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寵幸了你?」,芽兒不知自己出于什麼心態問出這樣的問題,是吃醋還是憤恨,言語里甚至略帶點咬牙切齒,她不得不承認她對雲奎並不是無動于衷。
紅香搖頭,羞澀爬滿了整張臉,粉紅如春日新開的桃花,芽兒這才發現,紅香換下丫鬟服,穿上飄逸的絲綢卻也是個難得的清麗佳人,對雲奎,她不得不嫉妒,就這樣一個男人只因有了世子這樣一個身份便引得周邊女子芳心大亂。
「昨晚的事情是怎麼回事?」,芽兒這才問出她最想知道的,她昨晚出門時確定沒有人跟蹤,而且那竹屋那麼偏僻,怎麼這般容易被他們找到。
「那天明月受傷後,世子派人傳了奴婢,說姑娘要是有什麼不對勁要立刻去告訴他,我答應了,姑娘,我沒辦法拒絕•;•;•;•;•;•;姑娘請世子赴宴,我就去稟了世子說姑娘當夜可能要走,而且姑娘還叫我去外邊買了匕首。所以當晚世子早有準備,根本就沒有中迷藥」,說完,紅香一臉歉疚的看著芽兒。
芽兒大驚,雲奎早有準備,意思就是說她割開他手腕取血的時候他意識都是清醒的,他不阻止,只是因為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麼,「那他們怎麼找到我的?」
「金管家給了我一包藥粉,叫我偷偷撒到姑娘身上,金管家說他養了一群蜂,只要是方圓五十里之內,蜂都能聞到那個味道」,紅香頭越垂越低,壓根不敢看她了。
「紅香,你當真狠心,你明知道我一出府便會被追回,生死難知,你•;•;•;•;•;•;」,芽兒越想越覺得心寒,這人就好像看到你即將從懸崖上墜落就這般眼睜睜地看著,甚至連拉一把,提醒一句都沒有。
紅香急忙磕起了頭,額頭死死地撞到地上,「姑娘,紅香錯了,姑娘,紅香知道,世子那般鐘情于你定不會舍得傷你的,我們就在這世子府不好嗎,姑娘,何必心心念念想著走了•;•;•;•;•;•;」
「你走吧!」,芽兒轉身進了內室,她不想再看,背叛就是背叛,有再多繁復美好的借口都是背叛。從今,她便沒了這一個朋友,這一個姐妹了。
天黑了,沒有靜靜地屋子里沒有一絲光,中秋遠了,月亮也失了蹤影,遣走了丫鬟,芽兒熄了屋里所有的燭光,既然戀戀白晝都看不清人心,這黑夜又要那燭光何用。芽兒靜靜地躺在床上听著窗外似有似無的蟬鳴,天冷了,連蟬都即將銷聲匿跡。此刻她在祈禱,祈禱雲奎會仍然在最後一刻給她留一份微薄的尊重,今晚不會踏進倚楓院,又或者進了院子,見到屋內無燈,知道她已歇下便體貼地回去。
自然,她料錯了,這似乎是必然的,雲奎心中有滿滿的一股只有她能消除的恨意,走進倚楓院,無疑,他的心里帶著一股愜意,暗自欣喜,他只有讓她徹底成為他的,讓她失去飄忽的借口,讓這樣一個傾城女子只在他的眼前綻放,想想他就覺得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