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紅木的桌子前站定,李芸芸看著白浠變戲法一樣拿出來pos收銀機,怔愣的刷了卡,收回卡趁包杯子的空檔,忍不住又瞅了瞅搖椅上那個五官不奇的女子,一句話跳進了腦子,清秀有余,美艷不足。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151+只是總是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白浠包好了杯子遞給李芸芸,看她盯著雲灕看,微笑道「老板叫雲灕,我是白浠,請收好您的杯子,歡迎下次光臨。」
李芸芸已經對于自己的失態無感了,笑笑接過檀香木盒子,略微點頭就走出了店,百萬的花銷,她想那個終日不回家的老公會不會問問她是怎麼花的,雖然他可能依舊不在意。
雲灕眯著眼看著李芸芸出門走了之後就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甩了甩及腰的長發,回頭嘟著嘴朝白浠可憐兮兮的說「我要餓死了,白浠」白浠抿著嘴斜眼看了眼雲灕,只有在雲灕面前,他才會覺得真的如別人說的那般,自己脾氣好的沒話說。是啊,任誰對著一個這麼不負責的老板,和一個這麼懶到出奇的同伴,都不會有多好的脾氣吧。
白浠嘆氣,往桌子邊上的香爐里加了香料,白煙裊裊,清冽傲然。這才往後院廚房走去。
雲灕站在原地左右晃蕩了一會,看看門外的冷清,歪著腦袋略一思索喃喃的說著「沒人了吧,那關門休息吧。」全然不覺得這句話對于她這個剛起床的人有什麼不妥。縴白的手對著門口揮了揮,吱呀一聲,那兩扇朱紅的大門緩緩關了起來。又深吸一口氣,鼻息間都是梅花的韻味,才滿意的挪著步子去了後院。
李芸芸渾渾噩噩的走回家,那個沒有一絲人氣的家,很大很豪華,可那又怎樣,她心心念念的人,總是以各種應酬為由回不來,偶爾回來又總是以各種理由責難她。坐在沙發上,李芸芸打開那只裝著青玉合巹杯的盒子,輕輕的拿起放在手中撫模著,心思便不知飄到了哪里。
容子雍听到門聲從臥室出來就看見自己的妻子像是著魔一樣盯著手中的杯子看,不由皺眉「我今晚在家吃飯,你準備下吧。」李芸芸這才回過神來,仰頭看著站在身邊的人,他一個星期沒有回來過了,現在回來卻只是像用保姆一般要她準備晚餐?自嘲的笑笑,低聲道「不知道你回來,沒有準備,家里現在什麼都沒有,你要吃就到外面吧。」說著又看看手中的杯子,珍重的想要放進盒子去。
容子雍有些惱怒,以往她總是鬧騰著要自己回家,現在回家了又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給誰看。一把奪過她手中想要放下的杯子氣急道「怎麼,我回家你不高興了?不是你天天鬧著要我多回家陪陪你麼,這會兒我回來了,你倒好,還給我臉色看啊。」
李芸芸詫異的看著容子雍,她給他臉色看?她自己怎麼不知道,難道說個實話就算是給臉色了麼?不由也沉下臉來「容子雍,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你何必這麼大驚小怪,你既然不情願回來,大可不必這麼違心非要跑這一趟。」不顧容子雍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站起身來就要拿回被他奪走的杯子。
容子雍哪肯如她的意,邊躲邊厲聲說道「拿我的錢買的東西,我拿了又怎麼了。」听到這話李芸芸已經氣的渾身顫抖,更加奮力的去奪杯子,容子雍看著像瘋子一樣撲過來的女人也唬了一下,反射性的伸手推了一把。 當一聲,眼前的景象,讓容子雍愣在當場,隨後急急的抱起摔倒在地的李芸芸顫聲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樣,怎麼樣了」李芸芸只是順勢抓緊了那只杯子無意識的說著「我的我的」手指間沾染的血跡一點一點滲進了杯子里。
大紅的龍鳳喜燭映的屋子透亮透亮的,奢華的鏤空雕花木床中間端坐著一個頭蓋鴛鴦戲水錦帕,身著金絲芙蓉邊大紅衣裙的女子。這這是誰的婚禮,這麼的復古?李芸芸有些晃神,她怎麼會在別人的婚禮上?還是在新房里
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背著月光,李芸芸不敢置信的看著來人,這子雍怎麼會在這?他那一身大紅的喜服又是怎麼回事?容卿推開門便看到端坐在床上的新娘,他盼了許久的新娘。腦海浮現他十七那年隨父親去京都訪友的時候,在李府遇上的那個小丫頭,眉清目秀,溫婉可愛的緊。那時他就想,娶妻當如是。又想到成親時,得皇上賞賜的青玉合巹杯時那一道恩旨,大家都覺旨意把芸兒夸的似乎有些過了,不過他倒是覺得還不夠。
回身關上了房門,他看到那雙縴縴玉手緊緊的擰著身前的裙子,那一塊都給擰出褶子來了。他溫潤的淺笑出聲「莫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不期然,那手猛的一收,似是更緊張了些。容卿照例挑了蓋頭,這容原是他想了許久的,現在看在眼里比他想的更靈動了幾分。
李芸芸從他進房開始就僵直在那里,現在更是見鬼一樣盯著那挑了蓋頭露出來的新娘的臉,這張臉是她的樣子又不是,她沒有那麼古典溫婉,她也沒有她的明媚可人。
她轉身時看見那兩人執了青玉合巹杯喝了交杯酒,還交頸喃喃的說著什麼,不過李芸芸已經完全听不進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屋子的,站在月光下茫然的看看四周,亭台樓閣,蔥郁花草,這不是她知道的那個世界,一定不是,那個世界怎麼還會有這麼鐘靈秀氣的地方。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身子跟著顫了顫,她慌了,她是死了麼?怎麼會在這里,她開始想念子雍,她的子雍,要是在的話要是在的話她生生止住了到嘴邊的嗚咽,現在的他要是在的話,也不會管她的吧,他不是已經開始厭惡自己了麼。終于還是忍不住蹲下抱著自己哭出了聲,她這麼個倔強的人,在陌生的環境里,還是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似乎是要將這些年的委屈和心痛一並發泄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