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惹丞相 第43章 暗箭難防

作者 ︰ 小未央兒

蘇明月委實無奈,委實氣惱,委實想發脾氣,慕長歌欺人太甚了不是?

誰允許他光天化日之下拉她手腕的?誰允許他將她推到裴離這小人面前讓他診治的?

這慕妖孽,是不是太無法無天,太膽大妄為,太沾花惹草,太風流浪蕩了,甚至是太欠扁了?

越想越覺得不暢,蘇明月欲要掙開慕長歌的手,奈何他卻是握得緊,反倒是還將她的手朝裴離面前送,魅然卻又不容人拒絕的道︰「裴公子,先為她把把脈。」

裴離當即點頭,欲要伸著兩根指頭過來。

蘇明月目光陡然一沉,朝裴離冷嗖嗖的出了聲,「裴公子,男女有別,明月可是千金之軀,裴公子也算是熟知禮數,你敢光天化日之下踫明月的手,對明月行猥然之事?」

猥然?

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裴離當即有些發懵。

這時,慕長歌卻道︰「明月莫要胡鬧,容裴公子為你好生把把脈才妥。」

這怎又變她胡鬧了?蘇明月心底委實不敢苟同。

不得不說,以前小時候倒是她當老大,將慕長歌收拾得服貼,而今倒好,這小子一歸來,便老成了一樣,處處訓她管她,再听听‘莫要胡鬧’這幾字,典型的老爹訓閨女,長輩訓晚輩。

難不成,這慕妖孽還想當她長輩,亦或是當她老爹,從而以此來為他不堪她擺布的年少時光報仇?

一想到這兒,蘇明月倒是覺得慕長歌這廝可悲可嘆更可笑了,而掙扎的力道更是大了幾許。

這時,回過神兒來的裴離顯然未弄清把把脈怎就突然成了猥劣了,他略微認真的朝蘇明月道︰「蘇姑娘,在下是大夫,為你把脈是人之常情。再者,以前在下為蘇姑娘把脈時,蘇姑娘也未說在下猥然,怎此刻……」

蘇明月停止掙扎,目光朝裴離一落,「以前是以前,周遭無人。但現在這麼多人在,裴公子如此,自是不好。」

「可是……」裴離皺眉,還想認認真真的為自己辯解。

蘇明月眸色一深,問他,「你是男子麼?」

裴離怔了一下,點頭。

蘇明月道︰「是男子便成。男女授受不清,千古的道理,裴公子今日若是為明月把脈了,明月便僅能善意的將你當做女子了。」

裴離眼角一抽,兩手頓時在袖子里老實了,委實不敢再朝蘇明月把脈。

都從猥劣上升到不是男人了,這可是掉尊嚴的事兒,干了太劃不來。

眼見裴離老實,蘇明月心底也暢然半許,隨即,又將目光落向了慕長歌,深眼觀他,只道︰「還請慕世兄放手。」

慕長歌眸中略有起伏,也深眼凝她片刻,隨即勾唇而笑,魅然風流中,語氣也略帶幾許破天荒的寵溺,「都這麼大了,還這麼無理取鬧,明月還是小女心性。既是明月不願把脈,那就不把吧,只是待身子不適時,定得與我說。」

蘇明月眼角一挑,淡然而笑,卻笑得不達眼底,只道︰「多謝世兄好意,明月記下了。」

說著,話語一轉,「世兄可否放手了?」

慕長歌笑得魅惑坦然,「紅楓林的路略微崎嶇,不太好走,還是我牽著明月妹妹走吧,免得你摔跤。」

蘇明月轉眸瞅了一眼周圍那平坦無垠的紅楓林,眼角委實一抽。

這妖孽,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不低。

她按捺神色的正想言話,不料話未出口,一旁的溫瑾瑜已是伸手過來牽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朝慕長歌溫潤緩和的出了聲,「風景正好,慕世子還是入林賞景,莫要辜負紅楓景致了。明月這里,有我照顧便好。」

溫瑾瑜這小子,終于是開竅,終于是知曉為她解圍了。

她按捺神色的扭頭朝溫瑾瑜笑笑,因是做戲,是以笑得格外燦爛。

霎時,溫瑾瑜目光似乎稍稍滯了一下,但仍舊是撐住了,微笑儒雅的與她對望。

這小子難得如此,看來是為了配合她,也是強行按捺拘謹之意,夠意思!

只可惜,她與溫瑾瑜這般目光傳情,慕長歌卻依舊不買賬,反倒是朝溫瑾瑜道︰「那怎行。慕某好歹是明月世兄,加之此番出來又深得蘇世伯囑咐,比起紅楓景致,明月妹妹才是更重要。」

說著,嗓音也稍稍一挑,笑得魅惑不淺,「丞相放開明月吧,聞說京都女兒皆傾慕丞相,丞相還是莫要與明月走得太近,以免讓京都女兒傷心了。」

一聞這話,蘇明月實在有些不樂意。

她目光朝慕長歌望來,只道,「瑾瑜與明月互相傾心,他又如何會顧忌別的女子是否傷心!慕世兄,你如今當著明月心儀之人的面拉著明月不放,才是無禮。」

慕長歌臉皮厚,面上之色分毫不變,只道,「以前小時候,明月妹妹還與我同睡過一張床,同飲過一杯水,明月妹妹與我感情深厚,如今不過是牽了手,明月妹妹便莫要害羞了,更或者羞然成怒了。」

這廝哪只眼楮瞧著她害羞了?

蘇明月委實佩服慕唱歌的臉厚,這等人才,若是被她所用,自是極好,只可惜他偏偏是慕長歌,只能抵制,不可暗留。

她稍稍沉默,兀自平復心底的咋舌與鄙夷,那只被溫瑾瑜握著的手頓時反手一握,待指尖將溫瑾瑜的手纏住,她才稍稍用力的握了握,示意溫瑾瑜說句話。

好在溫瑾瑜倒也懂她的動作,朝慕長歌出聲道︰「明月已是無奈,慕世子便莫再調侃她了。」

溫瑾瑜的話溫潤隨和,嗓音從容儒雅,委實是給人一用靜心怡然之感。

慕長歌臉色微變,只道,「慕某對明月妹妹一片赤誠,絕非調侃。」

溫瑾瑜緩道,「慕世子赤誠之意倒是讓人佩服。只是如今天色正好,周圍也有人,你我拉著明月在此停駐倒會讓人看了笑話,如今時好景好,你我還是一道入林觀賞為好,明月這里,便由元欣姑娘及裴公子照料。」

溫瑾瑜的話不疾不徐,溫潤得當。

慕長歌眸色則是再度微變,待轉眸掃了一眼周圍略遠處站著的幾個有意無意便這邊望著的游人,便輕笑一聲,便溫瑾瑜道,「還是丞相所言在理。」

說著,已是松開了蘇明月的手腕,意味深長的朝她道︰「聞說京都兒女皆願與丞相相交為友,但丞相卻不喜與人多處,更不喜與女子接觸,如今丞相卻破例與明月妹妹走得近,倒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所謂一見鐘情便是如此。世兄難道不知?」蘇明月回了句。

慕長歌輕笑,「知是知曉。只是,若說丞相能一見鐘情,而明月妹妹呢?明月妹妹,倒是不像會對別人一見鐘情的人。」

他擺出一副深邃模樣,深眼觀她,仿佛對她知根知底似的,滿臉調侃與自信。

只是見蘇明月面色冷了半許時,他才悻悻的將目光朝溫瑾瑜挪去,風韻流轉的笑著轉移了話題,「紅楓景的確正好,丞相,我們稍稍先行吧。」

溫瑾瑜滿面隨和儒雅,輕緩點頭,隨即修長的指尖稍稍一抬,指向西側的一條路,緩道,「這條路的紅楓景似是更甚,不若走這條路觀景。」

慕長歌朝西側的路觀了一眼,並無異議,魅笑點頭。

隨即,幾人終于是開始緩緩前行。

蘇明月由元欣攙扶,走在溫瑾瑜與慕長歌後方。

她一路上走得慢,只是溫瑾瑜與慕長歌對她略有照顧,也走得慢,並不會離她五米開外。

裴離卻是被紅楓景致吸引,剛開始還能稍稍跟在蘇明月身邊,只是待在路邊突然發現了一株藥草,就頓時一發不可收拾了,卯足勁兒的就在林中左尋尋,右看看,待眾人反應過來時,那小子已是掉隊,不知何處了。

元欣頓時擔憂道︰「小姐,裴公子若是尋不到我們該怎麼辦?」

蘇明月眸色微動,懶散的朝周圍掃了一眼,隨即朝元欣道︰「擔心他做何!他若是尋不到我們,自會回太師傅。」

元欣又道,「荒郊野嶺的,萬一裴公子遇了危險可怎麼辦?」

蘇明月目光微沉。

是了,此處紅楓林,幅林遼闊,如今雖有不少游人,但因此地的確太大,人員就分散得厲害,再加之除了紅楓景正好時才會有人來此,常日這地兒,的確是荒蕪得緊。

是以,此處也算是深林,萬一鑽出什麼土匪強盜,毒蛇猛獸,裴離那小身板,怕是要遭殃。

蘇明月正如是想著,眉頭也稍稍一蹙,正巧這時,前方的溫瑾瑜已駐足,朝她低緩道︰「此處不遠還有個深湖,若是裴公子到了湖邊,萬一失足跌落,倒是危險。」

因他這話,緊張的氣氛就這麼被挑起來了。

她按捺神色的朝溫瑾瑜道︰「依瑾瑜之言,裴公子的確略有危險,還是得盡快找到他為好。」

這話一出,元欣首先應聲支持。

蘇明月眸色略微閃動,將目光又朝慕長歌落去,只道︰「有勞世兄跑跑腿,去尋尋裴公子。」

慕長歌修長的鳳眼微挑,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這林子的確荒蕪,的確得早些尋著裴公子,只是我深得蘇世伯交代要照顧好明月妹妹,是以不能離明月妹妹太遠。」

說著,他將目光朝溫瑾瑜落去,只道︰「不如丞相與元欣去尋吧,明月身子弱,經不起奔波,慕某留在此處照顧明月,順便等你們歸來。」

他這話委實推月兌,擺明了就是不願被蘇明月支開,反倒是還要橫插一腳的支開溫瑾瑜。

蘇明月甚至覺得,慕長歌是不是猜到了些什麼,是以不願被支開。

她默了片刻,才淡定的朝慕長歌道︰「瑾瑜大病未愈,連上個樓梯都難,也不可太過奔波。」

慕長歌不由朝溫瑾瑜的腿掃去。

溫瑾瑜干咳一聲,略微尷尬的道︰「上次相府失火,在下雙腿的確受了傷,如今只能緩步而行,的確不可奔勞。」

眼見溫瑾瑜說得坦然,慕長歌默了片刻,便將目光朝蘇明月落來,只道︰「那便只能讓元欣獨自去尋裴公子了。你與丞相兩人都身子不好,我更得留在此處照顧你們了。」

元欣頓時是又惱又氣,轉眸瞅了瞅周圍無邊無際的紅楓林,頓覺委屈甚至焦急,「小姐,這林子這麼大,奴婢一人怎尋得到!萬一奴婢也走丟了怎麼辦!」

慕長歌漫不經心且裝模作樣的嘆息,「看來我們都不可去尋了。還是等裴公子自行尋來吧。」

蘇明月眸色微動,心底也漫出了幾許起伏。

她默了片刻,終于是覺得慕長歌這人太精,看來她務必得使出殺手 了。

這念頭甫一滑過心底,她便付諸行動了。

她的手頓時在身上的一處穴位幾不可察的點了一下,剎那,周身意料之中的劇疼。

她驀的緊咬下唇,渾身突然抑制不住的發顫,臉色也驟然蒼白。

「小姐!」元欣大驚一聲。

慕長歌與溫瑾瑜雙雙靠前,這回,讓蘇明月未料到的是,本以為慕長歌這精明之人會細細觀察她是否是裝的,從而再去尋裴離為她診治,哪知慕長歌僅是掃了她一眼,神色已是大變,當即將她朝溫瑾瑜一推,道了句「照顧好她」,便已是拉著元欣鑽入林子深處,分頭尋人去了。

一切的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蘇明月委實還沒完全消化那精明的慕長歌竟這麼容易的就被她騙住了。

早知如此,她又何須真正的點了自己的痛穴來惟妙惟肖的裝病,直接咬咬唇,皺皺眉,豈不是也能瞞過那妖孽?

當真是失算,失算。

她被慕長歌推到了溫瑾瑜懷里,思緒起起伏伏,正想推開溫瑾瑜來解穴,哪知溫瑾瑜似也急了,片刻功夫已是席地而坐,還不忘順勢的將她摟坐在他懷里,剎那,他略微寬大的掌已是迅速握住了她的雙手,僅是片刻,似是有股源源不斷的熱量自她與他相貼的掌心而入,霎時令她渾身的疼痛減卻了大半。

蘇明月驚了,又怔了。

武林高手輸送內力為人治病之事,她倒是在戲台子上見過,只是那些不過是做戲罷了,並不真實,而今,掌心這股實打實的溫暖熱量,便是傻子也知,是溫瑾瑜的內力而為。

她怔愣的望著溫瑾瑜,然而片刻後,卻驀地擔憂起來了。

這廝內力雖渾厚,但卻難以收放自如,言下之意便是極容易控制不住,是以,萬一這廝內力控制不住的輸送大了點,她蘇明月這孱弱的身子怎接得住,豈不是要被他的內力震得筋脈具斷,死不瞑目?

越想越覺得驚愕,正想出聲提醒,哪知溫瑾瑜墨眉突然皺了起來,連落在她臉上的目光都變了半許。

蘇明月看得心驚膽戰,這廝這番神色與表情,是不是內力將要控制不住的前兆?

她嚇得不輕,方寸已是大亂,卻又不敢胡亂掙扎,只得急忙開口道︰「丞相,穩住穩住,快些吸氣,收息,吸氣,收息!快點,快點放開我的手!」

溫瑾瑜眼角一抽,清風儒雅的面上也僵了片刻,但卻照著她的話做了,松了她的手。

手心突然沒了內力灌入,蘇明月渾身的疼痛再度劇烈,她急忙伸手點開了痛穴,在身上的疼痛緩解時,她氣喘不及的順勢癱在溫瑾瑜懷里,心底依舊後怕的狂跳,隨即緊著嗓子道︰「丞相方才倒是嚇人。」

溫瑾瑜墨眉微皺,未言。

蘇明月也不觀他,努力的平復心底的緊意跳動,又道︰「若非明月早些提醒你,明月這條命怕是真得交代在這里了。」

溫瑾瑜終于是出聲解釋,「在下方才僅是想救蘇姑娘。」

蘇明月眼角抽了抽,「多謝丞相好意了。只是,丞相內力難以收放自如,以後便莫要隨便給人輸送內力了,萬一內力控制不住了,是要害人的。」

這話一出,溫瑾瑜並未立即言話,僅是隔了片刻,他才道︰「蘇姑娘這話,在下記下了。方才嚇著蘇姑娘了,在下抱歉。」

蘇明月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心神,「無妨,丞相也是一片好心。」

「蘇姑娘現在身上不疼了?」他又溫潤緩慢的問。

蘇明月勉強淡笑,「稍稍好點了,有勞丞相關心。」

溫瑾瑜稍稍一嘆,只道︰「便是想瞞過慕世子,蘇姑娘又何必真讓自己疼。所謂關心則亂,蘇姑娘便是稍稍說聲身子不適,慕世子也能去為蘇姑娘尋裴公子的。」

蘇明月怔了一下,倒是未料到他會這般說,再想起慕長歌剛才方寸大亂的模樣,一時也有些怔怔。

只是待反應過來,她倒是止不住的眼抽,「丞相之意,是說慕長歌對明月關心則亂?」

溫瑾瑜緩道︰「在下便是這麼感覺的。再者,蘇姑娘對慕世子似也親近,便是慕世子拉你,蘇姑娘也不曾太過拒絕。」

她怎沒拒絕?慕長歌扣住她的手腕,她全然掙扎不開,難得這溫瑾瑜沒瞧見?

亦或是,她與慕長歌不合斗嘴,又掙著手腕,在溫瑾瑜眼中,竟成了感情篤厚的扭扭捏捏,甚至是應了那句打是親罵是愛的話?

溫瑾瑜不會說假話,是以,她越想越覺得事兒大。

她倒是沒料到,她與慕長歌這般暗斗,到了旁人眼里竟會讓人誤會。

看來,她務必得離慕長歌遠點了,牽手靠近什麼的,務必抵制了。

正這時,溫瑾瑜則是垂眸朝她望了一眼,若有如意的又問,「聞說蘇姑娘與慕世子是自小玩伴,而今慕世子歸來,蘇姑娘對他,是何感覺?」

蘇明月臉色再度一變,稍稍抬眸朝他一望,卻見他正深眼觀她,只是待察覺她的目光,他才瞬息斂住了眸中神色,朝她笑得儒雅風華,溫潤如玉,猶如謙謙君子。

蘇明月兀自默了片刻,平復了一下心神,才從他懷中起身,隨即在他身邊坐定,淡然嗤笑,「明月對慕長歌的感覺,自是排斥鄙夷,這點,丞相無須猜測懷疑。」

她臉色平靜,目光平靜,待嗓音一落,見溫瑾瑜臉上似是並未表情,她頓覺自己這話似乎沒什麼氣勢,隨即又補了句,「明月若真與他感情深厚,今日便不會連同丞相整治他了。」

溫瑾瑜這才稍有動容,似是信了,隨即將目光稍稍挪開,清風溫潤的嗓音再度將話題稍稍繞開,「蘇姑娘會點穴?」

蘇明月微怔,隨即道︰「丞相竟是連這都知曉。」說著,嗓音稍稍一低,淡緩道︰「明月自小身子不好,常被針灸,對身上穴位倒是熟知,是以對點穴之法稍懂皮毛,但卻不精。」

「隨意點穴,于身子不好。蘇姑娘下次,定莫要再這般對待自己了。」

蘇明月兩眼一挑,只道︰「若不這樣,豈能騙過慕長歌。」

溫瑾瑜微微一嘆,再度稍轉話題,「蘇姑娘心思玲瓏,慕世子此去,怕是不容易歸來了。」

蘇明月目光靜靜凝在他俊逸的側臉,片刻,深了半許。

「明月心思玲瓏,丞相又如何不是聰明絕頂?明月是半刻前才發覺鳳琦是行得這條路,丞相又如何一早就提議走這條路的?」

溫瑾瑜緩道︰「足下有馬蹄印記,加之空中略有殘梅香,是以在下才刻意擇了這條路。」

蘇明月怔了一下,目光更是一深。

溫瑾瑜轉眸朝她望來,儒雅自然的迎上了她的目光,朝她緩道︰「鳳琦公主擅馬,擅長槍,卻獨喜梅花濃香,這點,在下也曾听皇上說過。當時蘇姑娘與慕世子爭執時,在下便已觀到這條路上有新鮮馬蹄印,且有殘梅香,是以便提議走這條路觀景,沒準能遇上鳳琦公主。」

蘇明月心底起起伏伏,委實怔愣。

不得不說,溫瑾瑜這小子的鼻子是不是太靈了?

當時下得馬車後,慕長歌強拉著她的手讓裴離那小子把脈,她的重點雖在與慕長歌對峙,但卻並未聞得空氣里有梅花香,這溫瑾瑜怎就聞到了?難不成這人雖長得人樣,實則卻有只狗鼻子?

這般一想,又覺得不雅,再瞧溫瑾瑜那鼻子,白皙挺立,委實生得好看,與狗鼻子倒是千差萬別。

只是無論如何,她都有些懷疑溫瑾瑜這話,更震驚溫瑾瑜竟是從下車開始便算計上了這條路,算計上了慕長歌。

不得不說,便是極為熟知鳳琦的她,也是半刻前在林中發現某些樹干上有長矛落下的新鮮印記,她才能猜測是鳳琦瀟灑揮動長矛才落下,要不然,她也不會想著讓慕長歌掉隊,從而讓他與鳳琦來個二人世界,她一直都認為,鳳琦在周遭無人時,手中的長矛發揮起來才是最有威力,英姿也才最是颯颯。

只是到時候慕長歌是何光景,便得只看鳳琦手中的長矛是否留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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