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紅萊姑娘不僅僅是想跟過來看看吧,你是想殺我吧。」安初舞清楚的看到紅萊眼底的恨意和壓抑。
紅萊握緊雙拳,「不敢,安郡主是什麼人,紅萊可是深知。」聲音帶著無比的嘲諷。
鐘少卿說︰「紅萊,你退下。」
紅萊縱然再有不滿,也只能灰溜溜的轉身離去,當然離開之際沒有忘記狠狠的瞪眼安初舞。
鐘少卿看了看安初舞,「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一聲,狩獵的時候小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你懂我的意思。」鐘少卿帶著肯定的語氣說道。
安初舞皺著眉頭說出自己心里的猜測︰「你想……暗殺?」
「你說的不錯。」
「你瘋了?」安初舞冷聲說道︰「鐘少卿,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後果就是殺了狗皇帝。」
「然後呢?然後帶著你的人去和幾十萬大軍對抗嗎?贏了,安兆復國了,輸了呢?輸了,輸了你們一個都活不了,犧牲的都是無辜的人,還有成千上萬的百姓遭殃。」
鐘少卿暴虐的垂了一把竹子,使得竹子劇烈晃動,「與我何干,當初寧灝發動兵變,難道沒有想到會有那一天的到來嗎?他的皇位是踏著安兆成千上萬的尸體上去的,最終他的皇位還是保不住的,我身為安兆皇室子孫理應送他一程。」
「改朝換代是歷史必經之路,冤冤相報何時了。」
「我有時候真是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安兆公主,究竟是不是帶著神聖安兆血液的第一公主。」
「也許是,也許不是。」身體是,靈魂卻又不全是。
鐘少卿不明白的看著她,問︰「我始終還是不懂你,你要的究竟是什麼?」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或許。」安初舞微微一笑,她側目看著凝視著自己的鐘少卿,「我什麼都不要。」
「有人追求金錢,有人追求名利,有人追求美人,每個人都有什麼的追求,你什麼都不要?」
安初舞輕聲一笑,是啊,榮華富貴,江山美人每個人都要追求著這些,即使知道不屬于自己,還是要拼搏一斗,即使知道輸的下場是死無葬生之地,還是忍不住人類與生俱來的**,人的**真是太可怕了。
她是人類,她自然也有自己的**,只是現在……還沒有而已。
「鐘少卿,我只想告訴你,屬于安兆的輝煌已經逝去了。」或許,你會想,安初舞沒有心,就算有,也是一顆冰冷無情的心,可是她真的不想去奪回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改朝換代是歷史必經之路,不是你我之力可是阻擾的,父皇母後都因為安兆而亡,因為皇宮是座金絲牢籠,囚禁了他們的愛情,囚禁了他們的歲月,而現在的他們的愛情會遺留在世間每個角落,不會僅困在一個地方。
滅國之仇,逼父服毒,逼母自殺,不恨是真,不怪是假,但是她對他們還是沒有那麼強烈的感情。
安初舞回身離開,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心,也許自己的心的確是冷的,很難對人動情,所以才會傷害這麼多的人。
「安初舞。」鐘少卿上前一步喚道,看到安初舞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他後退了一步,而後咬牙說︰「千萬不要愛上寧國皇室中人。」
安初舞腳步只是微微一頓……
今夜的事情真是多,安初舞準備回房睡覺,卻見一個婢女急匆匆的趕來,滿頭大汗,看到安初舞的時候連安都沒請,直接說︰「郡主,不好了,竹韻姐姐不知道怎麼了,吐血昏過去了。」
安初舞腦袋一瞬間就空白了,愣了愣神才立刻趕去竹韻的房間,腳步錯亂,無疑不表示心中的擔憂。
「竹韻。」安初舞推開房門,看到躺在床上臉色發青的竹韻,安初舞疾步過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只感覺鼻息非常的微弱,若有如無,脈搏也是一樣。
「剛才奴婢在外面,听到竹韻姐姐房間傳來一聲尖叫,然後我跑過來就看到竹韻姐姐吐了一口黑血昏迷了。」那個婢女弱弱的解釋。
安初舞抿嘴對著婢女吩咐︰「你先出去,到門外守著,任何人都不許放進來。」
「是,可是郡主不用叫大夫嗎?奴婢擔心竹韻姐姐……」
「竹韻會沒事的,你先出去吧。」
「奴婢告退。」
安初舞拿出銀針在竹韻手臂上扎了幾下,而後直接將銀針插進竹韻腦袋上面幾個重要的穴道,看著竹韻臉上恢復了血色,當下將她腦袋上面的銀針拔下來,竹韻睜開眼楮捂住胸口連忙爬起來趴在床沿吐了一口黑血。
安初舞扶住虛弱的竹韻,讓她躺回床上,竹韻虛弱的喚道︰「小姐。」
「嗯。」安初舞為她蓋好被子,「別擔心,沒事了,養幾天就好了。」
竹韻松了一口氣,安初舞問︰「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竹韻輕輕的搖頭說︰「我沒看清,只知道是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她打了我一掌就走了。」
「你確定是穿紅衣服的女人?」難道是紅萊嗎?
「嗯嗯,是穿著紅衣服的女人。」
紅萊啊紅萊,為什麼你要咄咄相逼呢?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和我作對呢?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安初舞閉了閉眼楮,如果真的是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姐,你知道是誰嗎?」看著小姐的樣子好似知道猜到是誰了?
安初舞微微一笑說︰「但願我猜錯了吧,你這幾日就在府中好好休息,別太勞累。」
「可是,可是小姐明天就要出發狩獵了,我……」
「明天你肯定是去不了了,在家好好休息要緊。」
「可是小姐我想去,我等好久了。」竹韻可憐兮兮的說著。
安初舞搖搖頭說︰「不行,狩獵途中多時奔波,你的身體吃不消,而且狩獵之中危險重重,你身體虛弱要是有個什麼意外,你讓我如何是好?」
竹韻不滿的癟癟嘴巴,心里恨極了那個紅衣服的女人,該死的女人什麼時候不跑來打我,偏偏這個時候?可是狩獵怎麼會是危險重重呢?「小姐,狩獵怎麼會危險重重呢?」
這件事情不能讓竹韻知道,安初舞解釋道︰「狩獵怎麼不危險了?如果踫到熊,你這虛弱的身子怎麼跑得贏,而且狩獵要騎馬,就你受傷的身軀,你能騎多久?」
竹韻嘟嘟嘴巴,欲哭無淚,「我討厭紅衣服的女人,要是被我找到了,我一定要將她大卸八塊。」
安初舞笑了笑說︰「好了,早點睡吧。」
「嗯,小姐也趕快回去休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