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少拿雪瑤妹子出來說事兒。大家都看到的,雪瑤妹子現在可有人身自由?她跟俊杰戀愛談得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說要跟杜家祺訂婚?哼,這些人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挾持住雪瑤,才會讓她變成現在這樣。」
「你想得太多了吧,耿峰,年輕人之間的感情事情你也要疑神疑鬼,雪瑤妹子選擇跟什麼人好,跟什麼人訂婚,這是她的事情,我們不能因為她不跟俊杰好了,就說她是被杜家祺脅迫的吧,這似乎也太好笑了吧。」袁剛話音剛落,在坐的堂主們都哄笑起來。
「還有更蹊蹺的事情呢,」耿峰不去理會這些人的嘲笑,繼續說道,「那就是南哥的死。說實話我跟俊杰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情,但是我敢肯定俊杰是被冤枉的,為什麼我這麼肯定?因為我手里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害死南哥的人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整個會場頓時間鴉雀無聲,大家都等著听耿峰的下文。就連一直跟他唱反調的袁剛,也默不作聲,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南哥被殺,有的人賊喊捉賊,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俊杰身上。大家仔細想想,俊杰殺南哥,他有什麼企圖?南哥死了,誰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我一直不相信人是俊杰殺的,所以我暗中查訪,終于讓我找到了有力的證據︰證據就是他——」耿峰說著,用手指指身後跟著他進來的一個不起眼的中年男子,相貌猥瑣,半禿的頭發,看上去戰戰兢兢的。正是南哥昔日的手下「跛子李」。
「跛子李?!」在座的煙霞街堂主東哥已經認他出來,吃驚的叫出他的名字。
「不錯,就是跛子李!在南哥身邊已經呆了八年多,南哥身邊發生的許多事情,他都十分清楚。南哥被什麼人陷害死的,他也十分清楚。跛子李,你就將你知道的實情告訴在座地各位老大,不要有任何的害怕和隱瞞。你不是想替南哥報仇,報答他的知遇之恩嗎?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耿峰對跛子李說道。
「慢著!」跛子李正要說話,卻被袁剛搶在前頭,喝止道,「耿峰,這個跛子李是南哥的手下不假,但是空口無憑,我們憑什麼相信他的一面之辭?總不能就因為他是南哥的手下吧。你隨便找這麼個人證來,沒有物證,又能夠說明什麼問題?」
「老袁,你講這個話就太令人心寒了,現在有人說俊杰是凶手,又有什麼物證啦?阿土甚至連人證都算不上,他哪只眼楮看到俊杰在游艇上放炸彈的?如果他早發現,他還會呆在游艇上等死嗎?」耿峰說完這話,在座堂主中好幾位都露出會意的微笑,耿峰這話說得確實不錯,其實根本就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是俊杰放的炸彈。
「耿峰,你不要在這里胡攪蠻纏好不好?」袁剛有些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什麼叫胡攪蠻纏?我證人都已經帶來了,老袁,你為什麼就不能讓他把知道的真相說出來呢?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苦衷啊?」耿峰譏嘲的看著他。
袁剛有些無奈的望在座的各位堂主看過去,似乎在向他們求助似的,可是這些堂主的胃口已經被耿峰吊了起來,又看到找來的證人確實是跟了南哥多年的跛子李,說不定真有什麼驚天的內幕也未可知,都急切的希望跛子李趕快將所知道的一切說出來,誰還會想著去幫著袁剛去阻止跛子李說出真相呢?
只有一兩個死心塌地追隨鳳鳴秋的堂主,心里隱隱有些擔憂起來,擔心跛子李真知道了什麼內幕,對鳳鳴秋不利,但是此時此境,他們也沒有勇氣站出來跟袁剛站在一起,阻止跛子李說出真相。
「光頭鋼,依我看你也不要跟耿峰去爭,耿峰雖然性子直一點,但是話糙理不糙,他既然把跛子李找來,總歸有他的道理,大家都是江湖上打滾幾十年的人,跛子李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們自然也能分辨。總不至于連個說話的機會也不給他嘛,跛子李雖然膽小好賭,但是現在他為了自己的老大,敢站出來說話,這份膽識,我阿東還是佩服他的。」
說話的人正是煙霞街東哥,他對俊杰一向愛護有嘉,跟南哥雖然大家理念不同,但都是一起闖過來的好兄弟,現在一個被殺,一個被誣陷,這些堂主中最急于知道真相的無疑就是他。他當然不知道袁剛和耿峰兩個人一唱一和是在演戲,所以對袁剛不斷阻止耿峰,早已十分不滿,終于忍不住頂撞起這位三當家來。
袁剛當然不會跟東哥計較,東哥這話也正中他下懷,作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嘿嘿干笑兩聲,將手一攤,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意思是說,既然你們都這樣說,那我也不管了,隨你們去罷!
「跛子李,三當家同意讓你講啦,你就把知道的一切,老老實實的講出來吧,想要替南哥報仇,現在可是最好的機會。」耿峰向跛子李示意道。
要講的內容,跛子李在腦子里已經復述過上百遍,耿峰也親自審查過,雖然鳳鳴秋不在場,但是看看在座的各位,都是社團里最有權有勢的一幫人,心里禁不住有些膽顫,不管記誦過多少遍,但假的始終是假的,而且所講的內容,矛頭直指的可是目前社團最有權勢的人啊,所以還沒開口,舌頭已經有些不听使喚,上下齒不斷的嚓嚓踫撞,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耿峰在一旁看得著急,真恨不得上前抽他兩大巴掌,真後悔找這麼一個懦弱無能的家伙出來擔此重任,但是戲已經開了場,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如何也只得演下去了啊。
「各……各位老大,」跛子李牙關仍不住的上下打架,但聲音總算是發出來了,「我……跛子李是南哥手下的小跟班,在南哥身邊……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南哥待我就像我親爹一樣,所以南哥就這麼被人害死了,我跛子李如果不把真相說出來,不能為南哥報仇的話,就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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