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彼岸,雲灕一直在想臨出靈宅時糜音對自己說的那段話,「在你離開彼岸之前幫我找一樣東西,它叫九曲鎖,找到後送去給雪域的阿郇。」她原本是要問些什麼的,卻被糜音打斷道︰「緋瑟知道鎖的樣子,你見到阿郇後就會知道我為什麼讓你送。」
說完這句話,糜音就讓青熾送了自己出靈宅,路上雲灕也曾好奇的問青熾,可就只得到了一句話,「阿郇小姐是個可憐的人啊。」然後雲灕就覺得,問了還不如不問,弄得她現在是更好奇了。
煩悶的從坐姿調整成了躺著,雲灕在想著緋瑟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左等右等緋瑟沒有等回來,卻等來了一個許久沒見的故人。「哇,雲灕,不是听說你的氣力不會流失了嗎?你怎麼還這麼個樣子呀!?」聲音有些熟悉,嗓門大的讓雲灕忍不住側頭看過去。
第一個感覺很帥,稜角分明的臉和那雙似乎會說話一樣的眼楮讓雲灕都喜歡。第二個感覺似曾相識,似曾相識?雲灕試探著叫了聲,「久炔?」沒想到那帥哥猛的興奮的就要撲過來,雲灕一閃身躲了過去。
久炔趴在雲灕剛才躺著的地方抱怨道︰「難得你還記得我,我表示下感激之情你躲什麼啊。」雲灕的嘴角抽了抽,「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她可記得之前他還是個可愛的,額,孩子吧。
順勢翻了個身躺在了雲灕剛才躺的地方,久炔得意的說道︰「我完成了成人禮,所以啊,我現在比之前更帥了。」說完很期待的看著雲灕,似乎是希望得到她的認可,雲灕也從善如流的使勁點了點頭,「恩,帥,很帥。」
想了想雲灕又問道︰「你不在青丘好好呆著跑來我這兒干嘛?」她可記得晅音說過暫時卸任了青丘帝王了的。這不問還好,一問久炔又上勁了,猛的一拍大腿說道︰「呀,我怎麼把正事忘了,晅音呢,晅音呢?他人呢?」
看這樣子,雲灕就知道得了,暫時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了,這孩子成人禮都過了怎麼還這麼毛躁。抬起手往樓上指了指,雲灕很善意的提醒道︰「晅音在樓上書畫間,他」話還沒有說完,久炔就一陣風似的往樓上去了。
雲灕張著的嘴巴閉了張張了閉,慢慢的吐出了後半句沒說完的話,「他正忙著呢,最好不要打擾」哎,雲灕慢慢的往店里挪去,她有必要去問問白浠彼岸中的傷藥還有沒有了。
繞過屏風進入小店,雲灕有一瞬間的怔忪,「白浠,這怎麼回事?」眼前極目望去,店門外都是一些吆喝叫賣聲,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人都是一身古香古色的長衫。雲灕還注意到,每個人的手上都戴著一只青白色的手鐲。
白浠看雲灕詫異的看著外面,自己也往外面看去,不過是一些古人罷了,雲灕怎麼那麼詫異?「雲灕,怎麼了?」白浠不明所以的問道,難道這外面還有什麼他看不到的麼?
吞了吞口水,雲灕反問白浠道︰「你可听說過酆都?」白浠更加疑惑的點了點頭,直覺雲灕後面應該還有話。雲灕看著白浠點了頭才繼續道︰「那你可知道在酆都有一片幻境是專門居住鬼城居民的?」
听了這話白浠就皺起了眉,雲灕不會無緣無故給他科普,那必定是跟她剛才的詫異有關,難道白浠求證似的看向雲灕,雲灕也很配合的點點頭。
這個白浠也不由詫異的看著門外,「這,怎麼會」門外的人看著很正常,沒有絲毫的鬼氣啊。再者,彼岸不是只在人間的麼,這次怎麼會例外跑到了鬼蜮?
「我也不清楚,但看外面人的穿著以及他們手上的青白手鐲來看,這里是鬼城無疑。」只有鬼城的人才會有那種似死人膚色一般的青白手鐲,也只有他們是男女皆穿同樣的長衫的。
忽然雲灕想到了什麼,彼岸每次都是出現在尋物的地點,難道這九曲鎖是在陰司而不是陽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九曲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來歷怎麼這般不一樣。」
白浠詫異過後也想到了和雲灕一樣的可能,「晅音和雲渺在查了,等緋瑟回來也可以問緋瑟。不管這九曲鎖是什麼,既然彼岸來了這兒,那肯定就是九曲鎖與此地有關聯,靜候便是。」
也只能這樣,也不知道緋瑟這次要出去多久,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無奈的一笑,雲灕轉身就窩進了搖椅里,「我躺會,希望我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明了了。」
這邊雲灕剛閉上眼楮,那邊晅音跟久炔就掐上了。雲渺頭疼的看著被久炔的莽撞弄亂了的書籍,剛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關于九曲鎖的只言片語,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呢,就被猛然推門而進的久炔給攪了個不見蹤影。
沒有理會晅音和久炔的吵鬧,雲渺埋頭繼續找剛才被久炔大力推門時的扇飛的紙張。晅音就沒那麼好脾氣了,逮著久炔就是一通臭罵,「你怎麼成人禮過了還這麼毛躁,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那戰神的威名給去了啊!」
久炔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究竟闖了什麼禍,唯唯諾諾的站在門口听完晅音的數落才開口怯怯的問道︰「怎麼了?」這句話一問出,晅音就更是火上加火了,氣的冷哼一聲轉身出了門。
久炔目送晅音消失在樓道才又回身躥到了雲渺身邊問道︰「出了什麼事?」他還從沒見晅音這般急躁的呢。雲渺同情的看了一眼久炔,剛才看晅音那麼數落他還覺得有些過分,現在覺得,活該。
「我這麼跟你說吧,雲灕在找一樣東西,而且她說了找不到就不跟晅音回青丘。」雲渺的話音剛落,就听到了久炔的怪叫,「啊,我還活著,我居然還活著,晅音竟然沒有直接宰了我!!」