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余手握著一桿鑌鐵長槍,一馬當先沖入叛軍陣列,迎面就是一個滿面獰笑的叛軍騎兵,揮著一把長刀劈頭斬來。
戰馬疾馳,面對對方迎面斬來的長刀,姜余眼楮連眨都不眨,長槍帶出一股決絕的氣勢急刺對方,騎兵對搏唯有拼比誰比誰更狠。
叛軍騎兵馬速沒有提起來,而姜余戰馬卻是提到急速,手鑌鐵長槍加速刺向叛軍騎兵的胸口,戰馬疾馳加上姜余本身的力量,長槍瞬間刺穿揮刀騎兵的胸口,雙方戰馬交錯,叛軍騎兵嘴角噴出大量鮮血,手長刀離著姜余面門只有半尺,帶著滿臉不甘之色摔落馬下。
因為馬速過快,刺對方後鑌鐵長槍直接留在騎兵體內,姜余隨手抽出倭刀,轉眼見到有兩支長槍同時從左右刺向沈小山,另有一把斬馬刀直接劈向沈小山跨下戰馬,顯然叛軍騎兵對沈小山身份有所覺察。
姜余頓時渾身肌肉緊繃,想也不想就將手倭刀投向使用斬馬刀的叛軍騎兵……
叛軍騎兵三人組合已經多次用于戰場殺敵,三人配合熟練而默契而且無往不利,兩槍一刀迅如驚雷,戰馬疾馳幾乎令對面的沈小山陷入絕境!
雙方都清楚,這場騎兵對搏絕對是你死我活,雙方只有一個勝利者,對于接連遭到獵敵司襲擊的叛軍騎兵來說,既是生死戰又是復仇戰,而且他們也的確有這個對戰的資本。
憑借著豐富的戰場作戰經驗以及比對方多上一倍的兵力,完全有信心殲滅這二百騎兵。
沈小山身後幾個護衛被另外叛軍騎兵纏住,四騎交錯。兩槍一刀瞬間就到。
危急時刻沈小山忽地馬上一俯身,手長槍毒蛇般刺入右側叛軍騎兵的咽喉。右側長槍隨著騎兵慘叫聲失去威脅,瞬間左側叛軍長槍急刺。長槍狠狠刺沈小山臂膀,多虧鎧甲保護,左側叛軍長槍只是扎入肌肉一寸左右,沈小山忍住痛疼,身體緊貼戰馬馬背。
與此同時斬馬刀瞬間刺入沈小山戰馬月復部,悲鳴一聲戰馬胸腔噴出大量鮮血,一下之臥倒在地。
沈小山一下被摔落地上,一個側滾翻沈小山迅速躲到一側,並沒有因為戰馬受傷而受到傷害。
倒地的瞬間沈小山從懷模出隨身毒鏢。他很清楚面對剩余兩個騎兵的圍攻,很可能不能幸免,但是臨死也要拉上兩個墊背的。
哪怕自己戰死也決不怯戰逃生,戰場上必須置之死地而後生,指揮長對自己一力提拔,家母親妹妹生活衣食無憂,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這一刻,沈小山心充滿一種決絕的心念,對于這次與叛軍的搏殺。沈小山一點也不後悔,任何強兵都是通過不斷的搏殺才能鍛煉出來,獵敵司同樣不能例外,他相信獵敵司一定能擊垮面前叛軍騎兵。
因為獵敵司有著自己的驕傲。它的尊嚴不容輕侮!
沈小山寧願以自己的生命作為祭祀,以成全獵敵司的輝煌!
指揮長,小山來生再為您效命!
面對叛軍騎兵獰笑的的面容。急刺的兵刃,沈小山手毒飛鏢忽然雨點般的射向刺傷自己的叛軍騎兵。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從另一側劈過來斬馬刀。
猝不防及長槍叛軍騎兵盡力扭轉身體,左手舉起用臂上鎧甲擋住面部。飛鏢叮叮當當射在對方手臂鎧甲上,有幾只飛鏢直接通過鎧甲縫隙射入身體。
小小飛鏢竟敢拿來戰場上獻丑,躲過射擊的叛軍騎兵露出殘忍的微笑,調整身體長槍再次扎向沈小山前胸。
沈小山已經感覺到側面撲面而來的勁風,「躲避不了!」一霎那沈小山感覺到死亡的來臨,生死間一切都變得特別的清晰,身後幾個護衛焦慮的叫喊,拼命砍殺糾纏的叛軍騎兵,兩個刺殺自己的騎兵臉上志得意滿的笑意以及傷亡者的慘叫歷歷在目,
這就是死亡嗎?來吧,用我的鮮血換來獵敵司的勝利,這就值了!這就是沈小山面臨死亡的念頭。
然而就在此時,突然從右側飛來一把倭刀,飛舞著扎進使用斬馬刀叛軍的後背,「啊!」這個叛軍騎兵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斬馬刀離著沈小山面門只有幾寸,突然無力垂落。
這個叛軍騎兵掙扎著的想要轉身,他要看看是誰竟然如此大力,可以直接將刀刃穿透盔甲,最終卻帶著不甘慘叫著墜落馬下。
這位叛軍騎兵怎麼能知道,獵敵司每位士兵配備的倭刀都是馮檢下令葫蘆岩兵研所特意為獵敵司士兵打制的兵刃,每一把都鋒利無比,可以直接斬斷對方的兵刃而倭刀依舊保持完好。
左側長槍騎兵眼見使刀同伴瞬間被人射殺,驚怒長槍加速刺向沈小山,電閃火石之間,沈小山突然側身翻滾一把抓住剛剛墜落馬下騎兵的戰馬,腰部用力迅速跳上戰馬,轉頭朝救了自己一命的姜余投去感激的一撇,順手抽出自己的倭刀,撥馬沖向使槍叛軍騎兵,了飛鏢,此人注定會成為自己的刀下之鬼!
這一連串的驚險場面也就是幾個呼吸,轉瞬間必死的沈小山逃出生天,而志在必得的叛軍騎兵卻被擊落馬下,雙方勝負天平轉換之快令人眼花繚亂……
雙馬一個交錯,沈小山揮起倭刀直刺使槍騎兵咽喉,使槍騎兵馬上側身,長槍格擋沈小山倭刀,正準備順勢將長槍刺入對方胸膛,突然覺得四肢無力,握住長槍的手幾乎不受控制,長槍無力的垂下,目光驚駭看著對方的倭刀刺入自己的咽喉。
沈小山抽出倭刀,左手順勢一把拽過對方長槍,叛軍騎兵喉間血霧如噴泉一樣噴射,一臉怨毒的跌落馬下。
沈小山沒有停頓,舞動長槍讓戰馬挾帶著風聲繼續沖刺,同時大喝道︰「不要纏斗,加速沖擊!」大喝身後幾個拼命救護的護衛長出一口氣,他們的戰馬立即跟上沈小山加速向叛軍混亂的後半部分沖去。
此時姜余早已搶回倭刀,策馬帶著虎豹般的氣勢,在叛軍隊列左突右沖,所過之處濺起陣陣血花,劉榮升馬速一直沒有降低,他身邊聚集的獵敵司士兵最多,他呼喝著手長刀接連劈砍迎面而來的叛騎,往往與身側的同伴配合,輕易便可將叛軍騎兵斬落馬下。
漸漸獵敵司一百五十余騎形成一股橫流,將叛軍騎兵隊列撕開一個巨大裂口,僅僅傷亡幾十騎的代價將叛軍陣列攪亂,獵敵司全體兵馬沖上官道,反將曹紹等叛軍騎兵擋在官道之下。
稍稍停頓,沈小山策馬回顧,短短一刻鐘的沖殺,獵敵司騎兵隊列少了十幾位士兵,只有真正的戰場搏殺才能讓一支軍隊真正得到鍛煉成熟起來。
剛剛驚心動魄的一幕歷歷再現,,生死間走了一遭,沈小山真的領悟到很多,對于面前的叛軍騎兵心態發生了變化,他不再一味追求殺死對方,奪取對方的戰馬財物,而是有了一絲寬恕的心態。
眼前叛軍生命同樣珍貴,戰場上彼此殺戮,是為了各自的利益驅使,同樣能夠通過和平的手段得到同樣的利益,應該更令人樂于接受。
沈小山輕咳一聲,吩咐道︰「發信號讓郭台他們前來匯合,將火藥包準備好,防止叛軍沖擊。」
姜余聞言心一動,他對叛軍騎兵的戰力有了直接的認識,如果不是叛軍騎兵對火藥包產生恐懼,如果不是有慘烈的爆炸現場震懾,獵敵司基本沒有與叛軍騎兵較量的可能。
沈小山轉頭對姜余和劉榮升道︰「叛軍騎兵被我們堵在對面進退不得,我獵敵司也損失了十幾位兄弟,叛軍騎兵與我們也沒有深仇大恨,繼續互搏只會兩敗俱傷,我打算勸降對方,你二位覺得怎樣?」
姜余點頭道︰「屬下覺得此時勸降正是時候,事實表明我獵敵司士兵的戰力並不遜色于叛軍騎兵,而我方手還掌握著令叛軍騎兵膽寒的火藥包,現在他們必然不敢心存輕視我獵敵司,叛軍騎兵陷入進退不得的局面,勸降叛軍應該成算很大!」
沈小山微一思索,轉頭對姜余道︰「姜把總所言切要害,現在天色將黑,要提防叛軍失去理性,咱們要抓緊時間了……」
劉榮升點著頭,直接道︰「就由屬下出面與對方交涉如何?」
沈小山搖頭道︰「還是我親自勸降,姜把總你帶人為我壓陣,我有什麼意外,獵敵司便由你暫時掌管。」
姜余一怔,心微微感動,趕忙推辭道︰「還是屬下前去勸降,等事情有了眉目,沈頭兒你再出面!」
劉榮升羨慕地看了姜余一眼,接口道︰「是啊,沈頭兒身系獵敵司安危,不可輕易犯險,還是有我等代勞為好。」
沈小山咧嘴微微一笑道︰「我剛剛在閻王殿走過一回的人,豈會害怕一群士氣低落的叛兵,我親自出面勸降可以打消叛軍的顧慮,有助于對方接受勸降,你二位听我的安排,不要再爭了。」
說著縱馬行出隊列,來到距離叛軍一百多步位置停住戰馬,幾個護衛自然是策馬緊隨在身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