上,冷凌依不徐不疾的走著,柒月倒是有幾分焦急,看了看面前的人開口道︰
「凌依,再不快些恐怕趕不上了!」
她的話非常的輕,冷凌依微微點了點頭,將步子放快了些,然而在柒月看來卻還是那樣的慢,此時的她巴不得飛過去,冷凌依卻並不將這課放在心上,這讓柒月非常的錯愕,隨後就听到冷凌依開口道︰
「這節是煉丹課,你快些去吧。我慢慢來!」
她似乎實在思考什麼,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柒月所幸加快步子也不等冷凌依了。冷凌依披散著長發一個人在風中漫步,一副悠然的模樣卻讓人琢磨不透。面前的這個人帶著一張面具,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等冷凌依到達教室的時候,才知道由于自己不徐不疾的漫步而來,因此她們不得不和蠻橫無理的冷凌月一組。冷凌依一臉無奈的望著面前的人,這煉丹課的實驗對于她而言並非難事,可要放置這樣一個讓自己惡心的人在旁邊,她著實有些受不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听到冷凌月的聲音︰
「哼,也不知道你們這種出生無門的人能不能學得會煉丹術這等高深的東西!」
她一字一頓地說著,冷凌依卻一臉雲淡風輕的笑了笑,輕輕的從桌上拿起試劑瓶,湊到鼻子前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煽動者,冷凌月看了她的動作感到不解,開口道︰
「你裝什麼深沉!」
冷凌依冷冷的勾起唇角,將試劑瓶遞到冷凌月的面前,問道︰
「你怎麼聞的?」
她的話中帶著幾分好奇,做出一副謙遜的樣子,冷凌月想也不想拿過試劑瓶就湊到鼻子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便看到她面色猙獰的望著面前的冷凌依,冷凌依微眯眸子,似有若無的開口道︰
「爽不爽?」
冷凌月蹙著眉看著面前的人,冷凌依再度勾起唇角道︰
「這是五鼠草的提煉物,不單單聞起來丑,而且還含有劇毒!」
她冷冷的笑著,自己是現代人,學過化學都知道應該怎麼去聞藥物,而冷凌月就是個小白卻還在自己面前裝深沉。冷凌月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冷凌依說的沒錯,她此時已經開始有些頭疼了,而冷凌依則在旁邊一臉風涼的看著面前的人。
冷凌依說完了也不去理會冷凌月那帶著刺的目光,而是懶洋洋的撲在桌上,微微的閉上一雙雪亮的眸子,完全沒有要听課的打算。
冷凌月看著面前的她淺然勾出一個笑容,拿起桌上的一瓶藥劑就打算倒在桌上,卻沒想冷凌依頭也不抬,冰冷的話音就在耳畔響起了︰
「識趣的最好把你那些小動作收起來,否則你的下場和藍澤權一樣!」
她的話很冷,就仿佛整個世界都回到了冬天一般,冷凌月下意識的將手縮了回來,就在這個時候,柒月卻拿著兩支試管走了過來道︰
「凌依,這個要怎麼弄?」
冷凌依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女子,她的手中拿著一瓶炎暑草的提煉物和一瓶金黃色的試劑,冷凌依下意識的拿過那瓶金色的試劑,開始不斷的觀察。
「這是金屬性的石髓!」
就在這個時候,煉丹老師陸影兒走了過來,冷凌依上下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人,隨後輕輕的抿了抿唇瓣,看著面前的人道︰
「我自然知道這是金屬性石髓,可是您難道不覺得它的顏色有些奇怪麼?按照常理,金屬性石髓的顏色應當更加的明亮,而這一瓶顯然有些暗沉了!」
她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質疑望著面前的人,她說的沒錯,這石髓的顏色顯得非常的奇怪,陸影兒抱著手在胸前上下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紅衣女子,對于她而言石髓的顏色貌似無關打緊,她更想知道面前的這個人究竟了解多少。
「恕我冒昧,請問老師您是幾級煉丹師?」
陸影兒面對她的問題猛然一愣,卻不知如何回答,柒月連忙開口道︰
「凌依,先別管那些了,你還沒告訴我要怎麼做呢!」
她的話里帶著幾分懇求,冷凌依從桌上隨手拿了一根玻璃棒,在那金色的石髓當中攪拌著,一臉的不可置信,隨後微微搖了搖頭,接過柒月手里的炎暑草提煉物,將其倒入了一支空試管內。
就在這個時候,冷凌月見她專心致志的倒騰著手中的東西,連忙故意將桌上的冰凝露倒在了實驗台上,冷凌依完全沒有注意到冷凌月的動作,柒月仔細的看著冷凌依的每一個操作動作,而陸影兒則帶著幾分吃驚的望著面前的冷凌依。
「看好了!」
冷凌依一邊忙著手中的事,一邊回過神對柒月開口道,柒月輕輕的點了點頭,就在這個時候,卻看到冷凌依猛然皺起了眉頭,站起身就看到衣袖上沾著一層厚厚的藍色液體。
「怎麼了?」
柒月擔憂的看著冷凌依,下意識又看了看冷凌月,卻見她一臉挑釁的意味。
「你先拿著!」
冷凌依將手中的東西交給柒月,素手一揮,將衣袖上蘸著液體的布料全數撕下,隨後便看到她雪白的皮膚上留下了塊紅色的印記,那觸目驚心的樣子讓人感到害怕。
「先別動,我去給你找人過來!」
陸影兒嚇得一臉驚慌,自己的課上很少會遇到這樣的意外,她自然沒有想那麼多。
「不必!」
冷凌依微微的搖了搖頭,一臉鎮定自若的轉頭看著冷凌月,隨後邪魅的笑容就仿佛要將冷凌月送到一個未知的世界一般。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她雲淡風輕的話伴隨著一陣強烈的寒風想著冷凌月襲來,她一怔便看到面前的女子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雪白的小瓷瓶,她縴細的手指輕輕的拿起瓷瓶,將瓶中的粉末灑在受傷的地方,隨後轉過臉對柒月道︰
「給我點水!」
柒月連忙遞給她一碗水,冷凌依用縴細的手指沾著水在受傷的地方將藥粉勻開,隨後那紅色的印記便消失了,她又輕輕的用嘴吹了吹手臂上的水珠,接著拿起桌上的東西開始為柒月講解︰
「你看好了,這種金色的石髓雖然我不知道是否醇正,但是是不能夠和炎暑草直接混合的!」
柒月一臉擔憂的看了看她,隨後輕輕的點了點頭,冷凌依一雙迷離的眼里帶著幾分平靜,就仿佛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柒月自然知道冷凌依是不會放過冷凌月的。
「得這樣,把這個分成三份,然後分三次放入!」
她慢條斯理的說著,而一邊的冷凌月卻感到脊背冰涼,陸影兒同樣感到面前的這個人存在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可以在頃刻間讓自己的傷口痊愈,這恐怕連陸影兒自己都做不到。
「好了,你試試,應該沒問題了!」
冷凌依安然的擠出一個笑容,面上平靜的神色讓柒月不再擔憂她的傷。
「哦,對了,某些人的五鼠草毒或許可以用這個解!」
她的話音非常的平靜,似乎是說給冷凌月听的,冷凌月下意識的側過臉去看著冷凌依,一臉不情願的看著那顏色恐怖的液體,冷凌依冷笑,五鼠草的毒其實並沒有她所說的那樣恐怖,只要睡兩天就好了,可是她就是想讓冷凌月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角色。
「老師,還有什麼事情麼?」
見陸影兒站在面前發呆,冷凌依冷冷的開口詢問道,陸影兒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看著面前一臉洋洋得意的冷凌依,有點不知所措,詢問道︰
「所以,你是冷凌依?」
她帶著幾分質疑的神色讓冷凌依微微一笑,她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雲淡風輕的開口道︰
「有什麼事麼?」
那平靜的話音當中帶著不屑,一雙素手輕輕的揉了揉長發,陸影兒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道︰
「沒什麼,久仰大名罷了!」
冷凌依這個名字似乎已經轟動了整個學校,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我這樣出身無名的人,怎麼可能久仰大名!您還是把旁邊那位當佛供著吧!」
她說完陸影兒就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冷凌月,冷凌月的臉色不怎麼好看,緊接著就听到冷凌依的聲音︰
「好好管管你的學生吧,聞個試劑都不會!」
她的話一字一頓,讓陸影兒感到有些不悅,冷凌依似乎非常的不滿陸影兒一直盯著自己,她說完,輕輕的拍了拍兩只手上的灰塵,對著柒月道︰
「我先回去睡個覺,你慢慢來!」
陸影兒听了她的話,面色更加的難看,看來這個冷凌依目中無人還真的是這樣,之前有學生告訴她她還認為自己是迎來了一個天才學生,可是沒想到冷凌依竟然如此的不尊敬自己。
柒月也覺得冷凌依的做大有些不妥,想要阻止卻看到冷凌依已經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教室。她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個樣子的冷凌依。卻有不得不為她感到擔憂,那漸漸遠去的背影讓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