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回來啦……」我盡量保持一顆平常心若無其事的打聲招呼,低頭整理一下手中的東西,不想讓他發覺一個多月來累積在我眼里的想念。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
「書我幫你拿著吧,怎麼今天買了兩杯酸女乃啊。」他接過我手里的書本,隨口問了一句。
「嗯,是給洛軒買的……」我也就隨口回答了,沒覺得什麼不對勁。
但是身旁的人卻有過一瞬的滯愣,略帶猜測的眼神從我臉頰一掃而過,隨後又綻放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和我並肩而行,幾步之余吐露出玩笑似的問句︰「才一個多月,你們的關系怎麼突然變好了?」
我不太明白,帶著否定的口氣回答︰「哪有啊,現在也都是一見面都吵架,根本就不好嘛。」
樸瑋律的笑意更深,微微側目,道出一個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的細節︰「你剛才……叫他洛軒……阿諾,你學那麼久日語應該明白,關系要好到什麼程度才會在稱呼時省略對方的姓氏。」
我愣愣地看了他好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這話說的別有用心,「省略對方的姓氏」這幾個字恍惚提醒我想起一件事情,下一秒我似乎是面無表情地對他說道︰「除夕的晚上你給我打電話,當時我听到有個女生叫你‘瑋律’,那也是同樣省略了姓氏……是不是也可以說明什麼問題呢?」
這個反問或許有種和我平時不太相符的冷淡,他听到之後眼神里有一陣明顯的詫異,但不久便化作清亮的波紋消失的無影無蹤。避開我的問題,他拿過我手里的酸女乃再把我的書本放回來,用更粲然的笑意問道︰「那什麼時候……你才會叫我瑋律呢?」
他話音落下那刻,我的臉頰有點發燙,走到教室門口他早已邁進半分步伐︰「酸女乃我給洛軒就好了。他一定很高興知道,是你給他買的。」
那些笑容依舊明朗,只是穿過他清透干淨的嗓音,我卻無從辯知他話語中的喜怒哀樂。最後也只看著他漸行漸遠,身影沒入教室窗口處明亮的光線里,再也辨不出原貌。
我模了模自己發燙的臉,禁不住在心里問了一句︰他是不是多少有點在意。
新學期開始的不僅僅是課程,還有一如既往鬧個不停的社團活動。桑墨的藝術照已經買了底片回來了,在空間里上傳之後平時不看校園論壇的同學開始過來詢問關于服裝租賃的事情。因為馬上陽春三月,鮮花爛漫,有拍照意願的人還是比較多。
作為社團宣傳一把手的許飛揚據說每天都會被詢問好多次,還得認真地做好筆記,錯開租賃的時間和服裝。最開始是社團成員自己班上的同學在租,到後來就擴散到各個系部和學院了。我們心疼借進借出對服裝有所損耗,就開始計劃買一批新的COS服回來。
「我算了一下,從情人節開始就有人租服裝了,這個月總共出租十八次,每個人的衣服都有記錄,賬目和表格我都交給杜蘭瑞了,她說會幼幼一起核算好了再告訴千寶。」一天中午下課後,我們班上四個人一起吃飯,許飛揚報告了一下最近的情況。
「挺不錯的呀,天氣再好點估計租衣服的人更多。」桑墨邊說邊笑,可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忽然提醒,「可是目前社團里面的衣服好像都只有《長安幻夜》的吧……大家不可能一直都租這幾件衣服,而且不覺得古裝收拾起來都很麻煩麼?我覺得,已經到春天了是不是應該再出個外景,換一些衣服……」
「不止那些的……」听了她的話我補充道,「千寶還有《家庭教師》的庫洛姆,我還有桔梗,不過是因為私人原因沒有出租。你說要買新的衣服,我們好幾個人也都有打算,只是在商量是出團體還是個人而已……」
說到這里晴瀾笑了,很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寒假攢了一些錢,打算開學也買COS服的呢,因為看著別人玩真的不夠意思啊!」
「咦,你跟我一樣哎,我最近不是在看一部動漫麼,正想COS里面的一個角色來著!」許飛揚見狀也激動了一陣,兩個人便手拉手開始小團體興奮地討論。
一向安穩淑女的龐桑墨同學突然按捺不住了,露出一臉二次元的委屈神情大聲說道︰「你們怎麼都這樣,討厭,我也要買COS服和你們一起玩!不然我就只能掛名,還有就是給你們拎化妝品拿反光板!我不要我不要啦!」
她越說越激動,驟然化身為悲情少女,一顆腦袋扭來扭去,徹底扭壞了她在我心目中女神的形象……「淡定淡定,有什麼話可以在群里說了大家一起探討,要買衣服也不用著急,千寶都打听好了,三月下旬會有一個春季漫展,在那之前定好衣服,大家一起去愉快地玩耍……」
「真的嗎!我還沒有去過漫展,怎麼辦,我好激動啊!」桑墨已經是滿眼星光閃爍了,讓我深刻地懷疑平時上課那個緘默不語的她是不是真的存在。
就這樣一頓飯吃下來,大部分時間都貢獻給了社團事業。盡管我沒有表現的像桑墨那樣激動,不過能去看漫展我也是相當高興的。而我們從二月中旬開始直到三月,都在商討漫展和春季外景的事情。
不知不覺冬天開始過去,日光漸暖,很多景色開始蘇醒。宿舍兩旁是櫻花林,左邊一片小山都是山櫻,很普通的白色櫻花,有個好听的名字叫「染井吉野」,而在右邊另一塊草地上植滿了八重櫻。料峭的春寒尚未完全褪去,寒冬里凸露的枝椏已經開始長出女敕芽,我們從中間的小路上經過,總會忍不住議論花樹滿開的模樣,還有要穿怎樣的COS服一起去拍照。
每次想到這些,似乎心情都變得和日光一樣煦暖。
新學期又增添了一些新的課程,比如說普通話和應用文寫作什麼的,全部是大課不說,這次課程安排做了調整,一起上課的再沒有幼幼了,反而是應用文課來了同是日語系的富家女顧淳音,普通話課居然還插上了藝術系的唐果。我仿佛站在無人荒野心頭是一陣巨大的蒼涼感,這半年的排課老師是在逼著我掛科麼……
每次普通話課唐果就盯著我或者是盯著樸瑋律,那張漂亮的臉蛋常常在我們有交集時憤怒地異常扭曲,我就想不通了,難道就講兩句話你都要看我不爽?那要是去漫展無意間出了情侶COS那豈不是得斃了我!
越想越恐怖,古人雲︰世界上最狠的不是三少爺的劍,也不是小李的飛刀,而是女人的仇恨……
果不其然,有次上課我和樸瑋律坐在一起,中途下課我去廁所回來時就被唐果堵在半路上,她怒視我的眼神極端犀利,就像恨不得把我撕成兩半一樣。「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樸瑋律嗎?今天和他坐一起又是怎麼回事!」
見到我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她帶了美瞳,眼珠子都快瞪的掉出來似的。「上課好幾次了我們就今天坐一起了,這又能怎樣啊?又不是天天在一起!」我很不耐煩地說道,就是想不通為什麼她總是把我和樸瑋律的關系想得那麼不正常。
「那你跟他講話時那種表情又算什麼?哦,你知道別個男生對你有好感就這樣裝是吧?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不想和別人在一起又死活抓著不放手!」
「你別越說越離譜!什麼這種女生那種男生的,你自己追不到怪誰啊?和樸瑋律講話高高興興的女生多的去了!我們班就三十多個你怎麼沒挨個兒盤問一下?」
「別扯遠了!樸瑋律除了你就沒跟誰走這麼近過,不要裝作不知情,你這種裝小白的女生最叫人惡心!」
換做是以前的我絕對二話不說上去先給她兩耳瓜子,不過在走廊里人來人往的關乎形象,我還是竭力忍住了。吞下一口氣假裝心平氣和地說︰「我就惡心你了怎麼著?有本事你去找樸瑋律告狀,在他面前揭露一下我的本來面目好叫他厭惡一下我?」
「好你個承諾,記好你剛才說的話,到時候下課你可別後悔!」她把臉逼近我惡狠狠地丟下一句,緊接著上課鈴響了,她還不忘白我一眼再進教室。
我心里也躁得很,反正我話就丟這兒了,看她還能鬧出哪樣!
回教室里上課一臉不愉快被身旁的樸瑋律看出來了,他打量我一下,俯下頭來低聲問我︰「發生什麼事了,突然這麼不高興。」
「呃……沒什麼,就和別人搶廁所,沒搶過而已……」我想到廁所的事情,就隨便編了個謊話,把唐果完全忽略掉。
這話說出來,一向矜淡的樸同學听到估計都得冒冷汗了,他用一只手撐著下巴把臉埋下去,想生怕被我看到他那個壞心的笑容似的。
「你都笑出聲了還捂個什麼勁兒啊……」我揪著嘴巴極為嫌棄地瞅他一眼,從他胳膊下面把我課本書角抽出來,埋頭看書听講,不再跟他說話。這樣做是因為唐果坐在另一組的後面,像老鷹似的盯著我。為了防止她沒忍住暴躁的情緒蹦過來揪住我就打,而我又毫不留情地出手反擊毀掉自己在公眾面前的良好形象,所以,在這種氣氛下我還是少和樸瑋律說話好了。
揪心的普通話課終于過去,鈴聲響起我們開始收拾書本準備走,今天楚洛軒逃課不在,樸瑋律叫我一起去吃中飯,就在教室里磨蹭了一會。就在那時唐果突然氣呼呼地沖到我們面前來,不由分說地對著我不屑地叫道︰「你不是說要揭露你的本來面目叫樸瑋律厭惡一下你麼?那好啊,我現在就成全你!」
不知道事情經過的樸瑋律自然是一臉莫名其妙,我那時氣還沒消,冷笑一聲對她說︰「有本事你說啊,誰怕誰?」
「好!」她瞪我一眼後轉眼看著樸瑋律,表情頃刻間蒙上一層少女的柔情和委屈,用誠懇又認真地聲音說道,「樸瑋律,承諾她不是看起來的那種好姑娘!她明明知道你對她好還在追你的人面前裝出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不想和你在一起又故意把你留在身邊!」
我去你的,你這不是告狀是污蔑吧!?你是想把自己形容的多沒有威懾力才敢說我裝的人畜無害啊,我在你面前的不屑一顧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吧!?
在心頭一陣把台詞整理好了正想反擊,結果身旁的樸瑋律卻先笑出了聲,帶著有點無奈和可笑的口吻慢慢回應道︰「我說,當著我的面就這樣中傷阿諾……你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