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玖蘭樞開始著手為軒轅子隱調理身體開始後,所有藥膳他都是交給微生若塵這個大廚來做,所以即使清淡,但是卻依舊非常美味。
軒轅子隱為了能盡快恢復,即使忍著身體不適也會盡量的多吃些,觀察入微的玖蘭樞沒錯過他在吃東西時的瞬間皺眉,便針對他的情況調整了一下食療的方法,先讓他飲過特制的溫和藥劑後才吃飯,這樣三天後的軒轅子隱臉上也開始稍有血色。
因為身體有玖蘭樞的調理,軒轅子隱覺得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于是決定要以卜明橋的身份返回朝廷處理事務。
「才剛好了一點就回去?」玖蘭樞眉頭一挑︰「別忘記你的毒還沒有開始解。」
「我不能干呆在這里什麼都不做,離開三天已是極限。」軒轅子隱看了他一眼後道。
其實他離開一個月也行,手下們有什麼大事處理不了自會聯絡他,只是他想把連他也查不到底細的玖蘭樞暗中拉入自己的陣營,讓對手看到他在自己身邊出現,卻估計不出他的底細,這樣的迷霧下才能讓對手不敢輕舉妄動,那對自己這方有利。
「你的屬下都不能獨當一面嗎?」玖蘭樞不信的抱胸道︰「他們又怎麼不知道你的身體,讓你如此憂心。」
「唉,你是不知道現在朝廷內的波濤暗湧,一不留意就會被全軍覆滅。」軒轅子隱感慨的道︰「每一個人都盯著我的行動,如果我久不出現,只怕那些反對勢力又蠢蠢欲動了。」
「明橋大人。」玖蘭樞輕笑著走了過去,把微生若塵在臂環里做好的藥膳湯遞給了他,然後道︰「你本就是心懷天下,憂國憂民的人,卻要這樣替皇上擔著殘害忠良,禍國殃民的罵名真的好嗎?」
軒轅子隱一震,望向玖蘭樞的雙眸,現內里滿是了解透徹的意思。忽然覺得面前這名少年既吸引卻又危險之極。他能輕易的看透事物的本質,將一切都看在眼里,還分析得細致,但是要如何利用分析的結果卻是未能在他的控制之下,才是最危險的。
世人都看到他權傾朝野,肆意妄為的殘殺朝上官員,但是又有多少人看得出來,如果沒有當今皇上的默許,他又如何能憑著這樣一副虛弱的身體在這種權利紛爭之地立足,如何在被人指著背脊骨罵他宦官禍國,陷害忠良的聲浪之中依舊屹立不倒?
世人都說四王爺軒轅準是為當世最賢明的王爺,能擔當重任。但又有誰知道他當年借了多少人的手,殺了多少人,滅了多少人的族,自己卻依舊像是兩手干淨,愛民如子的好人?
又有多少人看著他與那被萬民愛戴的四王爺對著干,揚言要殺了他來清君側,殺禍國奸臣宦賊,每一個人都指著他的背來數落他。但有誰知道他的父母均是被這人面獸心的四王爺所害?
「……你不懂!」軒轅子隱良久才垂下眸子,不再看他。他不願入他的陣營,他自會一步步誘他深入。
「我懂不懂沒關系。」玖蘭樞再挑眉道︰「你要回去以,但無論任何時候,無論你在干嘛,你也得準時吃藥膳,否則別怪我把你揪回這里來,隔絕你一切的權力事務。」
「……」他竟然要如此強勢的限定自己的自由?軒轅子隱無語的望向他,以為他會順著自己的話反駁,進而掉進他鋪好的陷阱,從此替他辦事。
「現在廢話少說,馬上喝掉這個湯。」玖蘭樞不容置否的抱胸道。
軒轅子隱目光閃了閃,便垂下眸子,靜靜的喝掉手中的藥湯。來日方長,他就不信憑他的才智還馴服不了這少年。
自這天起,軒轅子隱便以都督卜明橋的身份回到了監國處處理公務,因為玖蘭樞不肯成為監國處白披風,因而被定名為卜都督的貼身小侍,得知此事的時候,玖蘭樞當時僅僅只是不明所意的挑了挑眉,將自己一身的實力收斂得極低,如同一個稍有修為的撲人一般,但是他那目光卻讓卜明橋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卜大人,是時候進藥膳了。」
當卜明橋召集了監國處的核心成員後,正準備听取他們這幾天來情況的變化,卻突然被玖蘭樞托著一些東西,未經敲門就直接推門進了來。
「大膽,誰準你進來的?」沒見過他,並且探測到來者實力低的藍帶子,不理旁邊同僚打的眼色,朝玖蘭樞怒吼道︰「難道你不知道監國處議事重地,閑雜人等不得亂進嗎?」
「閑雜人等?」玖蘭樞眉頭一挑,斜瞪著他道︰「你們議事重要,還是你們卜大人的身體重要?不知道就給我滾一邊去!別妨礙了你們卜大人用膳!」
然後不等他有什麼回答,就轉頭朝卜明橋道︰「還有你,別浪費我的時間,立刻把東西吃了,拖了時辰吃東西,下一道東西又要吃不下了。」
聞言,剛想火的卜明橋在玖蘭樞陰森的目光下,僵硬著身體的趕快的把他送來的藥膳給吃光,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下,把盤子還給了玖蘭樞,再看著他離去。
「卜大人,夠時辰喝藥了。」
當卜明橋和一眾披風們商議接下來的事情才到一半時,玖蘭樞突然對著緊閉著的大門大腳一踹,那驚天動地的聲響嚇得室內所有人心驚肉跳,他便端著一碗藥飄然而進,連那個剛才對他嗆聲的藍帶子也不敢吱聲,眾人呆若木雞的望著他,然後眼看著他們的主上僵硬的將碗中的東西喝光,然後玖蘭樞收碗再飄然離去,留下一室呆滯的人。
「卜大人,是時候喝補湯了。」
當卜明橋和自己這方陣營的人在密室里密議著接下來對付四王爺的事時,玖蘭樞又端著一炖盅,以嬌柔萬分的嗓音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被設下了重重防御隔離陣法的房間,令一室的人呆愣得只知道瞪著他那張戴著面具的臉瞧。
卜明橋很想責問他是怎麼進來的,但是他卻問不出口。以玖蘭樞這種實力,只怕再多加幾層陣法也攔不住他。只是在他確定加入自己的陣營之前,他還不想讓他知道太多自己這方的底細,否則他一個變卦,就會造成自己這方的滅頂之災。
那些同陣營的官員們則是暗自猜測著這突然進來的神秘少年是什麼身份。更有人忍不住小聲的詢問是什麼補湯。
「壯陽湯。」玖蘭樞故意令自己臉上浮現兩朵紅雲,以手捂唇羞澀的低聲道︰「以讓大人晚上更勇猛。」
即使他的聲音有多低,但也已經足夠讓所有人听見,用這種表情,這種聲音說出來,更是顯得曖昧萬分。
聞言,這一眾官員們均目光狂閃的看著他及他們極崇拜的卜明橋大人,看這小侍的神色表情,只怕他們是那種關系。原來他們的卜大人不近的原因,是因為喜好男色。嘖嘖嘖!這小侍的確撩人。雖然看不到整張臉,單只是看這通身的嬌柔氣質,就已經比尋常女子好了百倍,難怪大人之前都不肯讓他現身在人前,能就怕是被人窺覬了去。
「噗!」卜明橋在眾官員們的‘有色’目光中差點沒把口中的補湯給噴了出去。壯陽?虧他說得出來。這小子竟然還做出這麼一副表情,是想要把他斷袖之名坐實嗎?但是又回想起那天醒來時自己被他剝光的狀況,他就忍不住臉色微紅的狠瞪著玖蘭樞。
卜明橋的這種表情,更是令一眾官員們確定了這小侍的身份,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以卜大人的英明決斷,怎麼會允許一名小侍隨便進入這種機關重地,听得到他們之間如此機密的商議?肯定是非常親密的人,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進來。
「大人你們繼續聊。」玖蘭樞見卜明橋喝完,便媚惑一笑的朝眾人道︰「我就不打擾眾位大人了。」
他說完便端起湯盅離去,眾人目送著他的身影,玖蘭樞卻在臨出門前回頭朝卜明橋拋了個媚眼,誘惑萬分的道︰「晚上我等著你喔!我們像那天晚上那樣……」
看著他還沒把整句話說完就飄然遠去,卜明橋不禁頭痛的撫額。首次對一件事有種無力的感覺。想他向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但偏偏被這個神秘的少年給吃得死死的。被他這麼一句未完的話說出來,即使他想否認,也只能是越描越黑了。
晚上,卜明橋處理完自己的事務後,便回到了自己的臥房,一進門就只見玖蘭樞翹著二腿的坐在他的床沿上,朝他勾了勾手指頭。
看著他未明所意的表情,卜明橋有點驚慌的吞了口口水,但為了端住自己沉穩的形象,就只是腳步微微一頓之後便朝他走去。
「把這湯都喝了。」看到他走近,玖蘭樞便又拿出一盅湯遞給他。
卜明橋接過湯,看了他一眼後,還是乖乖的把湯喝光。如果他拖延著不喝,這玖蘭樞絕對會一直瞪著他到喝光為止。喝光了之後把湯盅還給他,剛想請他離開,卻沒想到他突然說的話令他大驚。
「那麼,現在把衣服都月兌了,上床躺著。」玖蘭樞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後目光一閃的道。
「干……干嘛?」突然間,卜明橋覺得自己人生中頭一次如此驚慌,如果他要對自己用強的,根本就沒有人能阻止,並且只怕現時這座宅院中沒人會相信自己是不願意的。
「你說呢?」玖蘭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
看到他這種像是即將撲羊的狼的表情,卜明橋立時臉色鐵青的揪緊自己的衣襟,急急的退了兩步,異常防備的瞪著玖蘭樞。
「你喝了我的藥,難道現在不覺得身體熱?」玖蘭樞更是似笑非笑的道。
「……」卜明橋很想否認,但是身體的反應卻非常準確的告訴他——藥力正強力的起著作用,令他身上正微微的滲出熱汗來。讓他不自覺的又退了兩步。
「你以為今晚還逃得掉?」玖蘭樞看著他的動作,便出精神力擋住了他的退路,然後拍了拍床沿,睨著他道︰「過來!我沒多少耐性陪你在這里耗。」
卜明橋不語,想要尋個以逃掉的方式。卻還沒有任何動作,便被玖蘭樞以精神力捆著扯到了床上,還被他月兌下了面上的面具,然後居高臨下的捏著自己的俊臉。
「嗯?你這是欲拒還迎嗎?」玖蘭樞看他這種像是即將被強了的表情,強忍著心里快笑翻的笑意,故意做出得逞又垂涎的表情道︰「選吧!是你自己月兌,還是讓我動手撕掉?」
聞言,卜明橋不知道自己是被氣的,還是被羞的,還是因為體內的藥力所致,此刻滿臉通紅,手心熱,心髒在躁動的狂跳不止。
「噗!」看到他這種表情,玖蘭樞終于忍不住的噴笑出來,大笑著放開了他的下巴道︰「啊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今晚要像上次那樣幫你逼毒,你自己把衣服都月兌了,我好幫你涂藥推拿。」
看著他立即離開床沿,手掌一翻的拿出一瓶藥劑,然後用火靈氣開始煨熱,那瓶中飄出的藥味就是上次自己身上的那種,卜明橋就知道剛才自己被他耍了,想他活了這麼久也還沒有被人耍得這麼厲害,氣得他翻身坐起,磨著牙的瞪著他的背影暗道︰惡的臭小子!你該慶幸你不是女的。如果你是女子,等我身體好了,我必定以牙還牙,明槍實彈的蹂躪你一百遍!
最後,卜明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自己月兌了個光,躺下讓玖蘭樞上藥,然後以靈氣化成針在他的身上點穴推拿逼毒。大概半個時辰之後,玖蘭樞才刺破他的手指腳趾擠毒血。
玖蘭樞臉上沒有了半點玩笑的神色,認真的盯著所接到的瘀紫的血,雖然上面沒有泛出黑色,但是卻不能否認其實還含有濃烈的‘浮生醉’毒素,這些血中還飄著那花特有的香味,看樣子的確不能只憑著這種方式就妄想能解得了‘浮生醉’的毒,必須要以‘長生果’來入藥了。
雖然卜明橋不說,但是他看得出來,那些毒偶爾作的時候,他都在默默忍受,爭分奪秒般在處理著公務,否則一旦被自己現他在忍著,必定又讓他停下一切事務,然後施針緩解。
「卜大人,不能再拖了。」玖蘭樞把毒血收了起來,然後背對著正在穿衣的卜明橋道︰「‘長生果’還沒找到嗎?」
「現在已經有一些眉目,黃磊他們已經分析到了有幾個地方有能會有。」卜明橋很快就穿好的衣服走了過來道︰「但因為那些地方都是瘴氣深重,想要進去也是得要好好準備。否則輕易闖入必定死傷慘重。」
如果不是他說推倒拿完要等一個時辰後,令身體自然冷卻下來,他還真是想馬上把這一身的藥劑給全部洗掉。
「什麼地方?」玖蘭樞沉吟了一下,然後問道。如果他親自前去,自當會少很多麻煩。
卜明橋按下了房中圓桌上的某個機關,不消多久便有一名小侍出現在房外恭敬的道︰「主子請吩咐!」
「把黃磊拿來的地圖拿來。」
「是!」房外的小侍應了一聲後便閃身而去,見也是身懷不錯的實力,然後也是不消多久,便再度在門外報告說已取來。
玖蘭樞以精神力打開了門,然後以精神力接過了那小侍手中的地圖,就打了開來,仔細的看著圖上標注的地點。
卜明橋對門外呆愣的小侍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之後,便開始說明黃磊等人現的地點在哪里。
玖蘭樞一邊听一邊思考,憑他的速度,有了方向的話,絕對能在數個時辰內往返這些地方。只要他過去了,那他以後就能憑借著異域之門隨時去那些瘴氣之地,再一一排查是否有‘長生果’。等到自己尋到了,就把風聲放給這些披風們,然後讓他們找回來,省得暴露了自己那道異域之門的特別。
看到玖蘭樞的神色之中有自行去尋找之意,卜明橋道︰「這麼多地方都有一定的危險,如果你要去,自當小心行事。」
「這個當然,瘴氣深重的地方,只怕你的披風一族們也難以抵擋。」玖蘭樞點著頭的道︰「並且他們不是藥師,過程能會忽略一些重要的,以做藥引的藥材。」
「既然你真的要去,我也就順便告訴你這兩個礦脈的地點。」卜明橋听他這麼說,沉吟了一下之後便把兩個較為隱蔽的礦脈地點告訴了玖蘭樞,並把能進出礦脈開采地點的令牌拿給他。
玖蘭樞把他所指的地方暗記在心,這兩個地方在他要去的地方相距不遠,他就順道去打探一下好了。
第二天一早,玖蘭樞讓微生若塵在臂環里做好一天分量的藥,湯及藥膳,並交給卜明橋指定的人負責之後,便直接令自己極速的升到了高空,在別人神識探測不到這時,高速的朝那些瘴氣深重的地域而去。
在玖蘭樞離開後不到一個時辰,藍披風水柔揚便來到身在書房處理事務的卜明橋面前。
「主上!」水柔揚恭敬的朝卜明橋拱手道︰「剛剛接到藍堂第七分堂副堂主報告,查到玖蘭大人正在找的官紫依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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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逗王爺就是覺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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