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護衛是在自作聰明而且非常狠辣。
白翎看起來是很小,因為個頭小,但是他真的不弱。
護衛以為想要對這幾個人造成切實的傷害,其他的人他沒有把握,但是一個小孩兒一定不在話下。
所以,他砍向白翎的刀,還不等落到白翎的身上,就突然彎了。
在他還沒有搞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白翎已經當機立斷的對他做出一個奇特的手勢,口中的白冰色咒言更是對著他傾吐而出。
于是下一刻,這個護衛就突然丟下手中的大刀,趴在地上學狗叫了︰「汪汪、汪汪!」
根本就是毫無懸念的結局。
白翎繼續抱住掛在他脖子上的小蜜桃,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還是學狗叫比較適合你,我想這一門語言,才應該是你的母語。」
言下之意,還是罵這個護衛是瘋狗了。
千月依舊是抱臂的動作,此時睥睨著這個一秒鐘學狗爬又發出狗叫聲的護衛,更加有了那麼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之前是因為氣勢,之後則是因為實力。
他們幾個人,沒有一個是可以容人輕視的所在,每一個人都是強大的。
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彼此不孤立,而是團結,無論誰受了委屈和欺壓,一定會一齊出動維護朋友的尊嚴。
風暖樹和風暖玉此時心中都有些感動,為千月的這一舉動。
無論如何,怎樣的原因,誰對誰錯,在賭石協會的門口,這樣折辱賭石協會的守衛,都會讓賭石協會的人反感。
而她明明今天有事情要來辦,卻依然選擇不計後果的這樣做,完全是因為將他們兄弟二人真正的當成是了朋友。
這就說明,在她的心中,他們這兩個朋友,比所謂的邀請函要重要的多。
這樣的人,也值得他們為她付出。
風暖樹覺得,當初選擇做他們的「護衛」,真的是選對了。
發生在賭石協會門口的事情,原本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然而刻下,一個護衛卻突然當著幾個年輕人的面學狗爬學狗叫,這在一瞬間就成為路過沒路過的人的焦點。
另一個護衛看著前一刻還拔刀的同伴,後一刻就突然變成了這樣被人嗤笑,頓時嚇得臉上一慌,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白翎,頓時撒腿就要往賭石協會里跑,準備搬救兵。
就在這時,圍觀的人群之外,忽然傳來一聲傲慢的吆喝聲︰「讓開讓開!」
這吆喝聲太頤指氣使,或者太讓附近的人熟悉,才一出聲,原本圍得嚴嚴實實的人群就散開了一個缺口,一個眼楮或許長在頭頂的傲慢青年首先出現,在他的身後,則是一個穿著賭石大師黑袍的老者坐在一頂露天的小轎子上被四個苦力抬著走了過來。
老者閉著眼楮,似乎根本就不將周圍的任何人看在眼里,胸口的那金色的鑽石標志,在此刻顯得格外的刺眼。
這個時候,听到那一聲聲「汪汪汪」的叫聲,老者的眼楮倏地張開了。
于是便看到了在地上當著眾人的面爬來爬去,還伸出舌頭學狗叫的黑甲護衛。
這位黑袍老者的臉色,瞬間就難堪了下去。
那個原本想要進入賭石協會喊救兵的護衛,一見老者出現,立即沖了過去,卻又謹慎十分的听在距離那頂轎子三米的距離,恭敬的道︰「孫老,您來了。」
被尊稱為孫老的老者沒有理會這個護衛,然而他身旁的青年卻是十分傲慢的指著地上爬的那個護衛嚴肅的說道︰「這可是賭石協會的正門!你們這是在玩雜耍,還是在丟人現眼!」
這話說的極為苛刻,直接指責護衛的不是。
護衛顯然也很清楚這個青年,忙低著頭拱手解釋︰「董公子,您可不能誤會我們!是這幾個人搞的鬼!他們要硬闖賭石協會,我們兩人攔阻,誰知,王五就被他們用邪術變成了這幅模樣!」
這惡人先告狀的……
千月始終看著這個護衛,護衛指責他們的時候,手指剛好指向千月,眼楮也是順勢看過去的,然而才一與千月的眼楮對視,就立即緊張的挪開了視線,手指也搖搖欲墜。
「注意點,不是這幅模樣,而是這副狗模樣。」千月睨著這個將手指指向自己、卻越加底氣不足的護衛,十分認真的強調著。
「大膽!你是什麼人!敢在賭石協會放肆!」青年人見千月竟然用狗這個字侮辱賭石協會的名聲,立即又轉了目標,嚴肅呵斥起千月來。
這副……模樣,做足了堅決維護賭石協會的樣子。
千月眯了眯眼楮︰「你又是什麼人,還有,我不是在賭石協會放肆,我是在賭石協會的門外放肆。」
這不緊不慢的態度,看似隨意吐露實則睚眥必較的話語,頓時引得周圍哄笑起來了。
明目張膽的放肆,而且還強調並不是在賭石協會放肆,因為還沒有跨入賭石協會的大門,真的是非常的放肆的。
青年人似乎還不曾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駁斥過面子,頓時一張臉因為羞惱而通紅起來,手指指向千月,還帶著一點點的顫抖︰「你、你放肆!」
「我是在放肆啊。」千月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青年人,說話的口氣,很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氣勢。
「你、你、你可知我是誰嗎!」這種理所當然的口氣讓青年人覺得實在是太氣人太可惡了,所以他繼續顫抖著手指,依舊打算對著千月指責下去,至少,打算用自己的身份將眼前這個白衣臭小子的那股子囂張給壓下去。
但是顯然,他的這種身份威壓意圖,放在千月的跟前,注定要落空。
論身份,他也不過是那個老者身邊的小人物而已,要比後台,那個老者難道還能比婆羅城的城主還要強硬?
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況且,雲千月也從來都不需要通過比較這些來證明自己。
她囂張,那就是囂張了。
所以,千月實在是不將他放在心上,並且囂張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