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芽兒在楚風不在家的時候就開始練習起來,把整套動作學下來,整個就像一套飄零的舞蹈,並且當時牛皮紙的右上角還標著「攜雲舞」,就沖著這如詩的名字,芽兒就喜歡的不得了。當時芽兒沒多想,權當是前世在家練的瑜伽,大學時一度很痴迷這項平心靜氣卻又讓人暢快淋灕的運動,後來結婚後竟一次也沒練過了,身體隨著生活一起沉寂下來,忘記卻未剝離。許久不曾想起前世,印象里那個她傾盡一切的丈夫慢慢模糊了身影,傷口已經忘記了生長,或許某一天會徹底愈合,只留下一道不那麼鮮明以及不再疼痛的疤。
當時她才七八歲年紀,不想讓楚風多想,這事她也從來沒跟他提起過,只是在他每天外出去學堂授課的時候,練上那麼一遍,出點汗,一身舒爽。現在想來,這莫真的是什麼武功不成,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暗想,這也不會呀,想想自己這幾年好像也沒什麼時候顯得有什麼神力,但那次扎胡二的時候,自己還真覺得一股熱流從胸口滾過,難道是續命丸的功勞?
芽兒使勁琢磨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打發了小紅,關了門,自己把記憶中那套動作整個又練了一遍,這次的感受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不同,格外順暢,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像吃了人參果般舒服,全身熱乎乎的。芽兒試探性地用食指按向床柱,全身屏氣凝神發力,不一會,床柱上竟真的留下來一個小坑,這可把芽兒樂壞了,一直覺得自己柔弱,無論前世還是今生,蒙受欺辱,除了躲避沒有半點放抗之力,但現在好了,至少在面對傷害時有了一絲還手之力。
為什麼藥良給芽兒數次把脈,絲毫感覺不到半點內力?
芽兒今天受到的刺激還不是一般的大,興奮了一會,竟趴在桌上就睡著了,嘴角噙著笑,久久不散!
也不知睡了多久,芽兒覺得頭有點重,望著外面竟然已經天亮了,但下一秒她卻有些呆愣,這不是她的房間,擺設完全不同,右手有些酸,抬起手來一看,「啊」,不禁松開,因為她看到自己手上握著把匕首,確切地說是一把沾滿血的匕首,匕首應聲掉在地上。
門突然被推開,「姑娘,你?」,先進來的是小紅,後面還跟著一大堆人,幾乎整個望月山莊的人都來了,芽兒還沒晃過神來,就听到一聲驚叫,然後是哭喊,「我的兒呀,你這是怎麼啦?」
芽兒這才轉過身,後面的屏風被推倒,大大的浴桶里,胡二整個人兩只手掛在浴桶邊上,背上赫然一個血洞,血在他身下流了整整一大灘。
這會芽兒反倒平靜了,毫無疑問,她被陷害了,而且是殺人罪。腦袋的混脹感也慢慢一點點消失,睡著之前的情景越發清晰。
二夫人張牙舞爪地就撲了過來,「你還我兒子命來,你還我兒子命來!」,芽兒一閃避開了她,三四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也瘋了似地抓過來,這幾個應該是胡二的侍妾,芽兒避無可避,盡管一再躲閃,還是被其中一個抓花了臉,連袖子也被扯去了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