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惹丞相 第50章 突然邀約

作者 ︰ 小未央兒

她以前曾讓自家老爹投其所好的為太後送過佛珠佛像,而今年,自然要創新些才是。

只是這所謂的創新,說著倒是容易,但究竟該送什麼,卻是難題。

思來想去,手中的熱茶都已涼了,元欣端走她手里的茶盞,重新為她換了一杯熱的,隨即道︰「小姐,若實在想不出,就送佛珠也行的。」

蘇明月朝元欣道︰「送佛珠的確未有什麼不行,只是後日朝野之中送佛珠的太多,倒不稀奇了。」

元欣怔了一下,著實沒明白自家小姐為何要這般糾結。

以前每回為太後送禮,不都是送的佛珠佛像什麼的麼,且當時朝堂之上送佛珠佛像的都不少,而自家小姐為求特別,專程將佛珠佛像做大,是以自家老爺拿去朝堂上獻禮時,倒也能博人眼球,今年,自然也可用此法才是。

元欣如是想著,只是她卻不曾料到,就因為太師送的大佛珠與佛像博人眼球,討太後歡愉,後來那些年頭,朝中大臣皆有效仿,想必太後收這些禮物也收膩了,是以蘇明月才想著要創新一下。

蘇明月就著元欣遞來的新茶飲了幾口,未再言話,繼續沉默,待半個時辰過去,她目光微動,掃了一眼窗外那甚是晴朗的天氣,隨即薄唇微勾,朝元欣道︰「元欣,吩咐人準備馬車,我要出府一趟。」

元欣一愣,「小姐要去哪兒?」

「自是去給太後準備賀禮。」

「小姐想要給太後送什麼?」元欣忙問,嗓音夾雜著幾許好奇。

蘇明月掃她一眼,淡笑,「送個尼姑。」

給太後送禮,是個技術活,至少對蘇明月來說,還是比較費心費神的。

說來,老太後雖不問世事,但偶爾說句話來,老皇帝倒是奉為聖旨,分毫不會忤逆與反駁,她蘇明月便極為好奇,那斤斤計較甚至是疑神疑鬼的老皇帝,竟會孝順至此。

是以,鳳瀾上下朝臣皆知,討好太後,比討好老皇帝還來得有用,每次太後壽辰,群臣皆如打了雞血般又是送賀禮又是說吉祥話,那‘太後千歲千歲’的說著,誠懇得很,就差沒在老太後面前信誓旦旦的說回去在自個兒府中為老太後立個長生牌子日日為老太後祈福了。

不得不說,鳳瀾的朝臣們雖牆頭草,無作為,但年年給太後送的禮,可是當真費了心的,那些牆頭草們的腦袋,每年就太後大壽的時候最是精明靈活了。

鳳瀾朝堂上有這些人,也難怪鳳瀾朝綱不穩,也難怪自家那老爹成日事多,民情什麼的非要自己去督辦,本是好心,卻被老皇帝覺得自家老爹的手伸得太長,當真是吃力不討好。

若是自家老爹能像丞相溫瑾瑜那樣成日就在皇帝面前吹點風,下下棋,甚至陪著說是話,自家老爹也不至于落到成為老皇帝眼中釘的地步!

這年頭啊,忠臣是不好當啊!

元欣辦事利索,不久便差人將馬車準備好了。

蘇明月出門,因著體質縴弱,元欣倒是極妥帖的為她穿了厚裙,著了披風,還為她帶了幾瓶裴離留下的藥丸子,只是待隨著蘇明月出得小院,元欣甚至還問︰「小姐,此番出行,可要將裴公子也喚上?」

蘇明月著實無奈。

裴離此人,明明是一根筋兒且對醫痴狂的傻小子,只奈何裴離入府,元欣這丫頭竟覺得裴離醫術高明,風華有度,她蘇明月左看右看,都未看出裴離那小人有什麼風度,反倒是小計謀一堆一堆的。

想來,是因元欣本就是一根筋兒的人,是以與裴離混得慣,這樣便正是應了那句古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絕了。

天氣甚好,適合出行。

太師府門外,馬車已在等候,且老管家不放心,甚至還著了兩名家丁策馬跟隨。

淡陽披灑,打落在身上,倒是略有暖意,此際,太師府門外寂靜,隔壁的丞相府也寂靜,蘇明月朝相府緊合的大門掃了一眼,再瞧自家太師府門邊雄糾糾氣昂昂的站著幾個家丁,倒是覺得溫瑾瑜這官邸連守門的家丁都無,著實低調,若非她親眼入相府看過,也不知這低調的相府里,竟是有諸多貴重之物,如此,溫瑾瑜那廝的確擅長財不外露,也擅長在表面做個低調的人,這點,倒是值得她太師府學習。

正想得入神,身旁的元欣催促,「小姐,上馬車吧!」

蘇明月回神,點點頭,卻未動作,僅是將目光朝老管家落去,道︰「管家啊,以後太師府守門的家丁,便撤了吧!」

管家一怔,不遠處守門的家丁們紛紛一驚。

蘇明月眸色微動,淡笑,「我的意思並非是要趕走守門的家丁,而是讓他們在門內守著罷了。以後我們太師府的大門,也像丞相府一樣關著!」

嗓音一落,也未待老管家反應,蘇明月已是踏步往前,慢騰騰的上了馬車。

馬車顛簸往前,冗長繁雜的車輪聲不絕于耳。

蘇明月端坐在車內,元欣則靠在車角,百無聊賴。

不多時,突有馬兒嘶鳴聲響起,蹄聲微急,且越來越近。

片刻,蘇明月所乘的馬車停了下來。

蘇明月眉頭微蹙,正這時,有恭敬的嗓音在外揚起︰「蘇姑娘,城東湖畔,主子有請。」

蘇明月先是一怔,片刻,心底驟然沉了下來。

這嗓音她極為熟悉,是太子鳳黎身邊的侍衛。

遙想上次這侍衛入太師府時,還是替鳳黎送東宮妃印給她,而今多日不見,待她蘇明月被裴離及慕長歌這兩個小子氣得都忘了鳳黎時,鳳黎身邊的人,就又開始在她面前來摻和了。

是嫌她蘇明月的日子不夠亂麼?

蘇明月心底著實不暢,這風好陽光好的輕松愜意出行的心情頓時被毀成了渣渣。

她長指微動,撩開了馬車窗簾子,待探頭一望,入目的果然是那張熟悉且剛毅的面容。

「原來是侍衛長啊,好久不見。」她漫不經心的招呼。

侍衛恭敬道︰「蘇姑娘,城東湖畔,主子有請。」他依舊是這句。

蘇明月淡道︰「這倒是不妥了。明月今日有急事,不能赴約了。望你回去與殿下回稟一聲。」

「主子說今日務必要將蘇姑娘請到,望蘇姑娘配合。」

蘇明月眼角一挑,「我已說過,我有事在身,不能赴約。」

那侍衛眉頭一皺,剛毅的面上頓露半許為難。

蘇明月淡瞥他一眼,也不多說,僅是吩咐車夫繼續駕車往前,隨即便要縮回頭來,哪知就在此際,不遠處再度響有馬蹄聲,待她循聲一望,只見一匹膘壯的黑馬颯爽而來,那馬背上的人,一身墨蘭衣袍,頭上的小金發飾典雅泛光,渾身貴氣,這人,不是鳳黎又是誰。

別看鳳黎長得溫文爾雅,看著像個溫潤書生,實則,這人不僅會策馬,武功倒也不弱,甚至,鳳黎那顆心啊,可是黑得很。

只是多日不見,也不知是她感覺不對還是怎麼,只覺那馬背上的鳳黎身形似乎瘦削了幾許,難不成是這廝常日里軟香溫玉,僅顧著享受美人了,精力什麼的都用得過度,是以累著了?

正想著,那膘壯的黑馬已是停在了馬車前,堵了馬車去路。

蘇明月回神,慢騰騰的朝著鳳黎微笑,招呼道︰「太子殿下策馬英姿,倒是颯爽得緊。」

他墨瞳靜靜的凝她片刻,隨即下了車,長身而立的站定在馬車窗邊,俊臉上積攢了半許復雜,也不出聲。

待蘇明月略有些不耐煩時,他才緩道︰「明月,城東湖畔,我雇了畫舫,你我一道游湖可好?」

蘇明月按捺神色的道︰「殿下日理萬機,怎會想著游湖?」說著,未待他回答,她又道︰「只是不巧了,明月如今有急事,倒是不能赴殿下之約了。」

「本是擔心侍衛請不來你,此際我便親自來了。明月,隨我去吧!」

「明月也說了,明月的確有急事,不能赴約,望殿下莫要為難。」蘇明月答得坦然。

「你有何急事?」鳳黎深眼凝她。

蘇明月並未立即回答,僅是朝他淡笑,片刻才道︰「殿下何必問得這麼清楚。」

他墨眉一蹙,深黑的瞳孔里略有起伏,隨即略微無奈的道︰「明月,我有話與你說。多日不見,你就不想與我聊聊,你就不想知曉這些日子我都做了些什麼?」

蘇明月淡然回道︰「明月這幾日家事太多,應付不來,的確無時間顧及殿下,是以也就沒心思知曉殿下這些日子過得怎樣了。」

說著,輕笑一聲,又道︰「只是想來,殿下這些日子應該過得極好的,宮中美人如花,殿下享福,呵。」

他眉頭皺得更深,只道︰「我知我如今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但無論如何,我上次差侍衛送你的東西,便足以證明我心意。明月,城東湖畔,我的確雇了畫舫,你我好生談談,也順便見一人。」

蘇明月頓時有些不耐煩,「明月與殿下,似乎沒什麼好談的。天色不早了,明月需得離開,望殿下莫要站在馬車前,放明月一行走吧!」

鳳黎臉色微變,落在她面上的目光越發深邃,「明月莫要胡鬧,即便你不願與我說話,但與我去見一人總是好的。」

蘇明月眉眼一挑,「殿下要我去見誰?」

他默了片刻,低道︰「你去了便知。」

蘇明月當即來氣,竟還給她繞彎子了,她蘇明月已是被他坑了一回,成為了全帝都的笑柄,而今她若是再信他,再與他絞在一起,定會被人說成她對鳳黎舊情難忘,她蘇明月雖不懼名聲,但如今卻極為不喜再與鳳黎被人說成一道呢!

這不僅是面子的問題,還有尊嚴的問題。

她蘇明月再不濟,也不會對一個背叛她的人傳出些舊情風月,即便是傳言,她都不喜呢。

「望太子殿下莫要為難,明月當真有事!」蘇明月這回的嗓音增了幾許不悅。

只是面上雖裝得雲淡風輕,心底卻是極為的不暢。

待見鳳黎立在車邊不動,並再度言道讓她去湖畔,她終歸是抑制不住的惱了,當即放下馬車窗簾,沖著前方便吼了句,「駕車,走!」

她對鳳黎可謂是無話可說了,稍有自知之明的人,都該知曉識趣的離開了,遙想以前的鳳黎倒也極為溫雅,且擅長看人的臉色,而今倒好,鳳黎竟是越來越沒用了,竟連她的臉色都瞧不懂了!

她這話一吼完,車夫倒是當真駕車朝前,竟也難得的未曾屈服鳳黎這太子的身份,大抵是她蘇明月被鳳黎甩了,淪為帝都城笑柄,車夫作為太師府的一卒,也是站在她這邊的,對鳳黎也是不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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