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笑了笑,道︰「來時歐陽當家一定在內心想到主意了吧。」
「我也不賣弄,現在是火燒眉毛,預計商隊下午經過,所以想到請大首領他們前往攔阻。」
「萬萬不可。若是大首領他們出面,因為他們太厲害,必然引起商隊關注,干脆就地扎營,我們的計劃便泡湯了。」
哦……。
「那麼該如何布局?」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這幾個字歐陽懂,卻不知道具體如何做啊。」
張凱估計賣弄得差不多了,笑道︰「沿途商隊曾經遭遇一些襲擊吧,都是小打小鬧,商隊習以為常,故此,要想破壞商隊行程,須得用同樣的手法出擊。其二,在七連珠商隊必經之處,用代入法,歐陽當家,如果你是商隊,又是夜間,選什麼地方安營呢?我相信七連珠一帶不止一處可以安營,故此要故布疑陣,讓人覺得不放心,最終選擇一個放心的。做到此兩點,何愁商隊不上套。」
「這個麼,第一點我可以做到,第二點不行,干脆張先生你來安排如何?」
「歐陽當家卻是為難我了,我如今走兩步路都發抖。」
「哎呀,該死,歐陽忘記張先生身體欠安了,這可如何是好?」
張凱皺眉頭,故作沉思。有頃,道︰「可有附近地形圖,如今商隊在那個位置。」
啊……。
「我有。」紅茶也入套了,跑出去,一小會取來一份手繪地形圖,七連珠方圓百里的地形赫然紙上,其中最有意思的是標注了七大生存區的位置,距離七連烽的路程,也標明了那里可以下手打劫,簡直就是一份打劫地圖。
張凱大喜,心想,有這份東西在手,歷練隊伍安全多了,于是用心記憶,時不時皺眉頭,一刻鐘之後,問歐陽山︰「商隊如今的大約位置在那?現在幾點鐘,商隊通常的行進速度一小時多少公里?」
「沒辦法具體。」
「大約也行。」
歐陽山手指地圖一個位置,道︰這是今天上午打探來的消息,商隊在這里過夜,按在以往,每天行走大約七十公里,今天過七連珠,在這里過夜。現在是上午十點。」
「如此,歐陽當家立即派出騷擾隊伍,就是用一小股沖殺一下,當然,要以假亂真,所以,你們在這里——」張凱手指一條橋,「炸斷它。」
「啊,炸斷了他們如何過橋,這可是唯一的路橋,一旦炸斷沒有半天根本修不了,若是炸毀嚴重,十天半個月都難說——,」
張凱笑眯眯看著他,道︰「要炸個徹底,然後騷擾隊伍沖出來,結果被打跑了。別忘了商隊中,我听葉首領說有幾名紫晶戰士押送。你要是個領隊,遇到這種情況是不是覺得大吃一驚,然後哭笑不得,再然後提高警惕,越想越不對勁,全力以赴修橋,誰能短時間修好橋呢,紫晶戰士。」
歐陽山睜大眼楮,鼓溜溜看著張凱。
最後,豎起大拇指︰「歐陽拜伏,張先生大才,難怪昨日過五關斬六將,明明看著張先生岌岌可危,最終卻都化險為夷,原來全都計算好了。佩服,佩服!」
「不敢當,不敢當。至于陷阱位置,我看就在這。」
「這地方,豈非已經出七連珠。」
「非亦,方圓七十里都是七連珠地界,不過這地方不是最危險的地段,距離商隊預定的過夜點一半對一半。也就是位于過夜地點和最危險地段之間。那時,修好橋的商隊必然急速趕路,到了這地方誰都覺得累,自然怨聲載道,除非漏夜趕到預定地點第二天白天休息,否則就只能在這個地方臨時過夜。
我估計,因為一路來都順利,領隊也不能給人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印象,故此必然在這里安營。」
「張先生,我背你去可好?」歐陽山一臉期盼,這回算是五體投地,不好意思跪下,心一動,何不請張先生現場指點。
「使不得,使不得。離晚上天完全黑之前尚有時間,歐陽當家現在去現場布置,令人畫地形圖送來則可,如需要修改,我必然一一注明,否則就是認可當家布置。
他這是要賣弄到底,哥哥無需現場都能運籌帷幄。
事不宜遲,歐陽山起身便準備告辭離開,此時,一直傾听的紅茶冒出一句︰「若是商隊入夜就地扎營,怎麼辦?」
張凱一時被問住,反問道︰「葉首領為什麼這麼想,推斷的理由是什麼?」
「因為,如果領隊修好橋重新上路,發現天黑了,是人總是需要吃飯吧?」
「看來,葉首領是一個愛惜手下的人,時刻關注大家的肚子。如果由此顧忌,對付也不難,可在估計的幾個扎營地點留下一些痕跡,例如剛剛燃燒殆盡的灰屎之類,或者是人類糞便。但我想,能夠出任如此龐大商隊的領隊,為人必然堅毅勇果,鐵石心腸。有備無患,兩位可布置一些小手段,商隊必然起疑。」
「哎呀,紅茶這麼一提醒,我想起來了,咱們七連珠沒有地雷啊,這可怎麼辦?」
「最好是有地雷,如果沒有,的確難辦。讓我想想。」
張凱故作深沉,閉目養神,有傾,睜開眼楮道︰「或許二合一,組織敢死隊人肉炸彈。」
紅茶睜大眼楮。歐陽山卻拍桌大喜,大喊︰「妙計。豈止是二合一,我看是三合一。野匪中也有等死的學徒,左右是個死,身綁炸彈沖上去,埋伏、地雷和恐嚇,哈哈,妙計。」
紅茶暗自搖頭,張凱捉狎道︰「葉首領有其他妙計?」
「非亦,非亦。我是想,夜戰的話,裝甲戰車豈非派不上用場?」
「呵呵,非亦非亦。」張凱學起他的語氣,「戰車可以上山充當固定大炮?」
「咦……,」紅茶眼楮一亮,他本來是隨便的一句遮掩話語,沒想到張凱還能想出這種辦法,頓時來了興趣,興奮道︰「若是如此,卻必須準確無誤,否則傷了自家人,安排得好,必然給商隊莫大壓力。張先生覺得該如何布置?」
又是現場指揮問題。
張凱搖頭,笑道︰「這個比剛才歐陽當家要我現場指點的難度還要高。這樣吧,你們帶一部相機去,把設伏地點的環境給我拍下來,我想問題也差不多能解決。」
此時,歐陽山道︰「你們兩認真的?戰車上山,沒有道路如何上?」
「是啊。」紅茶頓時懵了,光顧著興奮,忘了戰車吊不上山頂。
張凱淺笑不語。
「張先生有辦法?」
這下歐陽山也來興趣了。
「不難,但是——你們或者應該去問問五大首領。」
啊……。
五大首領都一腳踏入高級武者行列,弄一兩戰車上山小意思。一人不行兩人,兩人不行三人,紅茶沒有告訴他關于紫晶戰士的事,也沒有告訴他五大首領修煉等級,但告訴他歐陽山的修為是超武者。
所以,他不能當面點出來,來一個太極推手,你們去找大首領問問辦法。
不過,兩人一離開,他想來想去不對勁。
到底不對勁的地方在哪呢?
苦惱一刻鐘,腦中一閃,苦笑。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若是那個許大首領和歐陽山一樣,來一個張先生跟我去現場布置,如何應付,推托,那容易,學大首領來個領域秘技表演,連人帶物一起乾坤大挪移,因為從偷听到的消息中,許大首領決心奇大。
咳咳……。
他開始咳嗽,房間內外都能听到,然後, 當一聲水杯碎地。
終于,紅茶派來伺候他的一個小姑娘一陣風沖了進來,啊……。
返身退出房間,大喊︰「血,好多血,他吐血。」
于是,紅茶的二當家翁蕭急匆匆來了。張凱臉色蒼白,地上有血,衣物上也有血,被單上就更不用說了。
他這是沒辦法,苦肉計,來一個吐血昏迷,嘔心瀝血啊。
不這樣,大首領來了無解,必定被抓壯丁,今晚大事休想,至于大首領有領域查看本事,他要賭一把,除非擁有《宇宙意弦力》,想揭穿他的把戲,相信這個時代還沒出生,否則,宋瘋子便不會念念不忘張家的「讀心術」。
很快,果真如他意料,許大首領听了歐陽山添油加醋的神奇描述,大吼一聲︰「諸葛再世,快帶我去。」
見到張凱的慘樣,大驚︰「該死的黑**,傳我聯盟盟主令,讓百花部首領過來。」
「大首領,你這是?」歐陽山不解,為何把氣撒在百花部身上。
「哪壺不開提哪壺。」許大首領應道。
「啊……,」歐陽山當場尷尬,老臉一紅,卻露出喜色︰「我怎麼沒想到呢,呵呵,張先生有救了。」
「難說。」許大首領卻道︰「那女人自號青蓮,不高興起來六親不認,盟主令不一定請得動,再說,黑**太厲害了,張先生雖然本錢厲害,沒死已經是奇跡,能否有救,難說。」
女人多了,男人的哪方面就不行,百花部的女人尤其多,這個時代也沒有計劃生育,踏入百花部溫柔鄉的男人十有**出問題,偏偏橫空出世,出了一個能解決男人難言的奇女子,自號青蓮,所謂出淤泥而不染。
因此,歐陽山有「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說,因為許大當家知道二當家的底細,倒不是和百花部的首領**。
隔了半個多小時,虎兒提著一個布包,帶著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婀娜多姿,款款而來。
房內,張凱對外面的情況一清二楚,內心大呼︰救命啊!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