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的原本第一步計劃是選了一間密室,讓姜琪把已經加入兄弟會的小伙伴一個一個悄悄引過來特訓,也就是開小灶。但是受呂詩詩的啟,離開在即,遂決定改變方式,來一次集體催眠。
當然,如果人人都受益,肯定不符合努力才能得到回報的原則,更何況打死也不能傳授孔小武和蕭逸,故此,一大早便喊來李杜思要學生修煉記錄,然後和姜琪篩選起來。
姜琪和部分獵人並沒有參與意識流修煉,對整個訓練過程中誰偷懶,誰曾經拿下眼罩等等謂最有言權,而現在張凱需要的是就是區分這些人,準備分別對待。
下午,他把所有參與修煉的人都集中起來,圍成一個圓圈,坐在中央慢慢道︰「在訓練意識流的時候,我曾經說過,意識流修煉需要三個步驟,其一是習慣,第二步捉迷藏,第三是去掉眼罩做原先蒙眼才能做到的事。如果達到訓練標準屆時我會傳授激的關鍵。
由于某些特殊情況,也有部分人已經成功完成這三個步驟,故此今天我來兌現諾言,對你們進行一次特訓。
在此我事先聲明,在接下來的特訓中,那些平常修煉不夠認真的,能無法激出意識流。特訓中,也需要你們完全放松,敞開大腦,特訓的方式是催眠,深層次刺激你們的潛意識,修煉出意識流。如果有顧忌的請馬上退出。」
嗡……。
四周頓時小小騷動起來。
原來特訓就是翻開潛意識,安全嗎?
石驚雷急忙去找李杜思,李杜思開始皺眉頭,忽然想到什麼,笑了笑,目視姜琪。
石驚雷恍然。
張凱曾經說過對姜琪進行過特訓,而姜琪也沒有否認,並因此一步登天修煉出意識流,看來沒大問題。
嗡嗡了一陣,很奇怪地自動安靜下來,沒一個人離開,大概都想到姜琪這個活生生的案例,就連孔小武也不肯離開。
張凱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既然你們選擇參加,那麼,等一會無論你們接收到如何特殊的修煉經脈路線圖,我要求你們都不要抗拒,否則不成功別怪我。此外,雖然此修煉脈絡是我獨創,沒有我的許不能傳授他人。你們答應?」
原來還有修煉經脈圖!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自然是豪不猶豫應諾下來。
「很好,大家閉起雙眼,盡能放松,什麼也不要去想。」
說完,他已經推動六星黑洞力,感知放到最大,將身體周圍的二十七人罩住。其中學生十二人,教官八人,有興趣的獵人七人。
高級催眠需要念力波第二段,張凱現在也就第一段七星黑洞力,按理是無法使用如此規模的催眠術,但是,經過蘇家姐妹和姜琪的試煉,同時催眠一兩個人卻不在話下,也就是說,他是將二十七人當做三個人對待。
這就是為何要對人群分類的原因,修煉認真的一類,相當于一個人,修煉不夠認真的一類,猶豫不決的一類,對于這一類,張凱也想好了,順其自然,如果抵抗者,馬上收手,能夠放開心靈開放潛意識的,那就送他一份大禮。
如此區分,其實就像對三個人同時催眠。
當然,因為類別之中還有差異,加上采取的方式和姜琪不同,不是抄寫而是刻錄,一次性產品,故此,難度遠遠超過估計,大面積特訓也遠遠超過了原先預定時間,從中午拖到了晚上,整整九個小時。
最終,張凱累得不斷敲腦袋,終于大功告成,一聲銅鑼聲響,被催眠的二十七人紛紛醒來,個個覺得腦袋一個比兩個大,暈乎乎。
「以除掉眼罩了,試試閉上眼楮有什麼不同。」張凱有氣無力道。
啊……。
蘇葉眉第一個出驚叫。
太神奇了,閉上眼楮,就跟睜開眼楮一樣,不,比睜開眼楮還要看的分明,前後左右幾乎全都出現在腦海中,仿佛腦後多了一雙眼楮。
她這一喊,亂了,學生們紛紛尖叫,大吼。
外圍,五個奴才異樣看著被包圍在中央的張凱,深深震撼。
張凱卻不理會,尋了個空擋,溜之大吉,他媽的太累了。
在整個營地轟動的時候,某處,孔小武和蕭逸咬牙切齒︰「玩人也不是這麼玩的,既然能夠讓那麼多人晉級,他媽為何偏偏……,尼瑪,等著瞧……。」
張凱卻已經呼嚕聲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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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耿洲便跑來找張凱︰「張會長,今天是野匪最後通牒的時間……怎麼辦,軍隊什麼時候才能來啊?」
張凱知道軍隊一定出現,卻不知道何時出現,只好繼續忽悠,道︰「已經出求救信了,你不用擔心,即使野匪來了也不能立即攻打,他們要的是我們這個參賽隊伍和藍三角。放心吧,一切有我。」
耿洲走後,張凱找來李杜思。
「我今天就走,接下來的訓練和行程就靠你了。我已經特別交代方天曠他們五人听從你的指揮。至于孔小武,無須打壓,也無需顧忌,以暗示金志文牽制,用廖永林牽制蕭逸。」
「我一定遵照會長的計劃執行。」李杜思恭敬道。
凡是經過特訓產生意識流的教官和學生都很清楚這項本領的奇妙作用,已及被催眠的時候腦海中神奇的經脈圖,雖然不是直接提升生命潛能或戰技,卻有無法估量的輔助價值。對張凱的本事五體投地,徹底折服。
無心插柳柳成蔭,被特訓成功的人從此服服帖帖,卻是張凱沒想到的。
「不一定要死板按計劃執行。嗯,還有一件事,你通知大家開會吧。我來解釋一下情況。」
不久,借助早餐時刻,所有人員到齊。
張凱道︰「大家都知道今日是野匪的最後通牒,指名道姓索要我們參賽隊伍和藍三角,否則就要將19e34補給站夷為平地。藍三角在我手中,很多人能認為是藍三角害了大家。其實不然,這不過是借口罷,其中另有隱情。
我受十九區顧利兵主席的委托,送一份機密文件去亞洲總部,派魏茜同學暗中協助我。敵人的目標是這份文件而非藍三角。魏茜同學,把文件給我。」
此時,魏茜表現得十分猶豫,似乎震驚于張凱的公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姜琪內心竊笑不已。
「拿來吧,為了整個參賽隊伍,我不得不這樣做。」張凱無奈道。
魏茜幽幽一嘆,在靴子上一陣模索,取出一截一頭封了紅蠟的竹子遞給張凱。
張凱接過來裝模作樣仔細觀察了一翻,當場除掉封蠟,慢慢的,取出卷成長條的三份封口文件。至此,他沒有繼續拆封,反而裝回竹筒,放進衣服內。
抬頭環視一周,繼續道︰「我還是第一次打開竹筒。現在,我將親送這份密件去亞洲總部。所以要提前離開大家一段時間。希望我們在第八生存區相遇的時候,你們的修為都能取得進步。因為,我們的目標是參加比賽。
至于藍三角,我也不會白送敵人,而是打算把它拍賣。其中所得一分為二,一半是我的,另一半是你們的獎勵,凡是抵達中心區比賽前能突破武者,都有資格分享。」
鴉雀無聲。
不是分享藍三角,而是真相。大家都知道敵人即將攻打補給站,都在內心揣揣張凱是否拋出藍三角渡過難關,沒想到內中另有隱情。
顧利兵密送文件?
那一定非同小,傳說張凱是軍部特務,看來百分百是真的,難怪突然空降一個從不見經傳的丑八怪。
但是,機密文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野匪要來奪取這份文件?
李杜思和岳寒英等人還是第一次听張凱說起此事,也現場看到了密封的文件。但他們都是老江湖,知道內中必然驚濤駭浪,全都選擇緘口。
其實,張凱今天的表演都是做給孔小武和光頭軍士唐士征看的。免得他走後為難魏茜或者參賽隊伍,特別是姜琪。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時候,轟……。
炮彈突然像下雨一樣從天而降。
野匪來了,轟隆隆的戰車堵死了19e34補給站,一來就是先聲奪人,戰車炮彈不要錢轟擊,來一個狂轟亂炸。
啊……。
學生開始出現恐慌。
「大家請不要亂跑。現在進地下室。」岳寒英是獵人戰隊領隊,負責大家安全,立即站出來指揮。
張凱沒有干預,目送姜琪、魏茜和呂詩詩離開,提起大背包,對李杜思和方天曠道︰「你們送我一程如何?」
不遠處,唐士征目睹張凱離開,沒有跟著走進地下室,一閃離開大家視線,溜了。
在炮火的狂轟亂炸下,補給站亂哄哄,四處躲避,耿洲心驚膽跳躲在大門炮樓中,舉著望眼鏡觀察。
不久,張凱來了。
「會長啊,你看看,野匪來了,好多好多,這怎麼辦。」
張凱接過望眼鏡。
補給站外的大路已經被野匪的戰車佔領,密密麻麻的,規模浩大,戰車上的槍炮一致對準補給站,毫無目的射擊。
奇怪的是,從大路到補給站大門一公里的斜坡路上,沒有一輛戰車。
「果然是耀武揚威另有目的。」張凱心想︰「那麼是等晚上唐士征送出消息後離開,還是現在?」
這兩種離開方式結果是不同的。
張凱站出來的目的是徹底消除孔家對參賽隊伍的壓力,同時替補給站解圍。如果敵人沒有等到消息而他已經離開,繼續包圍補給站時間久了無聊,血洗補給站也毫不出奇。那樣事與願違。
但如果等到晚上或明天離開,敵人得到消息,必然布下天羅地網,說不定寸步難移,達不到出其不意打亂敵人部署的目的。
想了一會兒,張凱對耿洲道︰「站長啊,看來軍隊一時半刻來不了,你看怎麼辦?」
「什麼?」耿洲當即跳起來︰「我……你不是說一切有你。哎呀我的會長,你不要……這,這怎麼辦?」
張凱要耿洲拿主意,耿洲也要張凱拿主意。
「哎……」張凱一聲嘆息,道︰「站長啊,野匪要的是藍三角,如今看來,也罷,我給他們藍三角算了。」
「你……你……真的。哎,藍三角價值不菲,但是,那個——會長真的願意?」
「算了,你看這陣容,不抵擋啊,等到軍隊來了我們也都完蛋了。」
「那是,那是。補給站完蛋,我們都完蛋。會長此舉無疑是最英明的決定,我這就派人跟他們談判。」
「不用了,一事不煩二主。掛白旗吧,等他們停火,我去跟他們交涉。放心,藍三角我帶來了。」
「好好好!」耿洲大喜。
不久,一面白旗高高掛起。
外面,黑森部落三當家田鋒從望眼鏡里看到白旗一愣︰「這跟原計劃不一樣啊,難道是炮擊把他們嚇壞了,怎麼辦?」
按計劃,他們是來示威,監督參賽隊伍逃跑,盯住一個叫做張凱的學生,這個學生手中的藍三角便是他們的,只要等到軍隊出現,他們便立即撤退。沒想到炮擊嚇壞了補給站,居然掛白旗。
問題來了,是接收補給站,還是按計劃進行?
如果接收,軍隊來了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裝模作樣打一場撤退,或者不打就撤退,那樣一來會不會被看穿把戲?交易的人一再強調,不能被看出是在和軍隊做戲。
一時猶豫,他舉起手先停止炮轟,然後對一名本家手下道︰「田通,現在這麼辦,他們掛白旗我們進去不行,不進去也不行。你有什麼妙計?」
「三當家,這個簡單啦,交易的人不是說藍三角歸我們,他們只要那個叫張凱的學生。既然他們投降,就讓他們把藍三角和張凱送出來,我們立即撤退。」
「但是,這和計劃不符合啊,到時候他們不認賬,不給錢怎麼辦?」
「哈哈,這個更簡單了,以告訴大當家,交易的那些人需要的東西就在我們手中,敢不給我們就撕票。三當家你想想,既然花這麼大的心思玩這麼大的游戲,那個學生的價值一定不亞于藍三角,藍三角最多五千萬,別人說什麼藍三角王都是瞎吹,屬下認為,這名學生價值起碼一個億。」
「好主意,就這麼辦,你去一趟。」
炮轟停頓,很多獵人從各種掩體走出來,然後看到高高飄揚的白旗,臉色頓時煞白︰「媽的,這個破補給站,一槍未放就投降,等會野匪沖進來屠殺掠奪,我操你胖站長。」
很多人不約而同沖向大門炮樓。
然後,他們看到野匪竟然不是蜂擁而至,而是派了一個人過來,頓時有些傻眼。
在別的地方,野匪才懶得理你是不是投降,照樣搶掠不誤。
一會兒,田通帶著兩個手持鐵鍋的野匪走近大門,隔著吊橋高喊︰「你們听好了,你們太窮,我們不屑進去,只要藍三角和一個叫張凱的學生。給你們半個小時把人送出來,否則等我們進去了就不客氣了。」
說完,轉身離開。
炮樓里,耿洲傻眼︰「怎麼回事,這——這還是頭一回。野匪居然不進補給站掠奪?」
張凱笑了,野匪不進補給站掠奪自然是因為他們和孔家有交易,于是站出來道︰「喂,朋友。你認識我嗎?」
田通站住,轉過身。
張凱也走到外面來,通過箭垛,隔著吊橋,雙方都能看清對方。
「你是誰?」田通問。
「我就是張凱,看到沒有,藍三角就在我背包里。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好膽量。因為你值錢啊。」
「呵呵,有道理。」張凱從背包提起曲成團的藍三角,沿著炮樓的箭垛轉半圈,對補給站內的獵人搖晃,仿佛自言自語道︰「真惜啊,這是六節須的,惜就要送給野匪了。」
「喂……是真的六節!」有人大聲喊。
「是真的啊。」張凱大搖其頭,一臉惜回答。
轟……。
底下頓時亂了,嘩啦啦沖進跑樓內,先下手為強啊,奪得藍三角王溜走還來得及。
忽然,遠處傳來三聲類似禮炮的聲音,軍隊不請自來。
也就在此時,張凱重新收好藍三角,居然從炮樓跳落下去︰「喂,朋友,我跟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