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邊快速在岩石坡道上奔走,一邊沉浸在自己終于激活天賦的喜悅的李默,當走到半途上的時候動作突然一滯,他猛地抬起頭,微眯著眼楮看向清水寺所在的頂部,臉上說不出的冷峻,慍怒的火光從微眯的眼迸射而出。
清水寺的氣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嚴肅,包括薩拉在內的所有僧人都一改平時的和善,滿臉憤怒表情地看著那名突然闖入的來客。
「這算是打個招呼,我想要知道,刺刀送來的人在哪里?」
半島藏隨意地甩去刀上的血跡,對清水寺的僧人說道,所說的居然是非常流利的。
「這位先生,哈拉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你要用刀砍傷他。」薩拉雖然也是滿臉憤怒,但他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而是上前一步大聲質問著這名突然闖進來,就一刀砍傷了哈拉的日本人。
此時的哈拉從右側肩膀開始,斜著到腰際是一道深刻的血痕,滿臉痛苦地倒在另外一名僧人的懷,如果不是他反應及時,恐怕會被這電光火石的一刀給劈成兩半。
半島藏將刀上的血跡甩干淨後就緩緩的將其收入刀鞘當,就算是狂傲如他此時心都感到驚訝,原本以為這只不過是普通的喇嘛寺廟,組織不惜長途跋涉地派自己前來是大材小用,但沒想到一出手就試出了深淺,自己就算在那個見鬼的世界都罕有人能躲開的致命砍擊,如今居然被一名普通的喇嘛給躲開。
一擊未果,半島藏也就打消了自己原本大開殺戒的意圖,轉而出言威脅,企圖讓這些喇嘛乖乖地交出組織交代自己抓捕的人。
半島藏明白自己此行目的的重要性,另外一個很可能與自己相同的人,就與自己此行的目的有關,只要抓到這個人,就能將那所謂的大人物給引出來。根據關于刺刀的情報分析,若是新投靠的大人物真的是一名罕見的m,如果能在現實世界•將其擊殺,自己所獲得的利益簡直難以想象,任何一件m的裝備只要拋出去,都能換回來數倍以上的敏捷特長者裝備。
想到這里半島藏的心思愈加活絡了起來,當他听到薩拉不知好歹的質問時,眼暴戾氣息大盛,腳下的木屐瞬間連踩地面三下,整個人仿佛瞬間移動一般,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薩拉面前。
沉腰墜肘,手扶刀柄,拔刀!
薩拉臉色大驚,只見他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雙手仿佛天空略過的金雕一般張開,整個人仿若無重量一般快速倒後而去。
吱嘎……
雖然薩拉的反應極快,但無奈半島藏的刀光更快,加上突然出手的優勢,薩拉胸前的紅色袍立刻被割出了半米多長的傷痕,里面的皮膚淺淺地滲出了鮮紅的血液,看起來只是傷到了表皮。
看到自己志在必得的一擊又一次無功而返,半島藏的心完全被屈辱的火焰充斥,他忍不住大吼一聲,手的日本名刀高高舉過頭頂,猛地朝著薩拉揮砍而下。
迎風一刀斬!
這在日本也是極其高深的刀術,而且因為殺傷力太大,稍有不慎就是未傷人先傷己,所以只有武功極其高深的刀客才能夠施展。
薩拉雖然身手敏捷,反應速度超乎常人,但和半島藏這種在進化空間經歷過真正生死廝殺的亡命之徒根本無法相比,受到半島藏那仿若實質的殺氣影響,薩拉不由得一陣心悸,腳下步伐一滯,立刻就被籠罩在半島藏的砍刀攻擊範圍內。
半島藏眼輕蔑的神情一閃即逝,對方的底細在這一刻暴露無遺,雖然反應和身手遠超常人,但本質上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在自己精湛的刀術下立刻露出了致命的破綻。
當血濺五步的場景即將出現的時候,半島藏的動作突然一滯,揮落的刀光憑空停滯在薩拉的頭頂上。
劫後余生的薩拉不禁疑惑地看著眼前突然停手的半島藏,在他的眼看到了一瞬間混亂的神情,似乎他的意識受到了創傷一樣。
半島藏還沒從混亂恢復,一個人影就從清水寺的矮牆上縱身跳落,身材雖然略顯瘦弱,但卻帶著不可忽視的氣勢,朝著半島藏洶涌而來。
半島藏心一驚,在剛才那一瞬間他都沒有發現自己如何遭到偷襲,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一個黑影朝自己迎面飛來,半島藏立刻下意識地揮出砍刀,立刻將那個黑影劈成兩半。
嘩啦……
水桶被半島藏看破的同時,里面的清水也潑灑而出,但半島藏卻把刀花揮舞得密不透風,滿捅的清水最後居然一滴也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滿天的刀光剛被收斂,一個人影就從猛地撲身而出,半島藏手上動作不停,手腕一翻,刀刃在自己手臂轉了一圈後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重新對李默劈下。
面對朝自己迎面劈來的鋒銳刀光,李默眼楮不禁微眯了起來,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只听「 嚓」一聲脆響,李默手的扁擔應聲破開,日本武士刀的刀刃立刻切入了李默的手掌。
半島藏臉上猙獰地一笑,握住刀柄的手一用力,就要把李默的手腕連根切下,但刀刃上卻傳來了生澀粗糙的感覺,似乎自己砍入的不是尋常人體,而是用鈍刀砍入了堅硬的木頭,只是砍入了些許就無法再寸進分毫。
李默緊緊地握住手的刀刃,鮮血從肉掌緩緩流出,但他的臉上表情卻絲毫不變,似乎自己握住的不是刀刃,而是毫無傷害的棍棒一般。
「八嘎!」見一名毫不起眼的普通青年居然敢用手握住自己的刀刃,半島藏憤怒的大吼一聲,用另外一只手同時握住刀柄,猛地用力一轉。
李默果斷地松開握住刀刃的手,同時身體前傾,腳下發力整個人直接撞入到了對方的懷。
「哼……」
半島藏心大驚,如此近的距離下日本刀根本無法作為,他連連後退,但月復部還是被李默的瑞士軍刀通入寸許,立刻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此時半島藏才終于明白過來,來人赫然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被自己作為目標的這名貌不驚人的普通青年,居然也是和自己一樣,來自于那個恐怖世界的非人類者。
抓住對方大意的機會,李默終于創傷了對方,但自己的敏捷畢竟不如真正的敏捷特長者,對方被瑞士軍刀刺傷後立刻果斷地連連後退,終于掙月兌了李默接連的攻勢。
這時李默才有機會查看清水寺僧人的情況,當看到哈拉鮮血淋淋,和薩拉受傷的模樣後,眼忍不住一陣憤怒的火光,一眼不眨地死死盯著手提日本武士刀,腳穿木屐,衣著日本武士服的日本人。
半島藏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李默,剛才只是短暫的交鋒就知道,對方的實力完全不下于自己,雖然攻擊力明顯不足,但承受傷害能力和剛才那令自己意識恍惚的詭秘手段,都讓他產生了深深的忌憚。
李默冷冷地看著半島藏,冰冷的雙眸就像是看一個死人,緊捏住瑞士軍刀的手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發白,發出了吱嘎的聲音。
雙方只停留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就不約而同地朝著對方沖了上去。
面對迎面落下的刀刃李默不退反進,怒吼一聲整個人就像一頭野獸般猛撲了上去,手的瑞士軍刀對準對方的心窩。
半島藏手的刀光閃爍,化劈為切,李默想要改變手小刀的軌跡,但半島藏的刀光就像是附骨之疽,只听「鏗鏘」的金屬踫撞聲,李默的攻擊被直接劈開,整個人也一時失去平衡向一旁踉蹌了一步。
抓住李默的攻擊被自己格擋後出現的一瞬破綻,半島藏速度突然加快,手的日本武士刀與地面保持平行,刀光閃爍下立刻在李默的胸口劃出了數寸上的血痕。
李默悶哼一聲,右腳用力向外踏出一步,穩住自己的身體,但這時半島藏的下一次攻擊再一次到來,他只能勉強用自己手的小刀進行招架。
半島藏不愧是精通日本刀術的強者,手70多厘米長的太刀被他揮舞得如身體手臂,正面交鋒下李默立刻落入了下風,不到一會身上就多出了數道傷口。
雖然已經渾身浴血,但李默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微眯的眼是冷靜的目光,當半島藏又一次將手的太刀高高舉起,迎風一刀斬的架勢再一次擺出時,李默的眼楮深深的微眯成一條看不見眼神的縫隙,雙腳同時踩在地面上,身體微蹲,全身力氣爆發下整個人居然主動向著對方撞了過去。
看著李默居然膽敢無視自己的攻擊,半島藏眼憤怒的光芒一閃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不屑,他大吼一聲,幾乎要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匯聚在這一刀上,然後重重地劈了出去。
完美!半島藏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自己這一刀是這一生所劈出的最完美的一刀,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角度都達到了最完美的巔峰。
他相信此時就算是日本的武神面對自己這一刀,也根本沒有可能招架下來,必定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而他現在也已經預見到,對方在自己這一刀下被劈成兩半,鮮血和內髒流出滿地的血腥場面。
在刀光落在頭頂的時候李默猛地將頭部向一側偏去,剛好踏出的右腳重重地踩在地面上,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因為過于用力連石磚縫隙隱藏的灰塵都被踐踏升起,原本前沖的身體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
刀光落下的瞬間,李默額前的劉海被切下片縷,最後毫無滯礙地從他的咽喉以下開始垂直劈落,鮮紅的血液從他的胸口、月復部噴射而出,似乎李默整個人在這一刀下被開膛破肚一般。
但如果此時有人仔細觀察李默的傷口,就會發現那深可見骨,甚至連內髒都被刨開的傷口在刀刃劃過後就立刻開始劇烈蠕動,就像是每一個細胞都擁有極強的活性。
李默抬起頭,雙眼是熾熱得熊熊燃燒的火焰,大步向前邁出,手的刀刃再一次對準了半島藏的心窩,狠狠地捅了下去。
迎風一刀斬的威力雖然極大,剛才那一刀如果被砍實,就算是一塊鋼鐵也會被半島藏劈入。
但凡事利弊相合,如此完美的迎風一刀斬過後也是不可避免的僵直時間,半島藏因為用力過猛而一時收不住,身體向著刀刃落下的方向側去,剛好處于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