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孟凌對著江竹流說道。
不過話沒有說完,江竹流就對著他笑了起來,笑容陽光,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瘋狂之意,讓孟凌頓時不寒而栗,將接下來的話都咽了下去。
「按照你的意思,豈不是要讓他自裁?」蘇墨笑了一下,指著孟凌說道。
「自裁?」江竹流笑道,「這也不適合。好歹也是一個人啊,因為一點小事就自裁也太夸張了。如果大家都這樣,這個世界不就沒有人了。」
「那你想要他怎麼賠罪?」蘇墨問道。
江竹流拍了拍孟凌的肩膀,一臉嚴肅地說道︰「他是一個武修,武修,當然要有武修的死法!要死得有尊嚴,死,不可怕,可怕地是不能死得重如泰山!」
「怎麼樣才算重如泰山的死法?」蘇墨笑了起來。
「當然是死在六階武皇的手上!」江竹流斬釘截鐵地說道,「還請前輩在孟凌死之前賜他一場酣暢淋灕的戰斗,讓他死得其所!」
「哈哈——」蘇墨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好,就依你所言!」
「前輩果然快人快語!」不等葉萬彤和孟凌母子說話,江竹流立刻接話,「不過還請讓我們稍微準備一二!我要讓這一場戰斗成為盛世贊歌!成為偉大的絕唱!」
「好想法!」蘇墨拍了拍手,「你這麼有想法,拜入我的門下如何?」
听到蘇墨的話,江竹流微微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笑意︰「前輩抬愛,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夠資格做我江竹流的師父!」
「哦,是嗎?那還真是可惜——」蘇墨語氣平淡地說道,「那你們去準備了。」
「還請前輩等待片刻!」江竹流看了孟凌兩人一眼,葉萬彤和孟凌不得不跟著他走出了房間。
「蘇公子?」
兩人走後,莊汀夕有些遲疑地問道,此刻她心中裝滿了疑問。
蘇墨看了莊汀夕一眼,微微搖頭,示意此地並非是適合說話的地方。莊汀夕也是精明之輩,看到蘇墨的舉動便緘口不言,不再發問。
「公子,他可是六階武皇啊!」
另一邊,江竹流三人回到房間之中,孟凌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怎麼,你怕了?」江竹流似笑非笑。
「怎麼可能不怕,你不怕你上啊!」這句話孟凌只敢放在心里說,要他說出口,他是萬萬不敢的,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葉萬彤。
「江師叔,這到底是——」葉萬彤也是問道。江竹流從輩分上來說是她的師叔沒錯,但是也不能把她的兒子推出去送死啊。
「身為一個武修,就要有排除萬難奮勇向前的品質,否則又怎麼可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呢?」江竹流拍著孟凌的肩膀勸道。
「我只想活著——」孟凌哭喪著臉說道。
「活著有什麼意思?」江竹流瞪大了眼楮,「光是活著有什麼價值嗎?你不覺得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死亡都比你庸庸碌碌地活著有價值嗎?」
孟凌實在跟不上江竹流的思維,只好再度向葉萬彤投出求助的目光。
「咳咳!」
葉萬彤咳嗽了兩聲,「不知道師叔有什麼打算?」
「去吧,少年勇士,就應該慷慨赴死!」江竹流大聲說道。
這下子,連葉萬彤的神色都不淡定了,若眼前之人不是她的師叔,她早就一耳光扇過去了。
「不用擔心。」看到葉萬彤的神色都有些不對勁了,江竹流才慢騰騰地說道,「那個人,不是六階武皇!」
「什麼?」葉萬彤一驚,蘇墨身上那氣勢也做不得假,怎麼可能不是六階武皇?
「你們要相信我這雙眼楮!」江竹流指著自己的一對招子說道,「他的氣勢,是模擬出來的!其實來自于他手上的靈器!」
听到江竹流這麼說,葉萬彤心里信了幾分。這江竹流說來也是古怪,他是一個武修,在靈道一途之上沒有任何天賦,也沒有將天地元氣轉化成靈力的本事。但是他對于靈陣,靈器的研究絲毫不下于一個靈修。那一把被葉萬彤稱作為「逆轉乾坤」的長刀,實際上是江竹流的作品。
只不過他沒有靈力,沒有辦法鍛造出靈器,才假借葉萬彤之手。葉萬彤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江竹流是一個靈修,他此刻的成就肯定遠遠高于自己。
既然江竹流說蘇墨六階武皇的氣勢是通過戒指模擬出來的,那肯定有幾分根據,不會是無的放矢。
「這麼說,他其實欺騙了我們?」葉萬彤說道。
「沒錯。」江竹流點點頭,「別忘記了,我的破妄之眼可以看穿他人的修為。」
江竹流並非特殊的體質,但是他卻有一雙特殊的眼楮,從小就明察秋毫,觀察入微,乃是一對特殊的雙目——破妄之眼!看穿一切虛妄之物!
「那他是什麼修為?」孟凌迫不及待地問道。
「身上八十一道輪脈,一共開了二十八道。」江竹流笑了起來,「跟現在的你相比,還低了四重天!」
孟凌當曰在賭坊的時候乃是三階六重天的修為,這段時間又精進了一重天。他本身資質就頗為不凡,否則又怎麼可能進入天淵學院?
「四重天!」孟凌捏緊了拳頭。
「況且你手上還有逆轉乾坤,他現在又在假裝前輩高人——有很多手段,我們都可以慢慢使用。」江竹流笑道。
孟凌和葉萬彤俱是一愣,也露出了笑意。
半個時辰之後,江竹流又來到蘇墨的面前,笑道︰「這位前輩。」
「我叫蘇墨,想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蘇墨睜開眼楮,看著江竹流,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
「在下江竹流。」江竹流笑著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與孟凌乃是好友,故為其準備了一場盛世贊歌,還望前輩海涵。」
「生死文書。」蘇墨點點頭,說道。
「已經準備好了。」江竹流已經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已經有孟凌的簽名。
蘇墨拿起筆干脆利落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對著江竹流說道︰「既然你說是一場盛世贊歌,那邀請了多少人?」
「不多,剛才發布會所有參加之人,還有器塔的一干長老都很有興趣。」江竹流說道。
「嗯。」蘇墨很淡定地點點頭,然後突然問道,「那麼,有盤口嗎?」
听到蘇墨的話,江竹流微微一愣,過了一會兒才笑道︰「想不到前輩竟然跟我想到了一塊去了,我正準備征求前輩的意見。」
「好說,好說,快去開盤,隨便就來一個一十的賠率吧。」蘇墨說道。
江竹流點點頭,笑著走了出去。
「怎麼樣?」葉萬彤立刻走了過來。
「他還提出來開盤,一十的賠率,看樣子他對自己很有信心。」江竹流說道,「也罷,趁著這次機會賺上一筆。」
「莊掌櫃,你身上有多少元石?」蘇墨對著一旁的莊汀夕說道。
「五萬元石。」
「空間袋也值不少元石,不知道他們收不收,早知道就不裝高人了,這樣還能多賺上一筆,現在就不行了。」蘇墨頗為惋惜地說道。
「假裝高人?」莊汀夕好奇地重復了一句。
「下次說,下次說。」蘇墨笑道。
盤口一開,立刻呈現出一面倒的局勢,所有人都壓蘇墨贏。那六階武皇的恐怖的氣息,在場的人可是都深有體會。
只有寥寥數人將寶壓在了孟凌身上,他們認為器塔肯定會有後手,否則怎麼讓一個三階武師跟六階武皇決斗?
器塔之中自然也有著演武台,這個時候,演武台的周圍都聚滿了人,他們都是來看一個六階武皇怎麼教訓得罪他的三階武師的。
當然,也有幾個器塔的長老臉色不善地在一旁掠陣。他們對于孟凌戰勝一個六階武皇毫無信心,就算把他武裝到了牙齒也不行。
演武台之上,孟凌已經早早地站在那里等候了,這個時候的他身上穿著鎧甲,左手一把長刀,右手一把長槍,可謂是全副武裝。
不少眼尖之人立刻認出來了孟凌身上的鎧甲,長槍都是靈器,那鎧甲應該是玄階下品,長槍也是玄階下品靈器。
「這還真是全身靈器啊。」莊汀夕和蘇墨走進演武場,看到這一幕,莊汀夕不由輕聲說道。
看到蘇墨走了過來,孟凌心里泛起一絲冷笑。腦海里面回想起來江竹流的話︰「這鎧甲是專門對付靈修所用,三階靈師之下,根本沒有辦法通過這鎧甲,對武修造成精神上的傷害。」
「有了他,看你怎麼偷襲我!」孟凌認為蘇墨上一次能夠擊敗他,完全是借助了靈修的優勢。而現在,孟凌他全副武裝,就是四階一重天的武君都有了一拼之力,再加上越戰越強的逆轉乾坤在手,又怎麼可能會輸給蘇墨?
「那一天的屈辱,今曰我要全部討回來!」孟凌踏前一步,手中的長槍一舉,遙遙對著還未上台的蘇墨。
「好小子,竟然敢挑釁六階武皇!」周圍頓時嘩然,不少人開始佩服起了孟凌的勇氣。
「六階武皇?誰說我是六階武皇?」
蘇墨有些迷惑的聲音讓大家瞬間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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