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遙听到有人走來的聲音,嘴角揚起一笑道︰「我要等的人來了,莫兄弟,讓我為你引薦。」不知為何,洛遙總覺得這個莫子衿是個人才。
其實,在這天下有誰不知道,安初舞是人才,如果是男子必定能有一番作為,但如果是男子,那麼寧國皇帝畢竟不能容她。
家奴恭敬的走進來說︰「少爺,洌王爺來了。」
安初舞猛地一震,身子立刻就僵硬住了,她有沒有听錯啊?
安初舞在寧天洌進來的那一霎那用扇子擋住了自己的臉,其實,寧天洌不一定能夠認出她來了,細柳眉已經畫成了濃眉,眉眼之間帶著少有的英氣,而且她一改以前的柔婉,應該是認不出來,可是為了以防萬一……
洛遙站起來說︰「洛遙參見洌王爺。」
寧天洌一進來便看到坐在一旁用扇子擋臉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而後看向洛遙道︰「不用多禮。」
洛遙放下抱拳的動作,看到坐在那里無動于衷,一臉為難的莫兄弟,「莫兄弟,這位是洌王爺。」
安初舞用扇子擋住臉,起身彎腰行禮道︰「草民參見洌王爺,草民身患風寒,怕傳染給王爺,所以還請王爺寬恕草民不敬之罪。」
洛遙不明白的看向安初舞,只要得到洌王爺的賞識,可是一個升官發財的好機會,難道他真的沒有那份心思嗎?這樣的人真是少見,洛遙端起茶杯遮住自己嘴角的笑意,真是難得遇上這樣一個人才。
寧天洌掃了眼面前這個‘男子’,「無妨。」
安初舞並沒有坐下,而是看向洛遙,然後恭敬的說︰「草民身子不適,就先告退了。」她可不想繼續待在這里,否則寧天洌一定會發現的。
「嗯。」寧天洌毫不在意應道。
安初舞松了一口氣,剛抬起步子走一步,就不小心絆到了寧天洌的腳,安初舞驚呼一聲,寧天洌眼疾手快的抓住安初舞的手臂,一手環過她不可一握的縴腰,安初舞手中的扇子落到了地上,兩人面對面相視。
剛才那個小動作,洛遙可能沒有看到,可是一直站在寧天洌身後的秦風可是看到了,剛才王爺是故意伸腳絆倒她的,先前秦風還不知道為什麼,可是當看到那名男子面貌和某個女子面貌尤為相似的時候,秦風的小心肝抖了抖,原來如此……。
安初舞瞪大雙眼看向寧天洌,這個人該不會是認出來了吧?
就在安初舞出神的時候,寧天洌不著痕跡放開了她,退後一步,洛遙站起來擔憂的問︰「莫兄弟沒事吧?」
安初舞鎮定道︰「沒事,多謝王爺出手相救。」
寧天洌只是輕輕冷哼一聲,安初舞再次躬身退下了。
這樣的事情再來一次,她肯定是會受不了的……
她敢肯定寧天洌一定知道了。
安初舞急匆匆的走出來,壓根就沒有發現自己的扇子還遺忘在地上。
夜深人靜,安初舞走在無人的小路上,這條路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郡主府,安初舞的步伐輕輕的響起,出于謹慎安初舞明顯感覺後面的氣息。
安初舞停住腳步,她神色凝重的轉身,看到來人臉色一變。
跟在安初舞身後的人看到她回身,嘴角上揚近走幾步,「安郡主還是這麼謹慎啊。」似感嘆又似無奈的語氣。
安初舞並沒有多大的驚訝,剛才那樣近距離的接觸,認不出她才奇怪,安初舞倒是很感謝他沒有當場戳穿,鎮定自若的行禮道︰「初舞參見王爺,還請王爺不要怪罪剛才無禮之失。」
寧天洌緩緩走過來,手中拿著她剛才遺失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敲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安初舞自然知曉他說的這里是哪里?
「初舞早就耳聞詩吟閣大名,很想來看看,所以今日才耐不住性子去詩吟閣。」
寧天洌卻不相信這樣的說法,「安郡主向來懂得明哲保身,出門不過兩個地方。」
什麼兩個地方?安初舞揚眉不解的看向寧天洌。
寧天洌眉眼之間帶上意思笑意,「難道你沒有听說嗎?寧國安郡主出門,一則入宮門,二則去佛寺。」
安初舞抿嘴一笑,這說的的確就是她,她向來是不出郡主府的,所以在修身養性方面不是一般大家閨秀可以媲美的。
寧天洌看了看安初舞,想到一件事,突然間臉就冷峻了起來,「這些天父皇頻頻召見洛遙,我未猜測到是怎麼回事,不過今日在這里瞧見你,我倒是能猜出一二了。」安初舞品性如何,世人皆知,她不會隨意去見誰,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一定有問題。
安初舞苦澀一笑,「就算猜中了,又如何?」誰又能挽回皇上的心意呢?
寧天洌緊了緊手中的紙扇,「……你可以自願的?」
安初舞半側身,沒有去看寧天洌,語氣帶著三分嘲諷︰「自願?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洛大人,要說自願,王爺可信?」
寧天洌看著她半張無奈的臉,「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去跟父皇說說。」
安初舞凝重地注視寧天洌,寧天洌也就那樣站著任由她直視,半餉,安初舞搖頭道︰「王爺,初舞欠你之多已經無法償還,還請王爺不要再為初舞做任何事情。」
「你甘願?」
安初舞微笑道︰「洛大人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僅僅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要說沒有見到洛遙之前,她還有著顧慮,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相敬如賓也是一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