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就誅心了,好像他們根本看不起青澤一般。
綠鶴皺眉一笑,仗著自己身為女子緩緩開口道︰「師兄……」
誰知她剛一開口就被自己的師父青鸞呵斥︰「閉嘴,注意你的身份!」
綠鶴一驚,趕緊彎腰行禮,「青澤大人恕罪,綠鶴冒犯了。」隨即她咬咬牙,轉身瞪著自己分院的弟子,「誰準你們來的,又為何動起手來,還不給我從實招來!」
一個綠衣女子上前一步,顫聲道︰「師父,不是我們先動手,是他!」她指著紅鶯恨聲道︰「是他和墨白先動手打死了靈修者分院的一個師兄,我們才……」
「你說謊!」阿香猛地站起身來,撲到青澤懷里,另一手指著之前撫著紅衣人大哭的幾個紅衣女子對青澤大聲告狀︰「師父,是那個人要把師姐們賣到……賣到什麼‘那種地方’去,還要師姐們受盡凌辱而死,墨白師姐才會出手教訓他,結果他召喚出來一條毒蜥蜴要毒殺所有師兄師姐們……為了幫師姐,我們就都……出手了。」心虛的指指場中的大鼓,阿香「心虛」的坦白。
那種地方?
青澤下顎抽動,臉皮緊繃,橫眼直視幾個怯懦的紅衣女子,「告訴我,什麼叫那種地方?」又轉頭直視綠雷,雷霆怒吼︰「綠雷,你告訴我那種地方是哪里?」語畢再次揚天怒吼︰「鷹其!」
一道紅影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鷹……鷹其在、在。」
青澤深吸口氣,聲音反而放輕了,直視危險意味更加濃厚,「你告訴我,是誰告訴你的弟子有那種地方存在的,恩?!為什麼你的弟子會知道那種地方?你給我說!」
鷹其臉色蒼白,汗如雨下,嘴唇蠕動卻手不出話來。
綠雷只得開口︰「這也沒說到底是什麼地方,青澤大人還請原諒孩子們的口無遮攔……」
16歲了還是孩子?
阿香冷眼旁觀,抱著青澤的脖子給他順氣,「不氣不氣,師父老頭,氣壞自己便宜別人,所以不氣不氣,徒兒給你出氣啊……」語畢半轉身子瀟灑的一揚手,「師兄師姐們,把在場所有其他分院的女人都抓起來,把他們賣到‘那種地方’去!」
青澤剛瞪眼,另一邊的青楓怒喝︰「閉嘴!豈容你一介小兒張狂!」
阿香挑眉,卻並不理她,只是轉頭疑惑的問青澤,「師父,為什麼賣到那種地方去會全身腐爛致死?那個人笑的好奇怪,其他分院的師兄們也笑的好恐怖,我怕。」
眾人嘩然,這要是還不知道「那種地方」是什麼地方,那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了!
青澤額頭青筋直冒,呼吸沉重,在自己小徒兒的安撫下僵硬的轉身,微微躬身,「請尊主大人做主,四分院弟子無故偷闖武者分院乃罪一,十倍之數欺凌我院弟子為罪二,心思邪惡意欲妄為是罪三,」深吸口氣又看一眼綠雷等人,「教之無德為罪四!」
阿香舉手笑眯眯道︰「還有還有,公然私刑為罪五,以權謀私是罪六!」
青澤皺眉,「私刑?以權謀私?」
阿香點頭,「他們2000多人偷襲辱罵墨白師姐,既非學院下達的處罰命令,又非決斗比賽卻自認理所當然,不是私刑是什麼?至于以權謀私……他們說我是惡魔,要他們幾個分院的太上長老把我趕出去。」
「放肆!」青澤再次上火,沖著烏泱泱一大片鼻青臉腫的少年們怒喝︰「我青澤的弟子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置喙?尊主大人,不知道你要如何裁決!」
其他幾個分院長和太上長老紛紛求情。
乞丐老頭一個頭兩個大,他本身就不擅長處理這種瑣事,不然也不會把校務交給綠雷自己閉關躲清閑去了,此刻見青澤抱著個孩子卻背脊挺直,臉色僵硬,就知道這個後輩是真的生氣了,「青澤,本尊按照校規處理如何?」
青澤挑眉,眼神微動,阿香一看就知不好,撲在青澤肩頭嗚嗚哭起來,「師父老頭我好怕,我不是惡魔,對不對?他們不會把紅鶯趕出去對不對?師父師父,你要保護徒兒啊!」
青澤連忙拍拍阿香的小肩膀,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小徒兒是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呢!即使不知道「那種地方」是做什麼的,卻可以從師姐師兄們的表情態度里察覺到恐懼……更何況徒兒向來敏感多疑,自然感觸更深,她才8歲啊,怎容這些齷齪東西污了耳朵!
惡魔?誰是惡魔還不知道呢!
「尊主大人,帝國學院建校以來還沒有過這麼惡劣的大事發生,恐怕不好用以前定制的校規處置,還請尊主大人再定一個章程出來。」
青楓皺眉,嫌惡的瞪了干打雷不下雨的阿香一眼,「青澤,你如此咄咄逼人是想把這些弟子都驅逐出校不成?別忘了你學院的弟子可是打死了我學院的一個弟子,該算賬的是我!」
青澤不動如山,目光掃過台階下一雙雙信任堅定的眼楮,緊了緊抱著徒兒的手臂,「那就只能驅逐青澤離校了。」
此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
青澤離校?
剛剛晉升為「青」的青澤太上長老?前一刻還在為他慶祝晉升,下一刻竟要離校?
松竹老人大驚失色,「青澤怎可如此輕率!」
青澤臉皮依舊僵硬,「在我晉升太上長老的慶祝會上,四分院率領13歲以上的2000余名弟子圍毆我分院不足200個弟子,這叫什麼?這叫打我青澤的臉,明明白白的驅逐我!尊嚴都沒了,我還要慎重做什麼?還要太上長老的地位做什麼?」他低頭看一眼徒兒面具後晶亮靈動的雙眸,「尊嚴比天高!」
台階下的武者們一愣,蘇和猛地握拳舉高,「為知己,一切可拋!」
「一切可拋!一起可拋!」
武者們熱淚盈眶,他們沒想到一向隱忍的前任分院長大人,現任的太上長老大人竟然會視他們為「知己」,會為了他們拋開一切!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們還有什麼猶豫的!
「誓死追隨青澤大人!」
「呵呵,一切可拋,其實我們在帝國學院也什麼都沒有呢!」
「就是就是,藥劑武器什麼都一年都見不到一顆兩件,除了住的地方比較大……」
「所以其他分院才叫我們叫花子嘛,說我們就是他們養得狗,打架的時候總讓我們沖第一個,沒事喂根骨頭就滿足得汪汪叫……」
「走吧走吧,說是帝國學院的學生,卻比平民還低賤,跟著青澤大人出去闖一闖沒準更好。」
「就是,帝國學院也不過如此,要不是師父在,老子早就走了!」
場面再一次暴動,望著台階下一顆顆舉起的拳頭,青澤深吸口氣,只覺熱血沸騰!「好,今日追隨我之人都是我……」語氣一頓,他再次低頭看阿香,然後大笑著抬頭,「我武靈派第三代弟子,老夫再此立誓,必將一身所學無條件的教導與你們,包括三丹田的《武魂》,還會為你們開啟七星聚靈陣,為你們淬體洗經伐髓,之後……哈哈,早晚有一天,老夫帶你們俾睨天下!」
阿香興奮的振臂一呼,「師哥師姐們,快去收拾你們來時的包袱,換下帝國學院的服飾,咱們跟著師父去闖天涯!」
「闖天涯!」武者們發出一聲聲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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