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婕無法證明,這些東瀛刀客和光頭軍士是一路的。因為她是和東瀛刀客遭遇,東瀛刀客要搶花姑娘,又有跟蹤高手,故此三天三夜追逐,最終躲進死胡同,暈過去。
算算時間,剛好是軍人對魏茜下手那天。
從參賽隊伍離開十九區,孔司令便派出死士,起初,蘇文婕故意暴露目標,將軍士引向東線。因為歷來的校際精英賽十九區基本走中線,不敢走東線。
豈料這一屆出了個張凱,堅持走東線,故此,慢慢地,兩邊靠近了。
而此時軍士似乎也獲得了內部情報,東西在參賽隊伍中,後來空降的魏茜立即成為嫌疑對象。軍士放棄追逐蘇文婕,蘇文婕便反過頭來不斷騷擾。
三天前,蘇文婕射死了一個軍士,激怒了領隊,下令不等內部消息,立即把蘇文嫻抓來。結果誤傷了呂詩詩,也被張凱攪黃了。
蘇文婕殺了軍士後立即遠遁,但是半路遭遇東瀛刀客,不敵,落荒而逃,匆匆設置路標,潛入大山。
經過很簡單,卻給張凱帶來無窮煩惱︰東瀛刀客,康明兼是不是和孔司令勾結了?
這是十分關鍵的一件事。
如果是勾結在一起,那麼參賽隊伍危險了,19e34補給站不一定守得住,因為軍人不敢明目張膽進攻,只能偷偷模模,但東瀛刀客卻可以明目張膽攻打19e34。
被張凱干掉三個依附東瀛刀客的獵人之後,敵人不進攻了,不知道在搞啥名堂。
此時,兩姐妹嘀咕完了,喝了水,蘇文婕也有了力氣,不斷審視張凱。
張凱背對她們,卻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轉頭道︰「背後說人家壞話是要爛舌頭的。」
「我說的不是實話嗎,你是流……壞蛋,把我綁起來,搜出文件。」
「是啊,我還……」
「閉嘴。」
「你就是學生武者張凱,兄弟會會長,幸會,我叫蘇文婕,感謝你的救命大恩。如果你們不來,我恐怕要死在這里。但是,文件十分重要,給我吧。」
張凱一愣,笑了。
姐姐到底是姐姐,比蘇文嫻成熟多了。
「你覺得你能保住文件嗎,那好,你先逃出去,我隨時可以歸還給你。我和你妹妹的約定也一筆勾銷。如果你沒這個本事,別耽誤顧主席的大計。」
蘇文婕眉頭一皺,低聲道︰「我不贊同你的釣魚計劃,相反,如果你能拖住軍人,我可以提前去亞洲總部。」
「嗯哼,知道外面是什麼人嘛?」
「東瀛刀客。」
「知道我剛才殺了三個東瀛刀客,其中一個挾持了我的鐵哥們陳海新,為此我殺光康家嗎?」
「你的意和軍人勾結?」
「你比你妹妹聰明了一點點。現在我來告訴你吧,我們徹底包圍了。你認為你能逃得出去嗎?」
「你呢?」
「我。到了晚上就是我的天下,不信問問你妹妹。」
蘇文嫻當即扭捏起來,而蘇文婕則輕輕啊了一聲,瞬間紅臉,然後凶悍瞪著張凱。
她們兩姐妹能心靈溝通,蘇文嫻被張凱背在後背模出水的感受當即傳遞給蘇文婕,弄得蘇文婕也出現那種羞人的感受,氣得怒視張凱。
「不要以為我們姐妹好欺負。我是因為鞋子掉了,否則,這些人能包圍住我。」
這麼一說,張開眼光立即盯住白花花的一條腿。
「看什麼看,**。」
張凱大感有趣,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道︰「看不出來比你妹妹還要凶悍,想要我幫忙找回鞋子就直說,自家人嗎,拐個彎多別扭。」
「別來這一套,誰跟你是自家人。鞋子很重要沒錯,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學生哥,姐姐闖蕩江湖的時候,你還沒斷女乃呢。」
張凱噗哧一笑,悠悠道︰「說的是啊,哪能跟阿姨比。」
「張凱,不許你挖苦我姐姐,我們鬼影門有鞋子才能發揮。你不去我去。」
蘇文嫻說完真的往外走。
「小妹回來。」
「你瘋了嗎?」
張凱閃電般飛撲過去,丟丟丟……,在他將蘇文嫻撲到的瞬間,險之又險躲過了七八顆子彈的襲擊。
頓時,蘇文嫻姐妹倆花容失色,一句話都說不出,蘇文婕反應相當快,放下干糧,撲到張凱的位置,端起狙擊槍還擊。
幸虧,她躲避的這個黑森森洞口前面是小廣場,敵人如果硬來,必然要傷亡慘重,故此隔著小廣場,彼此尋找機會對射而已,也就是說,暫時處于對持局面。
放開蘇文嫻,張凱也端起另一支狙擊槍,發現敵人沒進攻便沒有浪費子彈,回頭瞪了蘇文嫻一眼,蘇文嫻吐出舌頭做鬼臉,抄起她姐姐的弓箭。
因為距離超過五十米,張凱無法感知對面到底有多少槍支,但從剛才八顆子彈判斷,敵人至少有七八支狙擊槍,麻煩了。因為三人同樣不敢穿過小廣場,來的時候是敵人沒反應過來,被他們偷襲成功,如今情況大大不一樣。
東瀛刀客的這種狙擊槍有多厲害,他是吃過虧的,晚上都能瞄準,也就是說,被徹底包圍,逃不出去了。敵人只要死死守住,斷水斷糧,不出三天就得乖乖投降。
怎麼辦?
「讓你姐姐吃完飯,也許是最後一餐。」張凱對蘇文嫻道。
蘇文婕不吱聲,同樣知道嚴重後果,心里很明白,張凱或許能逃出去,或許能背妹妹一起逃命,她沒有鞋子,絕對逃不掉。
所以,默默吃干糧的時候,眼光投向黑森森的地洞深處。
「你沒查看過?」
「來不及。」
張凱便放出感知,眼楮一亮。
這不是天然地洞,是舊世界的地鐵。
于是,他對兩姐妹道︰「你們死守,我去看看。」
沿著嚴重變形,高高低低的鐵軌,張凱向黑暗從容走去,散步一樣。看得蘇文婕不斷點頭,這家伙說的沒錯,黑夜對他沒影響,也許能逃得過這一劫,看來妹妹說得沒錯,這家伙與眾不同。看張凱走遠了,便低聲道︰「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他。」
「我……」蘇文嫻當即扭捏起來,想了想道︰「他都對我那樣了……要不是為了你,我……那時候我已經自殺。」
「你沒想過他有沒有女人。」
蘇文嫻立即不吱聲。
「他有女人了你還愛他,你發什麼神經,你……」蘇文婕拔高聲音,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我們倆個把他搶過來。」
「什麼,誰跟你和他……胡鬧。你愛他我可看不上。」
「姐姐,我們倆……說好一起找男人的,你騙人。好,我到時候看你如何難受,咯咯咯……」
「收聲。你想讓敵人發現嗎。」
蘇文嫻做了個鬼臉。
……。
張凱可不知道後面的事,前進兩百多米,路斷了,也不是中斷,而是鐵軌垂直伸向地下,一顆石頭下去,咚地一聲回響,里頭是水,地鐵成了水潭。
這也相當于絕路。
站在水潭便,張凱沉思。
如果有別的出口,他可以繞到敵人身後用高爆炸彈轟炸搗亂,兩姐妹乘機逃離,否則,硬沖出去,即使是他的神秘符號加持,也躲不過幾十人的射擊。唯一的辦法是晚上獨自離開,神秘符號加持,來個突然啟動。
問題是,可一不可二,再回來這麼背第二個人就不可能了。
也許……。
根據鐵軌的波浪形狀,也許整條地鐵另一頭翹起來沒有水。
想到這里,張凱決定潛水探路。
回到兩姐妹身邊,將看到的情況和打算一說,兩姐妹的反應截然不同,姐姐大喜,妹妹卻道︰「有沒有危險?」
張凱道︰「做任何事情都有風險,放心,我把文件留下。」
「不要,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如果太深了……下面情況,那個說不定有厲害的變異怪物,我不放心。」
「謝謝你,別擔心。相信我,水中我有辦法對付呼吸,所以,等我回來哦。」
張凱將文件交回給蘇文嫻,因為他也不知道是否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把彈藥和槍支都留下,僅帶了戰刀和不離身的飛刀。
這一去,連他都意想不到。
一刻鐘,蘇文嫻就有點心不在焉,半個小時,她已經坐不住了,哪有人潛水超過半個小時的。
「姐姐……」
「哎,你去看吧,我守著。」
「不。」
一個小時,連蘇文婕都忍不住多次回頭。
三個小時,兩姐妹沉默。
中午之後,蘇文嫻不斷擦眼淚。
「他說一定會回來。」
「你現在又相信他了。」
「從他交出文件那個時刻起,我就相信他了,證明他是真心的。」
「可是他……」
「傻丫頭,他說水中有辦法對付呼吸。」
「他的東西都在這里,身上沒有氧氣瓶,有氧氣瓶也不能維持這麼久啊。我後悔死了,早知道……」
「早知道告訴他‘我愛你,你不要去’對不對。」
「你又不喜歡他,我敢這樣說嗎?」
蘇文婕立即閉嘴。
她們兩姐妹有個約定,嫁給同一個男人。這個時代男女比例失調,一個男人討兩個老婆的情況很普遍,法律提倡一夫一妻制度,聲稱是古人證明最可靠的夫妻關系,但也沒有制止一夫多妻。很多嫁不出去的女人甚至只能通過精庫人工受孕。
不過,兩姐妹也有約定,必須兩人都喜歡。
現在,蘇文嫻已經能接受張凱,蘇文婕卻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