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芽兒醒來已是白晝,陽光灑在桌子上,光影跳躍,她有些恍惚,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睡得真舒服呀!楚風推門進來的時候,芽兒正呆呆的看著他,喜上心來,「芽兒,你醒了!」
芽兒拉開被子,「嗯,我還以為中毒死定了,原來只是睡一覺而已!」
楚風不禁嘆氣,再怎麼懂事,芽兒也不過十四歲的小女孩而已。走過去,靠著女兒坐好,「哎」
「怎麼啦,爹?」,芽兒偎進父親的懷抱,雖然前世和父母不甚親昵,可和楚風兩個人相依為命生活這麼久,很享受和父親撒嬌這種天倫之樂。
「你的毒還沒解,也不知道冷颯能不能拿到解藥」,楚風煞是心疼她,話語間對冷颯的怨氣越發大了。
「爹,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沒什麼好擔心的」,芽兒她死過一次,對于即將可能光臨的死亡反倒是坦然了,「我這次雖然因為冷颯無端受累,但他也不想的,冷颯面冷心熱,爹何必苛責他?」
「如果你沒遇見他就好了,我們還在文家村生活的好好地」,楚風中年斯文的臉上已經開始飄蕩著皺紋,歲月像把無情刻刀,不知不覺中已經把青春雕刻的七零八落。
「沒有如果」,芽兒有些心疼,「爹,雖然我不覺得平靜有什麼不好,但就這般一直生活在文家村,直至終老,或許我也沒有半點值得留戀的人和事。爹,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過什麼,為什麼這般排斥外界。但如果因為懼怕傷害,而一直把自己緊緊關起來的話,生活也沒什麼樂趣可言了。爹,如果這次有幸不死的話,我真的很想四處去走走,風浪也好,傷害也好,我都會勇敢承擔的」,芽兒第一次以成年人的口吻和楚風說話,第一次大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楚風望著她倔強的小臉,半天沒有說話,時間仿佛瞬間凝滯了,「哎」,又是一聲長嘆,「你真的長大了,爹一切依你便是!」
芽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吃了點東西,天慢慢黑了,冷颯仍然沒有半點消息。和那個女人約定的戌時也就是晚上的七點到九點,芽兒看著天一寸一寸黑下去,她有點心慌了。說實話,雖然心里相信冷颯不會丟下她自己跑路,但她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要什麼,如果單純要些錢財或什麼,應該還好說。但估計這種可能性不大,美女一般都不會這麼沒追求的。如果要什麼武林秘籍或者藏寶圖之類,芽兒自問她在冷颯心目中沒那麼大份量,江湖中人不是都視武功如生命嗎?對她這個半吊子恩人,付出點銀子就算是仁至義盡了。論及生命,多半沒戲。
突然窗戶一響,人影一閃而過,等芽兒回過神來,一個人已經穩穩地站在芽兒面前了,一身紅衣,有點熟悉,但白得有點人的一張臉,卻是芽兒從來沒見過的,那人也不吭聲,只骨碌著大眼死盯著她,看到他嘴角一抹偷笑,芽兒知道了,「你是紅顏吧!」雖然臉不一樣,但那身紅衣,身上那抹淡漠不經意是沒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