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這是今天的,晚上沒有了,因為沒有網線。
這幾天霉運不斷,先是前兩天四十多度高溫停了一天電,現在又是本來八月底到期的寬帶被提早停了,打電話過去問,竟然是因為去年提早了一個月繳費,那我就說,積極繳納費用難道還成錯了?合該被扣月份?那邊就說了去年確實是八月三十一開始算的,但他們得報上去,等人來處理,我說那得等多久,說三天後等通知吧……
多一個月少一個月交了也無所謂,可問題是,我十四號就要搬家了,不可能為了十天不到就去再弄一年的寬帶,干脆今天借了台筆記本回來,結果,拿回家竟然開不了機,一直弄到現在。
維爾拉蒂幾人快要急瘋了。
分派山洞的時候,六組是隔了一定的距離的,等維爾拉蒂他們得到通知相繼被獸人們護送回軍艦上,言諾等人早已經被押到房間里了。
但言諾他們涉及的可是謀殺、叛亂等重罪,尤其謀殺的對象還是在場的所有內院學生,帶來的影響又怎麼可能是人走了就輕易被揭過去的呢?
大廳的氣氛一直低迷著,一些雌性口里大罵著言諾八人,一些則後怕得低聲哭了起來。
獸人們雖然還是心思各異,有想要相信言諾他們也是被陷害了的(克洛艾班的死忠粉絲),有對他們大感失望的(中間派的),也有經歷雌性們的哄亂和言諾等人的陰謀後對雌性感到絕望的(悲觀主義),還有想著怎麼才能說明自己和言諾等人是沒有關系的(瑪里亞組的獸人),但面上他們都是臉色晦暗的沉默著。
這時候,作為現在身份最高又與克洛艾班級有仇的金劍班一回來,那些忿忿不平的雌性們自然就有如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用前所未有的熱情朝幾人圍攏過去,然後也不給維爾拉蒂等人開口的機會,就七嘴八舌的把言諾他們坐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個遍。
當然,說的都是變獸們,亞獸們都分散的站在一邊,不發一言。
其實論恨意,亞獸們絲毫不比變獸們少,他們身為亞獸,甚至比變獸更加的嬌慣,只是哪怕他們現在是恨毒了言諾八人,他們也不會去跟維爾拉蒂他們說言諾他們如何如何。
別以為這是什麼盲目的團結,至少那還能說明他們有著某個堅持,可惜他們還沒那覺悟,只不過是因言諾八人中沒有一個是變獸,代表的就是亞獸的形象,即便他們根本和言諾他們做的事無關,但一旦捅出去,所有亞獸的聲譽都會因此而大受影響,說穿了,就是怕自己受到影響。
如果不是這種事情根本不是他們壓得住的,恐怕他們會想盡辦法把這件事遮下去。
維爾拉蒂等人听了前因後果,自然是又氣又恨,感情他們差點被害死還是言諾他們惹來的禍?
但這事背後牽扯太深,涉及了克洛艾,還關系到三大中心城市,又有諸多地方透著明顯的疑點,就是他們再惱恨言諾等人,以他們謹慎的性格,也是不會對此發表什麼帶有個人情緒色彩的評論的。
畢竟他們的身份具有一定代表性,說出的話很容易就被引為杌力系、甚至杌力系院長梅若•卡塞爾的態度,一個鬧不好,就可能被有心人算計了,說是聖斯赫學院或者梅若•卡塞爾對克洛艾有所不滿。
但不得不說,罪魁禍首得到報應,從高高在上變成過街老鼠,他們心里還是痛快的。
不過很快,這痛快就變成了深惡痛絕了。
和許仁一組的博拉比維爾拉蒂他們後那麼一腳回到軍艦上,以至于他還沒能及時開口,就看著維爾拉蒂幾人被那些雌性圍了個水泄不通,等到那些人說完,這才有機會把許仁並沒有和他在一起,而是被格拉斯帶到前線去支援了的事說出來。
維爾拉蒂幾人驟覺眼前一黑。
維爾拉蒂抖著手指著博拉,半天說不出話來。
安娜也忍不住發了脾氣,「你是怎麼看著安雅大人的,我看你平時做事最穩重,才讓安雅大人到你那組,就是想讓你照顧好安雅大人,結果,你竟然讓安雅大人去了前線!」
這聲音過大,以至于飽含怒氣的質問令整個大廳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短暫的寂靜後,驚呼聲和倒抽氣聲就此起彼落的響徹整個大廳。
他們就算大多沒去前線,但回軍艦上的時候可都是看到了下面魔獸大軍的數量的,那還是不算前面和後來死的,那數小時前的前線情勢有多凶險就可想而知了。
而那個嬌小脆弱得讓人懷疑是不是一個風就能吹跑的杌力系首席竟然去了前線?
博拉低著頭,一臉的悔恨的沉默著,並沒有為自己做辯解,然而他不願意開口,卻有人先站了出來。
「安娜,你這可就是發脾氣發錯人了。就是博拉有心看著你們首席,那也得讓他看得住的,人家那可是杌力系首席,他做出什麼決定,博拉一個小跟班能起什麼作用?說起來,你們杌力系的首席倒是最聰明,我們都被安排進山洞的時候,只有他特立獨行,一定要跟著格拉斯大人一起,結果果然是格拉斯大人身邊最安全。」羅拉陰陽怪氣的說道,話里話外的意思竟是指許仁貪生怕死,故意粘著格拉斯,是想要得到格拉斯的貼身保護。
他就是看不得許仁好,看不得許仁和格拉斯走近,看不得許仁將會因為去前線而被所有人贊捧,只想著怎麼把許仁的功績抹掉,卻忘了場合。
這歪曲事實的言論把博拉氣得紅了眼,也惹怒了金劍班和所有變獸,不過這次他們都沒來得及憤怒,格拉斯那組的非機甲系獸人們就先一步滿臉怒容的站了出來,對著羅拉怒斥道,「羅拉,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安雅大人不顧自身安危堅持要去前線的原因是什麼,當時就在我們組的你難道不清楚嗎?」
這些獸人早就恨不得把這件事拿出來大肆宣揚一方,讓所有人都知道杌力系的新任首席是一個多麼才德兼備的雌性,只是之前因為發生言諾等人的事,氣氛不對,他們沒有開口的好時機,總不能人家剛被揭露陰謀,他們就去說另一個雌性多麼的偉大之類的話吧。
可現在听著許仁的大義卻被羅拉誣蔑成使性子,他們如何還能沉默下去?
「當時誰知道後援能及時趕到,安雅大人和去前線的機甲系勇士們哪個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你說出這種話,是把抱著為你們而去犧牲的人置于何地?」獸人們失望到了極點,也憤怒到了極點。
「而羅拉你當時在做什麼?躲進山洞里,連吭都沒吭過一聲,而你還是我們組僅有的醫療後援!」
「保護雌性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不是要對你的行為指責什麼,可是,在我們獸人為了保護你們雌性而拼上命的時候,你們誰想過前線的機甲戰士們也需要拯救、需要協助?是安雅大人,安雅大人說,‘我們都進了山洞,如果前線的機甲出了問題,那怎麼辦?’」其中一個獸人更是紅著眼楮,哽咽得幾乎無法言語。
「哪怕這只是一句口頭的掛心,也會讓我們覺得自己的犧牲是值得的,而安雅大人不僅說了,他還主動要求去了前線,而你……你現在竟然……」
那獸人再也說不下去了,寬大的手掌捂著臉,哭了起來。
誰說獸人流血不流淚?
他們也是人,也是和這些雌性相仿年紀的學生,他們也會感動、會傷心、會難過、會委屈。
這個獸人的情緒感染了整個大廳的獸人,就是站崗的軍人、面色陰沉的弗萊迪•肯特等長官也露出動容之色,而雌性們包括金劍班在內,看著痛哭流淚的獸人,都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在危險的關頭,獸人們都選擇了用他們的身體擋在了他們的前面,把他們藏在最後,可是他們卻誰也沒有想到獸人們也和他們一樣年輕,也和他們一樣會懼怕死亡、會需要幫助的,可他們卻連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都沒有去做或不肯去做,只一味的想要被保護著。
原本就憤怒的格拉斯組獸人們更是一臉的毅然,集體聲討羅拉之余,並語氣堅定的表示,「安雅大人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未成年雌性!沒有之一!」
有激動的獸人直接指著羅拉的鼻子罵道,「而你則是我見過的最讓我惡心的雌性。」
羅拉根本感受不到那個獸人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被抨擊了,還是被所有的獸人,這巨大的屈辱讓他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一會兒紫。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獸人們竟然會攻擊他,雌性們間的恩怨向來是雌性們自己解決,獸人們是不會插口也不會插手管的。
他卻不想想,以前是什麼狀況,現在又是什麼狀況。
以前獸人們不插手雌性們之間的事,是因為那都是雌性們間的一些小糾紛,也就是斗斗氣,拌拌嘴,獸人們要是參合進去了,那成什麼了?
可現在不一樣,許仁是大義的代表,是給予獸人們付出生命的犧牲精神回復的人,羅拉這時候污蔑許仁,不是找死嗎?
羅拉又氣又怒又委屈又不甘,一泡熱淚含在眼眶里轉了兩圈,落了下來。
沒有獸人同情,要是換個地方,換個場景,或許還有獸人會憐香惜玉,可在這個時候,獸人們只會更加覺得羅拉毫無悔過之心,對他只會更加的厭惡。
機甲系的獸人們在放置好自己的機甲後,也陸陸續續來到大廳,領頭的就是西京,他們還帶著興奮的勁頭,結果一進大廳,就被這安靜到詭秘卻又透著劍拔弩張的氣氛嚇了一跳。
「額,這是怎麼了,開批斗大會嗎?」西京干笑道,「對象還是個雌性?」
離得近的一個機甲制造系獸人就把事情簡單的給他們說了下,結果,當他把羅拉所說的話重復一遍說完後,就發現那些後進來的機甲系獸人們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巨變,甚至,他好像看到了一團滔天怒火在這些獸人們的背後熊熊的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