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013覺悟
前一刻還是地獄戰場,這一刻卻雲淡風輕,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正氣男人還來不及喘氣,剛站起來的身體再次遭受重擊,被一股熟悉的威壓震趴在地上,耳邊傳來帶著威懾天地的聲音︰「窩囊廢!到現在還不能看清事實,甚至被我引導也不能察覺事態的嚴重,你還有什麼用!兄弟和自己的女人都無能保護,我還指望你守護行武大陸?你給我現在就去見閻王,別丟我的臉!」
轟的一聲,正氣男人的背脊遭受重力一擊,身下的土地被硬生生砸出一個大坑,正氣男人暈眩的頭腦一瞬間的空白,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四肢大漲,背脊鈍痛,四肢已經斷裂,耳邊風聲如刀,他頓時驚恐起來,張嘴卻吐出一大口鮮血,恐懼此時此刻脹滿他的腦子,要被殺死了,要被殺死了……
「黃鶯,住手!」懸浮在正氣男人身體之上的無色力量被一道白光織就的元素網攔住,那是女圭女圭臉的光元素,此時他臉色難看,氣息沉重,顯然力量有透支的嫌疑,但他不退反進,他恐懼黃鶯下一擊就會斬斷正氣男人的筋脈!
「滾開!」黃鶯揚手一揮,女圭女圭臉立刻倒跌出去,同樣被壓在地上起不來,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某人身上,「張三,快,救救二哥,他會死的,他會死的啊!」
「我不會讓你死,」黃鶯盯著正氣男人的眼,冷冰冰的宣布,那個樣子仿佛面對的不過是區區螻蟻,「你是行武大陸守護者,我不能違背創世者的意願讓你生命消逝,所以你會活著,你必須活著,你要看著因為你的軟弱退縮,你的兄弟們為了擔起你的責任,完成你的使命殊死搏斗,為了你一步步變得強大,變得無情,冷酷,變成殺戮的機器,失去本心,甚至有可能代替你淪為魔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傷害你的人你不舍得懲罰,那麼就讓心甘情願為你犧牲奉獻的兄弟們,一輩子活在為你贖罪當中,永世不得安生!」
「你,你要什麼,你敢!」
「我不敢?這世上有什麼我不敢?」黃鶯厭惡的瞪著眼前趴在地上像只可憐蟲的正氣男人,「就憑你現在四肢斷裂的身體,你又能奈我何?」抬手指天,雷雲若有似無的竟然有些退卻,「雷劫為什麼被人所畏懼,因為招惹他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若像你所說,知錯能改,冒犯他的人統統跪地求饒,痛哭流涕的道歉就被原諒,那你覺得這世上會有多少人去挑戰他的威信!」
雷雲隱隱有附和之意,甚至人性化的點點了,嗯,像是頭的那部分雷雲。
「雷劫是女圭女圭臉出世俗的存在,賞罰分明,更無一絲人情可講,他以他不容挑釁的實力奠定他神一般的地位和尊崇,他是無敵的!」黃鶯猛然一頓,目光如炬,「但你不一樣!你是人,人情世故的復雜你還經歷的少嗎?姓董的魔頭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挑釁你們?你愛的女人為什麼詐死?阿香的哥哥為什麼事事強壓你們一頭甚至逼迫你們與曹會長為敵?甚至今天,我又為什麼站在這里,而你卻四肢盡斷趴在那里?你,想過麼?」
胸中似有一口悶氣,恥辱像是惡心的粘液纏住他的全身,正氣男人很想站起來,即使狼狽也好,下一刻就死去也罷,只要站起來就行,可就連這最簡單的事情,他竟然都做不到,四肢的痛抵不上心里的痛,那種痛帶著愧疚,帶著憤怒,帶著讓他想要毀天滅地的瘋狂!
黃鶯眼中精光一閃,再次冷笑,「痛嗎?痛的受不了了?痛的想要殺掉所有與你為敵的人?算計你入魔的董魔頭,窺伺你心愛女人的那些人,陰謀害你的阿香的哥哥們,逮捕修的戰斗團,甚至是今天殘害你的我?哈哈哈哈……」一震清脆的笑聲傳來,慢慢的變為低啞沉重,「你失去武功的時候,那些蝦兵蟹將可曾念在你多年的耿直正義而對你有所禮遇?你所依仗的高絕武功是你自尊自傲的本錢,一旦失去,你不過是他們腳底下的泥,更何況那時候你身邊還圍繞著你的四個兄弟,修和曹會長,你是幸運的,可你怎麼不想想那些不幸的!那些孤苦的老人,失怙的孤兒,甚至是連年征戰的殘疾人?他們的痛,你想過麼?你還認為只要你不傷害別人,別人也不會傷害你麼?」
正氣男人平靜下來,靜靜的听著。
「心的貪婪是填不滿的,為了女人,為了金錢,為了武功秘籍,為了武器裝備,甚至為了一個輕視的眼神,一句不經心的話,都可能埋下瘋狂的種子,一旦有機會發芽成長,連鎖反應防不勝防,以你得過且過,虛情假意的處事風格,你以為你護得了貂蟬,護得了兄弟,更不用說這個時空!」
正氣男人再次咳出一口血,面色一點點沉靜下來,眼波流轉,心中震撼!
「守護不過是空口白話!能否先于別人察覺威脅,洞悉真相,並作出處置才是你最應具備的能力!平衡才是行武大陸如今的發展趨勢!人人怕你,懼你,對你敬若神明!你幸運的擁有那麼多兄弟,他們擁護你,保護你,甚至甘心為你萬劫不復!你不可能讓所有人得償所願,卻必須成為多數人心之所向!」
黃鶯猛然眯眼,她看見了正氣男人眼中的不贊同的反駁,覺得一把火猛然竄上心頭!「不希望人家怕你,懼你,對你敬若神明?」深深的吸口氣,她強壓下出手劈死人的怒氣,「你若心向光明,他們難道會淪入魔道不成!?」這什麼狗屁救世主,腦子是漿糊!他憑什麼讓聰明絕頂的阿香信任!
正氣男人猛然愣住,心中激起滔天巨浪,是啊,他若是守護者,他帶領的人們怎麼會心向魔道?第一次也是最珍貴的一次,他突然明白了他的定位,以及在這場戰役中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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