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夕氣昏頭了,突然抬起右腳,朝著老乞丐的頭一腳猛地踹過去,但這個要老乞丐老命的動作卻在下一秒被制止了,接著就是夏侯夕劃破天空,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不知道人群里誰用石子打中了夏侯夕的右腿,吃痛的她那一腳才沒有踢下去,眾人皆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又紛紛指責起夏侯夕來,夏侯夕吃痛的捂著小腿,泣不成聲。這時夏侯美從人群里竄出,看著這凌亂的一個畫面,她立刻腦補了很多不可思議的畫面,但最後她只是靜靜的走到那個老乞丐的身邊朝著他的碗里放了好些銀子,老乞丐感激的連忙松開夏侯夕的腿,然後朝著夏侯美磕頭致謝,夏侯美看著此刻由于劇痛已經蹲在地上的姐姐有些手足無措,因為剛才的一切她也看到了。
雖然姐姐一直喜歡刁難自己,但是她不管做了什麼,她都仍然是自己的姐姐啊!
結束了自己內心的掙扎,夏侯美將蹲在地上的夏侯夕扶起來,夏侯夕一看是她,火氣更勝,然後猛地將毫無防備的夏侯美推到,淳于香在人群里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看到這一幕,嘴角一挑,笑意回蕩在唇邊,然後穿過人群一把拉住夏侯美,倒是免了她的跌倒在地的皮肉之苦
夏侯夕也不哭了,嘲笑道「好啊,我討厭的人,都來齊了!」
夏侯美「姐姐……」
夏侯夕不屑道︰「我不是你姐姐,我沒有你這樣假仁假義的妹妹,我可當不起你姐姐。」
淳于香語氣中透著冷笑,「我覺得你抹黑別人的本領倒是很強,跟誰學的?」
夏侯夕看了淳于香一眼,眼眸里閃著一抹復雜的光焰,「看,這麼快就有人來給你出頭了,下次不知道你楚楚可憐的模樣會不會讓更多的人為你理直氣壯。」
淳于香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一絲真摯的惋惜,「你想顯示什麼呢?蠻橫,無理取鬧?我今天真是見識到了你雞蛋里頭挑骨頭攻人于無形的暗器啊,是不是該祝賀一下?」
「是啊,現在你們兩個欺負我一個,反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唄,反正長得美就是了不起,楚楚可憐裝賤樣就是了不起,我錯就錯在不該神經的在這里說你們的不是。」夏侯夕恨恨的說著,話語里滿是諷刺。
淳于香眼中精光一閃,烏黑漆亮的眸子里霎時風起雲涌。緊接著又歸于平靜,「好一張利嘴,不知道為什麼,我都懶得花時間在你身上嗦,你想說什麼可以繼續,想自討沒趣也可以繼續,這里來來往往大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落得怎樣的印象和名聲你自己掂量!」
听完,夏侯夕這才發現大家看待她的眼光很有問題,很具有針對性,看的夏侯夕心眼里都開始發毛了,淳于香拉過夏侯美的手,道「走,上山去,老實說這次明明是件小事,鬧到這麼大我真的有點吃驚!」
夏侯美臨走時還不忘看了她姐姐兩眼,夏侯夕眼楮都要噴火了,看著周圍的人咆哮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說完氣沖沖的掉頭走了,本來是想來找夏侯美理論,憑什麼我要進宮?明明她生得比我美?本是想過來找她出出氣,她一向心軟,說不定在她面前施施壓有可能峰回路轉也說不定,父親和母親那里是說不通的,兩人都愛幫村著夏侯美那個小蹄子,這事還得靠自己,誰知道在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方也能遇到好死不死的淳于香,真是讓人不解恨,還惹得一身騷,淳于香,你給我記著,此仇不報非君子!
夏侯美有些郁結的道︰「我想她今天是心情不好,想找個人發泄發泄吧。」
淳于香笑道︰「發泄就該找你嗎?你們姐妹真是有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想來,本是不改插手她們姐妹之間的事情,但是就是看不慣夏侯夕那副窮凶惡極的模樣,就連路邊的乞丐也舍得下手,平日里跟自己說話也陰陽怪氣的,正好挑著這個機會討教討教。
爬上山頂後,淳于香看著寺廟旁邊還有許多賣糖葫蘆的,還有買糖人糕的,這些她都不愛,唯有一個木架上掛滿了臉譜面具倒是十分吸引人的注意力,這時夏侯美還以為她是要去買些糕點想是餓了,就道︰「你不先進去拜佛嗎?」
淳于香笑了笑道︰「你先去吧,我一會兒來找你。」
夏侯美是想著來求一段姻緣,淳于香不在也好,省的有些話在佛祖跟前說了,她听到反而會取笑自己,就道︰「那我去了!」
夏侯美跨進寺廟的大門後,大院里擠滿了人,香煙環繞,一片雲里霧里的,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求神拜佛的心情,大院旁邊的松樹下,幾方石桌那里倒是很熱鬧,只見一個江湖術士舉了個牌子坐在石桌上給人看像,夏侯美無心這些,一心拜佛,剛要從那個術士身邊走開,不料一個大嬸的聲音蒼白無力的響起,「姑娘,買串佛珠吧?」
夏侯美這才看見這個毫不起眼的大嬸衣著普通的坐在一旁,倒是不搶生意默默無聞呆在這個小角落,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忽視掉,端著一個大木盤,盤子里放了些許佛珠,顏色是極好的,就是不知是什麼材料的,夏侯美心下一想,自己倒是不喜歡這個玩意,現在也沒到自己要用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但是轉念一想,母親倒是很信佛的,倒不如給她買一串,她說不定會很高興,想到這,夏侯美蹲下去,仔細看著這些佛珠,然後隨便拿了一串放在手里把玩,問道︰「大嬸,怎麼賣的?」
大嬸一臉慈目的笑道︰「姑娘,好眼力啊,真是個識貨的姑娘,這個不貴就10文錢。」
夏侯美拿出錢袋將一些碎銀子倒在手中遞給大嬸,突然夏侯美一愣,隨即看到大嬸那暗示性的眼神,夏侯美瞬間明朗了。
她取過佛珠,站起身來匆匆走掉了,淳于香正好看到這古怪的一幕,挑眼旁邊那個算命的江湖術士一臉正派的在濤濤不絕的編著听眾的錢財,這個行情倒是放下旗幟就是儼然一副說書先生的模樣,如果再放兩只猴子在他跟前跳兩下,就又是一個江湖賣藝的小雜耍。
淳于香模了模臉上的面具,等到夏侯美差不多快消失在人群的時候才跟了上去,寺廟的後頭是大片大片的翠松,倒是沒什麼人,夏侯美走到一棵大松下,四下看了看沒有什麼人,然後才將剛才買佛珠的時候,那個大嬸偷偷塞給自己的小紙條打開來看,上面就一句話,但是看到最後的落筆夏侯美抑制不住內心的狂悅,差點尖叫出來。
是軒轅哥哥!
他說他在寺廟往北的落山坡方向等我,夏侯美激動的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拍了拍胸膛里橫沖直撞的小心肝,朝著寺廟北的松樹林去了,這越是接近了,心就越是跳的厲害,夏侯美突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像這樣在外面約會自己和軒轅哥哥還是第一次呢!不免又是期待又有些後怕。
夏侯美一邊走,一邊四處搜尋著軒轅君北的影子,越過一片石子地後,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正背對著夏侯美,雙手交疊在背後握著,一派玉樹臨風縴塵不染的月兌俗樣,只是這樣的一個背影,便已經有如此氣場和神韻了,看得夏侯美心有一搭沒一搭的跳動著,就連空氣也微醺得讓人沉醉。
夏侯美,漸漸的走近了,看清軒轅君北今天穿的是一襲白衣,外面罩著一層白色的淺紗,飄飄然的樣子,讓人禁不住想到他的惑亂紅顏的五官與氣質,就是對著個背影,也能讓夏侯美不經意間臉就紅成一片,走近了,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擱了,夏侯美停在離軒轅君北好幾米的地方,極力讓自己聲色如常,柔聲道︰「軒轅哥哥!」
白衣男子听了,並沒有回頭,而是就那麼站著,夏侯美有些詫異,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前面那個一襲白衣的男子,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臉,將她放倒了,夏侯美閉眼前就說了一個「你」字便躺在了他的懷里。
這時,跟在夏侯美身後的淳于香再也憋不住了,藏在某某樹後的她早就蠢蠢欲動了,淳于香隨手從樹上摘下幾片樹葉就朝那名同樣戴著面具一襲白衣的男子射去。樹葉在空中立刻幻化形態,就像飛鏢一般又快又狠的朝著白衣男子插去,戴著面具的白衣男子輕聲笑了笑,然後撿起地上的石子連看都沒看就一一將淳于香的樹葉打落。
淳于香飛身出來自認為很豪杰的莞爾一笑,其實她不知道,她此刻的笑聲笑得有多麼的喪心病狂,才會讓對面那個男子覺得她就是個趁火打劫的女流氓︰「大膽狂徒,放下你懷中的女子,饒你不死!」淳于香想著,所有說書的先生在這種英雄救美的時刻,都是用的這麼一句台詞,應該還是很流行的吧?
怎麼說自己也該玩點江湖的術語才不至于那麼落後吧?
只覺空中似有一道熟悉又戲謔的目光,帶著一絲好笑和玩味,幽幽地望向她。
淳于香面不改色的瞪回去。
那個白衣男子倒也不怕,只是反笑道︰「有趣!」然後就是一陣輕笑,淳于香有些腦殘的想到「想不到這個戴面具的男子,笑聲還很好听,這個簡直可以和軒轅君北娉美了,不,也許連軒轅君北也趕不上他,若自己將他收服了,倒是要看看他長什麼模樣,若再幸運點,長得也還行的話,就養在家里當風景。」
淳于香打定主意開始使出真功夫和那個白衣男子打斗起來,幾招下來,淳于香漸漸落于下風,「不錯,像你這樣的女子,有這般修為,算是好手了。」男子一邊打一邊調笑道。
「誰讓你用一只手跟我打,我只是不忍心欺負你這個有缺陷的人而已,才打的這麼辛苦!」淳于香確實沒有用盡全力,因為她怕傷了自己幻想對象身嬌肉貴的身體,而那個男子卻死活不知好歹,居然讓她一只手,太看不起人了!這簡直傳出去就是江湖上的奇恥大辱,以後還有什麼顏面闖蕩江湖,這是個面子問題,所以自己才大言不慚委婉的說他是個殘廢!
話一出口,只見那個白衣男子愣了一刻,他湖泊一樣幽深寧靜的眼眸泛著瀲灩的光芒,人畜無害的幾乎要將淳于香融化……接著他便輕輕道︰「有緣再會,失陪了……」像風一樣消失的聲音,听著有些熟悉……說著便要抽身逃走,淳于香還沒打夠,想走,沒門,淳于香跟著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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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似乎有人發現了,有些不足之處,對于這些問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後文有所改善……
大家喜好不同,口味不同,在所難免……
感謝所有朋友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