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的距離,一根利箭出現,情形就跟前兩天對戰三英,被鄭煒星保鏢開槍偷襲的情況差不多,比之當時的情況略有不同的是,子彈換成利箭,利箭的速度無法跟子彈相比,但是此時的張凱也無法發力,無法做出任何躲避動作。
因為他的腰尚未直起來,根本無從用力。
唯一的躲避方式是——放掉所有力氣,一**坐地上去。
但是如果這樣,接下來必然是更多的利箭出現,完全被動挨打,除了在地上翻滾,沒有任何對付手段,那麼所謂的5分鐘之內過樹林便成為笑話。
這一刻,他全身神經繃緊,硬生生站立,迎著利箭揮出拳頭。
額頭神秘符號紅光一閃,然後,拳頭打掉了利箭。
劉杰看呆了。
「這不可能啊!」
他說不會中途停手,此刻忘了,急忙停止測試,沖進檢測室撿起利箭︰「你用拳頭把他打落,你——你的——拳頭——」丟下鐵箭,劉杰抓住張凱的拳頭︰「不可能,怎麼沒有一點痕跡?」
張凱一句話也說不出,內心的驚訝無法形容,剛才可是十倍加持,而竟然不頭疼,也沒有暈眩,兩天前大戰三英對付鄭偉星保鏢的子彈,結果可是昏死在胡同臭水溝,要不是姜琪……。
肯定跟掠奪鄭偉星一百多年命元有關,身體生命力旺盛……或者是鐵箭的速度問題……或者是那天暈迷發生了什麼變化……
大腦里,各種念頭紛紛。
「飛毛腿?」
「啊,杰哥。」
「你怎麼回事,傻掉了?」
「沒有啊,我以為被擊中痛死了了。怎麼沒疼痛?」
「不對勁,我被擊中疼了半個鐘,你怎麼一點事也沒有,剛才發生什麼事?發好像看到紅光在你的身上一閃。」
「我——也不知道啊,眼看無法躲避,我只好揮動拳頭迎擊。」
「奇怪了,難道剛才的一刻你突破了?」
「突破?還沒有。」
「不行,這件事我要回報給館長知道。」
「不用了。」忽然,催同的聲音出現在檢測室門口,「這就是生命潛能,就好像發生火災的時候,救火的人會比平時力氣大,能端起一桶水扔出三米高。等你遭遇到了就能理解。」
「催叔。可是飛毛腿連武者都不是。」
「呵呵,紫晶共和國提供的《生命潛能修煉功法》就是為了激發潛能,潛能存在我們每個人身上,有些人的潛能難以激發,有些人容易。最後,潛能轉化為命元,他屬于難轉化的情況,只有在特定狀況下才行。」
「這是為什麼?飛毛腿各項指標都很厲害,潛能滿分了啊,為什麼不能催生命元?」
「我也不是很清楚,按道理潛能已經滿了,一旦被激發就能夠催發命元,他剛才的情況換做其他人可能因此催發命元了。或許是他的身體比較特殊吧。所以我準備對他進行特訓,一對一,看看能不能像剛才那樣不斷和反復激發他的命元。」
啊……。
張凱忽然低呼。
催同看了過來,道︰「怎麼了?難道你明白了什麼?」
「是不是身體必須面臨一種臨界點才能讓潛能催生出命元。」
「說得對,拳頭的力量有沒有達到g就是臨界點。但並非絕對,有些人的臨界點感悟比較低,沒有達到這個臨界點也能催生命元。你的情況有可能是超過這個臨界點還不能催生命元。」
張凱眉頭皺成一團。
豈不是說,他的臨界點很遙遠。
催同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通就跟我來吧。」
實戰訓練室。
張凱還在皺眉頭想臨界點和如何獲得臨界點,催同道︰「別浪費時間了。從今日開始我們進行實戰訓練,看看能否實戰中幫助你催生命元。這是我弄來的幾把戰刀,你看看是否合適,還有,今天是實戰,要有傷痛準備,你懂得吸收命幣進行命元療傷嗎。」
「這是來真的?」
「對,放開手腳跟我真刀真槍干。我認為你之所以無法催生命元是沒有被逼到生死邊緣,對生命的理解不夠徹底。雖然你每天都在拼命工作和學習,爭分奪秒,但也許你過多地將精力投入到如何跟生命時鐘搶奪時間而忽略了對生命的領悟。生命是什麼?生或者死!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實戰,出現傷害的話用命幣彌補。」
張凱頓時凜然。
催生命元的方法據說不下幾十種,最常見的就是力量、速度和反應能力,配合紫晶共和國提供的生命修煉。這三種能力達到一定臨界就能催生命元。催同顯然不僅僅是實戰,還包括生死對決,用生死存亡的威脅來刺激生命潛能。這是極端手段,把握不好真的要出人命。
如今張凱被學校開除,不能繼承父親的股權,將來也無法找到體面一點的工作,這輩子恐怕毀了,極端手段是唯一的選擇。
「好!」
想至此,張凱眼楮閃亮,愛拼才會贏,如今進退維谷,拼了。
「自己挑戰刀。」
催同打開了箱子,里面大大小小躺著十幾把輕重不一的戰刀。這就是他今天遲到的原因,給張凱準備各式戰刀去了。
張凱沒有挑三揀四,而是選了一把大家都能用的普通戰刀,3公斤。
相反,催同選了一把最重的,五十公斤。
戴上頭盔,兩人刀尖對刀尖,眼楮對眼楮,開始慢慢進入狀態,忽然,張凱動了,手一抖,旋轉起來,繞著催同的戰刀纏繞,準備揉身進攻。
喝……。
催同一聲吼,隨著吼聲,他的手腕顫動,站到在原地不斷震蕩,瞬間破掉張凱的纏繞,接著一步邁出,重刀忽然輕若鴻毛,輕飄飄的,點刺張凱的咽喉。
張凱本來的計劃是揉身搶攻的,因為纏繞被破掉,立即停頓。
這一頓,便發現催同的刀尖已經遞過來,就差一尺刺中咽喉,大驚,身子就地旋轉。
吼……。
不料,這一變動慘了。
催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爆發,一出手就是三十六刀,幾乎是瞬間斬出。
啊……。
張凱一聲慘叫,戰刀月兌手飛走,整個人滾地上去,捂住手臂翻滾……。
催同沒有停手,而是不斷怒吼,揮動戰刀瘋狂砍劈,完全無視張凱是一個人,是一個需要他保護的對象,就像面對一頭變異怪獸那樣凶狠拼殺。
這一刻,張凱驚得亡魂喪膽。
知道崔同一點也不斯文,也從來沒見過他瘋狂的舉動,特別是一雙眼楮,簡直是把張凱視為仇敵。
這一刻,張凱也爆發了,所有的本事都用來躲閃和試圖扳回主動。
剩下一條手臂,他豁出去了,忍著後背被一刀切開的代價,終于滾開去,腰桿子一挺,從地上抓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半蹲著擋住了當頭劈下的一刀。
啊……。
一根椅子腿哪里能擋住戰刀,戰刀凶狠劈落連同面罩一起劈開,張凱的臉上頓時鮮血淋灕,這一刀真真切切,讓他忘記了兩人是在訓練,而是感受到恐懼,感受到生命的可貴。
吼……。
在這一刻,張凱強大的意志力爆發,忽然後仰,抬起腳踢中催同的手腕,把戰刀踢偏。
以為可以扳回主動,不料,瘋狂的催同掄起拳頭,一個勾拳,結結實實擊中張凱的大腿。把他整個人擊飛三米遠。
啊……。
張凱第三次發出慘叫,踫地一聲墜地。
不能認輸!
墜地之後,他雙眼全是紅色,忽然額頭眉心一熱,神秘符號被觸發。
不!
張凱本來要跳起來的身子硬是倒了下去,絕對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動用什麼符號,那樣就不是特訓,就不能深切感受生命的威脅。
發現張凱突然失控墜地,催同一愣,瞬間的瘋狂消失殆盡,棄刀,一步到了張凱身旁。
還好,張凱似乎月兌力了,已經無力再戰。
三兩下,催同把張凱的衣物月兌個干淨,不顧滿頭大汗,掏出針線開始為張凱縫合傷口。
就剛才這麼短時間,張凱身上兩處骨折,手臂和大腿被打斷了,這還是催同用刀背敲的,否則就是斷了,後背三刀,臉上一刀,前胸交叉兩刀,此外手臂和大腿都有傷口,看起來慘不忍睹。
包扎完畢,催同遞給張凱兩枚紫晶命幣,這是特殊的命幣,就是賭場那個工人和三角眼賭命時使用的那種。
「好了,你要休息一天,好好總結,另外,你現在還沒辦法催生命元,所以這兩枚命幣只有你的生命少于一小時才能自動補充,一定要抓在手里。等你好了,明天晚上我們繼續。」
張凱點頭,知道不是命武者,沒有催生命元的本事,也沒有自動吸收命幣的能力,只能在生命「油盡燈殘」的一刻才能自動吸收,于是把這兩枚命幣收下了。
被人抬回家,他一動不動,努力感受身體內的變化,可惜,沒有特殊的手段,沒多久他就放棄了,轉而回想和催同的戰斗經過。
催同已經是大武師巔峰,卻不願意去激發特殊能力成為能武者,年輕的時候和張凱的父親出生入死,戰斗經驗無比豐富,今日給張凱的一課讓他得益匪淺。
太瘋狂了,這才是狂刀精髓啊,一旦落下風,便要遭受敵人瘋狂的追殺……。
不知不覺,他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