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被一具具地從牆壁上摘了下來，因為已經僵硬，那些姿勢也一直保持著，或手拿鮮花，或調皮似地托著臉，或者翹著腿，伸著胳膊做著飛起的動作。可惜做這些動作的是一個個已經腐爛發臭的死人，因此感受不到一點美感。
宋振說︰「物證送去檢驗了，尸體也被送到局里做解剖了，那我們就先從外面的山谷查起，所謂由遠及近，層層深入嘛。」
宋振將整個山谷的每一個地方都仔細地檢查著，這樣一天的功夫才查了三分之一不到。郭建說︰「您對這些毫無意義的大石頭這樣關注干什麼？」宋振說︰「毫無意義的大石頭？這其實是案件最關鍵的地方，這關系到給這起案件定性，即這起案件是山谷外的人趁著塌方的假象，從另一條通進山谷內的暗道進入教堂，將里面的人一一殺死。還是山谷是全封閉的，凶手是一直藏在教堂里的人，或者干脆就是那十二個死者之一。」
郭建說︰「您可以把這個工作交給其他的人，大家一起搜不是更快嗎？」宋振說︰「我不太放心，因為暗道很可能被隱藏起來了，比如塞滿了石頭，用樹枝蓋住了等，你們這些菜鳥很可能被騙過。」說著在一塊石頭上這里拍拍，那里敲敲，再把耳朵貼上，听里面是不是空心的。
經過幾天仔細的查找，沒有發現暗道，而山谷的上半部分直滑的峭壁，人也不可能短時間內翻過來。宋振說︰「這樣看來，山谷外的人進來作案，然後再逃跑的可能性就可以排除了。」郭建說︰「那凶手就是山谷塌方前就已經在里面的人了。」
宋振說︰「當然可以這樣講，但問題是凶手是藏在山谷內的另外一個人，還是那十二個死者之一。看來我一個人確實難以完成搜查工作，你去調十幾個警員來，將山谷和教堂徹底再查一遍，看有沒有人藏匿。」
于是半個月又過去了，山谷和教堂被逐寸逐寸地梳理了一遍，連地上的土都翻了個，牆皮都刮下來一層。用一位警員的話說，一只跳騷都藏不住了。
宋振對郭建說︰「行了，讓他們撤吧，看來可能性只剩下一個了，凶手就是那十二個死者之一。郭建說︰「好變態啊，先殺死另外十一個人，再把他們換上天使的衣服掛在牆上，還給他們擺成了各種姿勢。最後自己也換了身天使的衣服自殺，臨死前把自己也釘在了牆上。」
宋振說︰「對我來說殺人就是殺人，沒有什麼變不變態之說，都是需要我們偵破的罪行。」宋振回到了公安局，在太平間望著那十二具躺在鐵床上的尸體，心想︰「他們當中誰是那個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