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恭一臉尷尬,轉過頭看著淳于香,突然他臉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本是匆匆瞥她一眼,豈料居然看到她胸前居然趴著一個烏龜,半截烏龜的腦袋都露出來了,它還不知羞恥的在自己女兒身上竄來竄去,在她單薄的衣襟里像個爬蟲似的扭來扭去,淳于恭真是一想到氣就不打一處來,好半天他指著淳于香胸前的衣襟道︰「你在衣服里放了什麼玩意兒?」
淳于香也才反應過來,然後低頭一看,我的乖乖,是里面太悶了嗎?干嘛伸個頭出來啊,這下完了,完了,淳于香看著他老爹一臉的憤怒,又看著徐夫子憋得內傷的笑意,急中生智把烏龜掏出來道︰「呀,準是剛才福伯掉下河的時候,由于我離得太近了,于是以他那個體積掉下去便將這個正在洗澡的烏龜給蹦出來了,然後剛巧落到我的衣襟里,老爹,你別生氣,我這就去放生」說完淳于香撒腿就跑。
淳于恭看著跑遠的淳于香氣也漸漸消了,許久嘆了口氣後道︰「你說,我一世英名,會不會將來全毀在這個不孝子身上?」
徐夫子笑了笑道︰「令千金,就是皮了些,大人盡可不必擔憂」
「她這個樣子,你說以後有誰敢要?」
「我看,令千金的富源深厚,上次無意間窺得皇上注意她良久,將來必得聖寵」
「不好說,這個也不能說,後宮變化多端,我倒是希望她能落選,我也好安安心心的在這附近給她找個婆家,這選秀在即,就暫時不用給她安排課業了,你就先歇息兩月吧」
「這樣也好」
淳于香提著她龜兒子一路小跑回去,正好撞到淳于少施從另一條回廊過來,少施看到她這個急急忙忙的樣子,準是又惹了什麼禍事,于是打笑道︰「後面有狗追你麼?」
淳于香陰笑,這次你還不中招︰「我怕你老爹追了過來!」
少施「……」
淳于香憋了憋嘴道︰「其實我也是為了他好」
少施不以為然,「為他好?生氣能曾加心肺功能?還是提高抗生氣標準?」
淳于香另起爐灶道︰「但至少,讓他跑一跑鍛煉身體不是」
少施無語的望著她,「你總有你的道理,不過都是些反面借口」
淳于香「……」
少施拉著淳于香走到院中的亭子里坐下然後趴在石桌上乘涼,無意中卻道︰「你看院子里的那幾棵三角梅足足開了近一個月了」
淳于香一向不太在意這些虛虛實實的東西,抬眼一看,三角梅在一片濃綠中特別醒目,象一團團紫紅色的火焰。花瓣落在草地里,變成了較暗的紫色。然後收回視線道︰「看這些做什麼?我又不會寫詩,也沒什麼雅興,你同我說這個不是對牛彈琴?」
「我有時候很不懂,為何你一個不懂得傷春悲秋的人,居然彈得一手好琴,更可惡的是你還會譜曲」
「這個,純屬偶然,可能多半是遺傳,跟我沒什麼關系,我很冤枉的」
少施︰「……」
少施︰「老天真是不長眼啊,暴殄天物!」
淳于香許久听不出苗頭,悠然道︰「你是來找我敘舊的?」
少施故作驚恐道︰「我可沒那自虐的心情」
「那是?」
「我有可靠消息,夏侯美極有可能是被軒轅君北藏起來了,你覺得他的動機是什麼?」
淳于香頓了頓,莫名其妙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猝不及防地蔓過一陣驚痛,眸子中一閃而過的不在乎暗示著她不想接受卻又鐵一般的事實,緩了半天才卯足勁道︰「除了在乎一個人之外,還能有什麼動機!」
只是沒有想到,他會為她考慮的這般周全,看來凡是先下手為強確是這世上警醒世人的絕佳提醒,還未殃及池魚便已經未雨綢繆了。不過他的擔憂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少施看著,神情有些恍惚的姐姐,陷入沉思,這事不用不用點破她也能夠猜的七八分。
這時,府里的兩個丫頭一邊走一邊咬耳根子,似乎沒有注意到淳于香和淳于少施的存在,也有可能是她們的角度問題,被三角梅遮擋了,很好的作了掩護,一個丫頭道︰「你說奇怪不奇怪」
另一個接口道︰「奇怪什麼?」
「昨晚王二說同我要些泡過的茶葉」
「他要茶葉做什麼,還是泡過的?王二是誰?」
「王二就是飼養府里馬匹的那個瘸子啊,他說要茶葉泡腳,還說是個偏方能治腳氣」
「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別提他的腳有多臭了,他往馬廄里一站,蚊子都死絕了」
「難怪他跟那些馬匹感情那麼好,原是這麼一回事兒。」
「那你說有什麼好怪異的?」
「喔,听說他晌午在腳盆里洗完腳之後,忘了倒水,下午一來,盆里面的茶葉全沒了,還問廚娘,弄到哪里去了,廚娘就說她才上一會兒茅房,回頭就不見了,還以為是他自己處理了,然後王二糾結了,愣是想不明白,你說怪事不?」
「那確實有點」
說著兩個小丫頭漸行漸遠。
淳于少施听完挑了個安全的話題打算趕走淳于香一臉的陰霾,「那個王二還真是尋了個好偏方,只是以後馬廄里怕是又有蚊子了。」
說完看著發愣的淳于香有些不可思議道︰「你沒事吧?」
淳于香此刻腦子里只條件反射的想到三句話,那就是,太霹靂,太勁爆,太毛骨悚然了,半天回神才奄奄一息道︰「下午時分,我幫父親泡了一壺茶……然後……那個茶葉……」
少施立刻會晤然後一臉慘白的小心問道︰「那茶葉,是被王二泡過腳的?」
少施看著眼前這位小祖宗漫不經心地點頭時,她徹底崩潰了「……」
淳于香厚顏無恥的扯淡道︰「不過,喝點洗腳水,應該不會怎樣吧?小時候我們不懂事的時候,不是自己拉的自己吃了也不知道,也沒見干什麼啊?」
淳于少施︰「……」
淳于香看著少施走後,也覺得惡心,少施說受不了自己,她要去散散心,趕緊把這茬給忘了,淳于香想了想,只要以後一看到老爹就會想到他無意中喝過王二的洗腳水,她也覺得承受不住,也打算出去溜溜。
淳于香走在大街上,腦子里還想著君北綁了小美的事,今天和自己過招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君北,難怪會覺得他好熟悉,可是蔡師傅為什麼要幫他?蔡師傅不是二十年前就不問世事了嗎?這次他老人家又從深山老林鑽出來重出江湖為的又是什麼?一個背著血海深仇銷聲匿跡並且淡泊世俗的人,為何要親自出山?他和君北又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蔡師傅出山也不來看自己?其他兩位師傅呢?
不知不覺走到酒肆,淳于香想著要不要進去喝點小酒,現在華燈初上,街頭巷尾燈火搖曳,街上行人寥寥無幾,突然她看到旁邊一顆大樹下一個說書的先生正繪聲繪色的講故事,一棵參天大榕樹下,熙熙攘攘的坐了幾個人,有兩個婦女還拿著蒲扇搖啊搖的,天氣越發熱,人穿的就越少,淳于香想了想也湊過去,找了塊地兒佔著,誰穿的比較少就往誰那里站,她這個思維模式倒是和那些男子無異,不過目的各自不同,她瞅著哪個婦人穿的少不是為了居高臨下的去偷瞄人家一覽無余的春光,而是覺得,一會兒蚊子都會去找些有肉的,穿的又少的抽,自己那樣就會安全許多。
淳于香瞅準位置坐到那個婦人旁邊,這樣還可以借點風,說書先生押了口茶繼續道︰「昨天李四確實喝高了,竟然連老丈人也敢打,真是仗著年輕耍寶啊,反思後的李四想了想,以後喝酒再不能到樹林里撒尿了。他哪里會知道,他老丈人喝醉了也躺在那里,于是這尿就盡數灑到了他老丈人的嘴里。
他老丈人一醒,當即揪著李四破口大罵,李四尚未醒酒,于是,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丈二的和尚,老子打了再說,把他老丈人打得七暈八素的趴下後,回到家里又沖著豬圈里的母豬一陣狂吼,」老子要你管,老子真是悔恨啊「說書先生說道這里停了一下。
然後瞧著眾位故作神秘的道︰」李四究竟後悔什麼呢?「眾人面面相覷,圍觀的人是越來越多。
說書的說的高興接著道,李四接著又這樣說了一句,可憐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河東獅吼就在他的身後。
他閉上眼看著那只母豬道︰」後悔啊,現在看,當年拒絕嫂子有些草率,不僅害了哥哥,被別人帶了綠帽子,嫂嫂也不再理會自己,天天還要面對你,說你呢?你就知道吃,成天的吃,你看這才一會兒沒見著你,模樣就長得這般驚人,不僅圓了,而且白了,頭也大了,耳朵也長了,你說你還吃?說你還不高興,就知道哼哼,沒用的東西!
當初就該
半推半就應了嫂子,既不至于白白地便宜了那個擺路邊攤的那孫子,也不至于肥水流到外人田,都怨你,看我看得那麼緊……「
說完李四一**坐在豬圈里還不出來了,他後頭那個河東獅啊怎麼受得了李四把她當成豬,當成豬就算了,還想挖他大哥的牆,于是氣不打一處來的河東獅轉身就去抄家伙去了,好在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爹是如何被李四糟蹋的,不然,李四就凶多吉少了」
「後面呢?」大家听得正來勁,一個勁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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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困意席卷著我啊……
怎麼突然有種生活無光,日月黯淡的趕腳……
可恥的匿了……
回頭再睡個回籠覺啊,美容覺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