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天牢。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周士原披頭散發盤膝而坐枯草之中,忽听牢門的鐵鏈鎖嘩啦啦一陣響,他沒有抬頭,或許又是皇甫俊羨那狗皇帝派來的說客,他誓死都不會效忠皇甫家的江山,鄒合之死的場景歷歷在目,他對皇甫一族恨之入骨。
「周先生,」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晚輩帶來一些酒菜孝敬您來了!」
周士原閉上眼,不言不語。
「周士原,這可是二皇子親自來看你,別不識抬舉?」另一個聲音怒道。
二皇子?想那皇甫俊羨不過三十左右的年紀,子嗣尚不到分擔政事的年紀,何來二皇子?周士原疑惑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俊朗公子,身後站著的是一位儒士打扮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見周士原睜開眼,立即道,「這位是漠北國二皇子!」
「晚輩柴昉拜見周先生!」柴昉向坐著的周士原鞠了一躬,一副禮賢下士之態。
周士原哼了一聲,惹得青年人秦川南不滿,幾欲開口,卻是被柴昉瞪了回去。
柴昉說得沒錯,他周士原曾經博學多才,智謀過人,卻是空有一腔抱負無處施展,幸得鄒合賞識,得以為國效力,可惜好景不長,鄒合被奸人所害,滿門抄斬,他幸得逃月兌,卻是從此顛沛流離,更談不上一展雄才偉略。如今,五分天下,看似天下太平,實則百姓苦不堪言,因為五方勢力相互傾軋,又何來太平一說?
看著柴昉說得慷慨激昂,周士原心知肚明,此人必不甘心只做個皇子,必覬覦太子之位,如此心機之人他日若是登基為帝必危害一方,豈可助紂為虐。
「承蒙二皇子看得起,只是老夫年邁,不復鴻鵠之志,只想平淡了此殘生,別無奢望,還請二皇子另請高明以某大業!」周士原見他還算識禮的份上,婉轉拒絕。
柴昉與秦川南對望一眼,此番磨破了嘴皮子,竟得到這麼幾句話,怎麼甘心?
「老先生,你不為自己想,難道不為你的一雙兒女著想嗎?」秦川南提醒道。
周士原冷哼,「你們既然能查到老夫是前朝鄒丞相屬下,可謂是用心良苦,與皇甫俊羨有何分別,只是連累了子女,老夫甚為不安,不過大是大非面前,相信他們也不會怪罪老夫的抉擇!」說完,周士原閉上雙眼,任柴昉和秦川南怎麼說,就是不睜眼,不開口。
「二皇子,這廝不可理喻,了結他算了!」秦川南向柴昉使了個眼色。♀
柴昉忙叱喝道,「混賬,豈敢對周先生無禮,下不為例,不然,定斬不饒!」
秦川南聞言,噗通跪倒在地請罪,又向周士原請罪,周士原依然不為之所動。柴昉只好作罷,道︰「周先生好生休息,晚輩先行告退,明日再來請教!」
兩人出了牢房,秦川南小聲道,「二皇子,沐公子來信說,這兩日周紫夜姑娘會來到開封府!」
「噓!」柴昉回頭看了一眼周士原,見他慌忙閉上眼,柴昉嘴角露出詭秘之笑,悄聲道,「千萬不能讓她知道周先生在此,若不然她來劫獄,後果不堪設想!」
听著腳步聲漸行漸遠,周士原緩緩的睜開眼,他了解周紫夜的個性,劫獄這事她干得出來,不行,她是鄒丞相唯一的血脈,不能讓她有所閃失。而且他還不能死在這里,那樣的話,周紫夜會和整個朝廷對抗的,那就更加的可怕。該如何是好呢?
次日,柴昉很準時的出現在周士原的面前,「周先生考慮的如何呢?想我漠北國雄踞北方,是這五國之中勢力最為強大的,到了漠北國,先生不但可以一展所長,高官厚祿,還可與子女團聚,何樂而不為呢?」
周士原長嘆一口氣,「罷了,罷了!」
對于周士原的轉變,柴昉心歡不已,終于找到他的弱點,那就是他的寶貝子女,看來周紫夜是很好的一枚棋子。秦川南卻是有些擔心周士原轉變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這才是智者所為!」柴昉倒是覺得是自己的棋子下對了,與周士原約好了營救的方式。
開封府境內。
黃茯剛從周紫夜的房中出來,便看見古成行色匆匆的趕來,低聲道,「大事不好,開封府出事了!」
黃茯沉臉怒道,「豈有此理,速速回城!」
黃茯帶著古成、元千義連夜返往開封府。
次日清晨,周紫夜遍尋不到黃茯的影子,甚為疑惑,昨夜剛說好今日一同返回開封府,想辦法將爹爹從天牢救出,怎麼一大早便不見人了,難不成是反悔了?正當周紫夜氣惱之際,周西誠前來求見。
「夜姑娘,黃公子昨夜有急事,先行回開封府城了,托末將帶姑娘入城,並安排住處,他處理完事情便去接姑娘進家門!」周西誠禮貌有加。
周紫夜這個氣啊,他還假戲真做不成?著急回家擺平眾妻妾不成?太過分了!進家門?他想得美。周紫夜怒氣一閃而過,柔聲道,「那就有勞周將軍了!」心道,等到了城里,再和靈兒趁機溜出去,和大哥、柴昉匯合,以謀救父大計。
黃茯剛抵達城門處,便見群臣早早等候在那里,更為惹眼的就是掌管天牢的典院侍郎筆直的跪在那里,渾身顫抖,不敢抬頭。
眾人見黃茯等人馳馬近前,忙跪倒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黃茯,不,此刻應稱之皇甫俊羨,忍氣道,「都起來吧!」轉頭看向典院侍郎,冷聲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士原怎麼會突然暴斃?」
典院侍郎磕頭如小雞食米般,「臣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獄長來報,周士原突然得病,臣以為他是無事生非,沒想到一個時辰不到便病發身亡!臣有失察之罪,請皇上責罰!」
皇甫俊羨嘴角微動,「的確該責罰,朕交待過,好生照看周士原,爾等就是這麼替朕招呼的嗎?千義!」拉長了聲音。
元千義便上前一把將那侍郎提了起來,向外拋去,緊接著,長劍過處,血濺丈許。其他臣子一看,各個心驚膽戰,無人敢說話,眼睜睜的看著典院侍郎一蹬腿便嗚呼哀哉。
皇甫俊羨並沒有回皇宮,而是直奔天牢,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獄卒們一見皇上駕到,各個伏地不敢起。獄長膽顫的指了指周士原的尸體,此時已發出一股腥臭之味。
皇甫俊羨大怒,「將這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大牢,等候發落,蠢貨,都是蠢貨!」就是再厲害的疾病,也不會一天的時間便使得尸體發出腥臭,這其中必有人做了手腳,哼,竟敢與後舟對抗,真是活膩了。
「傳令給周西誠,讓他看好周紫夜!丟了周紫夜,提頭來見!」皇甫俊羨沖著古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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